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開學的日子,不過這對嚴笑來說,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生活的節奏做出相應的改變,另外就是,妹妹上高中了。
結束了悠長假期又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同學們顯得有些興奮,教室裡也顯得比平時要熱鬧的多,多是在分享或者炫耀假期的生活,當然,也有不少人在探討新生的事情,話題自然集中在女生身上。
班委們都很忙,忙著安排新生接待,忙著準備新學期的各種事物,嚴笑安靜的坐在教室後排,默默的看著忙碌的陸小荷的身影,十天沒見,她似乎瘦了一點,不過精神還是那麼好,看著她忙而不亂的安排著各種事項,及肩短髮不時的隨著頭的擺動小幅度的飛揚著,清秀颯爽的臉龐於髮絲間顯得別樣的生動。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劉羽虹從教室的後門進來,從她的那個角度,應該能大致的看到嚴笑的視線的方向,不過也許是看不見的。
「看班長!很養眼。」嚴笑老實的回答,對劉羽虹嚴笑他唯有坦誠以對,他不希望自己的曖昧或者不明的態度,誤導了劉羽虹的判斷。
劉羽虹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開心的笑了起來:「是嗎!那我呢?」
嚴笑側頭,劉羽虹是站在他身邊的,他必須用仰視的角度,不過這個角度很微妙,劉羽虹給人的氣質雖然多變,但是還是以活潑可愛為主,這種氣質最適合從略微俯視的角度看,會尤其覺得可愛,如今卻從這個仰視的角度,一股摻雜著女性魅惑的可愛感覺撲面而來,讓嚴笑的心臟奮力的蹦了幾下。
「嗯!超可愛!」
「嘻嘻,會用『超』啦啊!我走了,班裡在迎新晚會上的節目還沒有定下來呢,哎!對了,你會不會什麼拿手的文藝項目?」
劉羽虹笑得一對大眼睛變成了彎彎的月牙,翹起的嘴角讓虎牙也露了出來。
嚴笑用力的搖頭,文藝技能?那是啥東西?
劉羽虹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又衝著嚴笑咧了咧嘴,向教室的前面走去,幾對妒忌的眼神向嚴笑轟了過來,嚴笑扯了下嘴角,完全無視。
畢竟是班會而不是班委會,班委很快的商量了一下之後,暫時將別的議題放下,重點解決需要全班舉手的那些議題,其實也就是迎新晚會的節目問題,然後就是新學期的一些課程和事務通告。
眼睛看著講台上養眼的陸小荷,耳朵裡聽著她悅耳的聲音,嚴笑卻在思考著下午的安排,這兩天他趁著時間比較充裕,其實是去了那個名叫『金色時光』的會所調查,目標自然是袁鳳釧事件中暴露出來的嫌疑者。
當然,他現在只能遠距離的觀察,重點的嫌疑看資料的時候就確定了,嚴笑現在要做的是一一的核實和排除,至於確定對手之後要怎麼做,現在嚴笑還沒有想好,但是要抓緊時間這一點嚴笑還是很堅定的。
「……我知道,我們班裡的同學中,有不少身懷絕技深藏不漏,不過現在可是一個展現自我的時代,還要藏著掖著表現謙虛就有些過時了,希望有表演才能的同學能站出來積極爭取這個機會,我們班裡最多只能提名兩個節目,大家千萬不要錯過了在全校師生,以及眾多來賓的面前展現自己才華的機會,這對大家將來的發展,也是會有很大助力的!」
陸小荷的話有鼓動有誘惑,說得大家都有些蠢蠢欲動,不過文藝技能這個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成長出來的。
嚴笑繼續思考著下午的行動步驟,要不要想辦法混進會所裡去?只是自己這個身份和樣子,要進去的話似乎有些違和啊,如果這事能得到袁鳳釧的幫助就簡單了,問題是嚴笑可不想將袁鳳釧拖進來,袁鳳釧這個傢伙有著超強的好奇心,萬一有個閃失,袁家的人勢必會介入,甚至對嚴笑也展開調查,那就不好玩了。
嚴笑拚命想轍的時候,教室裡已經逐漸的熱鬧起來,從互相推薦開始,也有些同學毛遂自薦,節目倒是在黑板上寫了一溜,只不過看上去總覺得有些不大靠譜,看來還得篩選一次才行。
『啪,啪』陸小荷用手裡的木尺敲了敲講台,讓大家安靜了下來:「黑板上的項目已經不少了,這說明我們班裡果然是藏龍臥虎啊!只是這麼多的同學想要展現自己的才能,倒是有些讓人為難呢,這樣吧,我們請這些想要參與的同學找個時間預演一下,然後有班委決定由誰來參加學校的表演,這樣可以麼?」
大家對這點沒有什麼異議,接著是學校和班級事務的通知,然後人手一份選課表和新的課程表以及上課的教室位置,這些資料都是班委整理好的,很方便。
班會順利結束,今天是沒有課程的,班委會的事情跟他沒關係,他自己也沒有準備參加什麼表演,自然也不準備在學校滯留,衝著劉羽虹和黃向南搖了搖手,嚴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背上包朝後門走去。
坐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上,是幾個男同學,這幾位平時算是一個小團體吧,屬於家庭情況比較寬鬆,自我感覺良好的中產階級子弟,國家未來的主流群體,平時與嚴笑幾乎沒有接觸,事實上他們是看不上嚴笑這種特困生的。
不管怎樣掩飾,現代社會是屬於拜金主義盛行這點無法否認,因此社會階層用金錢來分割是很正常的價值觀點,同時,用資產來衡量個人價值也是一種普遍的價值觀點,基於這些原因,嚴笑與這些人之間的隔閡自然而然的存在著,也自然而然的彼此疏遠著,但是絕對談不上對立,因為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厲害衝突。
只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這些人好像對嚴笑非常的不滿,嚴笑不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原因,在班會開始的時候,這些人的頭上就亮起了警報,嚴笑隨便看了一下,居然是想著如何讓自己在全班面前出醜的辦法,這讓嚴笑覺得很可笑,原因更可笑,因為自己跟劉羽虹表現的那種親密讓他們妒忌了,真是十足的孩子氣,這就是中產階級的天真麼?
嚴笑在那只偷偷伸出來的腳上狠狠的來了一下,甚至耳畔有一聲斷裂脆響的錯覺,他們的打算不過是絆倒嚴笑,可是嚴笑的前面卻有一位穿著十分清涼的女同學的,一旦摔下去,演變成公然猥褻也是有可能的,萬一造成了什麼難看的後果,嚴笑的結局就悲劇了,更可憐的是,那女生該怎麼辦。
所以嚴笑給了他一個很嚴厲的回答,嚴笑的腳後跟狠狠的踏在那只很長的腳踝關節上,這樣的話,足夠他拄著枴杖一段時間吧。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將教室裡輕鬆喜悅的氣氛完全破壞,離得近的人更是嚇得一哆嗦,走在嚴笑前面的女同學手裡的東西全部失手掉落了下來,散落了一地。
「哎呀,真是對不起,你的腳怎麼出現在路中間了!!?」
嚴笑毫無歉意的道歉,完全無視那個已經捲縮在地上,抱著腳踝打滾的傢伙,彷彿他那悲慘的像是世界將要毀滅的嘶喊聲,根本就無法進入嚴笑張開的耳朵,以及微閉的眼睛。
嚴笑注目著邊上另外兩個目瞪口呆的男同學,他們叫什麼來著?嚴笑的記憶忽然有些恍惚,哦,對了,左邊這個眼神裡滿是驚恐的叫葉雲開,右邊不敢與嚴笑對視的人叫林惠遠,至於躺在地上的悲劇男,叫謝貴升。
「快送到醫務室去!」
「叫救護車吧!」
「是誰幹的?」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這誰啊?太狠了吧!是故意的吧!?」
「都散開,黃向南,你找三個同學,將謝貴升送到醫務室去,快!」陸小荷飛快的從教室前面趕了過來,立刻鎮住了局面,不管怎樣先救治傷員,看上去林惠遠的情況十分的惡劣。
「葉雲開,林惠遠,嚴笑你們幾個留下來,全體都回到自己座位上,你們三個到前面來,我想,大家都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更希望這事能在班裡解決,不要鬧到學生會去,我想這樣對大家,對你們幾個都有好處。」
嚴笑歉意的看了陸小荷一眼,點了點頭,當先朝前面走去,在第一排的邊上坐了下來,葉雲開與林惠遠躊躇了一下,也只好跟了上來,與嚴笑遠遠的分開了坐下。
班裡的同學們也紛紛走了回來,找地方坐下,陸小荷看著黃向南幾人將哇哇亂叫的謝貴升抬走了,才施施然走回講台上,她也是在拖時間整理著自己的思路,這個傢伙還真是會給自己找事,明明已經很忙的說。
「嚴笑,你說,剛才是怎麼回事?」
嚴笑站起來,正視著陸小荷的明眸,略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是意外而已!我已經道歉了,而且,他的情況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嚴重,只是不小心踩了一下,不會怎麼樣的,也許他比較怕痛。」
說完,嚴笑翹了翹嘴角坐了下去,眼角掃到劉羽虹和林素纓,劉羽虹正衝他笑著,林素纓則一臉的看好戲的表情。
嚴笑的話讓班裡的同學們有些不滿,似乎說得有些不近情理了,而且一點也沒有道歉的誠意,鬧鬧轟轟的聲音裡,大部分是對嚴笑的聲討,站在嚴笑這邊的,似乎沒有幾個。
如果仔細分析的話,就會發現,這裡面跟個人家庭情況有著密切的關係,在海大的這樣還算不錯的大學裡,中產階層是主流,富豪和貧民都比較少,因為是同樣的階層,思維和價值取向都接近,所以,自然而然的會站在同一個陣營裡,這並非是因為有事先的溝通才會發生的,嚴笑為自己發現了這點小秘密而開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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