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涵沒有在食堂裡看到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有些鬱悶,看來她是開始躲著自己了,是不是她已經覺察到什麼了?又或者是……
想著自己的那點心事,鄭國涵的眼神在食堂裡沒有什麼目標的游動著,食堂外不遠處,隔著玻璃,一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年輕男子,正坐在林蔭下的椅子上,不露痕跡的觀察著正在吃飯的鄭國涵。[.]
今天是陳信文的休息日,前幾天聽到的情況他實在放不下,那個事情中,很可能包含著一個敵人,他一直以為,惡念推銷員這種職業一定是非常非常稀有的,說明書裡面的那個『王見王』對殺的模式,他一直都沒有仔細考慮過,可是正當他因為有了惡念推銷員這個工作而飄飄然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聽到這個消息,陳信文第一個湧上心頭的想法就是先下手為強!他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發現他的存在,但是既然自己因緣巧合的能發現對方的存在,就很難保證自己的身份不洩漏,而且現在回想一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似乎相當的張揚,或許,自己的身份早已經洩漏了,說不定人家已經在籌劃著如何幹掉自己,而自己還傻乎乎的不自知,一天到晚還沉浸在自覺高人一等的自我滿足中。
越想越害怕的陳信文疑神疑鬼的過了幾天,首先他需要確定自己有沒有被人盯上,如果有的話,他第一時間選擇的恐怕是逃跑,幸好經過仔細的觀察和反覆的試探,似乎自己周圍並沒有出現礙眼的人物。
發現自己暫時安全之後,陳信文覺得還是主動出擊比較好,至少先去確定一下,那個傢伙是不是同行,如果是的話,再慢慢考慮如何來佈局收拾他,當然,前提是自己能收拾得了對方,經過差不多半年的努力,他的惡念點數已經超過了兩千,自然知道因果保護規則的存在,如果對方更強的話,就一定要萬分的小心佈置了,否則被幹掉的肯定是自己。
陳信文是白天上班的,所以,他只有週一的休息日才能抽出時間,幸好他的休息日不是週末,否則想要找到鄭國涵的蹤跡就沒那麼容易了。
鄭國涵是海大的名人,陳信文稍稍在網絡上一搜索,就找到了海大義工聯以及鄭國涵的信息,所以今天很順利的就找到了鄭國涵,不過在工作時間裡,由於鄭國涵身邊的人少,沒有什麼機會出手試探,陳信文一直跟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在食堂裡找到了試探的機會。
陳信文對鄭國涵的印象是討厭,非常的討厭,鄭國涵身上散發的那種真善美的氣息,讓陳信文覺得十分的憎惡,因為那種氣息太假了,也許普通人感覺不到,但是作為一個惡念推銷員,見識多了人類的本能和劣根性,他是不會相信有人能像鄭國涵那樣,完美的消除掉自己身上所有的獸性本能,將一個人類所修飾讚美的所有真善美集於一身,所以在他看來,這種完美本身就是邪惡的。
所以陳信文在見到鄭國涵的一刻,就在心裡默默的認定了這個傢伙肯定是同行,而且是與自己立場完全對立的那種同行,這種人的下場,在他心裡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只有死掉的同行才是好同行!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陳信文還是需要簡單的試探一下鄭國涵,更重要的是,需要摸摸鄭國涵的底細,到底這個傢伙是不是比自己更強,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現在自己的優勢就是敵明我暗,這個優勢可是十分巨大的,大到足以決定兩人的生死存亡了。
陳信文選定的那位仁兄對鄭國涵的恨意似乎極大,陳信文當然不知道,這位悲劇哥不久之前才被嚴笑利用過一次,想要用菜湯給鄭國涵洗個頭,誰知道可能是過於緊張的緣故,居然在即將實現心中願望,釋放積壓在心裡的怨念時,不幸的摔倒了,結果當然沒有讓該死的鄭國涵出醜,倒是自己被大家狠狠的嘲笑了一次,不過幸好這個悲劇哥沒啥名氣,存在感也超級低,所以眨眼之間就被大傢伙給忘記了。
但是,可憐又堅韌的悲劇哥並沒有忘記自己的屈辱,所謂忍辱負重君子報仇,隨著這一次所遭受的屈辱,對鄭國涵的怨念也越發的深厚,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屈辱又不是人家鄭國涵強加給他的,實則是他自己找的。
今天很湊巧的,他再次在食堂裡看到了鄭國涵,更重要的是,這次他身邊沒有上次那個眼睛美得讓人神魂顛倒的女孩了,所以,他復仇的希望又滋長了起來。
他當然不會知道,他心裡的復仇**,其實還是外來的火星給點燃的,然後不斷的被添加柴草,越燒越旺。
俗話說,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上次沒能用菜湯給鄭國涵這個混蛋洗個澡,這回一定不會再浪費良機了。
悲劇哥吃一塹長一智,壞事幹得越多,心理也越堅強,隨著他的接近,雖然心臟還是不受控制的狂跳,但是悲劇哥敢肯定,這次不是因為害怕的緣故,也不是因為緊張,確實是因為興奮啊!大仇將報的興奮,燃燒了他的理智。
然後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又悲劇了。
鄭國涵目瞪口呆的看著摔倒在地上,被飯菜淋了一身的悲劇哥,覺得這個傢伙特面熟,而且這個場景似乎也相當的熟悉,作為一個推銷員,他的智商是很高的,這點不容置疑,所以他明白了,有人在試探自己,這下子糟糕了,真的糟糕了!
鄭國涵不由得有些責怪自己的大意,上次這個傢伙莫名其妙的摔在自己面前,自己就應該有所警覺,但是自己的大意導致了第二次試探的發生,第一次可以說是巧合,第二次還說是巧合的話,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這下子,自己的身份肯定是已經敗露了,身份暴露的後果是什麼?那自然是隨之而來的殺局了!
鄭國涵沒顧得上在自己腳邊無比怨念的悲劇哥,趕緊抬起頭四處搜尋,他知道,那個窺視者一定還在附近,他一定是在某個地方,等著觀察試探的結果,實際上鄭國涵此舉完全是一種下意識,在理智上他也知道,即使那個窺伺者就在他身邊,周圍視線之內有這麼多的人,他也不可能僅僅憑藉著自己的眼睛,將危險的同行找出來,危險已經可以進入倒計時了。
頗為無奈的鄭國涵有些沮喪的觀察著,忽然眼睛一亮,猛地站了起來,抬腿跨過還在地上掙扎的悲劇哥,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快速衝了出去,沿著林蔭道跑了過去。
「嚴笑!」
鄭國涵看到的正是嚴笑,在鄭國涵剛才觀察周圍的時候,有一個很不協調的人出現在視線裡,那就是嚴笑,在人來人往的林**裡,只有嚴笑一個人是站立不動的,鄭國涵立刻衝了出來,幸好,嚴笑也沒有離開的打算,而是皺著眉頭在那裡向遠處張望著,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哦,鄭老師,有事?」
嚴笑遲疑了一下,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轉向汗水涔涔,還有些氣喘的鄭國涵,他這種狼狽的樣子,嚴笑還是第一次看到,不免一臉的奇怪。
「你在看什麼?有什麼奇怪的事情麼?」
嚴笑再次疑惑的看著鄭國涵,好像不大明白鄭國涵到底想問什麼。
「哦,沒什麼,看到一個挺熟悉的人,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所以心裡覺得怪怪的。」
鄭國涵眼裡閃過一絲陰霾,盯著嚴笑的眼睛問道:「在什麼地方,食堂裡嗎?」
「不是的,在那邊,現在快要不見了,就是那個穿灰黑色t恤的那個年輕男人。你問這個幹什麼?鄭老師也認識他麼?」
鄭國涵見嚴笑的眼神清澈,一點也不像在說假話,但是還是不能解除心裡的懷疑,嘴裡隨口應道:「好像有些印象,看他走路的樣子有些熟悉。」
嚴笑心裡暗笑,這個陳信文走路的樣子就是一個標準的服務生,看來是習慣成自然了,鄭國涵所謂的熟悉,不過是一種印象中模糊的近似罷了,更多的只是在對嚴笑撒謊,嚴笑知道,鄭國涵此刻最懷疑的是自己,不過,嚴笑敢冒險到這裡來,自然有辦法將陳信文的身份,送到鄭國涵面前。
嚴笑又是怎麼知道今天陳信文會來找鄭國涵呢?其實他也是猜的,因為今天是陳信文的休息日,這個情況嚴笑是很清楚的,而要找鄭國涵,最好就是在平常的白天,節假日就很難找到他了,所以嚴笑猜陳信文今天會出現,於是嚴笑今天一下課,就偷偷的跟在鄭國涵身後,果然收穫了大魚。
另外一個新發現就是,陸小荷似乎已經開始避著鄭國涵了,這讓嚴笑鬆了一口氣,倒是不因為妒忌什麼的,主要是為了陸小荷的安全考慮。
「我想起來了!」嚴笑忽然驚呼了一聲,將正在觀察嚴笑的鄭國涵嚇了一跳:「我想起來這個傢伙是誰了,他怎麼會到海大來?難道又想對袁鳳釧下手?」
鄭國涵一愣,忽然發現,嚴笑所說的這個人實在有些可疑,立刻追問了一句:「對袁鳳釧下手?這個人不是海大的學生麼?他跟袁鳳釧有仇?」
「不是,這個人不是咱們海大的學生,而是人民路金貴會所的服務生,我說他走路的樣子那麼熟悉,原來也是服務生。」
「金貴會所的服務生?那他又怎麼跟袁鳳釧扯上關係的?!」鄭國涵吃驚的問道,心裡已經隱隱的將在個人的身上打上了重重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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