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奇怪的會面
嚴笑看著手裡的紅色請柬有些奇怪,平時信箱裡能找到的一般都是收費通知或者電力、煤氣公司的發票之類的東西,要不就是各種廣告,今天奇怪了,居然從裡面掏出一張紅色的散發著香味的請柬。
剝開一看,原來是海潮文化娛樂有限公司成立暨慶祝酒會的請柬,嚴笑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愣是沒有想起來這個公司是怎麼回事,更奇怪的是,這請柬下面留下的落款居然是公司名字,嚴笑確實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公司。
「嘻嘻,這是我的公司,怎麼樣,賞臉去看看吧。」隨著清脆的女聲,嚴笑看到了早就站在拐角處的鍾慧穎,不由得恍然。
「沒興趣,明天我還要大掃除呢。」嚴笑四周看了看,幸好這裡沒有垃圾桶,否則他真的準備將這個請柬以及手裡的那些廣告單一起扔了。
鍾慧穎咬了咬牙:「陸小荷已經答應會去的,你這個護花使者不去保護麼?」
「你那是開業酒會啊,還是龍潭虎穴,還要去保護?」嚴笑撇了撇嘴,繞過鍾慧穎準備上樓。
「你手裡拿得是早餐吧,我也還沒吃呢,請我一起吃吧。」
「我們還沒那麼熟悉吧,這是給我妹妹的,對不起,想要吃自己去買吧,出了住宅區的大門向右一拐就看到了,那家賣的小籠包真的不錯。」
鍾慧穎銀牙緊咬,拳頭也不由自主的攥緊了,看著嚴笑沒啥表情的臉龐,恨不得上去狠狠的來上一拳,然後將他打到在地,再狠狠的踏上一隻腳,一定要用高跟鞋的。
「我說,你就那麼討厭我麼?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嚴笑驚訝的停住腳步,側頭看向一臉黑氣的鍾慧穎,不由得有些好笑:「沒啊!我沒有討厭你,真的,只不過跟你不熟,而且也不打算跟你相熟罷了,真的沒有覺得你討厭,更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當然了,如果你真的做了,其實也跟我沒關係。」
說完嚴笑甩著手上樓了,鍾慧穎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嚴笑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想了好一會,鍾慧穎才明白,嚴笑的意思就是不想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這顯然是為了避嫌,並非別的什麼原因,居然是為了陸小荷而避嫌,這個傢伙,難道真的對陸小荷這麼忠心?還是像傳聞那樣,他們兩實際上是情侶關係?
嚴笑也覺得有些怪怪的,其實嚴笑這麼抗拒鍾慧穎,固然是因為陸小荷的因素,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因為鍾慧心的那個電話,嚴笑生怕鍾慧穎對自己還有更進一步的想法,對於感情上的事情,現在嚴笑是敬謝不敏的,雖然有些自作多情的嫌疑,但是嚴笑還是覺得最好離美女們都遠著點,省的又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要是鍾慧穎知道了嚴笑的真實想法,估計肯定會暴走的,到時候嚴笑會面臨什麼樣的報復就真的不好說了,幸好,鍾慧穎不是什麼推銷員之類的非人類
今天似乎是個出門訪友的黃道吉日,當嚴笑收拾好了從家裡出來,準備去福民公司的在市裡的辦公總部時,在樓下再次被來訪的客人給堵住了,只不過這回不是美少女了,而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
「你就是嚴笑吧,我們是若菱的父母,有些事想跟你談談,不知道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
嚴笑看了看李志軍,這位六十多歲的老人頭髮有些花白,臉上的膚色有些黑,精神還不錯,實際上李若菱也經常關注著她父親的情況,嚴笑自然是從李若菱這裡知道了李志軍的情況,聽說他現在六十多歲了,還找了一份管理顧問的工作,每天在街上的商店裡跑,他的工作是找出那些連鎖商店裡經營管理上的問題,並提出解決的方法。
嚴笑遲疑了一下,他不用問也知道,這兩位來找自己是做什麼的,李志軍是商海裡搏擊風浪的好手,從他帶著坦然笑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不,似乎還是有些東西的,好像是老丈人看女婿的那種挑剔和欣慰混雜的眼神,這讓嚴笑額頭上直冒汗,雖然現在是寒冬。
至於他身邊的那個面容憔悴的女人林鳳,那種充滿期冀與祈求的眼神,都已經分明的告訴了嚴笑,她是來找嚴笑求情的。
但是,嚴笑能有什麼情給她求呢?關於李若興的事情,說起來跟嚴笑其實一點的關係都沒有,李若興的死活嚴笑根本就不會關心,但是李若菱的心情嚴笑確實無法忽視的,如果想讓嚴笑幫著林鳳來欺負李若菱,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這種情況李志軍沒有理由不明白,嚴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看待自己跟李若菱的關係的,但是嚴笑跟李若菱的關係越是親密,他們就越不應該來求嚴笑,因為嚴笑是完全站在李若菱這邊的,這點李志軍肯定是一清二楚的,而他今天還是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明他是耐不住自己妻子的求懇,才勉為其難的來做這件事情,想明白了這點,嚴笑不由得有些同情,或者說是理解的看向李志軍,他能為自己妻子做到這些,還是一個很值得敬佩的男人,雖然在某些方面他做得不夠好,找老婆的眼光也稍微差了點。
嚴笑點了點頭:「若是你們二位不嫌我家裡簡陋,上去坐坐吧。」
李志軍臉上綻開開心的笑容,嚴笑有些莫名其妙,請你們上去坐坐說話而已,又不是要答應什麼,這個李志軍不會不明白自己的立場,但是還這麼高興是為了什麼?真是不理解啊!
嚴曉蓉正在家裡準備寫假期作業,卻發現剛出門去上班的哥哥又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位老人,不由得驚訝不已,嚴笑向她介紹了兩人的身份,聽到是若菱姐的父母,嚴曉蓉很不高興的將兩人讓進屋裡,連茶水都不肯招待,還是嚴笑笑著催了幾句,嚴曉蓉才不情不願的去泡茶。
在嚴曉蓉的心裡,李若菱就跟她親姐姐一樣,甚至比親姐還親,所以,凡是欺負了她姐姐的人,都是壞人,自然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色,雖然嚴曉蓉也曾經自己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這種稜角分明的性子,還是沒有改掉。
寒暄擾攘了一陣,幾人終於圍著圓桌安靜了下來。
「李伯伯、林阿姨,不知道兩位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呢?」
李志軍看了身邊的妻子一眼,林鳳急切的給他遞著顏色,顯然是在催促他趕緊說,至於說什麼,應該是在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
李志軍輕輕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小嚴,我這樣叫你可以吧?」
「當然,您是我們的長輩。」
「好,小嚴,若菱的事情你肯定已經知道了,我們也知道,若興這次做得很過分,特別是在若菱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她的酒吧抵押了出去,哎!若興這孩子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都是我的責任,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我沒有教育好他啊!」
李志軍說到這裡,有些動情,語氣裡不由得帶著深深的自責,林鳳有些慚愧的低下頭,用眼角偷偷的看了看丈夫,看到他越加明顯的白髮以及被太陽曬得黝黑的皮膚,心裡不由得又愧又痛,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但是當著小輩的面,她又不好意思,趕緊低下頭偷偷的抹去溢出來的淚水。
嚴笑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倒不是他對李志軍的話不相信,恰恰相反,他認為李志軍說得很對,李若興之所以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主要的責任就是他對兒子的放縱,對妻子的沒有原則,他自己恐怕也不是現在才認識到這一點,既然早就發現了,還是沒能阻止自己兒子的墮落,這點上來說,李志軍是自作自受了。
李志軍見嚴笑沒什麼反映,只是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對這個比自己女兒小五歲的男孩的沉穩不由得有些驚訝,只是現在還不是關注嚴笑的時候,於是他接著說道:「這次若興已經吃足了苦頭,我們去看守所裡見過他了,他已經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所以,我想能不能你們這邊撤銷起訴,這個案子也勉強能說是財產糾紛案」
嚴笑咧了咧嘴,在林鳳關注的目光中,緩慢而又清晰的說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們撤銷了起訴,等於認可了那份抵押借款協議,雖然那家財務公司正面臨檢察院的公訴,但是如果我們認同了這個抵押借款的話,還是需要償還這個債務的,現在月華酒吧已經是我名下的產業,莫非您覺得我也應該為二位兒子的行為負責?」
李志軍笑了笑,顯然他不會想不到這點,林鳳將急切的目光轉向自己的丈夫,看她現在仍然能安穩的不出聲,顯然這個問題他們在事前就有準備,對於這點嚴笑一點都不奇怪,要是李志軍事前沒有考慮這點,嚴笑才會覺得奇怪。
「這個我們也考慮過了,能不能這筆抵押貸款由我們來償還?」
李志軍輕輕的拍了拍抓緊自己手臂的林鳳的手,含笑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嚴笑的雙眼,提出了一個新的解決方案。
嚴笑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皺著眉頭深思起來,右手的食指也不由自主的在眉頭的疤痕上輕輕的刮了刮,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甚至連林鳳和嚴曉蓉略微急促的呼吸聲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