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說了麼?當街潑硫酸的那個女人,背後居然還有個纏綿悱惻的故事,而且那三角關係的主角,你我還都認識那!」
說話的男子一臉的神秘,眼神看著對方,不斷的在散發出『你快問我啊』這樣的信息。
「真的?!是誰,我認識麼?」對坐的男子也很湊趣,閃亮著眼神湊了上去。
其實喜歡八卦並非是女人的專利,在會所一角的沙發上,兩個男人頗有些興奮的探討著八卦,一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這兩個都屬於善傳新聞的消息靈通人士。
距離他們不遠處,一個侍者安靜的站立在窗戶邊,眼神不時的在會所的休閒茶室裡游移,看看有沒有召喚自己顧客,如果你仔細的觀察,會發現他的眼角不時的注意著那兩個正在探討八卦的男子,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嘿嘿,想不到吧,那個三角關係的男主角是黃旭斌,記得麼?」
「學長!?當然記得,我們同好會的老人了,怎麼會是他!不是說年底就要結婚了麼?被潑硫酸的那個女孩,該不會就是他的未婚妻吧!怎麼會忽然鬧出這麼個事情。」
「可不就是麼!你說說,黃旭斌這貨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做善事做得將自己的都給搭進去了,聽說這事發生後他未婚妻直接給他蹬了,誰能受到了這個呀,不過也好,這下子他可以天天陪著那個瘋女人了,哈哈…」
「想不明白,你說這黃旭斌真的有這麼二的麼?他到底圖啥呀!」
「誰知道,可能這貨已經神經了吧。」
「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感覺,以前就覺得這傢伙有些不大正常,似乎對幫助別人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就像……對,就像是強迫症患者一樣,看來他還真的有點神經病,以後得躲著這傢伙。」
「切!他還算不嚴重的,鄭國涵那貨更二。」
「鄭國涵?!咱們海大的師兄?」
「對,現在也還在海大,學生會的輔導老師,海大義工聯的頭頭,我懷疑…」說道這裡,這位資深消息靈通人士壓低了聲音,四處看了看,似乎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又向前探了探身體,聲音一點也不小的說道:
「我懷疑,黃旭斌這倒霉孩子的病就是鄭國涵給傳染的。」
對面的男子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指手指著對面的男人,半晌才喘息不勻的說道:「這個笑話很好笑,還沒有聽說過神經病會傳染的,哈哈…」
「切,你不覺得這兩人身上的味道都一樣嘛,物以類聚嘛!」
「這倒是。說起鄭國涵,這個傢伙確實挺討厭的,當時我最喜歡的女神就是被他給撬走了,對了,你知道謝玉瑩現在的情況麼?」
「哦,她應該出國了,聽說她跟鄭國涵分了之後就出國了,這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你不知道麼?」
「哎……傷心處不須提,我是不敢打聽啊,都怪鄭國涵那混蛋!」
「可憐的娃,節哀順變吧…」
「滾!」
說到這裡,似乎這個話題也就耗盡了吸引人的力量,兩個人的話題隨即發散開來,天南地北世事俗情一通胡侃,興致越發的高昂,不時爆出一陣壓抑的笑聲。
不遠處站立的年輕侍者卻輕輕的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問題,眼神開始有些渙散,顯然是在走神了,連遠處顧客舉起的手臂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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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斜斜的細雨,在更遠處的一棟大樓的樓梯間裡,嚴笑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手指無意識的輕輕轉動著聚焦旋鈕,默默的想著心事,因為擔心那兩個傢伙在關鍵時刻出現警報而被那個侍者鎖定,所以嚴笑只好先將這兩個人一起鎖定,整個過程都是在嚴笑的鎖定下進行的,老實說,嚴笑也是有些累的。
這兩個人其實都不是海大的學生,而是某個文藝公司的僱員,剛才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按照嚴笑給出的劇本演戲,當然,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嚴笑,更不可能知道這個劇本要達到什麼目的,嚴笑只是通過網絡找到他們的老闆,下了單子給了劇本,然後讓他們今天到這個會所,用短信通知他們坐在指定的位置上,按部就班的表演完劇本,十分鐘之後撤退,這筆生意就算完成了。
對於他們兩人,半個小時的簡單表演,一人能拿五百塊演出費,算是一筆不錯的小生意,對於嚴笑來說,出了兩千塊丟下一個誘人的香餌,簡直是太便宜了,現在就看這個陳信文上不上當了。
根據嚴笑的觀察,這個陳信文的性格還是很好強的,或者說很自傲,雖然他出身社會底層,自己也沒什麼本事,但是卻比較有傲氣,獲得了惡念推銷員的工作之後,似乎這種傲氣越發的強烈了,在嚴笑的觀察中,這個傢伙專門喜歡找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下手,根本就沒有底線沒有原則,花錢也越來越大手大腳,要不是這個會所裡的生意對像多,說不定這傢伙早就不幹了。
這樣性格的一個惡念推銷員,當他發現了一個對手的時候會怎麼做?嚴笑覺得八成這個傢伙會想辦法將對手幹掉,最不濟,去看看風色也是要的,只要他肯踏出第一步,嚴笑就會想辦法讓他繼續朝前走,畢竟是有心算無心,難以防備啊!
嚴笑之所以自己不動手,而是引誘陳信文去動手,主要是對鄭國涵不摸底,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陸小荷,如果鄭國涵被幹掉,擔心陸小荷會聯繫到自己身上,所以既然有這麼好的一把刀,為何不借刀殺人呢?
陳信文與嚴笑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嚴笑本來也沒有準備立刻幹掉這個同行,因為不符合自己的價值底線,但是鄭國涵就沒有這個問題,鄭國涵一方面對自己的威脅更大,另一方面鄭國涵已經主動對陸小荷出手,嚴笑才不相信鄭國涵是出於工作原因才頻繁接觸陸小荷,雖然不知道鄭國涵的真實目的,但是為了保護陸小荷,防患于于未然,嚴笑幾乎毫不遲疑的就宣佈了鄭國涵的死刑,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雖然這齣戲已經演完了,但是嚴笑並沒有放鬆,面對著同行,稍微一點疏忽大意都是致命的,這點在莊永涵的事件上面,已經給了嚴笑深刻的教訓,所以在那兩個人消失於陳信文視線之前,嚴笑都不會放鬆。
隨著嚴笑積累的惡念點數越來越多,嚴笑發現自己的感知能力正在增強,似乎隱隱的要有一點預測能力了,對那些關係到自己人身安全的事情,似乎能隱約的預感到,那種不時出現的既視感就是關係到自己安全的事情,比如自己會被一塊石頭絆倒,嚴笑就會在踢到石頭的霎那有所感應。
當嚴笑發現自己有了這種新能力時,才忽然明白了莊永涵的真正死因,他原來是死在了自己的恐懼之下,他一定是預測到了當時發生車禍的慘烈程度,於是想要盡力的避免,但是由於車裡有兩個惡念推銷員,其中一個還在刻意尋死,結果所有的因果就亂了套,最後事與願違的將自己的性命給搭了進去,而嚴笑能活下來,與其說是好人品,還不如說是因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必然。
也正是因為如此,嚴笑雖然大致確定了鄭國涵成為善念推銷員的時間不長,應該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他也不會輕易的主動出手,因為推銷員之間的搏殺,涉及到的因果關係並非那麼簡單的加減關係,嚴笑可不想陰溝裡翻船,所以借刀殺人就成了最好的選擇,當然,事後那把刀也不會讓它留下了。
嚴笑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其實是一個壞人中的壞人,即使他對他的親人和朋友是那麼的溫柔和善良,但是對待其他人,他都是一個如同惡魔一般的存在,不然又為什麼要叫做暗夜魔狼呢?!
細雨中,嚴笑的兩個僱員一邊談笑著一邊走出了會所,嚴笑輕輕的呼了口氣,仍然不敢放鬆,再次舉起望遠鏡,嚴笑能看到,陳信文正在二樓的窗戶邊,似乎正在注視著那兩人的身影,他可能還想從他們兩人的身上獲得更多的信息,可惜嚴笑早有準備的堵死了他這條路。想要得到進一步的消息,他只能自己出馬,而這兩個專門給他送消息來的人,將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因為這兩人都是按照要求化了妝的。
雖然細雨紛飛,帶來了深秋的一絲寒意,但是路上的行人依舊如織,畢竟這裡是海城的鬧市,兩個僱員很快就融入了五顏六色的雨傘組成的河流中,再也分辨不出來了。
嚴笑再次看了看會所的玻璃,陳信文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嚴笑繼續等了十分鐘,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將兩個人的意識鎖定給解除掉,仔細的收起那架劉羽虹送的精巧望遠鏡,看了看腳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輕輕的沿著有些昏暗的樓梯走了下去,打開剛才自己鎖住的防火門,進了電梯間。
【我錯了,我不該些都市類的書,這個類別不知道是不是書太多,連推廣都輪不上,後悔啊!趕緊完本轉移陣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