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滿心的氣憤,披著那微弱的月光,張誠袁海雲梁玉三人靜靜地在趕往知府衙門的路上走著,只不過三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靜的出奇。
或許從一開始,今天一天所做的事情就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起初都沒有什麼,直到現在,正堯儼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對於什麼事情都好像漠不關心的樣子,這不得不讓聰明的張誠察覺到了什麼。
終於,忍不住,張誠開口道:「海雲,你先別氣憤,我始終覺得,今天的三天有些不大正常,我們是不是應該冷靜的想想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
「冷靜的想想?呵呵!我說張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點。剛才他是什麼態度難道你忘了嗎?這還有什麼值得想的?如果硬要說不正常,那也是因為他被葉大寶開腦開出來的結果!」
袁海雲的氣憤一點沒減,反而有了增長的趨勢。如果張誠不提這件事,袁海雲還不會刻意的去自尋煩惱,但是一經他提及,心中的怒火又再次燃燒起來。
一個人要是在氣頭上,想要用言語把他說服,那時需要很大的力氣和運氣的。要知道,在氣頭上的人往往都會鑽牛角尖,一旦鑽不出來,就是再好的金玉良言,那也是白搭。
「不不不,你先別激動!雖然你說的可能是一個原因,但是我也有我的理由,你不要這麼快否定我啊。」
「嗯,袁兄還是先聽張兄說完,我也覺得張兄可能說的是事實。因為在我看來,李兄都有點不正常的太過了。」
梁玉立即點頭道,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慮。
畢竟正堯是什麼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性格。相信這一點應該不會因為做了一個開腦手術之後就完全生變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在捉拿洪氏父子二人的時候,正堯沒有這番表現呢?
或許張誠是對的,正堯這樣做一定別有用意。
袁海雲頓了一下,沉吟之後。道:「那你說說,到底是為什麼?別說他只是一時頭腦熱之類的,這我肯定不信。」
「好!那我問你,我們和三弟認識多久了?」
張誠沒有直接說他的想法。而是從側面問了袁海雲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問的似乎有點風馬牛不相及。
「摒除那沒有記憶的三年和這消失的七年裡面,我們在一起也有十年之久了,怎麼,你問這幹什麼?」
袁海雲如實答道,隨即又疑惑的問向了張誠。
張誠鎮定的說道:「很好!那這十年的時間裡面,你覺得他有沒有做過很離譜,大錯特錯的事情?」
「讓我想想……好像真沒有!」
「那你覺得呢,梁兄?」
梁玉撅了撅嘴,沉思了片刻後。說道:「雖然我與李兄相處的時日不多,但是總的說來。李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他做事的風格別具一格,有時候可能會劍走偏鋒,但到最後,他還是能夠將問題解決。所以,要我說李兄這個人,既有江湖中人的豪情義氣,又有為國為民的那份忠肝義膽,可以說,縱觀古今,第一駙馬他真的是名之所歸。這也是為什麼在看到今天李兄的表現之後,總會給我一種莫名的錯覺,感覺不真實。」
梁玉可謂是知無不言,一副很認真的口吻將正堯給評價了一番,如果正堯在面前的話,估計別人還以為梁玉想要借此套近乎想要往上爬。
不可否認,梁玉的評價其實是很中肯的,至於是不是古今第一駙馬,那自有世人評說。
「沒錯,其實一直以來,我也這麼認為的。正堯從來都是為兄弟,為大事勞心勞力,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跟著他任他勞任他怨也沒有異議的原因。只是,這是以前的正堯,但是不表示現在的正堯還是這樣。」
袁海雲點了點頭,但是他最終還是有自己的看法,總覺得正堯是變了,不再是以前的正堯了。
畢竟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誰敢保證,在這七年的時間裡面,正堯不會遇到一點什麼意外之類的,然後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七年前的那一幕其實袁海雲到現在還記憶猶新,蒙古之行,四人去,三人回,正堯莫名其妙的失蹤讓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蒙古的一個陰謀,由此也斷言正堯是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了。對此,袁海雲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認真做過事,就算之後平復過來,但是他的心裡卻永遠都有一根刺:要是當時自己跟正堯緊一點,或許就不會生這些事情了。
自責,長達七年的自責內疚讓袁海雲基本上就沒有怎麼過過開心的日子。好不容易等到正堯回來了,以為自己可以終於鬆一口氣的時候,卻現正堯竟然與之前不一樣的,這難免讓袁海雲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因此,這也是為什麼他會一直堅持自己的看法的原因,因為他確實有點失望,也對自己沒有信心了。
「你的猜想是一種可能的存在,但也不盡然。還記得今天我們是怎麼去聽雨小榭的嗎?是我提出來的,然三弟想也沒有想就一口答應,這已經有些出他平常的作風,畢竟即便與公主鬧矛盾,但是也不至於公然去逛青樓,所以我覺得這裡面必然有著一定的原因。」
張誠分析著說道,似乎聽起來還真的像是那麼一回事。
「這也沒什麼,是張誠你太過多慮了吧!」
「當然,光是這點,也沒什麼,但是在聽雨小榭裡面的事情,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張誠若有所思的說道,眼神卻顯得特別的凝重,語氣也十分的肯定。
「什麼問題?」
袁海雲和梁玉二人紛紛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其實袁海雲也很希望自己所猜想的都不正確,這樣至少可以證明正堯還是那個正堯。因而,在談及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之前的那番不以為意和憤然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迫切中的疑惑。
「先是芷菱姑娘的出現,原本芷菱姑娘是和梁兄你搭訕的,可是突然之間三弟卻上前故意的與芷菱姑娘套近乎,這又是一個不正常的表現,而話沒有說多少,二人的態度就親密的讓我們大跌眼鏡,相信就算三弟的魅力再大,也不至於讓一個青樓的頭牌花魁出來親自相迎而且還故意粘的那麼緊吧!
其次是在『水雲間』裡面生的事情,突然出現的芷潯、芷晴、芷妍似乎太巧合了點,而且每個人的性格喜好都與我們四人是那樣的相襯,感覺著分明就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一樣;
再次是之後所生的事情,海雲我想問問你,你覺得你自己的酒量如何?和三弟比起來如何?」
袁海雲楞了一下,沉吟片刻後,道:「我想我們幾個的酒量都應該差不多吧!雖然大家好久都沒有湊在一起喝酒了,但是記得上一次在正堯家喝酒的時候,喝了好幾大壇都沒有醉倒一個才對。」
「嗯!這就是關鍵的所在了!喝了酒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面其實我們都不省人事,而這個時間段到底生了什麼,沒人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這個時間裡面,三弟一定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或者現了什麼,所以才導致他有如此表現的!
別忘了,他和公主之間到底是怎樣爭吵,到底當時的場景怎樣,說了哪些話,我們都不知道!」
不得不說,在刑部待久了之後,張誠的推斷能力是越來越強了,大有趕正堯的節奏。想起當日與正堯一起破案的情形,張誠當時就已經顯露出他這方面的天賦了,相信經過這七年的單獨磨礪,自己又破了好多案子,經驗豐富起來,獨當一面是絕對戳戳有餘的。
然聽張誠所說的,也確實很有道理,有條不紊,井然有序,絕非是袁海雲那般的憑空猜測。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還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了!要知道,我們的酒量應該差不多,怎麼可能我們醉了他還沒醉,竟然還能夠清醒的與公主爭執最後還要鬧和離,這裡面一定有問題。現在回想起來,這一次喝醉的感覺與以往有著明顯的不同,這次是直接趴倒的,甚至連暈的感覺都沒有,只有一股頭痛!」
袁海雲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整個人瞬間也放鬆了許多。
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還真的是這樣的,袁海雲此刻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在酒裡面動了手腳!
動了手腳?那到底是誰動的呢?正堯?還是芷菱那一幫人?現在暫時還無從得知。
「看來你也想明白了!其實不光是這樣,就是剛剛和三弟說話的時候,他那明顯的心不在焉漠不關心的樣子就讓我覺得其中很有問題,只不過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問題是什麼!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三弟方纔所說的每一句話可能都是有著他自己的用意的,我看我們得回去與公主好好商榷一下才行。」
張誠再次補充說道,眉頭已然皺成了一字。
袁海雲立即道:「那還等什麼!趕緊趕路回去唄!」
「你小子……」
張誠愣是一陣無語,袁海雲還當真是一個善變的大小孩,而一旁的梁玉,也是淺淺一笑,覺得袁海雲確實有著他可愛的一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