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的柳老爺子就明白為什麼韓衍明知道他要強,但仍然提醒他會比較疼痛了,銀針所刺之處,由開始的麻痺逐漸出現疼痛感,繼而刺痛,幾分鐘之後,就好似銀針刺進骨頭裡一般,劇痛起來!
被刺有銀針的十二個穴位,除了頭頂的百會穴之外,其餘十一個穴位無一不痛,一波一波的痛感侵襲而來,不多會老爺子額上便汗流浹背,身上單薄的一件白色襯衫大面積濕透!但他也確實有魄力,咬緊牙關,雙拳緊攥,全力忍受著劇痛,愣是不發出一點聲音。
如果換成普通人,肯定要點住定穴,以免滿地打滾,但不管怎樣,劇痛感是實打實的!
「韓衍,我爺爺怎麼會這麼痛啊?」
柳凝有點擔心的問題,她看過韓衍醫治巫族人,那時候的反應並沒有這麼劇烈了,怎麼一到爺爺,幾分鐘之內就衣服都濕透了呢?
沒等韓衍回答,柳老爺子就搶先咬牙道:「沒事,小凝同志,我是**員、革命家!這點痛算什麼!」
「看你怎麼說話,如果你不是**員,不是革命家,你就要哭出來了麼?」
柳凝沒好氣道,跟老柳同志說話,總是一套一套的,讓她忍不住反駁。
柳老爺子沒再說話,不知道是反駁不了還是痛得出不了聲。
韓衍說道:「好了,凝姐,我你還信不過麼?不會有什麼事的,放心吧。」
美女總裁又睨了這廝一眼,這傢伙明明就是一個二十週歲都沒到的學生哥,但是說話的自信和篤定,讓自己都極為信服,怎麼這種成熟、有氣魄的特質會出現在這麼一個「小正太」身上啊?如果本小姐再小那麼七八歲,肯定會被這廝迷得成花癡……
又過了大約一分多鐘的時間,痛感加劇,柳老爺子只覺得自己正在被凌遲處死一般,古代關公刮骨療傷都不及現在的萬一,他的繃緊的身體開始顫慄,牙齒更加是咬得「咯咯」作響,身上的衣服完全濕透,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任誰看到柳老爺子現在這般模樣,都會嚇得大驚。
柳凝看得也很擔心,倒不是懷疑韓衍的醫術,而是怕爺爺挨不過去,現在這個樣子也太恐怖了點,簡直就是癲癇、毒癮發作……
就在柳老爺子快忍不住的時候,韓衍瞬間出手,將柳老爺子的身體定住在太師椅上,讓他不再顫慄,但劇痛感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加劇!
「哼——」
柳老爺子身體動彈不得,而他也再也忍不住,沉悶地痛哼起來,連憋得通紅,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便秘……
韓衍在這時候也正色起來,臉色沉靜,全力控制內力,柳老爺子每一次骨骼都有細微的不同,令他要一心幾用,不可大意。柳大總裁有幾分花癡的從側面望著這廝線條剛毅卻不失柔和的臉龐,不知道誰說過這句話:認真的男人最帥氣!
也許是有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這廝的想法的原因,現在柳大總裁是情人眼裡出潘安。
韓衍全神貫注的為柳老爺子針灸著,也沒發覺美女總裁透露出幾分情意的目光,就在劇痛感到達一個臨界點,竭力忍受的柳老爺子就要昏闕過去的時候,韓衍把握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分散在十一處穴位的內力有序收回,讓柳老爺子的劇痛感驟然間下降了幾分,處在昏闕臨界點的柳老爺子,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陣象,還不如讓他扛砍刀上戰場和鬼子們肉搏啊!
柳老爺子心有餘悸,但也明白苦口良藥的道理,在韓衍在他胸前點了兩下,解開穴位之後,柳老爺子終於能大口大口地喘氣。疼痛感逐漸減緩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溫熱感,在滋潤骨髓,柳老爺子下意識地動了動,感覺比以前更加有力、更加堅實!讓他不由得感歎了聲苦盡甘來……
「老柳同志,是誰說不要醫治來著?」
這時,彷彿是歡喜冤家一般,柳凝出聲擠兌起來,有點給韓衍打抱不平的意思。
韓衍笑道:「還不算,先不說這只是四大骨骼區域的第一區域,還有三個骨骼區域都要經歷一遍,才能達到最好後果。再說你現在的效果只是我用銀針臨時提升的,慢慢會消失,不過往後一個月堅持每天吃藥,才能完成治療。說起來,柳老爺子的堅韌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單就柳老爺子的個人韌性,韓衍還是挺佩服的。
但柳老爺子卻沒聽到韓衍的這句稱讚,他腦海裡迴旋的是韓衍前面的話,臉色不由得微變,奶奶的,這才是第一次,後面還要經歷三次?!
堅韌如他,也一陣陣心悸,那種感覺,實在太折磨人了點……
就連柳凝也覺得心有餘悸,就好比某些男人下身遭到重擊,不少男人只是看著都覺得蛋疼一樣,她看到老爺子受折磨的模樣也一陣雞皮疙瘩,忙道:「其餘三次可以隔幾天吧?」
「隔多少天都可以,我有法子根治,自然也有法子緩解。」
韓衍點頭道。
誰知道柳老爺子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倔強道:「什麼隔幾天,治病哪有這麼治的,現在就可以繼續,而且不用分什麼幾大部分了,一起來!」
柳老爺子說得豪情壯志,其實心裡也在打鼓,暗想等會不管怎樣也要忍過去啊,要是出洋相就丟大臉了!哼!前有邱少雲,後有柳老漢!
「老柳同志,你又犯強了吧?要是出洋相看你丟不丟臉!」
柳凝說道,將柳老爺子最擔心的說出來,讓他老臉一紅,嘟囔道:「什麼出洋相,老頭子戎馬一生,風裡來雨裡去,什麼沒經歷過?當年老頭子身中五槍,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這些只是小意思而已!咬咬牙就過去了!」
柳大總裁白了白眼,這輩子,老頭子最能自吹自擂的就是身中五槍還將鬼子幹掉的光榮戰績,由她記事開始說到現在,都能隻字不漏、有聲有色地模仿一遍了!
韓衍出聲調和道:「柳老爺子想快點傷癒的焦急我能理解,但不用這麼急進,治病需要一步一步來,不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
話雖然這樣說,但只有他知道真正原因是怕柳老爺子痛昏過去……繼續道:「其實有了一次經歷,心理有準備的情況下,第二次會好挨很多,也就不到十分鐘的事。」
「沒錯。」
柳老爺子點了點頭,「也就不到十分鐘的事,挨過三十分鐘就行了,阿衍,你現在繼續吧,老頭子扛得住!」
不知不覺,稱呼已經親切了不少。其實他對韓衍根本就沒有什麼壞印象,先前韓衍和他起的爭執,一切都是為了柳凝,甚至柳老爺子很清楚自己這麼做是不應該的,但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委屈柳凝。
「那啥,凝姐,能不能煮點早餐來?大早上的,我餓得慌。」
韓衍偏過頭,朝柳凝說道。
柳大總裁瞪大一雙桃花眼,這傢伙讓我去煮早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不過看在是你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煮一次吧!哼!白了白眼,柳凝撇嘴道:「你等等。」
說完轉身,扭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小腰肢走走到房門前,打開房門,卻見大家都守候在房門外門等候消息,就連大伯柳啟光一家都在,就說道:「爺爺的感覺很好,大約還要半個小時左右,我先去給爺爺和韓衍煮早餐。」說著關上了房門。
大家見到老爺子安然無恙的坐在裡面,也放下心來,趙啟光也不敢多說什麼,如果韓衍真治好自己老爹的話,那他從此之後就是柳家的座上賓,輪不到他不尊敬。更何況,尊敬每一個有真材實料是很有必要的!更何況是韓衍這樣的名醫,就算不打好交道,也千萬不要得罪,可惜啊,他竟然將韓衍給得罪了!
一時間,柳啟光頗為懊惱。
「老爺子,我只是想知道和凝姐聯姻的是誰?」
等柳凝出去之後,韓衍平心靜氣的問道。
柳老爺子面色一凜,以為韓衍又動了先前的念頭,正要強硬起來送客,想了想,終究是搖頭道:「你知道也沒用,這人你惹不起,我柳家也惹不起。」
韓衍嘴角勾起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笑容,道:「是東神組的人?」
確切說來,韓衍並不知道東神組具體是做什麼的,只能猜到是一個有特殊能力的國家性質的組織,以前看小說,就有龍組的說法。
柳老爺子並沒有反問韓衍是怎麼知道東神組的,孫女和他那麼熟悉,而他醫術又高明,透露出一點點也不奇怪,道:「既然你知道是東神組的人,那我也不想瞞得太深,這人雖然沒能力進東神組,但他的長輩在東神組地位很高,實力也很強,如果你想找對方談判的話,我勸你還是收起這條心。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老頭子我知道對方的實力和勢力都極為強大!」
「不管多強大,總會有個度。好了,老爺子,準備好了吧?」
「好了,你儘管施為,還是那句話,老頭子我扛得住!」
韓衍沒再多廢話,抽出銀針再次為柳老爺子展開醫治。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而我,不過才發揮出一半不到的實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