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開始在路上王教授先給孫教授打了一個電話,因此等兩人來到滄海市醫學院附屬醫院的時候,孫教授也果然正在等他們。
「小陳老師,這是病人崔月娥的詳細身體報告,各個器官的情況我都有整理,應該是足夠詳細了,可以作為呈交法庭的證據。」剛一見面,孫教授就已經把厚厚一沓的報告交給了陳爭。
陳爭點了點頭,又問:「小薇母親的病人怎麼樣了?」
「比預想的還要好,現在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也不用無可無可靠插管維持呼吸了,我想再過三四個月,應該能夠徹底穩定住病情而出院。我還正想著什麼時候把病人轉到你的醫館去,就是不知道小陳老師你什麼是有有空。」
孫教授所說的和開始王教授告訴陳爭的相差無幾。
「那就現在把,我未來一個月內有些時間,應該可以將病人治好。」
如果是別人說的這番話,恐怕孫教授要不高興了,自己要三四個月能治好,你就只需要一個月?但陳爭說則另當別論,孫教授連連點頭:「好好好,那我馬上就打電話,安排救護車,直接給送到醫館去。」
隨後孫教授去打電話安排具體事宜,辦理出院手續去了,而陳爭則在王教授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病房。
已經不是一開始重症監護病房,換成了普通病房,小薇的母親正躺在床上。而小薇伏於病床前,也許是勞累過度而睡著了。
因為不用特護,可以省一筆費用,因此自從住進滄海市附屬醫院後。小薇都是自己在病房內,有時候二十四小時都不敢離開。
才十八歲的一個小姑娘,最近可真是辛苦她了,陳爭心中感歎。
才剛一進病房,小薇的母親崔月娥就看到了陳爭,叫道:「恩人來了,恩人來了!」
一邊叫還一邊要從病床上站起來。
崔月娥之前重病,用插管的方式維持呼吸。因此不能說話,不過當初陳爭去滄海市第六人民醫院接她轉院,全都是看在眼裡。
最近幾天又聽小薇和孫教授不斷地說起陳爭為她們母女所做的事情,崔月娥自然會感激涕零。
陳爭連忙快步走進去。一把按住了她。
也不見他怎麼用力,可是卻瞬間控制了崔月娥的重心,然後輕輕放倒在了床上。
崔月娥一愣,她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剛剛自己用力撐起身子。用了很大的力氣,可怎麼忽然之間所有的力氣彷彿都用到了空處,然後又輕輕地躺在了床上?
連忙又要起身,陳爭這次用力按住她說:「你別動。你病情剛剛穩定,現在身體還很虛。不要動。」
「恩人啊,我……你……我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啊。」崔月娥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什麼也別說了。」陳爭笑了笑:「我是醫生。不需要你報答,而如果你真想報答,把病養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崔月娥剛剛一番動作,早已經把伏在病床上小寐的小薇吵醒,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陳爭來了,一時間竟然有些恍然。
之前小薇也很感激陳爭,不過那時候她母親的病情還沒有好轉,但現在不同了,母親的病竟然真的好的這麼快,而且還沒用她們母女花錢,這是多麼大的恩情?
開始雖然小薇曾經想過,如果陳爭願意幫她,那她可以用自己的身體來作為交換。
不過坦白說,那時候她是被逼無奈,實在沒有別的路可走了。但現在小薇卻是心甘情願,甚至還有些幻想,如果自己能做大爭哥的女人,那可就太好了。
妙齡少女,哪個不多情?一想到這些,小薇便滿臉潮紅。
而這些天一直沒見到陳爭,小薇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陳爭這個英俊、偉岸的身影。
在她心中,原本對陳爭的感激之情,如您早已經轉化成了無限的愛慕之意。
只是小薇的心中有很大的自卑,她在藍月宮上班,為客人做跪式服務,又怎麼配得上大爭哥這樣的男人?
每每又想到這些,小薇都又會紅著臉默默流淚,再濃的愛慕之意也不敢有絲毫的表達,只是此時看向陳爭的眼中,包含了一種說不清的情愫。
用了足足半分鐘,小薇才分清這不是夢境,連忙站起身來,手足無措:「大爭哥,你來了,快喝水吧。大爭哥,快吃水果吧。」
「不用了。」陳爭笑了笑說:「我這次來,其實是想要把你母親接到我的醫館去。」
陳爭又說:「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點必須和你們母女說明,那就是我是一名中醫,我給病人治病,也是用的中醫的方法。還有,我的醫館只是一個小醫館,裡面也根本沒有醫院裡的這些設備。但我有信心能夠將你母親的病完全治好,你們信任不信任我。」
「信信信。」小薇連連說,隨後又對她的母親崔月娥說道:「媽,大爭哥的醫術可好了,我的嗓子前幾天被他治了一次,都感覺好多了。而且就連孫大夫都說大爭哥的醫術天下無雙,咱們就去他的醫館吧,他一定能把你的病治好的。」
「我也信,我也信。」崔月娥又說道:「恩人,別說我早聽孫大夫說了你醫術高超,就算不知道這些,我也信任你啊,要是沒有你,我恐怕早就被醫院給趕出來了,病也沒法看了,要是沒有恩人,我閨女她也……」
「可別再恩人恩人的了。」陳爭笑了笑,止住說:「你這樣說,會讓我感覺格外的彆扭,渾身不自在呢。」
「媽。大爭哥他不是一個持恩望報的人,咱們把這份恩情放在心裡就好了。」小薇說道。
「嗯嗯,那你可以放在心裡啊,雖然咱嘴上不說。可以後端茶倒水,做牛做馬也要報答這份恩情啊。」崔月娥說道。
「媽,我會記在心裡的。」小薇認真答道。
正巧這時,孫教授也走進了病房,說道:「好了,救護車已經調過來了,手續我剛剛也已經辦好了,我們這就出院吧。」
「好。」陳爭點了點頭。
隨後王教授和孫教授一起上前。跟著小薇一起,扶起崔月娥。
崔月娥現在其實已經沒有大礙,只是身體虛弱,走上兩步還是沒什麼的。在眾人的攙扶下,出了病房,坐上了救護車。
不多時,已經回到了醫館中來。
陳爭先是為崔月娥把了把脈。
果然,比起上一次陳爭在滄海市第六人民醫院內為她把脈時。她的病情已經好了許多。
然後開了一服藥,遞給了王教授:「王教授,還要勞煩你幫我抓藥,煎藥。」
「小陳老師。看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勞煩?我跟著你行醫學習中醫。做這些下手是應該的。」王教授連忙接過藥方。
「王教授,你抓藥就好了。煎藥這種事情怎麼能麻煩你?我自己來就行了。」小薇連忙要跟上去。
卻被陳爭叫住:「你坐下,我讓王教授煎藥,那就是說我們還有別的事情做。」
「別的事情?什麼事情?」
陳爭笑了笑:「你不是還想治好嗓子麼?上次我給你針灸過一次,可卻還沒做後續的治療,以後這段時間,你母親到我這裡來治療,我也就順便幫你的嗓子治好吧。」
說著,陳爭已經掏出了銀針。
又是一番針灸,隨後不曾拔針,讓小薇坐著不動,然後陳爭又為小薇也開了一服藥,親自抓藥,到後面與王教授一起煎藥去了。
大約半個小時,兩服藥全部煎好,端過來,這才將小薇喉間的銀針拔出,讓她們母女每人一碗,將藥喝乾。
做完這些,陳爭又站起來說道:「你們現在在我的醫館裡治病,沒有病房,不過有兩間小點的診療室和針灸室,也有床位,我看收拾一下,你們就在這裡住吧?就是沒有床鋪,要不小薇你回家把行李抱過來?」
「不用不用,」王教授說道:「我回家去拿,況且現在天氣還挺熱的,醫館裡的床鋪是軟的,我看就那一條毛毯來就夠了。」
「那樣也好。」陳爭點頭。
「不用麻煩王教授了,我還是自己回家去把我家的薄棉被抱來吧。」小薇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我家很近的,就在滄海市醫學院裡面,離得又近,我還有車,方便得多。」說罷,王教授已經起身出了醫館,開車回家去了。
陳爭看出小薇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其實醫生這個職業,不應該是為了賺錢的,而只是為了救人。古時的良醫,遇到病人不方便的時候,更是吸膿吮血,什麼事情都要做的。所以你可千萬不要過意不去,你們現在不方便,王教授這麼做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他還是個好人。」
「嗯。」小薇重重的點了點頭:「你們都是好人。」
陳爭又說道:「剛剛我給你母親開的這服藥,吃了之後會犯瞌睡,所以要早點睡。今天晚上就要你多照顧你母親了。等到明天,我醫館裡還有四個護士,我回頭告訴她們,讓他們輪流夜裡和你一起值班,你也就不用那麼累了。」
「不用不用,不用再麻煩別人了,我自己照顧我媽媽就行了。」小薇連忙說。
「沒什麼,你不要客氣,你畢竟不是學醫的,如果有什麼狀況,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她們在就好多了。而且她們四個女生護士,也是剛剛畢業,我正想讓她們多積累一些病人病情的經驗呢,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
王教授開始說的沒錯,他的家距離醫館的確很近,沒過半個小時,就已經開車跑了一個來回,拿來了兩條毛毯。
然後又扶著崔月娥來到診療室內的床上躺好,再抬頭一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陳爭便讓小薇母女好好休息,然後與王教授準備離開。
才剛走到門口,王教授準備去拉卷閘門,可這時小薇卻匆忙跑了出來,喊道:「大爭哥,你的衣服。」
原來剛剛陳爭為她們母女治病的時候,把外套脫了下來,走的時候卻忘記了。
小薇服侍著陳爭將這件休閒西裝外套穿好,又特意將領子弄得齊整,手指輕柔無比:「大爭哥,晚上天涼,多穿些衣服。」
小薇雖然現在嗓音沙啞,可這句話卻出奇的悅耳,那是因為其中包含了無限的濃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