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沒有死,但是也不算活著,而且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
「那快點啊!」智靈打斷了女祭司,抓著女祭司的手:「要怎麼做?我們快呀。」
「其實,我說這些並猶豫那麼久的意思就是因為將此時的張凡虎喚醒需要很大的代價!甚至有可能死亡!你,能接受嗎?」女祭司反握著智靈的手,盯著她的眼睛。
「死?」智靈一愣,轉頭看著張凡虎微笑的嘴角,再看著似乎正看著她的眼睛。眼睛雖然半睜著,但是沒有活人的神色。
「嗯!」智靈點點頭「當然願意!」
「大鼓……」智力抬頭看著智靈叫道,又看著半躺在智靈懷中的張凡虎沉默了。
「需要我嗎?」智力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但之後有些尷尬,他知道自己不能和智靈比,自己或許沒有救治大鼓金霸的能力,但又有些期待,希望自己能獻上一份力,更希望這份力能護住智靈的生命,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侄女的不容易,更知道大鼓金霸的艱辛。兩個同樣強大又悲哀的人。
「需要將哥搬到山下溫暖的地方嗎?」智靈問道「放心,只要我在,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他了。」
「這兒的溫度適合他現在這種情況,可以減緩他生命的流失。」女祭司道,然後轉身對著留下的數十個獵手道:「現在。我可以指揮你們嗎?救治你們大鼓金霸也需要你們的幫助。」
女祭司的話是廢話。沒有哪一個獵手不願意,全都衝上前一步,強烈請求讓自己出力。
「首先,要一條長輸液管。這是你們知道的,就是以前你們大鼓金霸救治傷員輸椰汁的那種輸液管。不過你們要記住,這是數千米高的山頂,需要很堅韌但不失柔軟,最主要是要耐寒的植物做的管。」女祭司道。
「不,我們獵帶中就有更好的。」智力掏出一卷白色的細管子,這是用瞪羚羊羔小腸做成的輸液管。用藥草等治練過,可以使用數個月。
「喀!」智力興奮地抖動管圈,想將這輸液管抖散讓女祭司驗證一下,但是這圈管子卻像枯木一般碎裂了。山頂上溫度太冷了。直接將羊腸做的輸液管凍脆了,當然不能使用了。
「快去啊!」智力看著還繼續往外掏輸液管的獵手大吼,他的都不行獵手們的當然也不行,都是同樣的東西,同樣的獵帶,處在完全同樣的條件下,當然是同樣的結果。
智靈取下脖頸上的天寶石,將張凡虎半冷的手掌攤開。在雪白白雪和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漂亮的光,天寶石被放在張凡虎手中。智靈的手再依女祭司的要求覆蓋上去。
兩隻手緊緊地貼合在一起,中間隔著天寶石。這是他們兩年前就有過的場景,只不過那時是在深夜的樹林中,而這次卻幾乎成了天人之隔。
「緩緩催動你的修為之力,引動天寶石內部的力量。」女祭司解釋道「想必你也猜測過,你的天寶石的確是一件寶貝,裡面蘊藏著你父親留給你的修為之力。將自己強大的修為之力灌注在天寶石內,也只有天寶石這樣的寶貝和你父親這樣的強者能創造這樣的奇跡。」
女祭司也盤腿坐在智靈身後,雙手貼在智靈背上。催動著強大的精神力灌入智靈體內。
「他的經脈全碎了,需要你的修為之力將其緩緩修復。當然,以你的實力是不足以辦到這一點的,你父親留下的這點也不行。所以,算我幫點小忙吧。也算是這麼多年來麻煩他的一點回報了。」女祭司對疑惑的智靈解釋道。
但是智靈卻知道女祭司的付出有多大,她送出的雄獅獠牙上的珠子就不是凡物。肯定對她自己也有很重要的作用;上次兩人在和張凡虎扳手腕的時候修為之力就被張凡虎吸收了大半,導致兩人的昏迷,所以感覺著源源不斷注入體內的精神力,智靈直到女祭司的付出的沉重。
女祭司的精神力和智靈的修為之力進入張凡虎體內,在其破碎的經脈中化作另一種全新的力量,就連張凡虎多種修為之力混合在一起的品質也趕不上它。
「我能幫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你們知道怎麼做。」果然,數分鐘後女祭司捂著頭,微微皺著眉對智靈和智力等獵手道,獨自走向一個雪窟中恢復精神力去了。
張凡虎斷裂的經脈被接上了,但是距離恢復還遠遠不夠,這需要他醒轉後靠自己,但這也保證了他還有可能恢復修為之力。內臟也被修復了大半,能保證其昏迷時身體的運轉,距離痊癒還是要靠醒轉後,甚至破裂的內臟還需要他自己強大的修為之力才能痊癒。
智力將張凡虎落在雪地上的鮮血分成數十份,將其融入獵手們留下的鮮血中。盛放獵手們鮮血的是一個個小黑黃檀木碗,這是強大獵手們都有的,作用很多,不只是用來盛放食物。
張凡虎成冰雪的鮮血被智靈用修為化開,滴落在同樣用修為之力保證其不凍結的血木碗中,看他們是否凝結,這是最原始檢驗血型是否相符的辦法。
張凡虎的鮮血流失了多少?絕對超過一半!如果一般人早就死了,但是他還有半口氣。
張凡虎需要輸血,輸血當然需要驗證血型,一般不同類型的血型在一起會快速凝結,所以輸血都是找同類型的鮮血。張凡虎的血型是ab型血,是現代血型中較少的一種,大約佔了總人數的十分之一,而o型血是最古老的血型,現代一半的人都是此類血型。
史前十萬年人類的血型幾乎都是o型血,他們不能接受張凡虎的血,但是張凡虎卻能接受他們的鮮血,因為o型血在緊急情況下可以輸送給其他任意一種血型。
按理說張凡虎是能接受族人們鮮血的,即使不是o型血,其餘兩大種類a、b型張凡虎也是能接受的,因為他這種血型被稱為萬能受血者,在緊急情況下幾乎所有的血型他都能接受。但是,此時數十個獵手的鮮血都與張凡虎的鮮血凝結了!
「放我的!」智靈看著數十個碗中最中心凝結在一起的血塊,突然伸出手叫道。
智靈的手在顫抖,她在怕。她不是怕輸血,而是怕自己的血型與張凡虎的也不相符合,那時可就完了,雖然智力已經拿著響箭衝下了山,他要召集那些追隨張凡虎的獵手和族人們,但是時間拖得越久對張凡虎越不好,更何況那些人能上來,並且一定就有與他相匹配的血型嗎?智靈的心砰砰直跳,彷彿擔心最後一條救命稻草也被崩斷。
「嘀嗒!」一滴鮮血滴落在木碗中,所有的獵手都屏息凝神,緊張無比地看著木碗中的智靈鮮血中的一滴血。
「沒有凝結!可以!」雖然只有十餘秒,但是這十餘秒鐘大家卻覺得過了數十年。但隨著時間的漸漸變長,他們心中的希望也越來越大,當時間達到兩倍張凡虎與獵手們鮮血凝結時間後,每個獵手都叫道。
「快點!開始!」智靈坐在她的斗篷上,依然將張凡虎也抱在懷中,伸出手臂放在張凡虎手腕邊,示意樹枝開始。
「姐,你一個人夠嗎?」樹枝還是如以前枯瘦如柴,他一手拿著木籐,一手拿著尖尖的燧石刀,擔憂道。
「快點!費什麼話!」智靈急道「小心等會兒哥醒來後我打你哦!」似乎知道張凡虎就要醒來似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空籐青青,熱血嫣然。
望著自己的鮮血一點一滴進入張凡虎體內,智靈心中的石頭終於慢慢放了下來。
我們的血終於連接在一起了!她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