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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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旭勇沒在海城,而是去了鵬城,這是從趙哲康哪裡傳來的消息,至於鄧文軒,他當然也不可能在海城,因為他是漢口人,過年的當口,自然是回家去了。
嚴笑雖然很想立刻弄清楚王宏信背後的詭異情況,但是這事情急也沒有用,倒是從趙哲康那裡傳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這蔣旭勇似乎跟葉永康有著一絲關聯,這兩個人曾經接觸過,但是這兩人的關係不遠不近,有些讓人在意。
於是嚴笑的目光有集中到了葉永康的身上,畢竟這人身上的疑點更大,更能吸引嚴笑,而且這個人嚴笑從來沒有鎖定過,所以只能從他身邊的人著手,而這次嚴笑十分的小心,他決定利用趙哲康中轉一下,而不是自己直接出面。
趙哲康這邊開始動手的時候,袁大可和謝安永這邊卻已經非常的忙碌了,因為這段時間海城的道上一點都不平靜,似乎大家要忙著在過年前將地盤給重新劃分好,也說不清楚這事到底是怎麼引起的,反正就忽然的開始了。
一開始火拚的只是一些小團伙,逐漸的,後面的大老虎也被牽扯了出來,開始只是南城部分的人馬,最後慢慢的蔓延了開來,似乎大家都想分一杯羹的樣子。
袁大可忙碌,是因為最近來購買情報的人多了起來,各個勢力的大佬似乎都急需急劇變化的情報,而袁大可的由於前段時間主人的要求,確實的布下了不少的棋子,現在倒是得了一注相當可觀的意外之財,袁大可的心裡甚至有些嘀咕,是不是主人早就預料到了今天的情況,甚至那些就不敢想了。
「我說老章,又過年了,你就不能想著娶個老婆,年年你都呆在這裡,不覺得苦悶麼?」
袁大可翹著腳吞雲吐霧,眼角看著側面沙發上半躺的老章隨意的問道。
「過年的時候那些做生意的女人都回家了,我也沒辦法!」
「我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別胡攪蠻纏!」
「人生啊!老袁,人生啊就是這樣,難道我還沒有受夠,還要再生個兒子來接著受?」
「看來你是悲觀主義者!」彈了彈手裡的煙灰,看著仍然在低頭看色書的老章,袁大可一本正經的分析著,最近他覺得自己的江湖地位提高的挺快,所以自我感覺也更加的靠近了上層社會,連遣詞用語都更文氣了。
「咦哈!老袁你也開始搞哲學了?」
「哼,我倒是想呢!不過我跟你不一樣,我只是想自己過得舒服點,然後讓兒子也過得舒服點,你早就知道吧?」
袁大可盯著老章,見老章的手僵了一下,心裡不由得有些不安,不過想想老章跟自己的交情,又覺得自己有些過敏,實際上在老章面前,自己脆的跟個瓷人一樣,老章要收拾自己的話,用不著用自己的家人來威脅自己,想到這裡到反而坦然了不少,就像面對著自己的主人時一樣,既然無力反抗,那就不用再琢磨那些無用的事情。
「自然,你那點道行還差的遠呢!」
「得了,今年又是你守家,到時候我就回去了,你可別抱怨。」袁大可笑了笑,眼神裡很複雜,他雖然是壞人,但是也是人,是人總是希望有感情依托,友情也是其中的一種。
「不會!不過,老袁」老章從手裡的帶色的雜誌上抬起頭,看著袁大可,眼神裡閃爍著陰冷的光芒,袁大可雖然十分的信任老章,但是還是不習慣他那種看死人一樣平靜而冷淡的目光,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有什麼就說,我又不是聽不進話的人。」
「嗯,你最近變了,我總覺的你做的那些事都不是你想做的,似乎是在幫著別人做,但是我有看不到你靠向誰了,難道是我的錯覺?」
「這事啊!先不說這事,你覺得我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老章扔下手裡的雜誌,坐直了身體,端起茶几上有些涼的茶水喝了一口,老章雖然已經不再是戰場上的那個殺人王,但是他還是保持著很好的習慣,那就是絕不喝酒,因為喝酒會讓人的反應變慢,身體末端控制變遲鈍,反應變慢在戰場上就是找死。
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老章想了想道:「說不上好壞,只是覺得奇怪,既然老袁你問起,我想了想,覺得你現在這個做法沒有什麼不好,至少能讓你的地位更加穩固,但是,知道的多了也會讓人顧忌,雖然現在利用各方的勢力來平衡,而且他們也都需要你的存在,但是一旦有變」
「你是擔心有人鋌而走險的時候,就不希望我們的存在了,不,還有這海城勢力失衡的時候,我也很危險?」
「嗯,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只是某個組織裡的一分子呢?」
老章猛地睜大眼睛,隨即又瞇了起來,重新拿起茶几上的雜誌,將香煙叼在嘴裡,身體又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嘴裡低聲道:「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袁大可歎了口氣,他自然知道老章很聰明,自己的暗示他聯想到了什麼他都能猜到,一個敢於調查整個海城道上勢力的組織,肯定不是什麼小組織,也肯定不會僅僅限於道上的勢力,必定會延伸到別的層次,這麼一來,老袁的地位就很穩固了,除非這個組織出了問題,否則老袁屁事沒有。
只不過,老章的這個猜測卻完全錯了,袁大可並非是有意的誤導老章,而是自己呀不知道主人是否真的有一個組織或者勢力,但是既然能有袁大可這樣的一個代言人,自然就會有別的代言人,有了一個兩個乃至十個百個類似袁大可的存在,自己主人的勢力又怎麼能小的了,唯一讓袁大可不明白的,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到底在追求什麼。
不過作為那種非人類的存在,也許主人的追求根本就不是自己這麼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所能理解的,所以還是不要去想了,他對老章說這些,只是堵住老章的好奇心,老章知道自己背後有著一個龐大的組織,自然會閉緊了嘴巴和眼睛,不該看不該聽不該說的,他都會明白,他是個老江湖。
「最近道上不平靜,警方也很忙碌,老章你也小心點。」
袁大可重新給自己點了顆煙,轉移了話題。
「知道,最近大家的心情都比較煩躁,我老實得很,好幾天都沒去新都會找我那老相好了。」老章翻了一頁雜誌,悶聲悶氣的答道,雜誌後面冒起一團煙霧,接著老章的一隻手拿著香煙伸了出來,準確的在茶几上的煙灰缸上磕了磕,將長長的煙灰敲了下去。
「你老相好不是多得是麼!」袁大可撇了撇嘴角,不屑的說道。
「呵呵,那個最相好。」
「狗屁,昨天僑香路的老丁子沒了。」袁大可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兔死狐悲的感慨。
「沒了?」老章仍然躲在雜誌後面,再次噴出一團煙霧。
「嗯,廢了,以後就沒有這號人了。」
「僑香路呢?」
老章的語氣很平淡,對於一個江湖混混的悲慘下場,老章既沒有同情心也沒有感慨,甚至心裡連波動都沒有,他只是覺得好奇,對海城最近發生的事情好奇,在老袁開始撒網之後不久,海城的道上風暴就出現了,這不能不讓人好奇,但是剛才老袁的話卻讓老章警醒,而現在老袁說這些,不外乎是告訴自己,那組織能量真的不容小覷,甚至最好連覷都不要覷。
「歸了謝黑子了,謝黑子現在手裡也有五條街了,在城西算是成了氣候,現在城西是三分天下了。」
「這麼說城西算是穩定了。」
「嗯,郊區的小混混不算,城裡算是三足鼎立,我看鬧不成了,南城那邊四家對立,北城一直都安穩的很,東邊,東邊也差不多了,整個海城啊,看來到過年前還真的能消停下來。」
袁大可呼了口氣,忽然心裡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似乎是滿足,又似乎是驕傲,彷彿站在山頂上,看著山下那廣袤而又渺小的世界一樣的感覺,難道這就是上位者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不錯啊!
整個海城的道上風雲,就像是一盤棋局,而自己默默的站在棋局之外,觀察著、品味著乃至左右著這個龐大的棋局,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真的美妙啊!
那麼,自己的主人呢?他又會是什麼感覺?袁大可忽然打了個寒顫,不敢繼續想下去了,或許,自己能夠繼續體會這種感覺,只要牢牢的跟隨著主人的腳步,其實想不跟隨也不行吧,這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情。
「消停了就好啊,我也能去找我的老相好,你也能安心的過你的團圓年,這日子,過得有滋味就好,要是沒有了味道,就沒趣了。」
「呵呵,我懂,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都知道,咱們就守著這裡就對了。」
「嗯,我也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你要不要找個老婆給你生個兒子呢,那不是更有滋味。」
「屁,那叫啥滋味,老子一個人瀟灑不好?還要給自己找累贅?你不是妒忌吧?」
「呵呵,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