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娃!」三個聲音響起,智速、智力、智靈的父親三個親兄弟居然在這種場合下見面了。
「哈哈。」在一陣沉默中,智速大笑起來,手上微微一用力,智力的呼吸又變得急促起來。無論他體質多麼好,身體素質多麼強,在有修為之力的人面前,而且是在智速面前,他就是塵埃、螻蟻,智速輕輕一口氣就能吹走他,一隻手指就能輕鬆要他的命。
「放開他。」張凡虎舉著蠍尾人向前一踏,「你的對手是我。你的條件我也答應你。」張凡虎盯著智速雙眼,他不會說「你不覺得以你這樣的強者而欺壓一個毫無修為之力的人深感羞恥嗎」這樣的廢話——智速本就是這樣的人。
「好!」智速提著智力一躍而下,在落地的時候單腳著地,另一隻腳向上踢,直接踢在智力的雙腳掌上,眾人能清晰地聽到數聲骨折聲和智力的一聲悶哼。
「哦,抱歉。」智速驚訝地張大嘴,然後笑道:「不過,我不這麼做的話,他可能就死了。」他依舊抓著智力的脖頸的,正如他說的,如果他提著智力的脖子從十餘米高的樹上跳下來,那智力的頭絕對會與身體分家,所以他用了這麼一個方式。
小矮人、蠻古咬牙切齒,智靈的父親悲憤交加,女祭司憤怒中又有擔憂與心疼,女人終究是女人。張凡虎沒有絲毫動搖神色,因為他知道,自己越是露出心痛之色,智速會越高興,而智力受的傷害會越厲害——剛才智速已經實施了。
隨著兩人的緩緩靠近,眾人的心似乎都懸吊了起來。智速一手提著智力,另一手在身邊隨著步子晃動;張凡虎左手平攤著智靈的冰雪棺,另一手同樣提著蠍尾人的脖頸,一步步走過去。
兩人或者四人相隔三米而停。距離對他們已經不算什麼,畢竟上千米對他們來說也是眨眼間的事,一秒就是數公里的距離,這樣交易不過是為了顯示自己誠意罷了,不希望人質受到傷害。
「砰!」張凡虎直接將蠍尾人擲在了智速腳邊,手伸著。他這是對智速剛才的行為的回敬,而他也知道智速現在不敢亂來,如果他敢再對智力施行暗手,那麼接下來就是更嚴峻的問題了,而這是他們雙方都不願意看到的事。
智力也被智速拋了過來,張凡虎右臂緩緩一旋,將智力攔腰抱住,智靈父親將其接住。
雙方面對面後退著。
「嘩啦無護膚那女卡?」智速抱著半昏迷的蠍尾人,焦急地叫著什麼,眾人都厭惡地看著。
智力的傷很重,不僅是脖頸和腿骨受到創傷,連腰椎也骨折了。張凡虎調集體內的修為之力修復,沒有比他更合適的醫生了,現在可以說,只要不是死人或者智靈這樣的瀕死之人,只要還有一口氣的普通人他都能救回來。
蠍尾人很快甦醒了,掙脫了智速的攙扶站了起來,看著為智力療傷的張凡虎久久不語。
「走吧。」智速突然道。
「嗯。」蠍尾人點頭,然後愣了一下,似乎對智速突然冒一句普通話有些怪異。
「嗤!」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蠍尾人,他也轉頭愣愣地看著智速——智速的雙手直插入他的兩個太陽穴。
「嘿嘿嘿。」智速不顧四濺的綠色鮮血,冷笑著看著蠍尾人,然後轉頭看著張凡虎等人。
張凡虎就要上前,但是被小矮人、女祭司等拉住了,他們沒有必要介入,雖然他們也極為反感智速的這種行為,但這畢竟是敵人的窩裡鬥,而且智力的傷勢還需要張凡虎救治。
「哈哈,我走了,你們陪他繼續玩吧。」智速拋下這個成為人形空殼的蠍尾人——一手將他造就如今的「人」,轉身消失在了樹林中。
「轟!」湖水震盪著,四周樹木瘋舞,大量的精氣進入張凡虎體內,然後緩緩輸入昏迷的智力體內。
「大鼓金霸。」智力睜開了眼,「神樹族,又要打仗了。」智力仰望著張凡虎,虎目中流出淚光。
男兒淚,即使是無聲的流,也能聽見其中的鏗鏘之聲!
最終的交戰要來了嗎?神樹族——被分裂的神樹族將與自己的另一隻手再次相殘嗎?
張凡虎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久久不語,從智速一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或者說數年前智速離開神樹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這麼一天。
傷口內的淤血,終究還是要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