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回到鴻福小區,還沒進入到小區門口,韓衍卻是看到了母親和姑媽在小區門口外面,低著頭面對另外幾個農村打扮的男女,因為關上車窗的原因,他也聽不清楚那幾個人對母親和姑媽教訓什麼。
不過這幾個人韓衍是認識的,還見過幾次,就是母親在鄉下家裡的親人!三男兩女,其中最老的那個男的,就是他的「外公」,另外兩個男的,是「舅舅」,兩個女的,就是「舅母」。不過關係早已經生疏下來,因為自己,他們根本就不認母親作親人,搬家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他們,怎麼找到來這裡了?
看母親和姑媽低頭的模樣,料想所謂的外公那麼也沒說什麼好話。
韓衍皺了皺眉,將車停小區門口旁邊,下車走過去,朗聲叫道:「媽,姑媽。」
謝芬和謝蘭愕然轉過頭來,見是韓衍,不由得面露喜色,又奇怪道:「阿衍,怎麼回來了?」
「趕不及回去上課,乾脆就回來了。」
韓衍說道。說著話就走回到了母親和姑媽身邊,望向他的「外公」幾人。嚴格來說,他和這些人可以說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小芬,阿……阿衍回來了,這下好說了吧?」
沒等韓衍母親說話,她的大哥,也就是韓衍的「大舅」出聲說道。韓衍心裡一動,這事跟我還有關係?好像還是有求於我們啊!
以往跟母親回過幾次鄉下,不是白眼就是嘲諷,這兩個「舅舅」對自己更加是惡言相向,媽自己一個拖油瓶,連累了母親,也從沒有這麼「親切」的稱呼過自己為「小衍」,每次都是撿來的,怎麼現在這麼禮貌了?
韓衍也不理他,轉而向母親問道:「媽,怎麼了?」
「這……」
謝芬一時語噎,不知道該怎麼和韓衍解釋。從小韓衍和家裡的關係就很差,家裡人認為就是因為自己帶著韓衍,自己才一輩子都嫁不出,每次回家都不給自己和韓衍好臉色看。而韓衍對所謂的「外公」、「舅舅」等成見也很深,小時候還因為被說得惱火了,和她哥哥家的小孩,也就是韓衍的堂哥打了一架,將對方打得灰頭土臉的,這次也是韓衍最後一次見他們。
其實今天的時也很簡單,無非就是韓衍的堂哥相中了一個女孩,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但女方非要家裡蓋間新房,不然就吹了。家裡的錢其實就只有擺結婚酒的,根本不夠蓋什麼新房,沒辦法得情況下,只能來到縣城裡找自己。
在韓衍帶陳慕芷回家吃飯那一天,妹妹謝蘭就正好回了鄉下,和他們說了自己搬了新家的事,因此知道現在自己富裕了。
「大舅」謝平見到如今韓衍開著「四輪車」,還住這麼高檔的小區,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更加多的是尷尬,當初他打傷自己兒子的時候,還罵過他狗雜種,出去被人打死之類的惡毒話。沒想到,五六年之後,韓衍居然發跡了,更加令他無地自容的是,自己兒子結婚,還要來麻煩他借錢。
見謝芬說不出口,謝平再覺得丟臉,但為了兒子的婚姻大事,他還是豁出去了,開門見山道:「小衍啊,其實這次來,是想麻煩一下你們的,你那不成器的大哥,這不是要結婚嘛,對方要蓋新房,家裡有點緊巴巴的,希望……希望你能借點錢……」
謝芬和謝蘭都不說話,就看著韓衍。其實他們要借的錢,相對她們現在的經濟環境來說也不算多,就七八萬左右,要知道他們兩人的存折裡,都是有著七位數的!不過這些錢都是韓衍賺回來的,而一直以來家裡的人對韓衍簡直是差得不能再差,再進一步幾乎就是仇人了。所以才很猶豫。
韓衍搔了搔頭,問題不算大,他自然是不待見母親家裡的親人的,畢竟他從小就很清楚自己跟他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更沒有親情關係,不過啊,母親就不同了!
母親的心思韓衍很清楚,或者說,自從自己帶陳慕芷回來之後,母親心裡唯一的遺憾就是和家裡的關係。母親始終和家裡有血緣關係,更有親情關係,從母親讓姑媽回去請家裡人出來吃頓飯就可見一斑。
不過母親家裡的人似乎不太在乎母親啊!從前不待見自己,可以說是為了母親好,但是幾個月前母親被撞,家裡人也無動於衷,連母親重病這樣的事都不給一點幫助,似乎自己也不應該理會他們吧!
想到這裡,韓衍臉色沉了沉,母親出事期間,好的,不好的,他全看在眼內!母親家裡的人,無疑就是被劃到了不好的範疇。
「阿衍,過來,媽和說說話。」
這時候,謝芬拉了拉韓衍的衣袖,韓衍只能和她走出一邊。關係到能不能借到錢,謝平和他妻子以及老父親幾個人也翹首盼望。謝蘭看得暗暗歎息,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媽,不是我心腸硬,你也知道,就在你病的時候,連我老師都肯直接拿錢暫時借給我,他們卻不借,哪有這麼做親人的?」
韓衍有些生氣地說道。
「你說的事,我都知道了。」謝芬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過另外還有些事,估計你不知道。」
「什麼事?」
韓衍奇怪問道。
「你肯定想像不出我爸為什麼會那麼狠心吧,其實,家裡那一萬塊的積蓄,有五千就是我爸給的,不然媽哪有那麼多錢?只是過幾天我出車禍了,我爸以為我是用苦肉計騙他剩餘的一點棺材本,才會發那麼大的火。」
謝芬柔聲道,韓衍從不肯將他父親稱之為「外公」,她也不勉強,平時說話,都是用「我爸」來稱呼。
聽到她這話,韓衍頓時一愕,他還真想不到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曲折原因!因為前幾天才給了錢,幾天後就出車禍,卻又問要錢而誤會是騙錢,這一切,也太令人難以想像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