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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四章:極平常的一夜(第一更) 文 / 老歌

    天神,那是神樹族中地位至高無上的神,他在可望不可及的高空,其餘一切神無論是地位、實力還是生活地點都在他之下。比如火神、雨神等自然界常見的自然現象的神,巨型猴麵包樹的前身也是他的兒子,神樹族的時常祭祀的掌管繁殖的月神是他的女兒。

    而現在張凡虎知道了:他這個在神樹族中所謂的「雷神」原來只是天神的僕人!當然了,老族長的話語也可以翻譯為手下、將領,地位和火神、月神之類相當。

    現在的神樹族部落是由多個部落組成的,他們在以前也有各自的神明,但是全被神樹族的天神「打敗」了,淪為與火神等第二檔次的神。這種信仰地集中對神樹族的穩定的有著積極的作用,這離不開老族長、智速等人的努力,所以從這一方面來看,這些落後的迷信也並不是全無好處。

    手下就手下,天神就天神吧。張凡虎這樣想到,對這種虛無的事情他也並不在意。

    但是另一件事他卻不得不用心思考了:為什麼老族長等人在絕對沒有渠道的情況下知道十公里外密林中的那個部落,並且知道對方族員人數、族長的馴獸本領等重要信息,而且智速一口咬定對方那對神樹族部落相當重要的人也就是那個馴獸的族長為什麼是智靈的敵人,他怎麼能確定對方就是數月前跨越兩千公里侵犯智靈的人?

    難道……?張凡虎搖了搖頭,拋開了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神樹族並沒有什麼能給他們帶來巨大利益、守護他們的天神,如果非要說有也可,那就是張凡虎自己。

    突然,張凡虎腦中靈光一閃:預測未來!

    世界上的卻有預言家,預言家可以分為兩種:一是對時局看得無比透徹的人,他們能靠豐富的經驗和各種發展趨勢來推測出未來某種局勢,比如優秀的戰略家、經濟學家、政治家等;另一種就比較玄幻了,他們能在好無預兆的情況下感應到未來發生的事,這種神奇現象以現代的科技還無法有效地解釋。

    比如十九世紀著名的泰坦尼克號沉船事件,在此之前數月巨船即將下水前夕就有一位老婦宣稱此船要沉沒,而且把準確時間說了出來,但是人們對此卻嗤之以鼻,但是結果於她說的一模一樣!另外,很多人在睡夢中也能預測到未來,比如著名的文學巨匠馬克·吐溫就曾準確地夢見了自己親弟弟死亡時間及安葬的詳細情況。

    此類事件數不勝數,嚴格來說張凡虎也算是這一類人:他能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的之前一瞬間反應過來,只不過這時間極短,而且能靠長期的嚴格訓練出來,所以能做到的人很多。

    是不是智速或者老族長預料到數小時或者數天之後神樹族將要收服這個部落?張凡虎對此很懷疑。另外,為什麼智速還能確定對方就是傷害智靈的人?難道智速不僅能預測未來,還能根據未來「朔本還原」到曾經發生的事?

    「哈哈,可是天神也告訴我那人不是我們的敵人!智靈的仇人另有其人!」張凡虎先是看著老族長說道,他還是第一次搬出「天神」的名義,說到第二句時微微轉頭盯著智速的眼睛慢慢說道。

    事情繼續說下去就沒意思了,三個人都是聰明人,都不想為此把事情搞僵,各自退去了。

    一夜無事。在前半夜張凡虎也和所有的族人們一樣躺在吊床上沉沉地睡著,沉睡中他放在吊床邊緣的右手慢慢向後滑動著,最後變為斜懸吊著,並在無意間碰到了床下白墨的背。

    現在的白墨已經六歲,原本在一年前張凡虎就以為有驚人的五百公斤體重的白墨已經完全成年,但是在後來的這一年中白墨繼續讓他吃驚著,已經是十餘隻小斑馬父親的白墨居然還在生長。

    雖然白墨生長得並不多,一年生長的三四十千克對於五百千克的總體積來說並不是很多,而且動物長大後都有可能變胖增重,但是白墨那繼續增大的骨架、身高還是讓張凡虎確定了它是在發育。

    現在白墨即使躺在地上睡著,它胸腔側面距離地面也有近半米高,張凡虎的手一垂下來就挨著它的肋骨。

    被驚醒的白墨一偏頭看見是同樣剛醒過來的張凡虎,伸出紅色的舌頭舔舐著張凡虎粗糙的手掌、骨結粗大、指關節老繭覆蓋的手背、它對張凡虎格外親熱,就像一隻溫順的狗。

    族人們都在睡覺,張凡虎輕輕地翻轉身體趴在吊床上給白墨瘙癢。動物們都好這一口,白墨也不例外,伸著脖子閉上

    眼睛很享受的樣子,就連耳朵也順著後腦耷拉著。

    看著天上下玄月灑在地上的黯淡月光,張凡虎兩眼出神,他正在想著白天的事情。突然他的手似乎摸著一個什麼硬

    塊,手指返回去一停頓細細一摸,原來是白墨頭頂額頭部位有一個圓凸點。

    這個凸點只有花生米大小,似乎是牛虻咬出的疙瘩。

    牛虻就像灰褐色的蒼蠅,只不過體積是蒼蠅的三倍,口器適於刺螯及吸收,能直接咬穿老牛皮。這種牛虻在水草豐

    茂之地繁殖,沼澤地是它們的理想之地,沉睡著的白墨的額頭上這點皮毛絕對擋不住牛虻的襲擊。

    張凡虎輕輕地給它揉著,減緩它的疼痛,增加血液循環幫助它恢復,白墨很享受。

    張凡虎沒把這當一回事,大型食草動物被牛虻咬就像人類被蚊子咬,這是多麼常見的事,他揉了十幾下身體放鬆慢

    慢睡著了。

    「咕~咕~!」沉睡的張凡虎被一陣珍珠雞的夜鳴換回了一絲神智,變得朦朦朧朧,就像熟睡的人突然遇到強光照射

    住眼睛一樣。一般人絕對會翻個身繼續睡,但是他是張凡虎,雖然水草風茂的三角洲珍珠雞等鳥類數量很多,它們在夜晚遇到

    襲擊或者發點什麼小神經也會鳴叫,這也很正常。

    這兩聲珍珠雞叫聲很輕微,聽起來似乎據此很遙遠,但是張凡虎卻能分辨出這是一個假象,它就在身邊不遠處!想

    到這兒張凡虎原本想拿出懸掛在吊床頭的弓射殺它的,但是一想又放棄了。

    但是白墨卻突然抬起了頭,脖頸上如毛刷一樣的黑色鬃毛刷過張凡虎的手掌,然後突然消失了。張凡虎微微睜眼一

    看,不禁樂了:只見白墨伸著脖子兩隻前蹄著地,曲折後腿慢慢向前匍匐前進。

    白墨的確很聰明,六年前張凡虎教神樹族獵手們匍匐前進時已經和獵手們混熟的白墨就會模仿,當時大家都沒在意

    ,哪知數年之後體重驚人的白墨在這方面前進速度趕得上軍犬了。

    白墨向前爬行著,兩隻前蹄扒拉著草,後蹄慢慢蹬著泥土,身體一頓一頓地向前;一隻下半截長滿濃密黑毛的尾

    巴彎曲回來,牢牢地貼在右後腿,像是怕泥土把它烏黑柔順的尾巴弄髒似的。

    當它回頭看著自己已經完全脫離張凡虎手掌之後,突然張凡虎看到它的身體突然脹大了一圈——它原來在呼氣屏息

    匍匐前進,直到剛才才吸了一口空氣!張凡虎只想跳下來拍著它的頭大讚,太聰明了,居然懂得呼氣收腹減小胸腰圍爬出來。

    張凡虎沒有下來,只是微睜著眼睛看著白墨,他很好奇這聰明又充滿孩子氣的白墨要幹什麼。

    白墨回過頭還是沒有起身,估計想到了自己堅硬的蹄子踏在地上的聲音會被自己耳朵靈敏的的主人聽到,但它卻不知在它頭一抬的那一刻就被發現了。白墨加快了速度,一直爬行了十數米才慢慢起身向著樹林中走去。

    一條黑影出現在二十餘米遠的樹林中,白墨仰著頭舔舐著,那個黑影像張凡虎的手一樣慢慢在白墨頭上滑動。居然是一個族人在撫摸它,張凡虎突然醒悟了,那兒是智月的吊床下,那黑影是智靈的手,而珍珠雞的鳴叫原來是她在呼喚白墨,這景象讓張凡虎大感詫異。

    當張凡虎正疑竇叢生時,智月另一隻手也垂了下來,似乎拿著個什麼東西。白墨一張嘴把它吞了進去,昏暗的叢林之內也無法看清,在下一刻張凡虎隱隱約約聽見了什麼卡嚓的脆響聲。這很像張凡虎四川家鄉生長的折耳根,又名魚香草的蔬菜,嚼著涼拌的折耳根就是這種聲音,但白墨吃的絕對不是它。

    聲音漸漸消失,白墨已經吃完但好像還不知足,但是智月拍拍它的頭示意它回去。

    看著又慢慢倒退回來的白墨,張凡虎的疑惑更深了,智月給它吃的是什麼,原本想問但又想算了,既然智月特意在這深夜悄悄地給白墨餵食,那就是不想讓大家知道此事,而她也不可能對白墨有傷害之心,張凡虎閉目繼續睡了——信賴,才能創造出美好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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