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這個優秀獵手錶情很安詳,並沒有意料之中的那種痛苦,似乎胸口和心臟破了一個大洞並不是什麼痛苦的事,這也正是張凡虎疑惑的原因。
人體心臟在受到致命打擊後,即使是是粉碎,人體在沒有血液循環、氧氣供應的情況下身體也可受大腦支配近十秒鐘。而大腦細胞很多都死亡較慢,比如人在死亡十分鐘內大腦內主管聽覺的細胞並不會死亡,所以那時的人還是能聽到聲音。
神樹族獵手都受過嚴格、科學的訓練,他們很多人的身體素質都超過現代的特種兵,這與基因是分不開的,所以這麼強的獵手居然在毫無聲息的情況下心臟被刺穿,而且面無痛苦,顯然是瞬間斃命,這太奇怪了!
遠方傳來了悉悉索索的嘈雜的聲音,那是神樹族最優秀的獵手們在奔過來,聲音就是快速奔行在深草中的腳步聲,而不是閒言碎語的廢話,這是張凡虎教他們作戰的必要條件之一。
「安息吧,兄弟!」張凡虎慢慢蹲下來,慢慢將獵手如平日裡一般睜著的眼睛扶上,心理默念道。
「他沒過來?」張凡虎突然問道。他問的當然是智靈,問的是剛才那個尖叫逃跑的獵手,只有他才知道剛才的情況,現在必須仔細詢問他。但是他沒想到這個獵手這麼窩囊,又或者是對方太強大,強大到讓獵手魂飛魄散的地步?
「沒過來。好像……」智靈轉頭看向身後的漆黑樹林,她和張凡虎現在雖然能感應到上千米外的危險。而且根據危險的擴大還可以繼續擴大,但是在密林中視物還是只有十米左右,再遠就是模糊一片了。智靈看著後方失望地喃喃道,然後突然叫起來:「不對!哥!」
張凡虎也霍的一聲站起向來路搶在智靈前面奔去。他也感覺到了,那一股強大的氣息,甚至隱隱約約有點熟悉。張凡虎不敢讓智靈一人涉險,也不能讓那個倖存者出事,更不能讓這個對神樹族威脅極大的生物存在。
「哥!小心!」智靈雖然只落後張凡虎數米,但是卻很擔心張凡虎。
「嗯!」現在的張凡虎腦中突然發覺了這個熟悉氣息是誰了。那是在半月前他將要離開神樹族的那一晚,當時他躺在據神樹族營地數公里遠的一棵猴麵包樹上喝著濃烈的休洛樹酒。當時他就發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高草叢中,然後在瞬息之間抓走了一條黑曼巴蛇。
雖然張凡虎無法看清那人的模樣。只知道是一個大個子,但是他卻能感覺到那人的強大氣息,並且知道他很厲害不在他自己之下。現在張凡虎的實力足足提升了五倍有餘,但是他此事發現對方的實力還是不比他自己低!
是對方一直遠遠超過自己還是對方的提升速度也如此驚人?張凡虎心中直打鼓。即使是對方比他強大,他也不能逃避,現在的神樹族有了他的根,是他的命!
張凡虎在半分鐘之前距此地約有六百米,當時他們與那倖存者是相向而奔。但是張凡虎和智靈速度遠遠超過他,他們相遇在據死亡的獵手兩百米的地方,也就是說張凡虎和智靈的速度比他快了一倍!
現在,張凡虎要在最短時間內排擠掉這兩百米。否者,那個倖存者就不叫倖存者了。只是一個死得晚一些的失敗者。
智靈也明白張凡虎的心理,更明白那個獵手對神樹族的重要性。再加上她實力的提升,雖然落後張凡虎數米,但是也能緊緊跟上他。
「滾開!」張凡虎一聲低喝。以前他在發怒的時候就能震懾住數十人,那種從槍林彈雨中穿出來的殺氣和叢林中孤身一人數年磨礪出來的孤傲氣息很讓人壓抑。
現在隨著他實力的增強,那種殺伐之氣不爆發則已,一爆發甚至連雄獅也能震懾住。那頭雄獅之所以能跟隨張凡虎當然不完全是受因為受他恩惠,還有氣息的壓制,否者神樹族怎麼可能接受這頭猛獸,即使族人接受了,那些好不容易被馴化好的動物也不接受。
「大鼓!啊!」果然,那個獵手受到了攻擊,但張凡虎飽含自己精神力的怒吼也起到了作用,獵手在緊急時刻發出了聲音,告訴了張凡虎自己身處之地。
其實不用他用這種方式告訴張凡虎,他也會被張凡虎和智靈兩人感應到,因為那人散發出的氣息太強烈了,在黑夜中對現在的張凡虎來說就如一盞明燈。
「大鼓伊!艾娃!」神樹族的獵手據此也不遠了,聽到這邊的響動之後迅速奔來。
兩百米的距離對全速奔跑的張凡虎來說不過十秒左右而已,但就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方卻能頂風作案,當然張凡虎來到這個獵手身邊時,那人已經消失了身影。
「呵——呵……」這個獵手的命暫時保住了,但是卻受到了重創,他的喉嚨被撕裂了,頸動脈向外翻滾著鮮血,看上去可怕無比。另外,身上胳膊上肌肉被撕裂,雙手血淋淋的,不過全是他自己的,他不可能傷害到對手。
「大鼓伊!」智速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他的實力遠遠高於一般的獵手,所以來到最前面也很正常。一般事情智速是不出馬的,但是這次的事情很嚴重,雖然智速不知道,但估計他也感覺到了,或者是守夜的獵手告訴他智靈在樹林的消息後才到來的。
「大鼓金霸!?」智速喘著粗氣看著張凡虎正為獵手急救,於是又驚又喜地叫道。唯一知道張凡虎在樹林中的人除了智靈就是這個躺在血泊中的獵手,不過他只知道十幾秒鐘而已,而且現在還不能說話。
「你看著他和智靈,我去追!」智速剛一靠近獵手,智靈也趕到了張凡虎身邊,於是張凡虎丟下這麼一句就衝向了黑暗。
地上有一大叢高草被衝擊開了,顯然是生物在快速衝過高草時留下的痕跡,這麼高的深草無法不留痕跡地逾越,所以只能給追蹤者留下這一條最明顯的線索。
張凡虎沒有向智靈和智速所想的那樣衝向高草,反而跑向另一邊。因為他看見那離地四米高的樹幹上有一滴鮮血,而且粗糙的樹皮有個部位有些平坦,應該是受到抓緊後留下的痕跡,這才是對方逃離留下的正實痕跡。對方的手段雖高,在這樣的緊急時刻還能留下假象來迷惑追蹤者,但是他低估了張凡虎。
「啪!」張凡虎同樣如數秒前的那人一樣一躍而起,雙手兩掌緊緊箍住四米高的樹幹,雙腳併攏向左傾斜,兩隻腳掌一勾一蹬在樹幹上,然後利用勾樹幹的腳保持瞬間的平衡,蹬在樹幹上的腳用力一蹬,雙掌也交叉一扭,腰部也半扭轉,人就在樹幹上扭轉了身體衝向了另一棵樹。
張凡虎就如同一隻馬達加斯加島上的環尾狐猴,在每棵樹上所停頓的時間不足半秒就躍向另一棵樹,以並不低於一般獵手的速度在樹幹上「飛奔」。
這樣的速度雖然也是迅捷無比,但是還是要遠遠低於在地上的奔跑,但是對方是這樣逃走的,只有按照對方的逃跑路線才能準確、快速地找到對方,張凡虎選的方法是最正確的。
十分鐘後,張凡虎面色陰沉地回到了遠處,顯然沒有追上,那人被追丟了。
獵手們都圍上來,周圍火把通明,地上的獵手被智靈和一些急救手段高明的獵手穩住了傷勢,但還是無法說話,甚至隨時斃命也很有可能。
「說啊,你見到什麼了,他是誰?」智速蹲在奄奄一息的獵手身邊,握著他滿是鮮血的手焦急地問道,同時憋著滿腔的悲怒。
「是——」這個獵手突然咬緊牙關,似乎在壓搾生命中最後一絲潛能,然後舉起傷痕纍纍的右臂,用唯一還沒斷裂的無名指指向一人。
「什麼?!」每個獵手都大叫起來,先是一驚,然後是一怒,因為這個獵手指著的居然是張凡虎!
智靈當然更是憤怒,張凡虎怎麼可能會對獵手們下殺手,這些可都是他心血的結晶。而且張凡虎一直就和她在一起,怎麼可能有時間去傷害他,這明顯就是這個不知被什麼魔鬼迷了心竅的獵手的臨死污蔑!
張凡虎在最初的一愣之後,接著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明白這個獵手的意思,因為他剛才站的地方就是那個高草坍塌的前面,這個獵手指的是高草,所以族人們就以為他指的是神人張凡虎。
「哼!」智速一掌拍在這個獵手頭上,其速之快讓張凡虎和智靈都來不及解救,更何況他們都沒有防備之心,而且智速和那個獵手相隔是如此之近。
「我不允許任何人污蔑神人!」張凡虎剛要爆發出怒火,然後聽見智速滿眼噴射著怒氣發出這樣的話,直接將他的話噎了回去,滿臉苦笑著看著智速。
現在,一個迷又被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