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佩姑娘的舞,如春風拂楊柳;
鳴佩姑娘的歌,如仙子月下環珮清鳴,
纖纖欲折小腰身,盈盈輕蕩酥胸潤,真不愧時色藝絕佳的名妓,李一忠等人看得目眩神迷,一曲唱罷,贏得滿堂喝彩聲;
謝東昇將酒盞往幾上一頓,大聲喝道:「好1,!好!好!鳴佩姑娘,再來一曲!再來一曲!」
餘興、陸振等人也跟著起哄,廳中滿是豪爽的暢笑起。而楊逸根本沒有制止的意思,既然來玩,就讓兄弟們無拘無束地玩個痛快,在他們面前,楊逸向來不會拿出那副斯文的臉孔來。
謝東昇那重重的一頓,把鳴佩嚇了一跳,她蛾眉微微一蹙,只得讓畫眉等人再度奏樂,自己接著獨舞而歌。
這般也好,歌舞娛人,總好過入桌侍酒,但願這些粗鄙軍漢被歌舞所迷,這樣免卻他們動手動腳的機會。
想通了這些,鳴佩拿出自己的最佳舞藝歌喉,輕盈而舞,婉轉而歌:
山無情,
水無情,
楊柳飛花春雨晴,
征衫長短亭。
擬行行,
重行行,
吟到江南第幾程,
江南山漸青。
還別說,李一忠等人迷於鳴佩的歌舞,真個是百看不厭。楊逸瞧見美人連跳兩曲,額邊香汗細細,檀口嬌喘微微,便笑道:「請鳴佩姑娘暫且歇息一下,與我等共飲幾水酒吧!」
「對對對。鳴佩姑娘快陪我們大人喝兩杯。」
「鳴佩姑娘今日只要把我們大人侍候好就行了,哈哈哈」
「包你有享用不盡的好處1,!」
包毅幾個賊廝鳥開始鼓噪著,壞笑連連。
楊逸劍眉一橫,大袖一拂道:「哥幾個少胡說八道。要玩咱們自然是一起玩個痛快,哈哈哈,對了,那西夏宜蘭公主如今安置在何處?哥幾個可有借職務之便去偷看過?」
「大人別提這事了,朝中那些鳥大臣個個說要優待俘虜,滿口假仁假義,如今那宜蘭公主安置在興國坊的府第,金貴著呢。呃……大人,我得聲明一下,我說的那些鳥大臣可不包括您在內!」
謝東昇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而像說楊逸一般。他兩眼一翻狠聲說道:「老謝,照你這麼說,就是包括蘇相公在內嘍?」
「不不不!不包括蘇相公,呃,也不包括章相公……嗯嗯。還有李相公……」
謝東昇說到最後,發覺在楊逸面前滿朝大臣都罵不得,一張臉憋得跟蛤蟆鼓氣似的,李一忠等人前府後仰。暴笑如雷。
楊逸幾人談笑風生,一時倒像忘了吟佩在場似的。這讓她反而有些不適,以前無論她在哪兒。都是眾人的焦點,從未像今天一樣被人無視過,哪怕只是一刻,也讓她有種挫敗感。
她邁著輕盈的蓮步走到楊逸幾前,巧然一笑,如西子抱心盈盈拜道:「奴家失禮了,尚未請教這位大人尊諱。」
楊逸放下酒盞,目光落到鳴佩那艷治的臉上,她行近時,便有一縷幽蘭之香隨風送來,裹胸上部露出一道誘人的溝壑,白玉粉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端是個美玉雕成、綠水為韻的嬌媚人兒。
楊逸目光與她雙眸碰上時,洒然笑道:「鳴佩姑娘,本人各種名號還真不少,不過,最讓我為之自豪的是『易安居士的兄長』這個稱呼,鳴佩姑娘聽說過易安居士其人嗎?」
鳴佩微微發怔,雙眸很快蕩上一抹煙波淡笑:「奴家孤陋寡聞,尚未聽過易安居士平生事跡,可否請大人示下1,!」
她一邊說話,一邊彎腰為楊逸斟酒,卻能讓人感覺她那含笑的目光始終關注著自己,舉止得體,雅然有度,花靨含煙帶露,吐氣如蘭,讓人如沐春風一般。
楊逸接過她遞上來的美酒,接著調侃道:「易安居士可是你們全體女子的驕傲,平生不識李清照,便稱美人也可笑!哈哈哈……鳴佩姑娘別介意,我只是隨意開個玩笑,鳴佩姑娘風為裳,水為佩,幽若春蘭,清勝秋露,色藝絕佳,自不在此列,哈哈哈!」
「多謝大人謬讚,奴家孤陋寡聞,著實可笑,怪不得大人您。*」
鳴佩姑娘含笑答對,看不了有絲毫不快和怨意,眉若細黛,玉面生輝,香袖微微垂著,十指纖纖如玉。
她輕巧地執壺再為他斟酒,那動人的腰身每次輕微的擺動,都充滿了動人的韻味。
這時一個小丫環進來告了聲罪,走到鳴佩身邊輕聲耳語了一句。
等那丫環退出去,鳴佩姑娘又和楊逸聊了幾句,才嫣然說道:「各位大人請先欣賞畫眉她們一支歌舞,奴家去換件衣裳便來,失禮之處,還望各位大人見諒。」
「鳴佩姑娘請便。」
楊逸明知她是以換衣裳為托詞,卻不以為意,李一忠等人見他發話,也沒再說什麼,鳴佩姑娘向幾人斂衽一福這才退出去。
出了花廳後,鳴佩快步向右側一處小廳走去,見到小廳前站著兩個護衛,她心中暗喜;
小廳裡,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端坐在小几後,一身紫袍玉帶,腰飾團雲佩,盡顯華貴之氣,他相貌英俊,唯獨那鷹鼻有些不協調,微微透著一些陰厲之氣1,。
鳴佩進門便蹲身福道:「小王爺,您可來了,可曾請得小山先生佳作?」
眼看花魁大賽日漸臨近,鳴佩卻沒有新詞可唱,她是真有些急了;憑她的美貌、舞技、唱腔音色,極有望奪得花魁;
可若是唱些舊詞老調,無甚新意的話,很難引人注目,畢竟來參加花魁大賽的。誰不是色藝絕佳之人?美女看多了,大眾也會有審美疲勞的;
因此誰有新詞佳作來打動人,就顯得極為關鍵了,像上屆的李湘弦。排名本是靠後,最後卻憑著一曲動人心腸的《雁丘詞》,和那新穎的舞姿,一舉奪得花魁。
晏小山才名天下傳,若能得到他的佳作,奪魁便有了七分把握,為此鳴佩才不惜扔下楊逸那個廳裡的客人,前來會晤南陽郡王府的小王爺趙偌。
趙偌是南陽郡王趙宗楚的次孫。平日裡走馬章台,醉臥平康,以聲色犬馬為能事;
他目光從鳴佩那艷美的臉蛋滑下,停留在那粉膩的酥胸中間。那一抹賁起的白玉雪膚,還有那香肩鎖骨玲瓏,看得趙偌一時色授神銷。
他嘴裡徐徐吟道:「夢入江南煙水路,行盡江南,不與離人遇。睡裡消魂無說處。覺來惆悵消魂誤。鳴佩姑娘感覺這上闕如何?」
「夢入江南煙水路,行盡江南,不與離人遇。睡裡消魂無說處,覺來惆悵消魂誤。」鳴佩反覆低吟著這幾句。心中浮上無盡的喜意,連趙偌那灼人的目光也顧不得了。
趙偌智珠在握1,。目光肆無忌憚,似乎正在一層一層地剝著鳴佩的衣裳。他這段時間不單是去晏幾道那兒弄來了這首詞,更把蘇鳴佩的底細打聽得一清二楚,此女剛剛入京,毫無根基與依持。
前翻初見,趙偌便為她艷治動人的風姿著迷,暗下決心定要採下這朵嬌滴滴的花兒。把鳴佩的底細打聽清楚後,趙偌此翻前來再無顧忌了。
鳴佩回過神來,見他那灼熱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酥胸,心裡暗暗有些不快,和前翻彬彬有禮的模樣相比,趙偌前後的變化簡直判若兩人;
但她卻不會讓自己的不快表露出來;
她盈盈坐到小几邊,素手輕舒為趙偌把玉盞斟滿,然後雙手執盞將酒奉到趙偌面前,巧笑嫣然地說道:「多謝小王爺,小山先生這首《蝶戀花》著實是絕世佳作,奴家十分喜歡,可否請小王爺把下闕一併相賜?」
趙偌伸手握住她的一雙柔荑,輕輕地撫摸著,嘴裡噙著一抹輕笑說道:「鳴佩姑娘風姿瀲灩,美絕凡塵,更難得的是身俱江南女子如水婉約的風情。
自前次見著鳴佩姑娘,我是朝思夜想,茶飯不思;
晏小山的性子,想必鳴佩姑娘也曾聽說過,向他索詞可不是容易之事,我日日厚禮拜訪,費盡千般口舌,方說動他為鳴佩姑娘作此一曲,不容易吶!」
他邊說邊撫摸著鳴佩的玉手,就著她的手將酒飲盡之後,猶自不放,沿著皓腕慢慢撫摸而上。
鳴佩輕輕抽了抽手,沒抽出來;
為了能求到下闕,她又不敢招惹趙偌不快,只得含笑答道:「小王爺謬讚了,奴家蒲柳之姿,風塵俗色,實在當不得小王爺這般誇獎;
奴家初入京城,人地生疏,幸得小王爺不嫌棄奴家才庸色俗,願以佳詞相贈,奴家實在是感激不盡,小王爺放心,奴家自會按例奉上酬金1,。」
趙偌有意試探於她,見她果然不敢反抗,心中更是得意;
他鬆開鳴佩雙手,自得地笑道:「酬金?鳴佩姑娘提起酬金便俗了,我是指望鳴佩姑娘幾兩酬金的人嗎?
鳴佩姑娘想聽下闕佳詞倒也不難,便請鳴佩姑娘再奉酒一杯如何?」
「自當如此!」鳴佩暗喜,若真能如此得到下闕詞作,倒也圓滿了。
她連忙重新斟酒,奉到趙偌面前說道:「小王爺愛護之情,奴家感銘記五內,請小王爺滿飲此杯。」
趙偌卻不飲,目光從她香乳雪溝移到那嬌艷欲滴的香唇上,糜糜地笑道:「這般喝可不行,難道鳴佩姑娘沒有用檀口度酒與人過嗎?今日便請鳴佩姑娘一試如何?」
鳴佩算是看出來了,想得到下闕詞作怕是不簡單,趙偌分明是想以此要挾,想奪去自己的身子。
晏幾道這詞確實上佳,鳴佩也極為動心,但是……
她正猶豫間,趙偌突然一攬她的小蠻腰,將她抱入懷中,杯中酒水灑了一地,鳴佩不由得發出一聲嬌呼!
鳴佩雖然也是以色娛人,但做的卻不是皮肉生意,平日裡往來皆公卿,談笑有鴻儒,何曾被人這般用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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