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個多小時過去,酒會才終於結束。
「呼!」
等和胡雪菲一起走出了新講賓館,坐上了出租車,陳爭大呼了一口氣。
「怎麼,是不是這種場合讓你很不習慣?」胡雪菲微笑著問。
「嗯。」陳爭點了點頭,像今天晚上這種虛假的與人交談,陳爭還這是有生以來頭一次。
「呵呵,習慣就好了。也難怪你不適應,其實我剛開始也一樣,很受不了那些人虛假的嘴臉,可沒辦法,這就是官場。」胡雪菲苦笑說:「這也正是我不願意從政的原因。但不管怎麼說,今天此行的目的也都算達到了。」
胡雪菲說的沒錯,馬書記雖然很忙,不過顯然他對陳爭這件事格外的重視,只是抽不開身,還特意邀請陳爭明天晚上直接到家裡去。
要知道直接去家裡可不簡單,就好像是國家元首訪問,去公開場合大酒店用餐那就不用說,可如果請到家中做客,那才是更高的待遇。
「等明天晚上去了馬叔叔家,到時候你有什麼問題,都直接和他反映,完全可以暢所欲言,不用有絲毫的顧忌。」胡雪菲又說:「另外今天晚上馬叔叔的舉動,讓那些官員都猜不透你的背景,這也是好事。讓他們猜去吧,他們猜的越離譜,你以後和他們打交道,就會越一帆風順。」
陳爭笑了笑:「就是這樣有點狐假虎威的感覺。」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有這些資源,不用白不用。」
「嗯。」陳爭點了點頭,這是的確,否則如果就憑他從小在道觀中長大毫無人脈的背景,在都市中想幹一番事業?光是各種手續就能卡的你寸步難行。
與胡雪菲一路交談,不多時,出租車已經出了市區,來到了胡雪菲家門口。
「陳爭,這兩天你不是說你會有危險麼?不如你就別回家自己一個人住,我家裡還有房間,騰出一間來讓你住,爺爺也會同意的。」胡雪菲說。
陳爭搖了搖頭,飛鷹幫正在找自己,萬一他們知道自己在這裡住,那可怎麼辦?
胡雪菲笑了笑,彷彿看透了陳爭的心思,說:「你不用怕你的事情牽連到我們,就怕不牽連呢,如果他們敢牽連到我爺爺,那就算再猖狂的幫派也要完蛋了。就算他們又再強大的保護傘,也得給他們連根拔起來。」
胡雪菲爺爺是老首長,雖然退下來了,但中央裡都有影響,這點陳爭當然知道,胡雪菲說的的確是沒有絲毫誇張。
不過陳爭卻還是搖了搖頭,畢竟飛鷹幫那群人可不知道胡雪菲爺爺的背景,到時候真不長眼睛惹上門來,可要給老人家添麻煩了。
「你放心吧,我是住在天鵝灣小區,富人小區,安保措施還是很嚴密的。」陳爭說道:「況且現在畢竟還是法治社會,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胡雪菲不像艾麗,畢竟艾麗在道上混,懂得社會的陰暗,而胡雪菲則對這些根本不懂了,想想也應該是這樣,要不然總不會像是電影裡演的那樣吧。
因此想了想點頭說:「好,那你就明天下午再來找我,我們一起去馬叔叔家。」
商量妥當之後,胡雪菲下車,而陳爭又坐車返回了市區。
天鵝灣小區的安保的確還算嚴密,這一夜也並沒有事情發生,轉眼已經到了第二天。
約馬書記見面是在晚上,而白天無事可做,陳爭忽然想去工地上去找何見義等人聊一聊。
昨天何見義給他打電話,說工友們所在工地的這個工程也快要完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離開工地,自己早些去和他們做一些商量,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上次教給了他們三個招式,也不知道他們練得怎樣了。
雖然陳爭之前為自己卜過一卦,這兩天內都會有些凶險,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總躲避著,也並非是陳爭的性格。
因此陳爭便直接出了天鵝灣小區,一路坐車,在上午就來到了工地。
等來到了工地中間的那片工棚,見何見義等人正在集體練拳。
「大爭兄弟來了!」何見義眼尖,第一個看到,便連忙迎了上來。
眾人也紛紛跟上來,說道:「大爭兄弟,上次你不是說參加那個什麼自由搏擊大賽,最後結果怎麼樣了?」
工地上的工友都不怎麼看電視,更沒有電腦,還真不知道這個已經在網上炒的沸沸揚揚的消息。
「這還用說,大爭兄弟的功夫這麼了得,那肯定是奪冠了!」何見義隨後又問:「是不是,大爭兄弟?」
陳爭點了點頭,眾人一陣歡呼,陳爭又說:「這次比賽獲勝,也得到了不少的獎金,而且華東武術協會對我更是鼎力支持,應該過不了幾天,我的武館就要開起來了。」
「那感情好,我們現在正愁住的地兒呢。」眾工友紛紛說。
「這個工程只剩下個收尾,這幾幢樓的精裝修就都搞完了,剩下一點活,一天裡幹不上半天,所以工地上大多數工人都已經走了。」何見義又說:「我們留下來的這些人,也就是都在等著你的消息呢。」
陳爭點了點頭,轉而又問:「那你們的功夫練得怎麼樣了?」
「這還用說,我們可是天天練,一天都沒有耽擱。剛好大爭兄弟你來了,來,大伙操練起來,讓大爭兄弟看看咱們練得怎麼樣!」何見義高聲叫道。
眾人齊聲說好,於是就在空地上擺開架勢,練了起來。
雖然只有三招,不過眾人也依然練得規規矩矩,動作整齊劃一,而且充分掌握了各種細節要領,也都能多少打得出內勁。
當然,其中練得最好的,還要說是何見義了。
等到眾人練罷,眾人紛紛問說:「大爭兄弟,我們練得怎麼樣?」
其實此時大家的發勁也還沒練得純屬,只是多少掌握了點技巧而已,不過畢竟沒練多久,達到這樣的效果已經實屬不易。因此陳爭點頭讚道:「不錯,非常不錯,比我預期的還要好。」
「呵呵,大爭兄弟,這些天我們站樁也沒有放下,每天都站,何見義他已經能站一個多小時了,我們差一點,不過也能站半個小時左右了。」眾工友說道。
何見義也跟著說:「是啊,大爭兄弟,我現在站一個小時以內,都已經感覺不到累了,剛開始我站五分鐘就已經雙腿酸麻,沒想到現在能站這麼久,這可真是神奇!」
「這是因為你領悟了用勁的方法,只要達到了用意而不用力,站樁並不會很累。而以後你練功的時間越久,體內養住的氣越多,站樁的時間也會更久。」陳爭說道:「你們都練得不錯,今天我再來教你們三招。」
何見義笑了笑,插言說道:「大爭兄弟,你每次都是教我們三招,這一套拳我們得學到什麼時候去?」
「不用心急,很快你們就能把這路長拳學會了,因為我師門傳下來的這路長拳,總共才只有十七式。」
「啊?這麼少?」眾工友皆是感覺有些意外。
「十七式很少麼?」陳爭解釋說道:「功夫招式,重在精而不在多,其實雖然只有這十七式,可卻已經將各種各樣的發勁方法都包含其中,如果這十七式你們都真正練會,也就掌握了如何發勁,接下來在學聽勁,達到化勁的程度,也才算是差不多。」
「化勁?」何見義一副嚮往的申請:「我常常看小說裡說過化勁的境界,到了這個境界那不是已經天下無敵了麼?」
陳爭苦笑:「小說畢竟只是小說,化勁其實也不過是一種說法,雖然很玄妙,但卻以訛傳訛,傳的過分,近乎妖孽了。其實要說簡單也很簡單,化勁無非就是化去對手勁力而已。當然,這一切都是在聽勁的基礎上的,聽勁練得純熟,自然而然就達到了化勁的境界。」
「大爭兄弟,那你達到化勁的境界了麼?」何見義又問。
陳爭點了點頭。
何見義有說:「那不如我們來演練演練吧。」
「怎麼演練?」
「這還不簡單,我現在也多少能打得出勁了,我來打你,看看你怎麼化解我的勁力。」何見義說道。
「好。」陳爭點頭同意。
於是兩人來到場中,眾人圍在旁邊,等著觀看。
何見義出手之前,還有些猶豫,問:「大爭兄弟,我從小力大,這些天又練習了怎麼發勁,打出去一拳的力道更大了,我用多大的勁力打你你沒問題?」
陳爭苦笑:「用你能打出最大的勁力來。」
「真的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要不然如果連你這一拳我都化解不了,我又怎麼配再教你們?」
「那好,大爭兄弟,你準備好,我來了!」隨後騎馬蹲襠,然後忽然進步,大喝一聲,猛力打來。
陳爭不躲不避,只是看似輕柔地伸出了手,架在了何見義的手臂上,可就是這一剎那,何見義立刻就感覺失去了重心,直朝前方踉蹌了兩大步。
而陳爭順著何見義的前衝之勢,只是一扭,就將何見義的胳膊扭到了背後。
「哎呀呀呀!」何見義忍不住一陣叫痛。
想要起身,可卻根本起不來,雖然只被制住了一隻手,可全身皆無法用力。另一隻手揮舞起來也根本打不到陳爭,只能夠摟著身軀,被陳爭帶的團團轉。
「我認輸了!我認輸了!」何見義連忙叫道。
陳爭這才鬆開了手,笑著說:「其實我剛剛這個過程就是化勁,你一拳打來,我聽勁聽得純屬,知道你勁力的來路,然後順著你的勁力一檔一引,就可以讓你身不由己,再順勢施展小擒拿,便可以將你徹底制住。如果在這個過程中稍一用力,則可以直接讓你胳膊脫臼,完全喪失戰鬥能力。」
「果然厲害!」何見義揉著肩膀,忍不住讚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