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葉神醫的矢口咬定,正堯只的退而求其次,於是決定同意葉神醫的要求,答應先將自己收押監牢:
進監牢對於正堯來說,其實已經不是頭一回的事情了,相反,似乎這裡也算是他的常駐之地。
然而其實這樣做也未嘗不是好事,如果兇手知道正堯此刻替他做了替罪羔羊,那麼他在暗處也會減少顧忌,說不定會露出馬腳也可能,到時候,想要偵破這件兇手案,也容易多了」「。
見正堯跟在錦衣衛的身後大步往草園外走去,屋內的葉神醫,洪迪珍等人也沒有逗留之意,自然而然的也跟了過去。
「爾沁,我們也走吧!」
看著安波爾沁望向正堯那迷茫的樣子,洪定輕輕拍了拍安波爾沁的肩膀說道,倒是顯得關懷備至。
「走吧!」
安波爾沁輕歎一聲,邁步準備離去。
「等等!」只見寧安突然叫喊一聲,似乎有話要對安波爾沁說。
安波爾沁沒有料到寧安會在這個時候叫住自己,下意識的止住了腳步,不過並沒有說話。
見安波爾沁頓了一下,寧安道:「介不介意聊幾句?」
「隨便。」
「行!小曦,大哥,你們先行陪駙馬回廣州知府衙門,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額,公主這未免有些……」
「不必說了,你們先走吧!」馮保還想勸說什麼,卻見寧安一口給回絕了。
既然公主開口,主意已定,那其他人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其實寧安也好,正堯也罷,乃至是安波爾沁,這三個人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做事很堅決,決定了的事實很難改變的。
「洪大哥,你也先走吧。不必擔心。我沒什麼。」
洪定有些猶豫,而安波爾沁卻是搖搖頭說道,在這一點,她和寧安的固執又一次表現出來了。
很快,屋子裡就只剩下寧安和安波爾沁二人。
微風輕吹,天色漸暗。
寧安和安波爾沁都沒有立即說話,各自沉默著。屋子裡中盈溢著一種僵硬的氛圍,一時之間,靜的似乎只聽得到短促的呼吸之聲。
「咳咳!既然公主有話想說,那就不妨直言吧!」安波爾沁率先打破了僵局,微微抬起頭,對著寧安說道。
寧安點點頭。道:「若…若詩姑娘,不對,應該是郡主才是!其……其實我並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想……」
「公主是想知道李大哥這些年的生活吧!」
見寧安吞吞吐吐,其實安波爾沁已經猜出了她的想法,於是立即搶過話來說道。
或許,互相瞭解彼此的往往是那些親密的朋友知己,相反。很有可能是那種情敵。
因為只有對自己的情敵有足夠的瞭解。自己才可以找到方法去對付對方,從而才可以在愛情這一場戰鬥之中取得勝利。
不置可否的是這二人都是愛著正堯的。而且無論寧安也好,還是安波爾沁也罷,都絕對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聰明智慧那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當寧安一開口的時候,其實安波爾沁已經明白對方想要問一些什麼了。
「看來也只有能夠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寧安輕抿的笑了笑,或是覺得諷刺,又或者覺得是無奈。
「或許吧,女人終究要多瞭解女人一些,更何況我們都那麼地……」
說著,安波爾沁卻不由地戛然而止,沉默了起來。
興許在這個話題上,難免會引起二人的尷尬,索性安波爾沁也不提了。
「嗯,既然郡主明白,那應該能夠體諒我此刻的心情,這七年來,駙馬過的怎樣?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安迫切的問道,對於正堯這消失了的七年,他自然是充滿了好奇。
「既然公主想知道,那就容爾沁慢慢為公主說來……」
雖然說,在感情上,安波爾沁是絕對排斥寧安的存在的,可是
畢竟寧安才是正堯的原配,無論怎樣,她是有理由也有資格去瞭解這過去七年之間所發生的一切的。
況且安波爾沁也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絕對不會公報私仇之類的。
於是,她便絲毫不假掩飾的將這七年來所發生的事全都說了出來,一一告訴給了寧安聽。
從寧安醒來所記得的事情開始,到兩人如何成親,正堯如何發病,如何越來越嚴重導致要離開山林到大明來求醫,然後一路上遇到的艱難險阻,中間遭受的挫折,最後到廣州城裡面所發生的一切,在葉神醫醫廬裡面的遭遇……
就如同說書一般,安波爾沁絲毫沒有保留的說出來,中間甚至還哽咽的差點就要哭出來,一旁聽的寧安也忍不住一陣心酸。
同為女人的她,這七年來的思念已然使她成為了一個淚人,每天都在翹首以盼,每天都在回憶著昔日與正堯的美好,甚至讓她一度性情大變,不顧任何人的勸阻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
可是這七年來,她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傷懷,難過,悲痛,思念,可是與安波爾沁所做的比起來,她所做的實在太少太少,少的在她聽完安波爾沁所言之後,甚至已經開始懷疑,到底自己是否比安波爾沁愛正堯多一點?
或許,如果七年前在正堯身邊的人是她,她也會這麼做,但是可惜的是,事實不是她就不是她,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因為,沒有如果。
「呼」
聽完之後,寧安不得已的垂下了頭,望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風,心裡卻是亂如麻,久久不能平息。
「其實……其實這七年間所發生的事情,李大哥都是渾然不知的,如果你要責怪,那就怪我吧,一切都是我的原因,與他無關。」
到了這個時候,安波爾沁心中還是在意著正堯,她不想因為自己而使寧安對正堯有什麼誤會,即便寧安在名義上是她的情敵。
然而事實上她所說的也是事實,正堯在這七年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他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就算是醒來之後,安波爾沁將所有事情都告訴給了他,但是他還是沒有什麼印象似的。
「大家同是女人,這點我明白,郡主的心意我也懂!不過,總而言之,這些年,全靠郡主的悉心照料,謝謝!」
何曾聽到過寧安會向他人說謝謝?幾乎沒有。然而她堂堂一國公主,即便對方是別國郡主,但是她也肯放下身段,可以見得,在寧安的心中,正堯的地位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聽寧安這麼一說,安波爾沁倒是倍感詫異的怔了一下,顯然有些受寵若驚,隨即道:「公……公主,別……別這麼客氣,你知道我是有私心的。」
「我明白,不過還是要謝謝!對了,你和駙馬認識了這麼久,而且你又和他相處了這麼久,那郡主對這件事可有什麼懷疑?或者說,你相信是駙馬殺人的嗎?」
寧安再次問道,而這個問題比之前的要顯得更加的嚴肅,更加的認真,或許,寧安也想從安波爾沁的口中知道,到底安波爾沁對正堯有多少信任。
「那公主你覺得呢?」安波爾沁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問向了正堯。
看著寧安的眼睛,安波爾沁的眼睛也綻放出絲絲異芒,那種感覺,這種場景,彷彿二人並不像情敵一般,反而是相識多年的知己好友一般,那樣的瞭解,那樣的心靈相通。
「呵呵,看來我們在這方面應該有一樣的看法。既然如此,那我們是否要為他做一點事出來呢?」
說著,寧安雙眼閃爍出一道異芒,言語中充滿了趣味與自信,彷彿真的要做出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出來一般。
見寧安此舉,安波爾沁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嘴角微微笑了笑,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彷彿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知府衙門如何?」
「嗯,那一切就聽公主所言!」
說完,二人如同相識多年的好姐妹一樣,攜手友好的走出了房門,氣氛是那樣的和諧自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