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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31章 高山流水 文 / 何昊遠

    第131章高山流水

    楊逸剛在章府門前下車,章瑤就出門來迎,他先左看右看,才滿帶失望地就施禮:「楊叔叔,我阿翁料準您今日定會過府,小侄已恭候多時了。」

    「嗯?你等我幹嘛?我可沒興趣陪你小子玩泥巴,說!你阿翁在家幹嘛?有沒有背後我說壞話?」楊逸一看這小子勉強的笑容,就知他有事,抬手先在他肩膀重重一拍。

    楊逸一問接著一問,把章瑤繞得有點暈,他翻了翻白眼說道:「誰說你壞話了?我阿翁可不是那樣的人。」

    「這可難說,你阿翁在奸臣榜上,可是排名前三的人物,說人壞話還不是平常事!」

    「你……楊叔叔你太過份了!」

    眼看章瑤有翻臉的傾向,楊逸哈哈大笑道:「瞧你這小樣!就這點胸襟,別告訴我你是章老頭的孫子,我呀!年紀尚輕,榜上排名都快超過你阿翁了,我都不急,你急個什麼鬼?」

    「我…….」

    「沒話說了吧!送你一句立身名言,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你嘀明白?」

    章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頹然陪禮道:「小侄知錯了,多謝楊叔叔教誨。」

    「孺子可教也!奸臣也好,忠臣也罷,只要你做的事對國家有利,何須計較別人怎麼看你?這世上啊,只要你做事,就會有人罵你,就你那胸襟,什麼事也別想幹成!」

    「楊叔叔,小侄下次再聆聽您的教誨好不好?這都快到前廳了!」

    「怎麼著?嫌我說多是吧?我還……」

    「哎喲!楊叔叔您就放過小侄吧,這事萬被我阿翁知道,他非剝了我的皮不可,楊叔叔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哈哈哈!放過你不難,老實交待,方纔你在門前東張西望,意欲何為?」

    被折騰得不輕的章瑤,這才記起自己的初衷,連忙陪笑道:「楊叔叔,我聽說遼主賜了你一匹寶馬,乃傳說中的烏雲蓋雪,小侄我就想開一開眼界,可惜!可惜了!楊叔叔你沒騎來,害我在門前白等了半天。」

    敢情是這麼回事!楊逸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可是絕世的寶馬啊!你小子想見識也不難,不過你得叫……」

    「叫什麼?」

    「叔翁!」

    「你休想!」

    今日白雪初晴,陽春回暖,章惇沒有選在書房見楊逸,而是在池邊涼亭中置了個小火爐,細煮青梅酒,石凳上墊上了毛皮,水上有黃鸝春聲喚早,高枝上有落雪飄落如楊花,在這裡品酒賞雪倒也怡情。

    楊逸進亭時,壺中酒香正開始溢出,散發著醉人的味道。章惇在亭中撫琴,疏淡的琴聲寧靜而悠遠,如同天際的白雲,無掛無礙。

    楊逸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怡然自得地自斟自酌,閉著眼睛聽了一會,突然歎道:「這琴聲真像巍峨的高山啊!唔!變了,又彷彿潺潺的流水了……」

    旁邊的的俏丫環忍不住噗哧一聲,抿嘴笑道:「楊學士,我家相公彈的不是《高山流水》,是……」

    「是什麼不重要,反正我就覺得你家相公像一座高山,你就像一灣流水!一剛一柔,綠水青山,因雪白頭……」

    「咳咳!」

    章惇終於彈不下去了,再讓楊逸這麼胡扯下去,搞不好就要給他捏造出一段黃昏戀來。

    「你們都退下吧!」

    章惇輕聲吩咐一句,幾個丫環含羞帶怯,裊裊退去,章惇這才接著說道:「當初讓任之出使遼國,算是選對人了,就你這張嘴,遼國君臣想不大敗虧輸都難。」

    「章老頭,少說這些沒用的,雖然做人要淡定,但也不是你這種淡定法,我來問你,我歷盡千辛萬苦,才聯繫上阻卜部的長轄底,一進雁門關就給你發八百里加急,這都多少天了?到底支不支持阻卜部,你連個章程都沒拿出來,這回你可真讓我失望啊!」

    章惇不可以意,拿過酒壺也自斟了一杯,才呵呵笑道:「任之稍安勿躁,此事有利有弊,蘇相、李尚書他們都有顧慮,陛下一時也是猶豫不決,老夫也不好逼得太緊。」

    楊逸右指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咱們完全可以去弊存利嘛!只要有個簡單的理由推托,遼國就奈何不了我大宋,除非他先放棄西夏,否則就沒資格怪我大宋,我為何急於做成這事,章相公你想過沒有?

    現在草願正是冰封季節,牧民都聚到了一處避寒,可以最大限度的避人耳目,正是我們與阻卜部交易的最好時機;

    一但開春冰雪消融,牧民就會四散到草原之上,到時阻卜部趕著大批戰馬而來,想完全避人耳目就難了;

    還有一點,阻卜部剛剛攻下遼國北路和西路群牧司,手上有近十萬上好的戰馬,若是等他們敗亡,這些戰馬又將回到遼軍手中;

    現在如此龐大的馬群在阻卜部手上,對他們來說反而是累贅,此時交易,咱們可用最便宜的價格得到這批戰馬,戰馬啊!章相公,騎兵才是王道啊!」

    「任之對橫山的羌人部族可有瞭解?」

    楊逸一聽這話,頓時眼前一亮,這丫的分明是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知音難求啊!

    讓羌人去做中間人,這瞞不了遼國,但這不要緊,大宋需要的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借口。

    就像遼國一直支持西夏,他說西夏是主權國家,遼國和西夏交好大宋沒理由干涉,反過來也一樣,大宋只是和橫山羌人交易,遼國也沒理由干涉。

    這就是國與國之間的遊戲規則,大家都知道對方的真實勾當,但明面上只有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沒有違背遊戲規則就行。

    當然,如果是以前的遼國,它也完全可以強行向大宋開戰,但現在,大宋並不怕它!

    真要開戰起來,遼國大軍才到南京道,國內各個部族恐怕就先把上京城佔領了,它遼國敢與大宋全面開戰嗎?

    「章相公可是已有安排?」

    「快了,此事陛下已經點頭,任之這下可以安心了吧?」

    「安心談不上,章相公應該知道,這並非小事,很可有影響到宋、遼、夏、三國今後的格局,說實話,此事不好把握啊!將會引起何種連鎖反應根本無法預料。」

    「哈哈哈!任之難得露回怯,老夫可算是一飽眼福了。」

    楊逸也不辯解,轉而說道:「不瞞章相公,我路過西京時,曾與范純仁有一席長談,對內對外,他都提出了不少中肯建議,從他的態度看來,他無意反對革新,只不過對咱們急進的做法持否定態度而已;

    范純仁提到其中一點就是,不肅清吏治,再好的政策頒布下去,施行時也難免走樣;而這次我出使遼國,對京畿、河北、河東的土地丈量情況,都作了一些瞭解,其中確實存在不少問題,雖然咱們採取了各縣對調吏員的方式,盡可能地減少了營私舞弊的行為,但要完全杜絕,難!

    據我瞭解,負責丈量土地的吏員被當地士紳賄賂,以至虛報、少報、隱瞞不報、以上等田當下等田,以熟地當荒地的情況,絕不在少數。

    有些地少人多的地方,不法官紳甚至將土地強報到佃農名下,由佃農來負擔賦稅,若不然,這些佃農就無地可耕,只得逃亡。

    這些現象,都是吏治不清造成的,現在必須想法盡力補救,否則很可能出大問題。」

    章惇聽後,一雙濃眉緊緊鎖了起來,新法施行,一定會遇到許多問題,這個當初大家就有心裡準備,但從現在實際施行後的情況看來,難度還是超出了原先的預計。

    「任之以為當如何補救?」

    楊逸想了想說道:「一下子要全面肅清吏治,這根本不可能,但完全可以對台諫官員來一次大肅整,然後將大部分台諫官員派往地方,針對土地清丈之事反覆、交替進行巡查,一發現問題立即處理,對那些官紳勾結的行為嚴厲懲戒;

    除此之外,還要組織數支有經驗的隊伍,由信得過的官員帶領巡行各地,對已清丈過的田地隨機抽查,重新丈量,一但發現虛報、假報行為,就對之前負責清丈的官員進行嚴懲,以震懾有心作弊之人。

    現在各地大致只清丈了三四成的土地,一切來還得及,章相公以為如何?」

    「老夫以為,還可以讓目前負責清丈土地的吏員,相互揭發存在的不法行為,一但查實,檢舉者將予以重賞。」

    「可以,不過必須是在肅清了台諫官員的情況下,由台諫官員去查,否則有些人為了重賞,很可捏造事實,導致大量冤案錯案發生。」

    章惇輕展雙眉,沒有再說什麼,之前沒有讓當地吏員相互揭發,就是怕出現這種冤錯案件,現在他提出,自然想到了這一點,對楊逸把握大局的能力他還是很欣賞的。

    「同文館之事,才是咱們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任之到現在也不問一句,老夫還真有些奇怪啊!如此主次不分,這可不像任之的為人!」

    楊逸好整以暇地向章惇邀飲了一杯,才答道:「並非不問,而是早問過了,說實話,針對此事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現在能做的章相公你們都做了,在我看來,至少還要幾天時間,等焦守、劉貴妃他們把話遞夠了,時機才算成熟,到時就看章相公如何發起最後一擊了。」

    「不瞞任之,這最後一擊,有多大把握,老夫也無法肯定啊!」

    章惇罕見的發出一聲長歎,頓時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若非真沒把握,以章惇的為人,絕不會如此仰天長歎,若是連章惇都沒把握,誰還有把握?

    楊逸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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