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慧穎這個人很奇怪,大家對她的評價幾乎是兩個極端,有的人認為她及漂亮有有能力,家世又好的不得了,待人處事雖然有些傲,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很親和的,但是另外一些人的評價卻恰恰相反,覺得她盛氣凌人,仗著家裡的勢力,喜歡以勢壓人,並且得理不饒人。」
黃向南回憶了一下,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都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嚴笑,嚴笑既然正兒八經的向他打聽,顯然就是認為這個鐘慧穎會有後續的動作,黃向南也不敢再將嚴笑的話當作玩笑了。[.]
「哦?!挺有意思的,也就是說這個女人親疏有別,而且比較護短,為人高傲但是不狂妄,說明她很聰明,能充分的利用家裡的勢力,說明她很現實,得理不饒人說明她性格果決,這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
「對,而且她還有自己的一個小圈子,以她為首聚集著不少追隨者,不過你可別小看了她,這些追隨者多數都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的能力和家世。」
「能理解。」
「哎,說說上次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衝突了?」
嚴笑也不隱瞞,低聲將上次精英俱樂部裡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黃向南聽完之後撇了撇嘴,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就為了那麼一句話?按說她應該不會針對你的,即使鍾慧穎想來跟班長不大對付,但是也沒理由因為一句話就對你怎麼樣?你是不是受迫害妄想症又發作了?」
嚴笑斜了黃向南一眼:「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絕對是還有後續,只是我不瞭解她的性格,不知道她會做到哪一步而已。」
黃向南想了想:「似乎在學校裡,她也沒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最多也就是爆爆某人的**,給某些人抹抹黑之類的,反正你對自己的名聲也不在乎,管她呢?」
嚴笑聽黃向南這麼說,倒是真的安心了不少,既然這個女人知道進退,嚴笑也不為己甚,如果這個女人太過麻煩,嚴笑也不介意徹底收拾她,什麼憐香惜玉這種品質,嚴笑身上是絕對沒有的。
「那我可就相信你的意見了。」
「別,我就是給你參考一下,萬一出了什麼臭事,你可不要怪我啊,完全是你自己的決定,與我無關。」
嚴笑鄙視道:「真沒擔待!」
「那是,我肩膀窄,胳膊腿細,承擔不起什麼重壓的,你就見諒吧!」
嚴笑正準備踹這傢伙一腳,看看他的胳膊腿是不是真的那麼脆弱,行政管理學的老師卻走了進來,嚴笑邪邪的看了黃向南一眼,順便瞄了一眼女孩那邊,正好陸小荷也瞄過來,嚴笑總覺得陸小荷那一閃而過的眼神裡有絲絲的寒氣,不知道是為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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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嚴笑還是一個人呆在教室裡,最近大家都很忙,似乎整個班級裡最清閒的就是嚴笑,黃向南為此總是在嚴笑耳邊抱怨,其實嚴笑也沒有刻意的躲避班裡的活動,真的。
想起下課時劉羽虹的鬼臉以及陸小荷的不假辭色,嚴笑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又什麼地方得罪她們了,特別是陸小荷,昨天不是還好好的麼,難道是因為自己表現得太矜持?
想到陸小荷,嚴笑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鍾慧穎的名字,這個陸小荷的敵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呢?說動了王宏信幫她打探消息,甚至是監視自己,不會僅僅是想給自己造個謠之類的吧?不知道她會不會採用了王宏信的歪主意,如果是那樣的話,倒是有機會讓她好看。
想了一會,沒有什麼頭緒,畢竟都是自己在瞎猜,抬了抬手,才發現自己手裡的麵包已經沒了,還沒吃出什麼味道呢,就都下了肚子,這頓飯又浪費了,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大口,順了順氣,嚴笑一邊打掃桌面,一邊決定,還是要見見鍾慧穎,至少弄清楚這個人的秉性。
其實這裡面,嚴笑還有一點好奇,對於這個與陸小荷長期不對付的女性,他有些想不明白,以陸小荷這麼聰明,為何與鍾慧穎糾纏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能擺平她,那是不是說這個鐘慧穎也相當的不簡單呢!
收拾好了桌面,嚴笑周圍看了看,教室裡今天分外的安靜,因為只有嚴笑一個人。
嚴笑又扭頭看了看走廊那邊的窗戶,暴露在陽光裡顯得有些燥熱的走廊裡也靜悄悄的,見沒有人在外面,迅速的摸出錢包,從裡面的小夾袋裡摸出一張電話卡,手腳利索的將電話卡換了,啟動了隱藏手機序列號的軟件,打開手機等待著接收短信。
「你們想怎麼樣?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依你們。」
嚴笑咧了咧嘴,這算是投降了麼?恐怕沒那麼簡單吧,這話裡話外可都透著一股試探的意味!
昨天夜裡,嚴笑利用托夢的手段,將陳永延的記憶翻查了一通,將他這些年來發家致富的經過都看了一遍,雖然不是很全面,但是也覆蓋了大部分內容了,然後嚴笑從中抽取了最近的事情,發送了一組包含日期、人名以及一組數字的短信,末了再加上一個海城某住宅區的地址。這個短信給別人看了,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意思,但是陳永延一看就能明白,前面的內容,自然是他受賄的金額和時間人物,後面的那個地址,是他在外面養的情婦,還有他的私生子住的地方。
嚴笑自然不知道陳永延現在的感受,估計也就是見了鬼一樣的感覺吧,但是從這個回復的短信來看,他似乎已經全面投降了,但是,嚴笑是個堅定的懷疑論者,是不會這樣輕易的相信陳永延的回復的,更何況,他那有些狡猾的回復讓嚴笑覺得,他似乎還有些別的想法,嚴笑估計陳永延今天肯定會出什麼ど蛾子,比如轉移財產,轉移情婦之類的,等過明天晚上再去一趟,將他的心理防線徹底摧毀。
當然,在這之前,還要趕緊找一個合適的私家偵探,讓他們趕緊將鄭國涵和陳信文監視起來,嚴笑估計,這兩個人的行動不會拖得太久。
嚴笑想了想,沒有回復短信,而是關機取出了電話卡,將自己的電話卡換了進去,收好手機開始睡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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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笑猜的沒錯,此時的陳永延正陷入極度的恐懼之中,自從早上醒來,看到手機上那個莫名其妙的短信之後,陳永延就彷彿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把老婆孩子都趕了出去,緊緊的拉上窗簾,坐在黑乎乎的房間裡,心裡亂糟糟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到底是誰?!誰能夠準確的知道自己最為隱秘的私事!難道自己一直都被某些人或者組織盯著麼?或者那些來賄賂自己的人,根本就是有預謀的?
可是,自己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圖謀的呢?他們想要些什麼?自己的錢?還是想要自己為他們做事?
陳永延思考了半個早上,終於決定如何回復那條短信了,他那句有些含糊得回答,實際上是一種試探,只要對方回復了,他就知道那些人到底想要什麼了,也能進一步的判斷一下那些人的來歷。另一方面,回復了短信表示自己的低頭,其實是為了拖延時間,以便自己做好應對的措施。
小聰明陳永延還是不缺乏的,否則他也不能爬上副科長的寶座,在暫時壓制住心裡的恐懼之後,他想明白了,短信裡的東西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渠道得到的,咋一看上去雖然很嚇人,但是仔細想想,其實這些東西真的不是特別的隱秘,比如自己的外宅,只有跟蹤自己,就可以輕易的查到,還有那些受賄的記錄,很有可能是行賄者透露的,畢竟那些並非是自己受賄的所有,只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而已。
更重要的是,所有的這些根本就不成為證據,最容易為人詬病的,也就是外宅和私生子這個事情,只要讓她們母子暫時避一下風頭,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把柄,自己的那些錢從來不曾亂花,而是隱秘的藏了起來,這時他不得不慶幸自己的謹小慎微,只要將還沒處理好的一點錢趕緊處理了,不要留下任何證據,自己就什麼都不怕了。
雖然陳永延性格膽小怕事,是一個典型的市儈小民,他對那神秘的短信雖然感到恐懼,甚至一度恐懼到幾乎崩潰,但是,在關係到自己最嚴重的切身利益,在即將要失去所有的積攢的金錢,即將會失去自己安穩的生活時,後者帶來的恐懼對他來說更加強烈,更加的不能接受。
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物,當一種恐懼壓下了另一種恐懼時,人就會從中得到超乎尋常的勇氣,來面對前一種恐懼,而事實上,這種被人類推崇讚美的所謂勇氣,不過是人類的原罪之一『恐懼』所帶來的一種副產品而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類其實就是一個有幾種原罪集合成的怪物,而所謂的善與美,只不過是人類在智慧的影響下,所產生的一種自我救贖行動,善與惡其實原本就是一體的。【我努力的寫,也請大家盡量的投票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