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虹和陸小荷都認為,躺在醫院裡至少要駐紮上六十天的謝健斌,已經暫時的從劉羽虹的生活中消失了,但是,嚴笑卻不這麼認為,誰規定,躺在病床上的傷員就不能做壞事了?特別是那種專門用錢來做壞事的壞人!
當嚴笑看見跟在自己身後不遠,頭上頂著紅色感歎號的四個年輕人的時候,還誤以為是生意上門,在確定周圍環境安全之後,嚴笑開心的鎖定了這幾個送上門來的客戶,不過結果卻讓他哭笑不得。
這四位居然是專門來對付嚴笑的,現在嚴笑是該繼續推銷惡念呢?還是該改變他們的想法?
這個幾個小混混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傢伙,不知道收了誰的錢來收拾一下嚴笑,嚴笑同學被要求斷兩條腿和四根肋骨,比對謝健斌同學的傷情,正好是謝健斌同學的一倍,這也讓嚴笑很輕鬆而準確推斷出他們所謂的『僱主』是誰。
看來,自己跟劉羽虹她們一樣,都有些低估了人性的惡劣,以及對形勢過分的樂觀了。也許,他們現在在學校的所有情形,那位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的傢伙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正在怒火中燒吧。
選擇對自己下手,既可以暫時的緩解一下心頭的恨意,同時,也傳遞給劉羽虹一個信號,宣示著他的存在,表達著他的力量仍然籠罩在劉羽虹的身上,這是一種十分明確的立威,選擇嚴笑真是一個好目標。
只要收拾了嚴笑,他這一巴掌就著實的打在了劉羽虹,以及劉羽虹父親的臉上,這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之間的意氣之爭了,而是牽涉到了兩家恩怨的報復行為,嚴笑覺得很無趣,雖然自己的尷尬位置純粹是一種巧合,甚至還可能摻雜了同行的挑撥,以及謝健斌自己的誤會,但是,已經發生的事實卻不容更改,同時嚴笑也非常的討厭這個事實。
一個人打四個?!嚴笑還沒有這種狂妄的想法,令人十分遺憾的是,惡念推銷員的兌換目錄中,不存在強化身體啊、改變血統啊、注入內氣元力之類的東西,想想也能理解,如果推銷員都強大到那種地步了,普通人什麼的在他們眼裡還不真成了螻蟻一樣?說不定,世界都毀滅了。
嚴笑做為非人類的一員,但是嚴笑堅定的認為,人類之所以能延續到今天,正是因為神魔們限制了人類的能力,否則,地球早就被毀滅千八百次了。
任由思緒飄飛的嚴笑並非是輕敵,或者有什麼必勝的法寶,而是這月桂路路上的人很多,雖然時間已經將近午夜,這些人再怎麼狂妄,也不敢在這有主的地盤上隨意的鬧事,否則還沒等他們得手,恐怕就被月桂路這裡的聯防隊放翻了。
實際上嚴笑心裡也是難免有些緊張的,畢竟知道了對方是要致殘自己的,沒有點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對於這種場面,嚴笑真的是經驗豐富的。
從小學開始,孤僻的嚴笑就是學校裡孩子們的欺負對象,打架更是比吃飯的次數還要多,被打的多了,後來嚴笑學乖了,對方人多他就跑,人少的時候就將對方往死裡打,打怕一個算一個。
有了這種敢於拚命的架勢,加上嚴笑並不會主動惹事,後來到也漸漸的讓他的處境平靜了下來,到了高中,嚴笑考上了海城重點二中,那裡的學習環境就好多了,基本上也就與打架告別了。
嚴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到公車站等車,逃避絕對不是好辦法,以現在的情況看,這些傢伙是受雇行兇的,不達目的很難罷手,躲是躲不開的,如果反覆的逃避讓對方失去耐性,還有可能將禍事延至家人身上,這是嚴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既然對方已經出手,這事就必須在這裡有個了結,不能將這些人帶回家去,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變數。
月桂路附近原本是個村子,城市興起之後村子變成了商業區,昔日的平靜也變成了今日的繁華,從月桂路向西,卻有一處被留存下來的老式建築,因為那裡是革命遺址,雖然現在基本上也沒有人去了,但是還是保留了下來。
不過這裡卻有些幽靜,很少有人過來,嚴笑知道這個地方,是因為嚴笑是從小在海城長大,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自然知道不少。
老式的歐洲風格的建築周圍,留下了一小片樹林,樹林下有供路人休憩的石凳,白天還是個歇腳的去處,至於晚上,這裡陰森森的,即使是喜歡鑽角落的戀人,也沒有來這裡測試膽量的興趣。
嚴笑沒有去坐公車,自然是符合了跟在後面那四個銜命而來的四人的期望,不過這幾個小混混卻沒有想過,為何嚴笑會往這人跡全無的地方來。
眼看著嚴笑進了樹林,彷彿就這麼走進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了。追蹤而來的四人趕緊加快了腳步,逐漸的小跑了起來,到了樹林邊上,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進去。
但是,嚴笑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四周只有一棵棵黑乎乎的樹影,回頭看去,可以看到林外昏黃的燈光,向前看則什麼都看不到,一陣夜風吹過,樹葉嘩啦啦的響起來,地上的落葉也擦啦啦的滾動著,有點像是被走動的腳步踢開的聲,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泉,泉哥,不,不見了,先回,回去吧。」黑暗中不知道是誰先開口說了話,但是聲音裡夾雜著牙齒相撞的卡卡聲,顯得異樣的詭異,其他幾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回去怎麼交代?難道說怕黑所以追丟了麼?」應該是泉哥的聲音:「抄傢伙,分頭找,他應該還藏在這片林子裡,今天不幹完活不准回去。」
「可是……」
「我的話你們聽不到麼?」
「哦……」
在泉哥的指示下,四個人左右分開,呈扇形想四周搜索,其實這片林子也沒有多大,只是光線太差,能見度低,一眼看不到邊沿,所以才會給人一種很大的錯覺。
四個人手裡所謂的傢伙,是包著橡膠的警棍,用這個東西不容易鬧出人命,不過斷手斷腳基本是夠用的,現在用刀子的混混已經很少了,雖然那玩意看著嚇人,不過太難用了,而且容易出意外。
「卡嚓。」樹後傳來輕微的樹枝折斷的聲音,負責搜索這個方向的傢伙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出聲,不能因為聽到點聲音就呼喚同伴吧,這也有些太丟人了,緊了緊手裡的警棍,用力的嚥了口唾液,發出了響亮的『咕嘟』一聲,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戰戰兢兢的繞過黑乎乎的樹幹,藉著林外滲透進來的幽暗光線,樹後面什麼都沒有,也許剛才是有什麼小動物經過吧,緊張的手心冒汗的傢伙重重的鬆了口氣。
正在這時,久經考驗的他忽然覺得頂門有一陣惡風,只是還沒等他抬起頭來,耳後的頭部便遭到一個重擊,似乎被重型卡車撞了一樣,硬邦邦的感觸直擊心靈深處,隨後一陣暈眩,眼前徹底黑了下去。
從樹上跳下來的嚴笑一擊得手,這招是從電影裡學得,果然很管用,人的耳後確實很脆弱啊,扶住昏迷的混混,順手拿走了他手裡的警棍,然後將他輕輕的放倒在地上,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抬腳有腳後跟在那混混的鼻樑上狠狠的來了一下,一股血腥味散發出來,嚴笑咧嘴笑了笑,轉身隱入黑暗。
這邊發出的響動雖然不大,但也顯然驚動了稍微靠近這裡的人,那人停下來,向這個方向看著,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問道:「貓仔,怎麼了?貓仔?」
嚴笑沒有站起來走,而是蹲在地上四足著地的,像動物一樣在草叢裡迅速的移動,這招可是從小用到大的超級好用的招數,特別是在晚上,隱蔽性極高,即使被人看見,也會以為是什麼動物之類的。
伏擊的要領是掐頭去尾,圍點打援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應該先打最後達到的那支,從而最大限度的調動和混亂敵人的隊形和部署,不懂的話,可以去學習一下pla的戰史,嚴笑就很喜歡這些,從小就喜歡。
嚴笑不先埋伏最近的泉哥是因為那應該是四個人中最強的,萬一沒能一擊奏效,被纏上就麻煩了,而最後面的一個即使失手,還有拉開距離的機會。
其實有人看到了嚴笑一閃而過的影子,不過要慶幸嚴笑的狡猾和經驗,貼地四肢著地的跑法,是沒有人會懷疑這個影子是一個人,看見黑影的泉哥愣了一下,還是繼續向著發出呼喚的小弟跑去。
嚴笑則迅速的繞了個小彎,從側後接近了距離最遠的那個混混小弟,手裡的嘯叫警棍毫不猶豫的遞了出去,雖然有所察覺,但是用臉蛋顯然是接不住橡膠警棍的,雖然嚴笑本來瞄準的是後腦勺,力量也沒有用多大,但是打在臉上還是很痛啊,而且警棍的長度足足從臉頰穿過耳朵,延伸到腦袋側面。
挨了這一下的混混連喊叫都沒有發出來,打著旋的踉蹌了兩步,鮮血四濺的倒在了草叢中,壓折了不少的花枝後,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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