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麵包樹花香漸漸擠開了空氣烤肉的香氣,並帶走了張凡虎的心事,月光從頭頂透過樹枝葉垂直射下來,像碎白玉塊投他的臉上,張凡虎眼皮漸漸合上了。夜裡的天空也是萬里無雲,天氣漸漸涼爽了,甚至是微涼,這刺激著大家沉沉地睡去。
朦朧的睡覺就像彷徨的生活一樣,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張凡虎突然「嗖」地坐了起來,與此同時雙手向後腰一伸,食指與指就把兩邊腰後穿過樹的褲腰帶線頭拉散了,雙腿一曲,腰部一用力,就站起來了,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好像他根本就沒睡著,而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張凡虎用不到兩秒鐘的時間站了樹枝上之後才傳來「噢哦哦」的哨兵的警報聲,這時大家都夢鄉頓時清醒過來,只見三道身影從樹上一閃而過,瞬時就身如牆面一般的猴麵包樹桿上了,只見他們三人如猿猴一般懸掛軟籐梯上,其一人雙手緊抓梯繩,右手上承受著身體分之八十的重量,左手樹幹上一撐,身體已向下落了下去。猴麵包樹的樹冠離地大約有七八米,三人向下跳躍樹幹上時大約下降了兩米多,所以此時他的腳離地足有四米高,一般人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十有八會跌斷腿,但那人是誰?是張凡虎!只見他雙腳落地的一瞬間身體向前一撲,雙腳順勢略微彎曲,腰部彎曲,雙手同時伸出撐地,緊接著右肩、後頸、左肩依次著地,緊接著屈膝、收腹,身體藉著巨大的慣性向前蜷身翻滾了一圈,並藉著餘力順勢站了起來,起來的時候,只見他雙手各自抓著一隻樹下排列整齊的長矛。整個落地翻滾過程不到半秒,但卻很好的化解了巨大的力量,這是一種高處向下跳化解衝擊力好的方法,但是卻危險無比,因為如果有零點一秒時間的誤差,動作的偏差,都有可能身受重創,比如翻滾時,如果頭部沒有抬高,不是後頸與右肩著地而是後腦勺,那就很有可能失去生命!
張凡虎清楚三秒前把他從夢驚醒的是什麼,那種「哦呵呵呵」的令人不寒而慄尖嘯聲是非洲鬣狗特有的,張凡虎甚至知道是鬣狗家族體型大的斑鬣狗。所以,張凡虎抓矛起身後向前急衝了幾步,急速地調節了下身體。鬣狗顯然沒有料到主人家來得這麼快,但是自信又貪婪的它們還是不輕易放棄自己的目標——那堆被張凡虎收集到一起的黑背胡狼骨頭,它們銜著大的頭骨、腿脊椎掉頭就跑,但是張凡虎右手的矛卻不是那麼好輕視的,只見那只矛斜著插入了跑後、貪婪的鬣狗左後腿,帶著巨大的力的矛貫穿了後腿並插破了右腹的皮。張凡虎又向前衝了兩大步來緩解投矛的巨大慣性,與此同時他左手的矛已交到了右手,仰身、彈腰、跳起、彎腰、伸臂、投矛個投矛標準動作又把矛帶入了黢黑的遠處。
張凡虎落地、投矛大約用時兩秒,這時他的兩個夥伴已經趕了上來或者說下來:兩個族人樹幹上頓了兩次,比張凡虎多一次,他們離地大約三米高向下跳的,他們落地「咚咚」的兩聲巨響——雙腿下蹲,雙手撐地,這是幾乎人人高地落下來的動作。兩個族人巨大的衝擊力下身體為之一頓,而且沒有張凡虎蜷身向前翻滾前進的兩米,等他們拿著矛衝過來時,距張凡虎下樹時間已過了兩秒了。雖然時間不長,但對此時來說,已經可以做很多事了。
張凡虎把第二隻矛投後跳了兩跳,他沒打算再一往無前地衝出去,他身體微頓的時候,兩道黑光「嗖」地飆射出去了,只驚得張凡虎長大了嘴,雖然人人都知道我們的祖先跑步速很快,但是快到什麼程,沒有人能說得清。現代人已經現的約史前五萬年前的期智人湖邊泥地上留下一串腳印,從步伐跨痕跡來推測,當時的人速比現代快的人都還快分之十到二十!取博爾特的米速快的那一秒速來算時速,也才四十八公里,而那位期智人的爆速絕對達到了時速十公里!不要再有自以為是的醫學家、人類學家高調的宣稱:人類不可能達到那種速,人類大腿肌肉、筋腱根本達不到那種強。二十世紀就有這樣人宣稱了,並一有許多人堅信不移,但是這個「人類身體定理」已被打破了數十年了:1968年美國人海因斯跑進米10秒大關之後,他破記錄後曾說:「上帝,那道門是虛掩的!」而現國際性的米比賽就沒有沒進十秒的人!還有人宣稱:人類的馬拉松比賽不可能衝入兩小時的死亡關口。他們的意思是說,如果人類非要強求自己兩小時之內跑完馬拉松,身體絕對吃不消,會休克而死。但是……
許多事情都符合國的著名的哲學思想——盛極而衰。人類身體素質從高處下滑再向上展,但是現代人離原始人還是差遠了。比如,現張凡虎就推測這兩個族人的速絕對達到了時速十公里,那位高的族人速張凡虎都不敢去推測了,因為他太快了!張凡虎第一次覺得自己身體素質上會落後別人這麼多,幾乎寵辱不驚的自信心受到了打擊。他猛的回身衝到樹下,右腳踩一隻長矛上,向後一碾,長矛受慣性滾上了右腳背,腳背一勾,右腿一曲,右手一伸就接住了拋上來的長矛,回身殺氣騰騰地與剛趕下來的數個族人向越來越遠的斑鬣狗跑去。斑鬣狗的速也比較快,時速十多公里,但它們捕獵的殺手鑭不是速,而是犬科動物那驚人的耐力和咬合力,它們的咬合力超過了草原之王——雄獅,達到了難以置信的千克!所以張凡虎與其說是衝過去捕獵,倒不如說是為那兩個族人造勢,只有那兩個族人有能力追上能量旺盛全速奔跑的斑鬣狗,但畢竟「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張凡虎敢第一時間下樹擊殺斑鬣狗,主要就是出其不意攻其無備,而現兩個族人居然想與三隻強壯的斑鬣狗近距搏殺,這是相當危險的。
「嗷,哦呵呵呵」斑鬣狗雖然都是這麼叫,但是現的叫聲充滿了痛苦與威脅之意,這種聲音的含義數個小時之前張凡虎還親自造成了——雄性黑背胡狼的叫聲彷彿「透腹而出」,張凡虎摸摸肚子,心裡歎了一聲,沒有理會地上吼叫的後腿受傷的斑鬣狗,讓身後的族人衝向它,自己則衝向了黑暗。
果然,十多秒後,張凡虎離猴麵包樹兩多米外的草叢現了他們,只是只有一個族人和一隻肋骨斜向下洞穿的斑鬣狗,那顯然是投矛的傷口,後頸脊椎也斷了,這是和張凡虎一起獵捕黑背胡狼的兩個族人的手段,部落也只有他們有這樣的身體素質與技術了。這只斑鬣狗受了這麼重的致命傷後它還沒有斷氣,看見張凡虎又跑過來居然還能出低低的咆哮聲。「砰!」斑鬣狗的行為顯然是犯了這位獵手的大忌,手鮮血淋淋的長矛頭就這樣落了它的頭上,終於安靜下來了。這位族人赫然就是那位強壯身高一米七五的獵手,他見張凡虎跑過來,顯得極其高興,「啊哦嗷嗷」地說著。張凡虎笑著拍了拍他的右肩,說:「智力,好!」
張凡虎覺得有必要給他們起名字方便自己,於是此刻突然就給他起了這麼個雖然不雅但還算是符合本人形象的名字。而那位族人的名字當然是「智速」了。又是十餘秒後,又來了數個族人,張凡虎與智力把斑鬣狗交給他們抬回去,然後兩人向智速追斑鬣狗的方向追去,但是一會兒他們就見到了靜靜地站草叢的智速,接著月光,張凡虎可以看出他滿臉的泥漿與草屑,眼睛充滿了憤怒、不甘、茫然與惋惜之情。看著他除了矛以外什麼也沒有的手、身邊除了草也是什麼也沒有的狀況就知道什麼情況了。智力把他的矛頭抬起來一看,上面也有很長一段血痕,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智速,智速眼睛一暗,威搖了搖頭,一切不言。張凡虎不禁想到:人們是不是情感表達能力的下降才展語言的呢?因為其實人們交流的很多的語言都是廢話,只要人們之間感情到了一定境界是不用用多麼豪華壯麗的語言的,比如生死戰友之間、相濡以沫的夫妻之間、熱戀的戀人之間、相敬相愛的親人朋友之間……
張凡虎也什麼也沒說,走過去拍拍他的右肩,投以鼓勵的眼神——沒有人有把握雜草齊腰、夜黑風高的晚上追捕到速高超的斑鬣狗,而且看得出是智速遇上了點意外才沒捕到,看他臉上的痕跡可能是摔了一跤,再看矛頭上的血,想那只斑鬣狗也不好受,應該就是個「意外」才讓它逃過一劫。
回到巨型猴麵包樹下,族人們都下「床」了,當然又是近一小時的歡呼——那兩隻各有七十公斤的斑鬣狗躺篝火堆旁,每隻都相當於昨晚的黑背胡狼全家的重量了。現,火堆又重燃大了,張凡虎三人回來時就如幾小時前的回放,看見那些充滿笑意的每個臉龐,張凡虎心被什麼充滿了,那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