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而言,大宋的宗室子弟還是很自律的,那種欺男霸女、劣跡斑斑的情形較少;原因有多方面;
首先,大宋皇室的教育相對平民化;而趙匡胤與士大夫共天下的政治理念,也相對民主一些,這些都給宗室子弟影響很大,讓他們在心態上少了些別的王朝那種高高在上、為我獨尊的皇族心態。
還有就是趙光義之後,大宋的皇親沒什麼實權,親王品級尚且位列於宰相之下,像仁宗朝的八賢王,那只是極稀少的個例;
而且那時八賢王其實也沒什麼實權,全憑個人數十年積攢起來的望影響一些朝政,還是遇上宋仁宗這樣一個仁義軟弱的君主才行;
象劉娥垂簾聽政的時候,八賢王也一樣是閉門隱居,對朝政根本不敢插嘴半句。
還有就是大宋的官員很利害,往皇帝臉上噴口水也不奇怪,想當初只是傳出皇宮找奶娘,事情還沒弄清楚,高滔滔就差點被雪片般的奏章給埋了,若是宗室子弟為禍地方,恐怕要被言官們的口水淹死。
但常言道,林子大了,總會出幾隻愣頭鳥的,趙偌便是其中之一;
他這年齡還沒過叛逆期,平日裡打架鬥毆、架鷹溜狗、為人好勇鬥狠,這一點在大多數都具有藝術家氣質的宋室成員中很另類,楊逸懷疑趙老大的部分基因隔代遺傳到了他身上。
你說不上他有什麼大惡。但呼朋喚友踹個小販的攤子。調戲個大姑娘什麼的也是常事,但總體而言還屬於紈褲子弟範疇。
弄清了趙偌的底細之後,楊逸心裡倒突然有了個主意,或許這是個不錯的棋子。
他不管趙偌的惡言威脅,讓其他人全部退出花廳,廳內只餘下他和趙偌倆人;
也不知道他和趙偌說了些什麼,將近半個時辰之後,廳門再次打開時,倆人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
趙偌一聲聲楊大哥的叫著,那叫一個親熱。讓等在外面的人無不詫異萬分。
他那幾個手下剛被李一忠等人揍一頓,結果很快又被趙偌以得罪自家大哥為由,狠踢了幾腳;
那幾個傢伙滿肚子委屈,卻也只能蹶著屁股讓他踢。還是楊逸幫著說情,幾個倒霉蛋才得以解脫。
送走趙偌之後,楊逸這才發現琴操竟然也在,心裡頗為訝異。
她默默地站在走廊那邊,就像站在歲月的另一頭,靛藍鑲花的曳地長裙,使得她修長的身材更加窈窕,纖腰一束,羅帶輕飄;
洗盡鉛華的臉上,坦然著與世無爭的真美。便如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蓮。
而再次見到楊逸的琴操,卻有些莫名的傷感,這種傷感不特定為某事某人,卻是發自於靈魂,流動於血脈,勾起了所有歲月塵封的往事;
千般滋味彷彿全都湧上了心頭,但腦海中所有的影像又模糊不清,剪不斷,理還亂,這種說不清的傷感。卻教人虛脫無力。
過來與楊逸見禮時,她甚至不敢抬頭看楊逸一眼,心底某根琴弦如同被惱人的風兒胡亂撥動了幾下,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遲疑地施禮道:「琴操見過楊學士。」
楊逸含笑問道:「琴操姑娘什麼時候進京的?怎麼這般見外,也不去家裡坐坐。」
「琴操曾是風塵中人。陋姿菲質,不便打擾楊學士安閒。」
「以後休得再說這種話。」楊逸打斷她的話,回身在小几後坐下,「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拋開碧兒與你的姊妹關係不說,咱們好歹是同鄉,且相識一場,琴操姑娘實在無須如此見外。」
旁邊的蘇鳴佩聽到這,悄悄一扯琴操的衣袖,上前盈盈拜道:「奴家蘇鳴佩見過楊學士,奴家有目如盲,楊學士當面竟是不認得,失禮之處,還望楊學士恕罪。」
得知眼前之人便是名動天下的楊逸,鳴佩早已是歡喜萬分,她說話間瞟了楊逸一眼,眸光似水,端是風情萬種,由於心情激動,白玉雪光的酥胸起伏不定,分外誘人。
她慇勤地將玉盞斟滿酒,送到楊逸面前,款款柳腰輕擺間,醉人的暗香如花氣襲人:「請楊學士滿飲此杯,就當是奴家給您賠罪了!」
楊逸接過玉盞,目光如炬,凝視著她的花靨說道:「你是我搶回來的女人,何須再客氣?」
誰也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翻話,鳴佩羞色滿臉,赧顏答道:「多謝楊學士相救,奴家實在是無以為報!」
「那就以身相許如何?」
「奴家……奴家這蒲柳之姿,豈入得楊學士法眼,楊學士說笑了!」
「鳴佩姑娘太自謙了,哈哈哈……」
楊逸一副無羈的樣子,朗聲大笑,今日無意中得了趙偌這樣一枚棋子,倒真讓他十分舒心,趁著酒興不免調侃美人幾句。
酒席從開,歌舞再起,與李一忠幾人又是一翻豪飲,琴操也不好再避開,坐在楊逸身邊侍酒;
楊逸以前在她面前雖有剛毅之風,卻不失文人本質,今日見他與李一忠等人粗豪之態,倒有幾分意外。
不過想想他幾度浴血沙場的經歷,琴操便也也能理解了;
她靜坐於旁,神態恬然,吐氣如蘭,蔥白兒般的十指如同明玉一般,執壺斟酒,酒水盈盈流轉,溫婉的模樣如新嫁的小嬌妻。
鳴佩得知楊逸的身份後,激動的情緒一直未曾平復,花靨含露,婉轉相迎,頻頻向楊逸勸酒;
楊逸方纔已有六分醉意,再被連翻灌酒,一時醉眼朦朧,坐著也是搖晃不定。
鳴佩趁機依到楊逸身邊。嬌聲說道:「楊學士才高八斗。名傳宇內,一曲雁丘詞讓多少女兒家神魂相予,奴奴有意參加今年的花魁大賽,可奴奴在京裡無依無靠,如今連唱詞都還沒有,楊學士今日可否賜奴以麗句華章。」
「這……這有何難!」
楊逸酒酣眼迷,醉態可掬,晃晃悠悠地伸出手,捏住鳴佩那***如玉的下巴,風流不羈地往她那張粉臉上吹了一口酒氣。放聲大笑不止。
鳴佩任他捏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玉臂圈住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說道:「不知楊學士要奴奴以何相報?」
楊逸醉意本濃。被這小妖精一再撩撥,心火徒升,不禁抱住她那柔軟的腰肢,狠狠地吻在她那嬌艷欲滴的香唇上。
鳴佩雖然滿臉羞紅,卻沒有反抗,嬌體在他懷裡輕輕地扭動著;
琴操在旁邊把這一幕看在眼裡,麗色傾城的臉上也有些嫣紅,她不覺咬了咬自己的櫻唇,目光如水般,靜靜地流淌在楊逸身上。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楊逸把鳴佩吻得嬌喘吁吁,酥胸起伏如濤,才放開她,仰頭大笑道:「這詞不……不是我的,就……就且要你一個香吻以報吧!哈哈哈……」
鳴佩喘息未定,連忙問道:「那是何人的佳作?」
「是我……我家清娘的新作!聽好了!」
楊逸再次在她粉臉上一捏,吐著滿口的酒氣吟誦道:
昨夜風狂雨驟,
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
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
應是綠肥紅瘦。
鳴佩聽說不是楊逸的大作,本有些惆悵。等把這曲《如夢令》聽完,不覺大喜過望;
這首小令初聽便有婉約清新之感撲面而來,以物喻人卻不著痕跡,一問一答,構思巧妙。細膩而傳神,在詞作中極為罕見。讓人不禁拍案叫絕。
便是性子恬淡的琴操聽了,也是眸光大亮;鳴佩激動得主動送上了一個香吻,然後連聲道謝,頻頻勸酒。
楊逸最後被灌得酩酊大醉,李一忠幾人互望一眼,嘿嘿笑著跑了。
琴操和鳴佩合力把楊逸架回自己的香閨,楊逸外表看上去文質彬彬,身上肌肉卻甚是健壯,加上他不停晃動,兩個美人兒被晃得東歪西倒,差點架不住他。
鼻中鑽進誘人的體香,讓他雙手下意識地摸索著,兩個美人兒酥胸粉臂都被他摸了個遍;
琴操與鳴佩兩張俏臉羞紅難抑,誰也不敢看對方,好不容易把楊逸架回房間,鳴佩逃也的跑出去說道:「姊姊你先照應當著,我去煮些醒酒湯來。」
躺在床上的楊逸嘴裡喃喃自語,聽不清他說些什麼,琴操理了理自己零亂的衣裳,坐在床邊默默地守著他。
眼前這張俊逸的臉孔,給琴操的感覺若遠若近,彷彿前生就曾遇見,卻又淡若天邊的白雲;
但毫無疑問,這世上或許只有他最懂自己的心。去年在楊家暫住,與楊逸或是煮茶細品,或是撫琴聽曲,其實彼此間的話不算很多。
但琴操卻怎麼也忘不了那首《伽藍雨》,忘不了那個初秋的早晨,忘不了那低沉的哼唱,忘不了那珠盈淚墜的弦動之聲:
浮屠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容我再等,歷史轉身,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
楊逸迴環州後,她默默地回了江南,離得越遠,卻發覺心中越是零亂,在她看來,楊逸那曲奇怪的伽藍雨,分明說的就是她的遭遇,誰知女兒心?聽了便斷魂。
多少清燈黃卷、冷雨敲窗的日夜,為何卻是眼前這個人最懂得?
琴操一雙眸子不覺間湧上一層熱霧,默默地看著身邊這張俊逸的臉孔許久,她緩緩俯下螓首,悄悄獻上自己欲說還休的一吻。
楊逸半睜朦朧的醉眼,嘴裡也不知輕喚著誰,琴操見他醒過來,嚇得連忙要逃,卻被他順手攬住了小蠻腰往床上一帶。
琴操嬌呼一聲倒在他身上,不等她掙扎起來,檀口已被火熱的嘴唇封住,那雙大手更是在她身上肆意的攻城掠地,剛剛整理好的衣衫又被他弄得一片零亂。
那熱烈的吻,讓她有種窒息到感覺,琴操微微一掙扎,很快就停了下來,任由他在身上侵掠著,不一會兒,她身上的衣裙便被楊逸半撕半扯著剝開;
那如白玉雕像般美麗的嬌軀顯露無遺,玉顏春妍,黛眉彎彎,細長的粉頸下一片冰肌玉骨,一對美乳細嫩得如同透明一般,隨著呼吸嬌顫不已,纖腰一握,香殿圓挺,**如柱;
這樣一具美得讓人窒息的香軀,本是讓人留戀難捨,百般憐愛的,醉態朦朧的楊逸卻不知憐香惜玉,粗暴地將美人掀下來,帶著沉重的呼吸便翻身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