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伏在陳爭胸口,戰戰發抖,而陳爭則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別怕,有我在呢。1(1)」
可是說不怕,又豈能不怕?
直到最後又過了半響,外面的鬼哭之聲也越來越小,最後聽不見了,白柔這才敢抬起了埋在陳爭懷裡的頭。
隨後霎時間感覺這樣太過曖昧,連忙後退兩步,離開陳爭的身體,連連澄清說:「陳先生,不好意思,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沒關係。」陳爭笑了笑。
而就在這時,鬼哭之聲又驟然響起,而且似乎還伴隨著怎麼拍打玻璃的聲音。
「啊!」白柔再度被嚇得尖叫,重新又鑽入了陳爭的懷裡。
有時候這種凶宅也是挺好的,陳爭忍不住心說。
雖然陳爭很享受此時佳人入懷的感覺,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不用怕,其實我告訴你,這根本就不是鬧鬼,而是有人在別墅院子裡設下了一個風水陣而已,所以你不用怕。」
「風水陣?可是什麼風水陣能夠發出這種聲音啊?」白柔還有些不信。
「這個風水陣只是利用了風聲而已,才形成了鬼一樣的哭叫聲,不信你試試打開窗子體驗一下,是不是有鬼哭的時候就有風。」
白柔連連搖頭,她此時已經嚇壞了,哪裡還敢試驗?
「這種風水陣,其實本質上不會直接對人造成傷害,但是能夠擾人心神,人的心神一緊張,就連做夢也會做噩夢,然後有什麼輕微響動,也會當成是鬼怪作祟了。」
「既然沒有鬼,那陳先生你剛剛為什麼還要在樓下擺了個驅鬼的陣呢?」白柔又問。
「因為開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為了讓大家安心,所以我乾脆那麼說,這個風水陣。是剛剛你進來之前,我才發現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先回去了,打擾你休息我真是不好意思。」
陳爭笑了笑。說沒關係,將白柔送走。
可陳爭才剛躺下,忽然又傳來了敲門聲。
重新起身打開房門,還是白柔。
「陳先生,我……我……我還是不敢自己睡……」
小女生膽子太小,這倒也是情有可原。
陳爭笑了笑:「那你想要怎麼辦呢?」
「我想有個人在身邊,也許就不是那麼怕了,可是樓下那些人我都並不認識啊,只有馮董事長。可我和他也……也不熟。」
白柔雖然是馮國安唯一視界影業公司的員工,可其實畢竟白柔才剛參加工作,只是個小職員,幾乎沒和馮國安說過兩句話。
而這些天白柔和陳爭形影不離,也就只有和他熟悉一點了。
最終白柔鼓起勇氣說:「我還是想睡在你的房間裡,你睡床上,我睡地板。可以麼,陳先生?」
這些天白柔作為陳爭的私人助理。其實就相當於是陳爭的影子一樣,寸步不離。
雖然大多數時候陳爭和她也沒什麼交談,但就連陳爭換衣服或者是化妝、卸妝,也都是白柔來幫忙的。
因此兩人也算熟悉了。
更何況男人再可怕,也可怕不過鬼啊,白柔此時也是沒有了別的辦法,否則這一夜漫漫長夜,還不要被嚇死了。
陳爭笑了笑說:「你在這裡睡也好,不過為什麼要睡地板?床這麼大。還不夠兩個人睡的麼?」
陳爭提出這個提議,其實是他沒想太多。
反正都在一個房間裡了,而且這張床這麼大,別說兩個人,三個人都絲毫不覺得擠,兩人各睡一邊,有什麼關係?
不過他這麼說,卻把白柔嚇了一跳:「呃……」
她現在有點後悔了,自己跑到陳爭的房間裡來,這算不算是送羊入虎口?
陳爭也看出來了白柔心中所想。1(1)笑了笑說:「我知道了,你是擔心我是個色狼。那就算了,你睡床,我睡地板,這樣總可以了。」
白柔雖然這些天和陳爭對話不多,但說實話,她也感受到了一分陳爭的個人魅力。
娛樂圈中的明星,有對助理好的,但那都是長時間的助理,瞭解了明星很多的秘密,因此要維護。
可好像白柔這種臨時的私人助理,大多數都就沒有那麼好命。
就說拍戲中間喝茶,熱了不行,涼了也不行。甚至以前不是聽說有個內地的明星,在拍戲空檔只是因為助理沒有安排椅子坐,明星竟然讓他跪在地上,自己坐在了助理的身上。
所以白柔剛給陳爭當助理的時候,心中還是很忐忑的。
不過這段時間與陳爭相處,陳爭不囂張、不跋扈,如同君子一般溫潤如玉。而且又對白柔很好,竟然自費為白柔開了一間五星級的賓館,這樣對待臨時私人助理的僱主,在娛樂圈中可不多見。
此時見陳爭真要自己躺到地上去,連忙制止說:「別別別,哪有讓助理睡床,而僱主睡地板的?這太不像話了,我會過意不去的,還是我睡地板。」
「可是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一個大男人在床上睡,卻讓小女人在地上睡,這也太不像話了,我也會過意不去的。」
「這……」
白柔想這也倒是的確,可如果兩個人睡在床上,似乎不是很妥當。
但如果讓她自己回去睡,她又更害怕。
最後想了半天,終於低聲說:「那好,我們就一起在這張床上睡,不過……」
「不過你放心,我為人是有道德底線的,不會對你怎樣。」陳爭笑了笑。
陳爭先躺在床上,只佔了最邊的一邊,卻把大半個床,都讓給了白柔,讓白柔心生感激。
躺在床上,外面鬼哭聲還是陣陣傳來,後來漸漸有些弱了,應該是風小了。
但白柔還是嚇得渾身戰鬥。
兩個人躺在床上,開著燈,其實誰都沒有睡意。
白柔為避免尷尬。又問:「陳先生,真的沒有鬼?」
「當然是真的沒有,另外你也不要叫我陳先生了,我記得資料上說你是二十歲,那我們同歲。那你就叫我大爭或者大爭哥。」
「可是我是你的助理,你是我的僱主……這樣不禮貌的。」白柔說。
「這有什麼不禮貌,名字不是就讓人叫的麼?」陳爭笑了笑說:「那就不如有人的時候,你叫我陳先生,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大爭或者大爭哥就好了。」
「那也好,不過我還是叫你大爭哥。」
陳爭點了點頭。
也是看白柔太過膽小,精神緊繃,因此陳爭就想多和她聊聊天。也能讓她緊張的情緒得以緩解,又說:「剛開始來的路上,我問你怕不怕鬼,你不是說你不怕麼。你要是說怕,我就可以讓你先回酒店了。所以下次你可不要逞強,我問你什麼你就照實回答就好了。」
「可是……」白柔說:「我是你的助理,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我怕因為我膽小。而丟了這份工作。」
陳爭無語,白柔還真實兢兢業業,又問:「你為什麼在乎這份工作?據我所知,你這份工作工資不高啊。」
「的確不是不高,公司發給我的,才兩千八百塊錢的工作,不過我是剛畢業的嘛,這些工資也不算少了。」
陳爭又問:「你是本科畢業,就算作別的工作。應該也能賺到錢。」
白柔苦笑說:「現在找工作哪有那麼容易啊,迎接畢業生找工作就已經很難了,而女應屆畢業生更是難上加難。」
白柔說的沒錯,應屆的女畢業生找工作,除非是特殊方向例如公關方面或者陪客戶,這還是很容易,但如果是其他方面,找工作就很難了。
尤其是是白柔並不是名校畢業,只是個普通本科,這個年紀。一般的女生來說,很快就要戀愛了。
女人較容易被感情困擾,而戀愛一般就跟著同居,之後跟著結婚,結完婚又要生小孩,小孩生完又要撫養小孩。
女人的事情一大堆,因此很多公司都不願意招聘女生。
「更何況我現在其他的情況也不是很好。」白柔又說:「我老家是大西北的農村,很窮,而且又特別重男輕女,大學我都差點沒有上成,全都是靠著獎學金和自己半工半讀來支撐學費,家裡都沒有給我拿過一分錢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陳爭點了點頭,難怪白柔不太會打扮自己,其實若是按照白柔的五官,稍微打扮一下,雖然比不上梅晰這種舉世無雙的大美女,但也絕對會十分清秀脫俗。
「後來畢業時我回家一趟,可家裡卻讓我結婚。聽說對方是我們家附近鎮上的一個公務員,給了我們家很多彩禮。」白柔說:「不過年紀大了些,而且離過一次婚,四十多歲了。我不同意,就逃婚跑出來回到了滄海市,更沒有其他的收入來源了。」
中國面積太大了,因此雖然近些年中國經濟騰飛,可依然也有很多貧窮落後的地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而貧窮落後,難免觀念就也十分守舊。
白柔又說:「但在滄海市哪有那麼容易立足?能找到這個工作其實已經很幸運了,雖然開始工資不高,不過專業對口,而且在娛樂圈不當明星其他的職業,其實工資也都不高的,同樣也會被人呼來換去。而我這個工作,以後積累了多一點人脈,幹上五六年,也許還有希望當經紀人,那樣就算熬出頭了。」
原來白柔已經做好了她未來的五年規劃。
陳爭這時忽然笑了笑,說:「你這條路走得太慢了,我給你指一條更好、更快的路,怎麼樣?」
「什麼路?」白柔問。
「離開唯一視界影業公司,跟著我。」
「跟著你?」
「沒錯,你先要放心,我並不是因為對你有什麼想法才這麼說的。不瞞你說,我以後的事業會做的很大,正需要一個好像經紀人一樣的角色,不過又不只是經紀人,要能夠統籌全局的角色。」
白柔知道,陳爭說的,這應該就是說類似於私人秘這樣的角色。同時也兼做經紀人。
陳爭又說:「當然現在剛開始,我還沒有到這種程度,你跟著我做助理,等慢慢我也會開電影公司,我也會有其他的事業。如果你跟著我。我保證你的前景,會比一般的經紀人好出千萬倍。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
「如果陳先生……不不,大爭哥你看重我,要提拔我,那我當然很有興趣啊。」
如果按照陳爭這麼說,白柔至少比現在少奮鬥十年。白柔不傻,豈會錯過?
陳爭又說:「那好,不過我還有幾點要和你說明白。你能夠接受才行。」
「是哪幾點?」白柔輕聲問。
「第一,如果你跟著我了,以後你就是我最直接的助手,不光是拍電影,我的所有秘密你都會知道,你要能做到保守秘密,不能洩露出去。」
「這點是一定的啊,我們做私人助理的。肯定有職業道德的。」
「第二,你這幾年會非常的忙,我不是不許你戀愛、結婚,但如果你戀愛結婚,就會影響到工作,所以我希望……」
陳爭說的不錯,如果白柔真正成為了陳爭所要求的這樣一個角色,那她就是陳爭所創建各項事業的統籌調度者,陳爭也就根本離不開她了。
「這點也沒問題。我可以保證三十歲前不談戀愛,不結婚,只為你工作。但我也要有相應更高的報酬。」
「這點你放心,如果你隨時不滿意你的報酬,我們可以隨時終止合約。」
陳爭又說:「第三,也許你會接觸一些黑社會成員。」
陳爭指的當然是艾麗他們這群人,隨後又解釋說:「但你放心,不用你加入黑社會,也不會讓你做一丁點違法的事情。」
白柔點了點頭,說:「我懂。就和很多律師一樣。幫黑社會打官司,但他自己不犯法,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陳爭點了點頭。
白柔雖然初出社會,可也知道,事業做的大的人,有哪個完全沒幹過違法的事情?笑了笑說:「這也沒問題,只要我不參加就好,其他的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
陳爭最後又說道:「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你也許會遇到一些說不准的危險,因為我的人生將會充滿挑戰,也會面對很多強敵。不過你放心,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保你平安。」
這一條,白柔想了許久,不過最後她終於說服了自己:「這也沒問題,如果你沒有其他的要求,我明天就跟唯一世界影業公司辭職,以後專門跟著你。」
「好,那就一言為定。」陳爭笑了笑說。
……
這一晚,兩人聊了許久。
白柔給陳爭講了很多她的事情,同時,陳爭也給白柔講了很多,包括他的出身來歷。
兩人關係顯得比之前要親密了很多。
聊著聊著,也不怕外面不時傳來的鬼哭鬼叫聲了,到最後終於困得支撐不住,雙雙睡去。
第二天一早,白柔一睜眼睛,先是看了看身上。
衣衫整齊。
而再看旁邊,陳爭正縮在最角落的床邊,一個晚上一動沒動。
白柔有點驚訝。
她是想起了個笑話,一男一女去開房,中間畫了一條線。女的說,你不要過來,你過來就是禽獸,男的同意了,果然也一夜都沒有過線。
可等第二天天一亮,女的卻給了男的一個耳光,說他連禽獸都不如。
白柔當然是不希望陳爭會對自己怎樣,可他竟然真的彷彿當自己如同無物,莫非他連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哎,人家是大明星,又是大老闆,漂亮的女人見的太多了,也許根本就沒瞧上過自己,自己還擔心他對自己怎麼樣,根本就是杞人憂天了。
想到此處,白柔心中不知不覺,還泛起了一絲鬱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