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高峰上的不是雪,而是血!」
「那是登高者自己留下的血、踏著別人屍體向上失敗者留下的血!」小矮人前輩離開了,臨行前的話還在張凡虎耳邊飄蕩,智月的溫柔一顰一笑還在眼前晃悠。
「大鼓金霸?」終於有個斥候小心翼翼地叫道。
「大鼓?神?神樹族的守護神?哈哈……」張凡虎喃喃道,最後仰天大笑「自己的女人被人隨意侍弄自己卻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部落斥候受到傷害自己也沒有保護之力;就連自己也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去保護誰?能保護誰?」
「哥?」智靈挽著張凡虎的胳膊「要知道,沒有你就沒有神樹族的現在,沒有我的現在,神樹族中沒有任何一人能到現在這樣的水平。」
智靈將渾身散發出頹廢之氣的張凡虎抱在自己胸前,像一個母親撫慰自己的兒子。男人,也需要保護,甚至需要女人保護,雖然這樣的時機不會太多,但卻是任何一個男人都需要的。
「嘿!這恐怕不對吧?」智速現在也到了,在眾多獵手的拱衛下譏笑道「我為神樹族做的就少了?就單說現在神樹族的兩千餘人,他們之中由他尋找回神樹族、歸附到天神的懷抱的人更多還是我做的貢獻更多?」智速指著張凡虎問道。
「呵呵,這還是以前的那個大鼓金霸嗎?被一個女人抱在懷中?」智速繼續開口。
「夠了!」智靈柳眉倒豎喝道,她明白智速此時的想法。對他充滿了厭惡,不想與他廢話,同時也為老族長選定這樣一個祭祀繼承人而悲哀,更為神樹族的將來擔心。
「吹響箭!召集族人!」智速也不與智靈爭辯。對著身邊一個獵隊小隊長命令道。
「咻!」看著飛向天空的響箭,智靈皺著眉,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智速應該是要做什麼對神樹族和哥很不利的事情。
外出的獵手向營地匯聚,張凡虎也隨著智靈等人回到了神樹族營地。他已經基本恢復了,雖然心中依舊難受,而且疑竇叢生,但是也明白世上強者為尊的基本道理。智速的那一套他也明白,現在老族長死後他也可以與智速解決那些事了。
「天神的子民們,今天我們能沐浴在天神的光環下,自由地生活在大草原上這都離不開天神的庇佑!」智速的話充滿了激情。讓神樹族人們聽後熱血沸騰。但是也有不少族人看向雷神張凡虎,智靈更是顰眉不滿,但是不好反駁。
「首先,讓我感謝天神在神樹族中的代言人老族長將他的地位傳給了我。」智速繼續到,但是剛才本就在熱烈中夾雜著一些雜音。現在部落中更是嘈雜起來了。
「艾娃,照你這麼說,大鼓金霸算什麼?」智力粗壯的聲音響起來,頓時將其於的聲音壓下去。更是帶動很多族人的附和。大多數獵手和族人都不傻,智速的意思顯然有一權獨握的趨勢。他是要排擠雷神。
「呵呵,嘿嘿。哈哈……」智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智力和一些獵手,最後指著張凡虎大笑起來。
「你們真的以為他是雷神嗎?是守護神樹族的雷神嗎?是天神的兒子雷神嗎?」智速一連三問,將所有族人都震住了,不由自主地看向雷神張凡虎,然後一些反應過來就要怒罵,但又被智速的話堵了回來。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那好,我就數落他的一條條罪狀,讓你們明白他的真實身份!現在,我是神樹族的祭祀,能與強大的天神溝通,而他也成了神樹族的族長,但是他的真實身份絕對不允許他掌管神樹族!因為他是惡魔的化身,他是潛入神樹族的腫瘤,為了大家的安危,我顧不得那麼多了,即使我死了,也會受到天神的賜福!」智速一臉悲壯與浩然正氣。
「智力!」智速叫道「你是我的艾娃,你的名字是他取的,連我的也是他起的,但是你知道艾依的艾娃——」智速指著智靈繼續道「我們的艾娃是怎麼死的嗎?」
「你什麼意思?當初是我們三人冒犯了降臨的雷神,被……那是我們應該的下場,只不過雷神慈悲,只懲罰了大哥一人而已,讓我們活了下來,並讓我們有了今天的成就!」智力大聲說道。
「哈哈,我承認你有今天的成就是他的功勞,但是我不一樣,我的成就與他沒有關係!至於我成就的這個問題先暫時不說,我們還是將這個惡魔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首先,我問你們。」智速站在高高的祭台上對著族人和獵手們道「如果真是一個為幫助大家的雷神,他會在天神沒將獵物賞給族人之前獨自享用獵物嗎?你、你、還有你,你們說!」智速指著幾個神樹族元老,那是神樹族最初的幾個獵手。
「或許你們已經忘了,但是這種對天神、對所有族人們大不敬的事情我可記得。就在他剛混進神樹族、在帶領我們出去初次狩獵的那次,那次我們大豐收,但是我卻發現他落在後面獨自享用角馬的鮮血!」智速看著這幾個人「你們別不說自己不知道!我們可是在天神的神眼之下,誰撒謊就會永淪入惡魔深淵!」
「不僅如此,在後來族人們出來迎接我們的凱旋時,他有私自將獵物的鮮血讓小孩子們舔舐,故意讓他們犯錯,想將這些純潔的孩子擁有一顆惡魔的靈魂!樹枝、樹葉,你們說,你們是不是接受了?不過,你們那時還小,而且完全是受了他的蠱惑——這個被大家譽為神樹族守護神的惡魔!」
張凡虎張開嘴,看著族人們的目光又閉上了,他不是退縮了,而是不想解釋,如果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就讓神樹族人們心中敬畏無比的雷神變為惡魔,如果神樹族人的心真這樣單純或者沒有自己的靈魂,那他們就不配在這種亂世中活下去,否則遺傳下去的基因也注定滅絕!
雖然張凡虎不瞭解當時神樹族的文化,估計犯了當時他們一些忌諱,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自己對神樹族這麼大的貢獻被智速一兩句話就抵消了,那神樹族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反正月兒也走了,還有意思嗎?張凡虎看也不想看智速露出的醜惡嘴臉,轉臉看著北方,不久前智月消失的地方。
「看!你們看!大家心中所謂的雷神守護神在看什麼?他還在留戀那個離開的藍色女人!一直被你們譽為雨神的藍色女人是個什麼人,這你們絕對不會知道!哈哈,或者說這個惡魔自己也不知道呢,他也有被欺騙的時候!」智速大笑道。
「繼續!」張凡虎轉過臉來,一臉平靜地看著智速,雙眼如寂靜的深潭,無喜無悲,但是卻讓人感到害怕。
「哼!我怕你?」智速冷哼道「鱷魚尾!你還記得你受傷的那一晚嗎?就是你被他毒針刺傷的那一晚,那晚有很多獵手都受傷了,而且是被他代領的獵隊射傷的,理由太可笑了,居然是想測驗你們在危機時刻的反應!哈哈,他只不過是想教訓當時還是新獵手的你們而已,讓你們絕對服從他!」
鱷魚尾確實是卡拉哈拉沙漠南部准超級部落鱷魚族中的獵手,是鱷魚族長的得力助手。當時那晚張凡虎率領的獵隊也確實用毒針射他們,而且這個獵手在本來能躲避毒針,卻因為要保護身邊的族人而自願挨了一針,並勇敢與張凡虎搏擊了三招。其有勇有謀有責任心,深受張凡虎器重。
「是的。」鱷魚尾點點頭,他很老實「我只知道自己中毒針了,但是我並不同意大鼓金霸是你所說的惡魔,他是為我們好。如果你訓練不刻苦,不付出汗水鮮血,你又是怎麼到達今天的呢?」老實的人並不等於笨,甚至總能給人意料之外的驚喜,鱷魚尾淡淡的一句話就讓智速陷入了進退惟谷的局面。
「哼!鱷魚尾,你可是艾娃親自賜封的獵隊大隊長,是四個隊長之一,如果你幫著惡魔其餘三個隊長是有權利取消你資格的!別忘記你的責任!」碰了釘子的智速大為不滿。
「也就是在那一晚,大家都知道的,那個藍皮膚的女人消失了,後來大家發現她從北方孤身一人回來。我想問你們,一個女人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孤身一人到北方區幹什麼?難道是身理上的問題,跑那麼遠?哈哈,這個估計要問他才知道了。」智速的話語越來越放肆,似乎估計激怒張凡虎,張凡虎的平靜讓他不安。
看著相互交談並點頭的族人,智速滿意地微笑起來,繼續道:「當時大多數人都發現了,但是很多人沒深入思考,但是我在之後又發現了數次她在深夜悄悄獨自外出。」說道這兒他停了下來,深沉地道:「但在今天,就在剛才,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離開了。哼哼,你們覺得那個女人帶走了神樹族的什麼?她可是與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
族人們沉默了,如果對方是敵人,而且是一個實力強大無比、將自己部落各方面情況都瞭解的敵人,而且成功逃離的敵人,這對部落的威脅是不可估量的。
張凡虎也沉默了,智月的身份、目的,到底是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