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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潛龍勿用 第482章 暗殺與反擊 文 / 騰飛吧鴕鳥

    「文黛,你再去我剛帶回那幾輛卡車上,按照標籤取滿山紅十二克,廣地龍六克,紫菀六克,白芥子粉末二兩來。」陳爭又吩咐道。

    「白芥子粉末?」說真的,文黛她學習中醫這麼久,應該沒有什麼中藥名是沒聽說過的,但這個白芥子是……

    見文黛發楞,陳爭笑了笑,因為他剛剛無意說的是芥末在中國的古稱,難怪文黛不懂,解答說:「就是芥末,你去取芥末磨成二兩粉末來。」

    「哦。」文黛領命而去。

    陳爭又吩咐另一位女護士道:「另外你再去幫我去一個臉盆,一條毛巾來。」

    不多時,陳爭需要的東西,一一取回。

    只見他先是將開水倒入臉盆,隨後融如白芥子粉末,又將毛巾浸透,再將濕熱的毛巾,敷在了那名黑人患者的後背上。

    說也奇怪,不多時,病人喉嚨中發出的那如鳥叫般刺耳的哮鳴音便低了下去,呼吸順暢了許多。

    「呵!」眾人皆驚訝無比,剛剛所有醫生束手無策,可沒想到一經陳爭之手,連藥都不用吃,病人就已經沒有了呼吸壓力,臉色也慢慢恢復,不會再有性命之憂了。

    「這是我們中醫中的帖敷法,能夠讓藥性直接透過背部,直達臟腑,對這種類型的哮喘很有奇效。」

    陳爭介紹一番,隨後又說:「不過這只是用一個辦法來緩解症狀罷了,要真正治療,還是需要吃藥。」

    眾人更驚訝了,這種程度的減輕病症,對於這些西醫大夫已經可以說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可在陳爭這,人家還沒真正開始呢。

    只見陳爭隨後又將文黛取來的其他幾味中藥放在一起,研磨成粉末,再與綠茶一起放入了茶壺。

    衝入沸水,悶了片刻。倒入杯中。

    「這種茶,專治哮喘。」陳爭將杯子遞給文黛:「你來喂病人喝下去。」

    喝下去不久,越有十分鐘,原本已經神志不清的病人,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除了喘氣依然稍顯粗重外。其他症狀已經與常人無異。

    「itisamazing!!」史蒂夫博士自從認識陳爭之後,就不止一次地感歎中醫之神奇,而這一次甚至忍不住用上了自己的母語。

    其他醫療隊眾醫生也跟著感歎不止,不過陳爭只是笑了笑說:「這不外乎是一個小偏方罷了。本身並沒有什麼。如果你們瞭解到了中醫的整個內涵,你們才會越發驚奇,原來我們的祖先是那麼的聰明。」

    隨後陳爭又說道::「病人的病症暫時是緩解了,不過並不等於以後不會復發。中醫講究的是治本,所以你們要記得告訴他。這種茶,每日都要喝,不出三個月,將可以去根。」

    說罷,站起身來,打算走出人群。

    不過他才剛走出帆布小屋,從人群中露出了半個身影,便忽然一改剛剛的微小表情,而是眉頭驟然緊鎖。

    因為一種危機感。就在剛剛瞬間,湧上心頭。

    糟糕,自己這是被人用槍鎖定了。

    這種感覺,陳爭並非第一次有,與當初在滄海市隱門殺手用槍瞄準自己的時候一樣的強烈。

    陳爭忍不住暗暗懊悔。這些天因為事情太多,竟然忘記了隨時占卜運程,否則早知道會有危險的話,自己也好提前早做防備。

    而現在就是因為沒有防備。讓陳爭忽然之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此時陳爭身在人群之中,十分不方便。哪怕躲得過子彈,身後的其他人也必然遭受連累。更何況陳爭的速度再快,如果沒有奔襲起來,也躲不過子彈。

    這可怎麼辦?心頭的危機感越來越強,陳爭忍不住想,如果這種感覺真的到了危及生命的臨界點,恐怕他也顧不得許多,盡量瞬間啟動,以生命去賭,說不定能有半分機會躲過子彈。

    雖然哪怕躲過去,身後其他人也必然會被子彈擊中,不過那也不一定會致命,只要不致命,自己施救及時,也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陳爭心中都想好了策略,可就在這時,心頭的那種危機感卻又驟然消失。

    怎麼回事?難道槍手瞄準了自己,又將槍口挪走了?但這沒有理由啊。

    陳爭心中奇怪,忍不住朝著危機感的來源方向望了望。

    那是距離陳爭所在的這家涉外三星賓館三百多米外的一幢小樓,五層高,這種高度的樓房,在這一代顯得鶴立雞群一般。

    這樣的高度,這樣的距離,的確是狙擊手埋伏的絕佳位置。

    但距離太遠,陳爭並不能看到樓頂上有任何異狀。

    「陳大夫,怎麼站下不走了?來跟我回我的房間吧,我剛巧有點事情想要和你商量。」李隊長來到陳爭身後,說道:「最近這些天,你運了很大一批中草藥來醫療隊,彌補了我們藥品不足的缺點,也救了更多的人。而這麼多的藥材,醫療隊總不能讓你自掏腰包。我們醫療隊雖然沒錢,可畢竟是國家衛生部組織的一次援助活動,所以我考慮了一下,我打算上報上去申請一筆款項來付給你,當做採購這些藥材的費用,你看怎麼樣?」

    李隊長也倒是很為陳爭考慮,他並不知道陳爭就是百草藥業的大老闆,如果要市場上採購這些中藥,用卡車運來,對於個人來說也是一筆不菲的費用。

    只是陳爭因為在奇怪著剛剛的危機感是怎麼回事,並沒有將這番話聽到心裡去,依然凝視遠方,若有所思。

    「陳大夫?陳大夫?」

    李隊長看出陳爭好似魂沒在家,又叫了兩聲,不過就是在這個時候,遠處那幢五層高的小樓最頂一層的窗口,忽然躍出一人,直挺挺摔在了地上。

    「那邊有人墜樓了,我們快過去看看!」其他醫療隊成員也發現了這個異狀,有人高呼道。

    一群人連忙跑出賓館,又過了馬路,來到那幢樓下。

    只見一名黑人趴在地上。明顯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是頭先著地,血濺當場,立時氣絕,那裡還有命在。

    人既死了,所有醫生也全都毫無辦法。有人報了警。有人打了急救電話,圍在一旁感歎不已。

    陳爭覺得奇怪,自己剛剛感覺有危機感湧現,隨後就有人在危機感產生的地方墜樓。這其中莫非有什麼關係?

    正想著,陳爭忽然看到何見義從這幢樓的側門走了出來,隨後混入人群,也沒有過來湊熱鬧,而是好像沒事人一樣返回了賓館。

    陳爭心中已經知道了大概。

    隨後。中非的警察來後,封鎖了現場,並將所有目擊者集中到一起,詢問了一些問題。

    等回到了賓館,陳爭這才來到了何見義的房間,詢問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陳爭雖然沒有占卜,不知道有人要來暗殺他,不過何見義負責醫療隊的安保任務,早在眾人入住這家酒店之後。便佈置了人手,負責放風觀察。

    開始只是負責賓館內的警戒,但隨著醫療隊在賓館廣場上為人治病開始,何見義就將警戒範圍進行了擴大。

    只要是賓館方圓五百米,也就是一般步槍的射程之內。所有制高點何見義都親自觀察過,只要符合角度的區域,都安排了人手放哨。

    說起來是大工程,可要知道這裡是中非。其實符合這種條件的樓房,不超過三棟。

    故此當一名背著箱子。鬼鬼祟祟尋找射擊位置的黑人殺手剛一出現,就落進了何見義的眼中。

    尾隨他來到了這樁樓的第四層上,親眼見到他打開箱子,將一把狙擊步槍組裝了起來,隨後趴在窗口,開始瞄準。

    也是因為精神高度集中,何見義悄悄來到他身後的時候,這名殺手毫無知覺。

    再一看,原來他瞄準的方向,正是醫療隊行醫的所在,何見義再不遲疑,當機立斷,一拳擊中了他的後心窩。

    這時槍手剛剛發現了陳爭的身影,還沒將槍口移動到他的頭部,驟然被擊,槍口偏移,也就是陳爭危機感忽然消失的那一瞬間。

    何見義雖然一拳打在了殺手的後心窩上,可這一拳留有餘地,因為何見義想要擒住殺手,好順籐摸瓜,知道背後的指使者是誰,故此沒有將殺手一擊斃命。

    隨後將殺手按在地上,用巧勁先卸掉了他的兩條肩膀,讓他毫無反擊能力,這才放手。

    本想押著那名殺手下樓來找陳爭,可那名殺手死活賴在原地不走,何見義的功夫雖然比當初精深了許多,但也還沒似陳爭將太極功夫練到了入化的地步,總不能將這名殺手拖下四層。

    故此想了片刻,拿起電話,想要叫幫手來一起幫忙。

    可就是剛打電話,一不留神之下,這名殺手竟然高叫了一聲聽不懂的當地土語,從窗口縱身躍下,死了。

    何見義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陳爭知道。

    因為剛剛警方詢問所有目擊者的時候,陳爭就在現場,很多當時就在樓下的人,都聽到了那名黑人跳樓時說的一句話,翻譯成漢語,是:「新聖戰必勝!自由主義萬歲!」

    「這麼說,殺手是中非境內那些**,並且自詡為自由主義戰士的恐怖分子?」何見義問。

    陳爭點了點頭:「如果按照他說的那句話,應該是這樣,警方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他們**,幹嘛要瞄準我們醫療隊行醫的方向?」何見義詫異不已:「也不知道他的目標究竟是誰。」

    陳爭知道,目標就是自己,只是為什麼是自己,陳爭也並不清楚。

    自己來到中非,貌似沒有得罪過哪支武裝勢力啊,的確奇怪。

    左想右想想不通,畢竟自己來到中非,老老實實行醫治病,唯一和政治有一點關係的,恐怕也就只有石油開採權競標的獲勝這件事了。

    既然如此,說不定德普塞斯少校能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故此讓何見義回去之後,陳爭又找來了安娜,讓她陪同自己當做翻譯,去見德普塞斯少校。

    一路來到了德普塞斯少校的別墅,士兵通報之後,陳爭在客廳中見到了對方。

    將詳細經過一說。陳爭又道:「我們醫療隊在來中非之前,可是通過國際組織和你們的政府取得過對話,承諾會保障我們的安全,可今天卻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我想你們的政府。也要追查追查吧?」

    德普塞斯少校沉吟片刻。說道:「其實不用追查,我已經知道了殺手來自於那一個部落。」

    「哦?」

    「不瞞你說,不僅是你,今天早一些的時候。我第二次遭到暗殺了。殺手一樣被我的士兵發現,可擒獲之後,他躲槍自殺了。」德普塞斯少校說道。

    「既然如此,你是怎麼知道殺手的身份?」陳爭問。

    「因為他在死之前,也一樣高喊了『新聖戰必勝』。和『自由主義萬歲』這兩句口號。」德普塞斯介紹道:「陳爭先生你剛來中非,恐怕還不知道在我們中非歷史上,很早之前,就曾經發生過一次所謂的『聖戰』吧?」

    陳爭的確不知道,洗耳恭聽。

    從德普塞斯少校口中,陳爭得知,原來那次所謂的『聖戰』,發生在上個世紀,就是哈西族部落。針對以哈圖族部落為主要目標的屠殺行動。

    「因為哈西族部落覺得我們哈圖族部落以及另外兩三個部落的人,玷污了國家的血統,所以要將這些部落趕盡殺絕,他們將這次屠殺稱為所謂的『聖戰』,可其實不過是種族滅絕罷了。」德普塞斯少校大略介紹一番。又說:「那次所謂的『聖戰』,他們屠殺了數百同胞,最終以失敗告終。所以我想這次所謂的『新聖戰』,也一定是他們部落想要完成之前沒有完成的目的!只是可惜。我們沒有抓到兇手,沒有絲毫的證據。」

    陳爭搖了搖頭:「恐怕抓到了兇手。你也得不到證據。因為他們這種人,是不會讓你逼問出什麼來的。」

    陳爭對於逼供手段,還算精通,尤其是他的針灸刺穴,簡直可以讓人痛不欲生,但是逼問逼問一般的黑社會百試百靈,如果遇到這些自詡為自由主義戰士的人,恐怕除了讓他們多收一點苦,將全無作用。

    人,最怕的就是有信仰,當一個人心中有了信仰,為了他的信仰去奮鬥時,可以讓他有很多的力量,足夠藐視生死,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任何酷刑,也休想撬開他的嘴。

    這種例子,在歷史上比比皆是。

    而這些自詡為自由主義戰士的人,也一樣有一個最崇高的理想,哪怕活捉逼問,他們也未必會就範。

    「你說的沒錯,也正是這樣,才讓我格外的頭痛。」德普塞斯少校說道:「因為沒有證據,我們很難通過政府的力量,直接發兵鎮壓哈圖族,否則的話,就是再次掀起了大規模的內戰。」

    陳爭忍不住覺得,這個德普塞斯少校的確很有大局觀,又問:「那怎麼辦?你打算伸長脖子,等著他們來取你的性命麼?」

    德普塞斯少校歎了一口氣:「其實說起歷史,我所在的部落的確很不光彩。但那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這個時代的人是無罪的!但是我們的國家因為戰亂,已經太貧窮了,我實在不想再次讓國家陷入戰亂。」

    「我們中國有句話說得好,叫做『樹欲靜而風不止』,有時候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你如果一味的妥協,只會讓他們越來越壯大,到最終超過你所能控制的範圍,造成更大的屠殺。」陳爭道。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德普塞斯少校無奈地一攤手:「難道要讓我們的聯合軍去澆滅哈西族部落,再將他們部落的所有成員全部殺光麼?」

    「當然不是。」陳爭搖頭笑了笑說:「普通的老百姓懂什麼?我想這個所謂的『新聖戰』,也無非就是他們領袖搞的鬼,這樣有一個口號和目標,他才可以更大的調動部落內部的資源來為他一個人服務,組建更多的軍隊,我們只要針對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德普塞斯少校依舊下不定主意:「你是說哈西族部落的酋長?可是在我們這裡,酋長代表的是一個部落的最高領袖,如果我們對他發難,實際上與對他們部落發動全面戰爭並沒有絲毫的不同。而且我們的國家才剛剛組建了和平政府,如果這個時候主動發起大規模戰爭,連國際上的聲音都不會支持我們的。」

    「你們的政府不行,那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我可不是你們的人,另外我也不想一直被動地等著人來暗殺!」陳爭語出驚人。

    德普賽斯少校嚇了一跳,忍不住問:「你想怎麼做?」

    「找僱傭兵。」陳爭回到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製造大規模的殺戮,我第一步先會抓住的他們的酋長,先問問他為什麼連我也要暗殺,然後逼迫他接受停戰條件,解散他部落內的部隊。不過我要求你給我一些協助。」

    「什麼協助?如果是軍事上的,恐怕不行,更何況我只是新政府內的能源部長,不是國防部長。」

    「不不,不是軍事上的,而是政治上的。」陳爭說道:「你是能源部長,這更顯得在你們國內的重要程度,你通過你的政治關係,聯絡其他官員,對哈西族部落進行聲討,這應該很容易辦到吧?」

    「這樣就足夠了?」德普塞斯少校又說:「這沒問題,但我必須明確的提醒你一件事。」

    「提醒我什麼?請說。」

    「如果因為你殺了哈西族部落的成員,從而引起了部落之間重大的矛盾甚至是戰爭,到時候我們的政府不會庇護你的。」

    「這你就放心好了,哪怕事情失敗了,我也只會說是我自己不想被動地等著被暗殺,不會給你和你的政府增加任何麻煩。」陳爭又問:「那如果我成功了呢?」

    「如果你成功了,逼迫哈西族部落的酋長簽訂停戰協定,我們全國人民都會感謝你為我們國家的穩定和發展所作出的貢獻,並且會給你以後在我們國家更優厚的待遇——只要你提出來,並且不是很過分,我們都可以滿足你。」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我不會提醒你的。」陳爭笑了笑,信心滿滿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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