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隕鐵做的戶撒刀居然破碎了,在兩人的相互攻擊下如同被扔在地上的玻璃,碎成無數的小片,並且在智速的作用下像彈片一樣飛射向張凡虎。
太快了!太近了!張凡虎只將雙手護住面部,微微一偏頭後數百上千片碎裂的隕鐵片就激射而來,像一粒粒鮮紅的紅水晶,只不過這帶給他的卻是死亡般的感覺。
「嗤嗤嗤!」就像米粒進湖中,這是戶撒刀碎片激射進張凡虎肌肉的聲音!
鮮血飆射著,張凡虎如同一個灑水壺向外噴射著,只不過飛射出去的是他體內的鮮血。
智力是一個對張凡虎絕對忠誠的人,也是一個大腦少了一條筋的人,但是在此時他卻冷靜了;智靈是個聰明的女孩,但此時卻如同瘋了一般,奮不顧身地要衝出去,只不過被智力死死拉住了。
防護沒有用,戶撒刀片太鋒利了,或者說是智速的實力太強了,這些飛射而來的刀片如同重機槍掃射而來的子彈,全部都破開張凡虎修為之力和皮膚的防禦,深深地鑽進了張凡虎體內。
空中的鮮血劃出無數道優美的弧線,張凡虎在空中翻越著,躲避著智速即將到來的攻擊。
「哈哈。」智速卻站著大笑道,沒有進攻的跡象。
張凡虎雙手運動著,試著將身上關節、大動脈邊緣處的刀片拔出來,但是沒有效果。只能運轉體內的修為之力。將刀片逼到肌肉中,讓自己能發揮出大半的實力。
鮮血不在飆射了,但是卻依然從傷口中不斷溢出,順著張凡虎體表慢慢滑落。這已經是張凡虎盡力的結果了,他更捨不得用修為之力來修復這些傷口。
「啪!」張凡虎扯斷脖子上的項鏈,斷口是智靈蜷曲的秀髮,頭髮在受到拉力後都會蜷曲。
賭上我的全部。張凡虎將雄獅獠牙拍碎,將裡面剩餘的珠子捏在雙手中,運轉血色八卦,快速將其吞噬。女祭司等人一喜。但是卻沒見到張凡虎身體的繼續回復,忽然她們明白了,這些力量沒有被張凡虎用來修復自己傷口,肯定是用來做最後的博鬥!而這樣的博鬥。後果是什麼她們都知道。
「艾依!」智速轉過頭來看著智靈,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狠狠道:「我說過,他是比不過我的!看見沒?庇佑他一次又一次的東西也不再有作用了!你們看著吧,看我怎樣讓他慢慢匍匐在我面前!」
智靈沒說話,沒有人說話,全都看著張凡虎,智速一轉頭,也頓時愣住了。
張凡虎雙腿分開而立,半蹲著。雙手雙掌向下緩緩提上來,到了與間持平後反掌向外,並向著右邊緩緩滑動。動作很緩慢,甚至還在微微顫抖,但是卻有一種堅定的決心在內,似乎沒有什麼能阻擋他的繼續,它們的繼續。
太極拳。張凡虎每天都要練習的,在族人們早起為新的一天做準備、獵手們晨練時,族人們總能看見他們雷神面向太陽,站在力族人營地不遠處坐上這些奇怪動作。
沒有獵手喜歡這種拳法。軍隊中的一兩秒制服敵手的各種擒敵拳才是他們的最愛,很多實戰性很強的拳法他們都興趣盎然,而這種拳法他們看著眼睛都酸,沒有幾個人有耐心看下去,各自聯繫自己的去了。最後他們歸結這是雷神自己娛樂的方式。
一滴鮮血落下來,張凡虎雙手滑動。將其接住,但是鮮血並沒有立即散開,而是像荷葉上的雨水一樣在張凡虎雙掌中滑動,最後被衝過來的智速氣勢凌空撞飛。
張凡虎就像沒有感覺到似的,雙眼微瞇,手到眼到,眼到心到,頭一直隨著雙手運動而緩緩轉動,根本就不管智速的行為。
「嗤!」以往智速的一拳擊在張凡虎身體上都會發出沉悶的砰砰聲,而這次就像抓到魚鱗上一樣,哧溜一聲滑了出去。
智速後退著,似乎受到自己修為之力的反噬,而張凡虎也後退著,他無法全部化解智速的巨大力量。
搏擊都是講究一個快、準、狠,但是「快」與「狠」兩字究其根本就是一個力而已,即使修為之力也只是力量的另一種體現,一種超乎常人的巧妙力量。「准」則是作用力的位置,也就是攻擊的位置,這與攻擊方式有關,也就是武術中的招數了,招數就是講究用怎樣的方式將力量作用到對手身上。
這兩方面都是攻擊方式的體現,除了攻擊之外就是防禦了。這就是武道!能將其中任意一個分支摸索出一個所以然來,那就是一個宗師。
但是世界上卻有力量不強、防禦不強的功夫,大名鼎鼎的太極就是其中之一,以弱勝強是其宗旨,是追求招數化解一切的武術。它能化朽木為神奇,以慢打快、以弱勝強、四兩撥千斤。
張凡虎以前練太極的卻是為了與大多數聯此武術的人一樣為了強身健體,當他進入修煉大門之後,他終於明白了這種武術的真正奧秘,是運用修為之力、甚至提升修為之力、精神力的至高法寶,他也只是觸及皮毛而已,但是總能給他收穫。
剛才張凡虎與智速力拼時用的是力,而現在他用的是勁。太極用勁不用力,用的是巧勁,杜絕死力。勁無形而力有形,勁沉穩厚重但又不失靈動,而力浮躁飄散又死板。這兩者看似一致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發動攻擊的動力,甚至是相剋的,用勁越大出力越小,使力越小而發勁越大。
張凡虎渾身是太極中的繃勁,就像水中的球,將智速的力量帶到另一邊,使自己受力最小。這是最好的防禦方式,只不過要在驚濤駭浪般的智速攻擊做到這一點不是說的那麼容易的,這就是太極高手與愛好者的區別了,雖然動作幾乎完全一樣,但是迎敵的結果絕對不同。
當智速的全力快落在自己身上時,張凡虎用的是捋勁,將其修為之力疏散,就像遇到水的油條,快速鬆散了。
智速的一掌又過來了,張凡虎身體不動,九宮之力將雙腿牢牢定在地上,左掌邊緣沾在智速手腕上,右手的肱部貼住智速胳膊外邊,用遠遠小於之宿敵修為之力捋到身邊,接著藉著柱子一般的雙腿猛然發力,帶動雙臂迅速將智速摔在自己身後,讓他不由自主一個趔趄。
智速轉身一記直拳攻過來,他不相信自己會吃虧,更不相信張凡虎這樣的方式能傷害他,更何況重創了,他要以絕對的實力擊敗張凡虎。
張凡虎雙手交叉,但不是緊密貼合的死擋,而是在挨著那力量奇大的拳時微微後退一步,雙手順勢將力前升,並快速曲臂,將亮一手粘在智速手腕再次借力向外發力。在智速身體再次微微晃動時,張凡虎腰腿繼續發力,像關鍵的槓桿一樣借力,雙手如同旋轉的車輪迅速將智速斜拉了出去,而大部分的力全是智速自己的。
「不可能!」智速大吼一聲,看著身體正面鮮血淋漓的張凡虎,看著這個隨時要倒下的人,他不相信自己一而再地在其手中受挫,氣勢更加狂暴地衝過來。
「轟!」智速兩拳齊出,張凡虎也雙手同按,智速重心不穩雙腳後跟微微抬起,巨大的修為之力居然直衝到雪地上,兩個臉盆大的雪窟出現在張凡虎面前。在按勁使完後張凡虎再次轉到剛才的擠勁,用逆轉的方式將智速拉到另一個方面,這方面與剛才他被拉過去的方向剛好相反。
這是在刀尖上跳舞,張凡虎用越來越微弱的修為之力帶動著智速,將其玩弄得團團轉,這是沒有吶喊的戰鬥。
借用自己一切能利用的力量,而且以自己為主導,成為它們的新主人,將其化解但是不破壞。自己與敵手就像陰陽兩儀,相剋中卻又相生,死中有活,枯木會逢春。
這或許就是太極,沒有絕對的強大,只有旋轉的循環,滾動中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