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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逸狂奔到清娘所住的房間,這裡的護衛警惕地迎上來,房中還透出桔黃色的燈光。
「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刺客,不過無須你們管,守好這裡就行,清娘怎麼樣?」
「大人放心,這邊沒有什麼異常。」
楊逸拍拍房門,清娘立即把門打開,只見她衣衫整齊,髮髻未散,榻邊小几上的書也還翻開著,可見剛才她根本沒有睡下。
「楊大哥,出了什麼事?」清娘拉著他的手臂,一臉的擔心,院子裡的燈紛紛亮起來,護衛們如臨大敵,四處搜索,清娘自然是知道出事了。
楊逸輕輕將她擁入懷裡,清娘沒事,他整顆心都放了下來。
「清娘別擔心,大概是小偷摸進來想偷東西,被我驚走了。」
「真的嗎?」清娘一雙眼睛撲閃著,狐疑地看著他。
「嗯!」楊逸點了點頭,一把將她抱回榻上,一臉不高興地說道,「清娘,你怎能這樣,說你多少回了,讓你別熬夜你就是不聽,這書明天再看不行嗎?」
旁邊的小艾搶著答道:「就是,大官人,婢子勸娘子多少回了,她就是不聽,還嫌婢子煩呢。」
楊逸回頭對小艾笑道:「小艾,我給你一道命令,今後清娘若是超過二更不歇息,你就吹燈,不管她。」
「嘻嘻,婢子遵令。」
「楊大哥。你別這樣,人家又不睏,困了人家早就歇下了。」清娘對他的損招很是不滿,一臉的嗔意。
「不行,女人超過二更不睡,容易老的,清娘你不怕嗎?」
清娘彎彎的眸子一眨。含笑說道:「那樣才好哩,免得楊大哥老是嫌人家小。」
「呃,這個嘛。楊大哥說錯了,應該說女人熬夜會導致發育不良。」楊逸也對她眨眨眼,清娘臉兒頓時就紅了。
「哼。楊大哥最壞了。」
「我可是好心好意,再說了,我也沒說過我是好人,真論起來,我確實是這天下最壞的人。」
「才不是呢,楊大哥別胡說。」清娘那蔥白兒的玉指一下子摀住他的嘴巴,不讓他說下去。
楊逸笑著拔下她頭上的玉釵,一頭青絲頓時披散下來,如雲如瀑。然後輕輕扯開她的衣帶,清娘也不阻止。任她施為。
楊逸細心地幫她脫去外衣後,再次將她抱起,放到榻上,等要幫她蓋上被子時,清娘才緊緊地抱住他。並送一個馨香的吻。
「好了丫頭,乖乖睡覺。」楊逸順手拍了拍她的臉蛋,寵溺地說道。
清娘很享受這種溫情,又抱著他好一會才放開。
楊逸拿過被子,把她蓋得嚴嚴實實,只留一張美麗動人的粉臉在外。
「趕緊閉上眼睛睡覺。不然大哥可不理你了。」楊逸在她額頭上輕啄一口,語氣略帶威脅。
清娘立即乖乖地閉上雙眼,長睫微微顫動著,楊逸知道這丫頭眼瞼兒還留著一線,在懶看著他,楊逸只是微微一笑,不再點破。
耐心安撫好清娘後,楊逸走出房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再次讓護衛們提到警惕後,他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王勇忐忑地迎上來,刺客竟然摸進了楊逸的房間裡,這讓他感覺無地自容,深為自己的失職感到愧疚。
「請大人治罪。」
「行了,現不是治你的罪的時候,先說說情況怎麼樣?」
「大人,我們進房時,裡面的刺客已經死了。」
「死了?」
「這些刺客是死士,口中含有毒藥,一但逃不掉立即咬破藥囊服毒自盡。另外從後窗逃跑的那個,屬下派人追出府去,不過對方顯然對府裡及四周的地形非常熟悉,咱們的人把人追丟了。」
楊逸下意識地望望院中。
院中花木掩映,處處影影綽綽,白天顯得幽深美麗,晚上不免有些陰暗,處處可以藏人,難怪在王勇他們嚴密把守之下,刺客還能悄悄摸進來。
「確定刺客逃出府外了嗎?」
「大人,刺客逃得倉促,來不及抹去痕跡,在後院牆邊留下一串腳印,從腳印可以確實,人已經逃出府外,張成他們追出了一條街,街上腳印零亂,就此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楊逸沉默了一下,他明白,平安京足有二十多萬人口,即便見過面,要在其中找出一個人來也不容易,何況根本人知道刺客的真面目。
「大人,怎麼辦?要不要全城搜捕?」
「你們這點人馬能搜得了全城嗎?」楊逸隨即狠狠地罵道:「他娘的小日本,敢行刺老子,走!進宮提溜那狗屁堀河天皇去。」
楊逸料想從那死去的刺客身上,一定找不出什麼線索,但他還是讓人把那具屍體帶上,然後招呼兩百士卒,直奔宮城而去。
華府就處於朝堂院東則,離宮城非常近,楊逸他們提著燈籠,須臾便來到宮城的崇明門,楊逸又不禁罵了一聲,他娘的小日本,連「崇明門」也是剽竊大唐的。
宮城的侍衛見楊大島主帶著一眾人馬殺到,大為驚詫,楊大島主初入平安京時確實夠彪悍,但把堀河天皇扶起來後,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來皇宮找茬了!宮城的侍衛都差點忘了還有這位大神在皇城裡。
「開門!」王勇刀已出鞘,立在門外大吼。
宮牆上,兵衛府次官左兵衛佐安倍純一忐忑地答道:「楊閣下,請問您有什麼事?」
「什麼事?你算哪個山的老鼠?本島主的事輪到你來過問嗎?」楊大島主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森然的味道。
安倍純一臉色直變。在宮牆上點頭哈腰地賠禮道:「實在對不起閣下,現在是半夜時分,按規定不能開啟宮門,還望閣下不要為難小人,您若有什麼事,小人原意幫您傳達。」
楊大島主看也不看他一眼,對王勇說道:「我數到十。這扇門再不打開,你們立即給我踏平宮城,雞犬不留!」
「喏!」
「一……二……」
宮牆上的安倍純一嚇得魂飛魄散。如流星一般滾下宮牆,大聲喝斥著皇宮侍衛,在楊大島主堪堪數到十的時候。崇明門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打開了!
安倍純一伏在門邊喘著粗氣,心中滿是慶幸,總算及時把門打開了,天啊,這簡直是魔鬼……
「你叫什麼名字?」
身邊突然傳來楊大島主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安倍純一渾身一激靈,腳下一軟,撲通跪在地上哆嗦地答道:「小的叫安倍純一,請閣下恕罪!請閣下恕罪!」
「安倍是吧?本島主問你,要是你們堀河天皇叫門。你會說半夜不能開啟宮門嗎?」
「當然不會……不不不!小人不是故意的,請閣下饒命,請閣下饒命!」
楊大島主站在他身邊,突然聞到一股尿騷味,只見安倍純一腳下竟流出一股熱流。感情這狗娘養的竟嚇得尿褲子了。
楊大島主滿心厭惡,抬腳一腳踩在他面門上,冷冷地說道:「你他娘的還知道說當然,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吧,老子要進這座皇宮,比誰都當然!」
「是是是。閣下饒命,閣下饒命啊……」安倍純一那張臉被他踩在雪泥裡,手腳攤開著,不敢做出一絲反抗的動作。
「把你這尿舔乾淨,免得污了這皇宮大門。」
「是是是,小人一定舔乾淨!一定舔乾淨。」
安倍純一說著竟真的伸出舌頭,開始舔地上的尿漬,楊大島主這才滿意地放開他。
過了崇明門,一路往內宮疾走,裡面的宮女驚慌失措地走避,楊大島主所過之處立即亂成一團。
匡啷!
堀河天皇的寢宮被楊大島主一腳踢開,他一邊披著衣服一邊惶然地問道:「……」
因為他說的是鳥語,楊大島主聽不懂他說什麼。
等堀河天皇看清門口站著的是楊逸,臉色頓時一片煞白。
楊大島主臉上冷得能刮下一層冰來,這夜半三驚闖進皇宮,能有什麼好事?堀河天皇惶聲問道:「閣下半夜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噗的一聲!那刺客的屍體被扔到堀河腳下,嚇得他不由得連連後退,這時榻上的一個女人大聲驚叫起來。
藉著明亮的火把,可清楚地看到榻上那個女人成熟且極為嫵媚,充滿了女人味。她年齡應該不小,但由於保養得好,看上去如同二十來歲的女子;
她的叫聲非常高亢,楊逸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堀河天皇連聲問著,但從他的眼神中,楊逸能感到他顯然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這正是我要問天皇陛下您的!這皇城之中,竟然有刺客想要本島主的命,很好!很好!」
「這這這……閣下,這不關我的事,刺客不是我派去的,真不是我派出的!」王勇他們寶刀出鞘,荷槍實彈,把堀河天皇嚇得著實不輕,以至於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天皇陛下這是不打自招呢?」
「不不不……」
「不什麼不?皇城是由你的武士守衛的,這刺客能和你脫得了干係?」
「閣下,真不是我派的刺客,我這立即下令徹查此事,一定給閣下一個滿意的交待。」
「刺客有兩人,其中一個逃脫了,我倒想看看他在不在你這宮中……」
楊大島主沒有說下去,但那冷森森的語氣聽得堀河天皇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