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笑昨晚親自送走了李若菱,將她送到一臉不解,但是又很高興的肖靜璇的小窩裡,出國的手續只要有錢好辦得很,至於如何想肖靜璇解釋這一切,自然有李若菱來負責,李若菱擔心肖靜璇纏著嚴笑不放,沒讓嚴笑上樓,直接將嚴笑趕回去了。
好在現在酒這裡已經不需要李若菱事事躬親,有嚴笑和嚴曉蓉在,酒就能正常的運轉,而且,酒的員工也都知道,嚴笑現在就是酒的實際老闆,自然對於李若菱忽然楚國旅遊沒有任何懷疑。
至於第二天再次來查看的鄧文軒,嚴笑沒有指望他相信,正是希望他不信,這樣,嚴笑才能通過他找到他背後的那個黑手。
果然,鄧文軒在證實了李若菱已經離開酒去旅遊的事實之後,迅速的離開了,嚴笑並不著急跟著鄧文軒,因為有人盯著他,袁大可早就被嚴笑安排了過來盯鄧文軒。
鄧文軒出了步行街,立刻招了不出租車直奔城東,袁大可早就安排車子,他立刻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一邊電話通知自己的小弟,玩接力跟蹤,省的被鄧文軒發現。
不過鄧文軒似乎並沒有這種自覺,一個生在和平年代,長在和諧社會的人,怎麼會有那種看看自己背後有沒有人盯梢的念頭呢?所以,袁大可的一切行為,完全是瞎子面前耍雜技,白費功夫。
鄧文軒的車子大大方方的開到一個會所前面,鄧文軒跟門衛說了什麼。然後出租車就直接開了進去,袁大可再次頭疼,這個跟花園洋房一樣的會所,顯然是個私人性質的會所。自己沒有資格進去?
不過不死心的袁大可還是將車子開到了會所的入口處,那守門的門衛見有車來,很快的迎了上來,等袁大可放下車窗,就彎下腰來很禮貌的在車窗邊說道:「對不起先生,這裡是私人會所,如果您有會員卡請出示一下才能打開門禁。」
袁大可一邊仔細的打量著不遠處的停車場,一邊不在意的笑了笑:「原來是私人會所。我上次跟朋友來過,既然如此,還是找人來帶我進去。」
「對不起先生,很抱歉。」
袁大可將車子倒了出來。正好手機上的短信聲響起:「放棄跟蹤。」
袁大可愣了一下,一踩油門車子迅速的拐上公路,消失在車流之中。
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嚴笑坐在一部出租車上,正在向著仙林路的四人會所前進。他的眉頭緊緊的鎖著,剛才在利用袁大可的視覺觀察那個會所的時候,正巧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是鍾慧穎。只不過,鍾慧穎是從車裡被人攙扶出來的。更重要的是,方志文分明能看見她無助的眼神和眼角的那滴淚水。
離會所還有一個街口。嚴笑看到路邊有個茶餐廳,立刻讓出租車停了下來。下了車,嚴笑考慮了一下,還是掏出電話,按下了陸小荷的快捷撥號。
「嚴笑!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有事麼?吃飯沒有,要不我去找你一起吃飯。」
陸小荷的心情看起來不錯,不知道是因為工作順利,還是因為嚴笑的這個電話。
「是有事,小荷,我看見鍾慧穎了。」
「嗯?!鍾慧穎,怎麼了?你對她也有興趣。」
嚴笑好笑的搖了搖頭,陸小荷的醋意真的不小:「你想什麼呢?我看見她跟一個男子出現在一個私人會所裡,關鍵是,她似乎不能自主行動了,你說,這事我們管不管?」
對面沉默了一下。
「嚴笑,若是陌生人,你管不管?」
「不管!我也管不著。」
「那為什麼打電話問我,你其實是想伸手幫忙的,對?」
「不是,是因為我覺得你跟鍾慧穎之間的交情似乎不簡單,所以,想要告知你,如果你認為我應該幫一下她,那我就盡量想想辦法,如果你覺得沒有必要,那就算了,畢竟我跟她沒什麼關係。」
陸小荷似乎鬆了口氣:「幫,不管我喜歡不喜歡,嚴笑,我都希望你能幫她,當然,前提是保證你的安全,如果做不到,那麼就不要幫忙,你告訴我是哪一家會所,我通知鍾慧穎的爸爸,說實話,我們現在確實沒有什麼能力幫她。」
「也是,是仙林路2115號,沒有名字的一個私人會所。」
「明白了,送掛了,自己小心,千萬不要冒險,你可不是一個人。」
「我明白,你放心。」
「嗯,掛了,等會聯繫我,我等著。」
「好!」
嚴笑放下電話,微微發了一會呆,回味著陸小荷的話裡所包含的意思,不由得笑了起來,輕輕搖了搖頭,一邊向茶餐廳走去,一邊給袁大可下令。
「立刻查清剛才那架會所的底細。」
然後又給謝安永下了一個命令。
「帶人前往仙林路待命,收到命令後突擊臨檢仙林路2115私人會所,注意關注軟性毒品和**易。」
進了茶餐廳,找了一個靠窗的卡座,嚴笑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掏出手機似乎在翻看著微博,其實卻是在等待袁大可的情報反饋。
嚴笑之所以要打聽這些,就是擔心謝安永的這次行動會得罪人,如果得罪的是自己這個派系的就不好了,相反,如果這個會所是謝安永自己派系的,那麼就不一定要硬衝進去檢查,而是可以直接將蔣旭勇扣下。
蔣旭勇在海城的支持者,是與謝安永直接對立的派系。當然了,嚴笑讓袁大可打聽清楚會所背後的勢力,不過是一個防備,蔣旭勇敢將鍾慧穎弄到這裡來。恐怕這裡跟他背後的支持者是有關係的。
很快,袁大可的情報就匯報了上來,這個仙林路的會所不簡單,名義上是海城一個富豪所開辦的一個俱樂部,但是背後卻隱隱約約的有著市局裡某個領導的身影,當然了,這些說法你也可以認為是捕風捉影,真要查起來。實際上是沒有任何證據的,只是這種事情在體制內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袁大可也是通過本區的地頭蛇得到的這個情況,嚴笑看著這些簡單的資料不由得笑了笑,看來自己的想法沒錯。這就是謝安永對立勢力的地盤。
這位市局裡的領導一向比較低調,但是上次海城官場的大地震裡,這位領導不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更進了一步,從劉萬友那邊得到的消息中。現在海城的頂層是分成了大概四個陣營的,一派以軍系為主的比較中立,不大摻乎地方上的政治爭鬥,另一派是空降派。多是沒有什麼根基的,大概也就是鍍鍍金就會離開。
剩下的兩派則鬥得比較激烈。一方是北派,一方是南派。不過這些都是上不得檯面的說法,反正,謝安永屬於南派,而這個會所背後站的那位市局領導則是北派的,既然明白了對手是誰,嚴笑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很快,剛剛到達仙林路的謝安永就接到了嚴笑的指示。
『目標在會所六樓西邊的第三個房間,當事雙方是長河投資的蔣旭勇,與海潮文化的鍾慧穎,將蔣旭勇定為企圖**鍾慧穎,然後以藏毒和提供非法藥品,容留犯罪的名義搜查該會所。該會所的背後是市局的楊局長,抓住證據速戰速決。』
謝安永看著手裡的手機,心裡微微的一凜,不過隨即隱去,他知道,這事不用懷疑,儘管對手是市局的實權領導,但是只要有主人在背後操作,肯定能化險為夷。
再說了,長河是怎麼回事謝安永不知道,但是鍾慧穎的身份謝安永還是知道的,廣聯這種大企業海城的人誰不知道,廣聯的太子女又有誰不知道,這事鬧起來,就算主人不出手,只是自己背後的力量,還有廣聯的力量,就能讓楊局長喝一壺。
如果自己能抓到更實在的證據,就算最後牽扯不到楊局長的身上,但是能砍掉他一隻手臂,在官場上,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勝利。
至少能讓依附在他們北派身上的人明白,北派的勢力已經保護不住他們了,一個地方的政治氣候、權力遊戲,其實就是指這個,所謂得道多助嘛
當謝安永帶著警察衝進會所時,蔣旭勇才剛剛將自己清洗乾淨,正準備好好的享受自己的獵物,他今天之所以敢這麼大膽,其實就是想要造成一個既成事實,然後鍾家不敢宣揚,這事就只能在台底下鬥力。
真的鬥起來,他蔣旭勇難道又會害怕已經麻煩纏身的鍾家麼!?
只是,沒等他享用覬覦了許久的大餐,一群警察就衝了進來,蔣旭勇知道壞事了,只是不知道是為何壞事的。
謝安永知道現在時間緊迫,立刻給現場拍照,從鍾慧穎身上抽血,並且派遣心腹警察保護鍾慧穎,然後警察們強硬的開始搜查整個會所。
實際上,任何一個所謂的私人會所,都是藏污納垢的場所,真要認真起來,一抓一個准,保證沒跑,更要命的是,謝安永還有主人的指點,輕鬆的將那些心裡對會所有不滿的人找了出來,然後有他們爆料警察行動,迅速的控制了幾個關鍵的證據。
一是會所偷拍的視頻資料庫,一個是有關的秘密賬冊,還有一個就是足以判處死刑的毒.品,謝安永今晚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二十分鐘後,等對方指使的警察趕到的時候,謝安永已經將此案做成了鐵案,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