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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四章 塵埃落定 文 / 穿過紅塵

    醒來的感覺是什麼樣的?有些像破開一個繭子,或者打破了一個看不見的殼,然後,各種各樣的感覺開始回歸,疼痛、酸麻、沉重、憋悶,還有恍恍惚惚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水幕,總感覺聲音晃晃悠悠的,完全聽不出是什麼意義。

    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重的跟大山一樣,努力了半天,嚴笑還是沒能睜開,不過頭腦雖然還有些暈沉沉的,卻已經勉強能夠思考,也終於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麼有這種被碾壓過一樣的感覺了,說不定,還是真的被碾壓過,被那輛超過二十噸重的重載貨車碾過。

    既然暫時還聽不清楚,也看不見,嚴笑卻出奇的冷靜了下來,趁著這個時間理一理自己的思路也好,雖然現在嚴笑更加急切的想要知道莊永涵的狀況,但是做不到的事情,著急也是沒有用的。

    既然自己還活著,那麼莊永涵的生存可能性應該是很低的,當然,也不能排除兩個人都只是受傷而已,即使沒死,估計他暫時也失去了對付自己的能力,那麼是不是說,現在就看誰能更早恢復過來了!

    慢慢的回想著當時所發生的一切,嚴笑最在意的是,為什麼車子會打轉之後,將莊永涵作為了第一撞擊目標,按說有因果保護規則起作用的話,危險應該始終是朝著嚴笑這一面的,除非莊永涵做了什麼事情,讓因果律認為他已經自己在傷害自己,所以進入了例外規則?

    只是嚴笑實在想不明白,那傢伙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會讓因果律認為他是在自我傷害,難道是因為錯誤的打方向?或者那腳油門踩錯了?應該去踩剎車?

    糾結著這些無法尋求到的答案,以及懷著忐忑的心情,嚴笑很快就累的睡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似乎感覺已經好了很多,至少聽力基本上恢復了,頭還是很暈,全身都很痛,而且根本就無法動彈,想要捲曲一下手指都很費力,至於眼睛,暫時還是睜不開,不過那是因為眼睛上被紗布裹著,自然看不見也睜不開了。

    「哥,哥!你醒了?」女孩急切中帶著喜悅的聲音聽在嚴笑的耳中如聞仙樂!

    終於叫『哥哥』了!太幸福了!!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本來就頭暈的嚴笑徹底陷入了無意識狀態,不過,這回是被溫暖的情緒所融化了而已。

    半晌,嚴笑才從那讓人迷戀的情緒中恢復過來,奮力的想要將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不過卻做不到,只是微微的扭動了一下,嚴笑試著張了張嘴,發現這個動作倒是還做得到。

    「嗯……」咋一聽,嚴笑發出的這個嘶啞的聲音似乎毫無意義,但是嚴曉蓉卻從哪裡聽出了嚴笑的喜悅和歉意。

    「哥,你不要動,我去叫醫生。」嚴曉蓉的聲音裡帶著一點哭腔,說完話之後,傳來凳子移動的聲音,然後是密集的腳步聲和開門的聲音,接著從走廊裡傳來嚴曉蓉激動的聲音,在叫喊著醫生。

    「嚴先生,感覺怎麼樣?能說話麼?」一個略顯蒼老的男聲問道,這應該是醫生吧。

    「嗯…水。」

    「等下,哥,來,用吸管喝,小口一些,慢點。」嚴曉蓉很快的將一個吸管放到了嚴笑的嘴唇上,顯然這個是早就準備好的。

    嚴笑慢慢的喝了兩口水,終於覺得火辣辣的喉嚨舒服多了,沒有那種撕裂一樣的難受了。

    「病人的生命體征基本都是正常的,後續注意傷口感染,還有其他的意外情況,留在icu再觀察兩天,如果沒有變化就轉普通病房吧。」

    這句話應該是對護士說的,不過嚴笑聽到了嚴曉蓉開心的小聲歡呼了一聲。

    「嚴先生,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麼?」

    「記……得。」

    「很好,說明您的大腦沒有受傷,外傷雖然挺複雜的,不過已經沒有問題了,你放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只要安心修養就可以了。」

    「謝……謝!」

    「好了,你休息吧,有事情再叫我們。」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之後,病房裡又安靜了下來,嚴曉蓉似乎將醫生送到了門口,輕輕的腳步聲不一會又回到了病床邊上。

    「曉蓉,坐。」嚴笑聽到妹妹一直呆站著,出聲招呼她坐下,自己不知道在這裡躺了多久了,這段時間妹妹肯定是又怕又累,真是辛苦她了。

    「哥…嗚嗚…」嚴曉蓉終於忍不住,捂著嘴低聲的哭了出來。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嚴笑的聲音出奇的溫柔,帶給嚴曉蓉讓她安心的力量。

    「嗯……沒有,你沒事就好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長期飯票呢!」嚴笑想笑,他能想到妹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開心的笑著的樣子。

    「說到飯票,這次的事情你能處理麼?」

    「怎麼不能,保險公司和學校哪裡都說好了,治療和復健費用都有著落了,至於誤工費什麼的,由那個肇事司機來賠。」

    「他怕是賠不出來的,我前幾天讓你收著的銀行卡,裡面有防備意外的錢。」

    「他賠不出來我就找工地和承包者來賠,反正想賴咱們的錢是不行的,哼!」

    「有人幫你是麼?」

    「嘿嘿,你猜到了,是劉羽虹和陸小荷姐姐,還有鳳釧姐,反正不會讓那些傢伙好過,要不是他們使用那些報廢的車輛,也不會出這次事故了。」

    「對了,開車的莊幹事呢?」

    「那個…死了!」

    「哦!」

    嚴笑收緊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忽然加速的血液讓他頭暈了,不過心情卻是完全的輕鬆了下來,終於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啊!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那種頭懸利劍的緊迫,還有那種心力交瘁的鬥智,都結束了啊!真輕鬆啊,真幸福啊!

    其實嚴笑想要大笑,可是,隨著心情放鬆下來,那種喜悅和輕鬆如同春雨,迅速的滲透進他的身體,然後再也尋找不到,只剩下心裡的一片寧靜,所有的感受如同融化的雪花,又如同不曾真實存在的幻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同一陣狂風拂過山崗,風住樹停,最後,嚴笑只是『哦』了一聲,並非他要掩飾什麼,而是他的真實心情就是這樣的,平靜得如同聽到一個自己完全無關的消息。

    「曉蓉,我在這裡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兩天了。」

    「累麼?你回家休息吧,我已經沒事了,別累著了。」

    「沒事的,以前我照顧老爸的時候,一連一個月都住在醫院呢。」

    「真的?怪不得你身上有股味道。」

    「什麼?真的?那,那我回家洗洗,換個衣服就過來。」

    「不用著急,這裡有醫生護士呢,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再給我一點水。」

    連續睡了兩天的嚴笑確實沒有睡意,儘管他的頭很暈,在趕走了妹妹之後,嚴笑只是躺在那裡默默的想著心事,他在回憶在生死邊緣的那一瞬間,自己所想到的事情。

    那時應該是有些後悔的,因為還有些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她,現在是不是應該告訴她呢?或者,這種事情其實只是對自己來說是重要的,在她看來,根本就是一個無意義的事情,甚至是一個令她感到困擾的事情。

    「嚴笑,醒著麼?」

    門口傳來一陣響動,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聲問道,想什麼來什麼嗎?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

    「哦,醒著,班長你怎麼來了?」

    「曉蓉打電話叫我替她一會,我剛好在醫院。」陸小荷的聲音有些異樣,嚴笑不大明白那代表什麼。

    「你小子現在這個形象可是夠震撼的,我得拍個相片留起來,呵呵……」

    「黃向南!你能走了?」嚴笑很高興的問了一句。

    「拄著枴杖呢!護士不讓多呆,我還是仗著好不容易建立的人際關係混進來的,答應只看一眼就走,好好修養啊,見到你這麼慘,我忽然覺得我很幸運呢,哈哈……」

    黃向南的聲音隨著門關上而遠去了,不過那輕鬆的情緒卻留了下來,真是個不錯的人。

    陸小荷走到床邊坐下,半天沒出聲,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嚴笑的心跳隨著時間的過去,有些加速,砰砰的心跳讓身上眾多的傷口,開始一跳一跳的發出陣痛,那種感覺很奇妙,彷彿整個身體在悄悄訴說著一個事實,那就是你還活著。

    「小….班長。」

    「你…」

    兩個人幾乎同時出聲,又一起停了下來,雖然嚴笑看不見陸小荷,陸小荷也知道嚴笑看不見自己,但是兩人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嚴笑的心裡有些發熱。

    「你先說,班長。」

    「你沒事了吧?」

    「沒事,醫生說修養就行了,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我,就是想問問,那個……那,算了,還是等你傷好了再說吧。」

    嚴笑愣了一會,隨即有些明悟,同時彷彿被冷水從頭淋了一遍一樣,身體完全的冷靜了下來,心臟又回復到了寂靜無聲的運行狀態,從傷口那裡傳來的生命暗語似乎也不再存在,只是胸口到是覺得有些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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