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爭就是用這部昨天新買的手機,給文黛打了一個電話。
說明自己身份後,問對方是不是有時間,陳爭可以今天就過去為她治病。
其實文黛等陳爭這個電話已經等了兩天了,卻一直不見打來,還以為陳爭或許真是個騙子吧,要不然怎麼不敢來了?
因此接到電話後還有些錯愕,隨後回答說有時間,並且告訴了陳爭乘車路線。
陳爭雖然說初來都市不久,但經過這些天也多少有些適應了都市的繁華,況且路線簡單,找到公交車站上了車後,沒用多久,就已經來到了目的地。
才剛一下車,就見到文黛已經在公交站旁等著他了。
文黛還是如同當初在火車上見到時一樣,穿著樸素,不過陳爭卻有了不同。
剛一見到陳爭的時候,文黛還沒認出陳爭來。可以想像,當初在火車上,陳爭是穿著道袍的,而如今卻是襯衫西褲。雖然外貌沒有變化,但氣質上可以說天差地別。
還是陳爭先與文黛打了招呼,文黛這才認得出來。
雖然文黛看不出來這襯衫西褲具體值多少錢,但看上去一點褶皺都沒有,與地攤上幾十塊錢的那種絕不可同日而語,就和來學校開講座的那些成功人士穿的類似。
不敢想像這就是前幾天在火車上見到的那名小道士,看來他來到都市後混的好像還不錯嘛?
想起快下火車的時候,他還說來滄海市並沒有熟人,沒房子住,不知道現在租到了沒有,於是就問:「你現在找到房子住了麼?」
「昨天我剛找到了一份工作,能提供一個住處,待遇什麼的好像也還不錯。」
文黛肯定想不到陳爭這份工作基本年薪就有五十萬,只是說:「那就好了,開始也別要求太高,你剛來,又沒有熟人,一切只能慢慢來了。」
「嗯,」陳爭點了點頭,轉而又問:「你這兒附近有沒有什麼中藥鋪?」
其實陳爭坐車一路來的時候,還特意仔細觀察了一路,可卻沒有在這高樓林立的都市中發現一家中藥鋪。
沒有藥鋪,該怎麼抓藥?要知道這可不是大深山裡,很多藥材,上山就採得到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的,我們學校的校辦醫院裡,雖然是西醫為主,但也有中藥房,可以抓藥的。」文黛笑了笑說:「現在你先和我到我的寢室去坐坐吧,一會開好了藥方,我再去抓藥。」
路上的時候,文黛介紹說她的寢室是四個人住的,不過就在陳爭沒到之前,她的室友剛出去,準備要參加校裡舉辦的校企見面會,因此寢室內沒人。
才剛到寢室,文黛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我這個病上次你也看過了,要開個什麼樣的藥方才能見效?」
陳爭卻搖了搖頭說:「藥方等會再開,我還是先為你針灸一下吧,然後再為你把把脈,才能具體確定藥的份量。」
「啊?還要針灸?」
「當然,」陳爭笑了笑說:「內服湯藥雖然很重要,可以治本,但畢竟效果很慢。而針灸對於你這種痺症,時間短、見效快,兩者相輔相成,才能用盡量短的時間完全治癒你的寒痺之症啊。」
文黛點了點頭:「哦,可是我這裡沒有針灸用的針啊,你有沒有?」
「我當然有,」陳爭笑了笑:「你見過一個上戰場的戰士可以忘記帶槍的麼?一個出診的大夫又怎麼會不帶必用的工具?」
陳爭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這裡面裝的,便是古道長臨終前傳給陳爭的回陽九針。
回陽九針有很多種說法,一說是針刺的九個穴位,即啞門、勞宮、三陰交、湧泉、太溪、中脘、環跳、足三里、合谷。
不過陳爭師父傳給他的回陽九針不僅僅是這一點。
九針,顧名思義,有九種針。
陳爭將那個小盒子打開之後,只見裡面共有九個銅製的古老針筒。每一個針筒內,則是專門的一種針。這九種針即為鑱針、員針、匙針、鋒針、鈹針、員利針、毫針、長針和大針。
但只有針是沒用的,同時還有九種針法與之相匹配,即持針、溫針、進針、退針、搓針、捻針、留針、搖針、拔針。
每一種針法又細分若干,具體情況具體對待,配合九種不同的針,取不同的穴位,才能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
光是看到這麼多針,文黛都已經看呆了,她原本以為陳爭雖然醫術高超,可應該就是會點偏方而已,沒想到竟然這麼專業!
還不等陳爭為文黛進行針灸治療,這時忽然在宿舍門傳來了「光當」一聲。
房門被人一腳踢開,陳爭抬頭望去,只見兩個女生一起駕著另外一個女生,直往房間裡面拖。
其中一個還大叫著:「不好了,不好了,丁寧暈倒了!」
「什麼?暈倒了?暈倒了怎麼不趕緊送去校醫院啊!」文黛連忙過來看了看,問:「你們不是去參加校企見面會了麼?究竟怎麼一回事?」
「我們還沒走出多遠呢,丁寧就忽然說肚子疼,蹲在地上起不來,我們也只好扶著她回來了。可沒想到才走到寢室門口不遠,丁寧就疼的受不了,最後竟然疼暈過去了!」
「這可怎麼辦啊,會不會是什麼急症啊?趕快送醫院去檢查檢查!」文黛當機立斷。
「等等。」陳爭忽然出聲叫道。
隨後快步走到暈倒女生的身邊,見她臉上面色蒼白,冷汗淋漓,口唇淡白無華。伸手一摸,手心涼冷。
再一把脈,脈象細軟無力。
「她這不是肚子痛,」陳爭忽然問:「她這個月的天癸來了沒有?」
「天鬼是什麼鬼?」兩邊的女生皆是一愣,隨後一個女生問:「哎,你是幹什麼的,怎麼跑到我們寢室來了?」
文黛連忙介紹說:「他就是我之前給你們說過的,開學時我在火車上碰到的那個小道士神醫,他是來幫我看病的。」
那兩個女生都不約而同地伸手指著陳爭:「哦,原來你就是那個沒有行醫資格證的神醫啊?」
「先別說廢話了,」陳爭道:「我問你們她的天癸,就是說月經來了沒有。」
大家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不好意思。
最後還是文黛說:「這我們哪知道啊?」
陳爭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說道:「她這是經行昏厥,屬痛厥,把她的鞋襪脫下來。」
說完之後,陳爭已經從針筒中抽出一枚毫針。
取穴太沖、勞宮、人中、百會。陳爭不自覺已經用出了回陽九針的手法,數個穴位急速施針,又快又穩又准。
整個過程不過兩秒鐘,隨後那名暈倒的女生嚶嚀一聲,轉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