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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句簡單的謝謝,但是卻包含了難以言說的情意,唯有正堯與寧安二人各自知曉。
顯然這碧綠玉珮乃是建文帝朱允炆之物,由此也可以聯想,現在的李家仍然與所謂的前朝餘孽有聯繫,或許這就是李乘風所說的可能引來殺身之禍的原因。
當然,對於這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誰當來皇帝,當年誰對誰錯,正堯根本就不在乎。因為在正堯看來,富貴榮華,不過是夢幻泡影;權力金錢,終究是過眼雲煙。
深情的說完一番之後,正堯便把目光集中到那一張金黃色的布條上面。而此刻卻有種直覺告訴正堯,或許這張黃布上面的東西更加讓人震撼和驚訝。
隨即,正堯便再次把手伸進了打開了的小木匣子之中,緩緩地抓起了那一種金黃色的布塊。
將那金黃色的布塊拿在手中,乍一看,倒像是皇帝平常時候頒布的那些聖旨,上面還繡有龍紋,十分的美觀。不過正堯二人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畢竟這裡連朱允炆的玉珮都有,有一張類似於聖旨或者就是聖旨的布塊也很正常。
而關鍵的是,正堯與寧安都一樣,在意的是上面的內容。
然而但當將那金黃色布塊完全打開,著眼看去之後,正堯頓時一陣愕然,整個人如同被瞬間冰凍住一樣。一動不動。兩眼發寒的甚至連一句話也都沒有說。
看著正堯那額頭已經微微有些冒汗的樣子,寧安雖然沒有看那布塊上面的內容,但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正堯此刻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似乎是見到了什麼無法接受的東西一般。
「怎麼了駙馬?到底怎麼了?」
寧安到現在也都沒有看那黃布塊上面的內容,故而她並不知道正堯到底為何事感到驚震。不過寧安卻是知道,能夠讓正堯也愕然的一定不是簡單的東西。
如此即便好奇心再強的寧安,但在這個時候,她竟然都有了不想去看黃布上面的內容的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卻見正堯突然回過神來。只是腦袋不停地左右搖擺著,口中呢喃不止的說著不可能。
「到底怎麼了駙馬?你千萬別嚇我……」
從來沒有見過正堯會有如此表情,如此舉措,而這一幕。卻是讓寧安不由地擔心起來,甚至比那一次遇到襲擊還要驚慌。
「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樣的!我是李家後人,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正堯已然有些語無倫次,說起話來更是激動不已,這使得一旁的寧安更加的擔心起來。
「給我看看!」
寧安一把將正堯手中黃布給搶了過來,終於還是抑制住心中的那一絲擔憂,然後將目光看向了黃布之上!而那鮮紅的大字直接印在了寧安那秋水般的眼眸之中。隱隱透露著陣陣肅殺之氣。
「什麼?怎麼會這樣?會不會弄錯了?駙馬,你快告訴我,一定是弄錯了。」
這時,就連寧安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手中拿著那一張黃布不停地發著抖,面色鐵青,嘴唇發紫,如同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
剎那之後,正堯與寧安二人都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盯著那已經被寧安抖落在小方桌上面的黃布。一動不動,周圍更是一片寂靜,空氣中瀰漫著一陣蕭瑟之氣,讓人難以呼吸。
一張黃布,竟然使得正堯與寧安二人先後都感到了震驚。乃至恐慌,不得不說。這黃布之中的內容是在讓人無法想像。而從正堯那閃爍的言辭之中,似乎還跟正堯有關。
良久,正堯終於屏住了呼吸,然後做了一番調整,隨即淡淡的說道:「雖然我也不肯相信這個是事實,但是上面的的確確寫明了我並不是姓李的,而父親大人也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手印以此證明,就絕對不會有假!不過可笑的是,無論我怎麼想,都從來沒有想過我竟然是姓朱的!更加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是建文帝的後世子孫!」
正堯這一番話無疑顯得很無奈很迷惘,自己想盡方法要把這個小木匣子打開,然而到了現在,所看見的東西卻是讓他錯愕不已,就是到了這一刻,他的心中還有著那麼一絲的不肯接受!
而事實上,黃布上面的內容確實提到了十八年前,也就是正堯還是嬰兒的時候。
十八年前,李乘風當時正值青年,二十出頭的他空有一身才華,卻沒有考取公民的資格,因此與自己的夫人李氏決定外出散散心。結果走到濠州(今安徽)之時,遇到了當年建文時期的大將軍耿炳文的後人耿聰,言談之下,更得知了朱允炆後人的下落。
後來在黃山之中一處隱秘的小山村裡面,發現了一對夫婦,男的叫做朱厚烯,女的叫於佩芝,而這個朱厚烯算起來應該是朱允炆的第五代的子孫。因為朝廷一直都在留意那失蹤了的朱允炆的動向,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麼多代,但是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只怕哪一日這朱允炆的後人捲土重來,那他們皇帝的寶座就不穩妥了。
因此,這朱厚烯夫婦二人也一直都留在這小山村裡面隱居著。其實,時隔如此多年,即便前面幾代人都妄想著復辟,但是到了朱厚烯,已然漸漸習慣了那種深山隱居閒適自在的生活了,也就沒有了那種想要奪回皇位自己當皇帝的想法。
可是終究耿聰和李乘風一幫人找到了這裡,因為在那個時候。嘉靖根本就沒有理會朝政。朝堂上的一切也全權交由嚴嵩處理,最後李乘風與耿聰二人陳痛了其中的利害之後,最終朱厚烯也決定出山,推翻嘉靖王朝。
可是始料未及的是,還未等李乘風等人出山,朝廷竟然已經得知了朱厚烯在此,派了大批軍隊進行搜山!
可謂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在被眾官兵包圍,得知已無退路之後,朱厚烯從包裹之中取出了傳承下來的這一張黃布和玉珮。並將所有一些記錄下來,寫下了血書,然後將自己剛剛滿月的嬰兒一併交給了李乘風,讓李乘風抱著嬰兒趁著混亂逃跑。
本來這件事應該是由李乘風來保護朱厚烯的。可是朱厚烯終究還是練過武功的,而李乘風卻是一個文弱書生,因此朱厚烯率先與妻子於佩芝殺上前去,為李乘風夫婦二人爭取了時間。
事已至此,李乘風再無選擇,只好抱著嬰兒往山林裡面穿去,結果一連在深山裡面穿梭了將近半個月,李乘風的妻子終於病死,而嬰兒卻是因為喝狼奶,幸運的活了下來。
最後。大月又在山林之中走了半月,李乘風才終於抱著嬰兒走出了黃山山林,回到了蜀中。而這一回來,李乘風便再也沒有離開過蜀中半步,至於那個嬰兒,他也一直的養育著,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
後來李乘風對外宣稱這個嬰兒乃是他和他夫人所生的兒子,因為李乘風離開將近一年之久,因此也沒有人會懷疑什麼。
最後李乘風還為這個嬰兒取了名,單名一個和。字,正堯!
雖然眼前的正堯早已不是原來的正堯,但是畢竟這一副身體是實實在在的,身體裡面所流淌的血液,也真真正正就是李正堯的血液。也是他們朱家的血液!
到了這一刻,正堯終於明白了李乘風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了!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打開小木匣子,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
確實,一旦正堯真正的身份被人揭曉,那麼又豈是殺身之禍那般簡單,可能凡是與正堯有關的人,統統都要死!
「不,不會是這樣的,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公公弄錯了!」
寧安不能夠接受,她終究還是不能夠接受。
雖然說他們此刻都是姓朱的,但是算起來,已然沒有了什麼血緣關係,且不說過了那麼多代,就是現在的嘉靖皇帝,也並非正統,可想而知,正堯與寧安根本就談不上什麼**的關係,或許這也是當初李乘風沒有反對這門親事的原因。
但是現在寧安所不能夠接受的卻是正堯的身份,正堯乃是朱允炆的後人,那便是說正堯才是真真正正的正統,這大明朝的皇位應該是他的!但是如果這麼一來,那當如何是好?就算自己能夠勉強接受,嘉靖會接受嗎?嘉靖身邊的那些弄臣,那些讒臣,還有那些正堯觸及過他們利益的大臣官員們,他們會允許嗎?
一旦正堯的真正身份暴露,相信落井下石之人必定會層出不窮,到時候,別說駙馬,就是想要保命那都是不可能的!
「公主,公主!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在沉吟片刻之後,正堯一把抓住寧安的手臂,然後猛地用力一搖,又道:「公主你聽我說!這件事相信就只有你我知道,我的為人相信你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只要你我都不把此事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那麼我們就不會有什麼發生!」
正所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保守這個秘密,那麼就絕對不會有什麼麻煩上門的。
只是,到了這一刻,正堯和寧安二人心中都不禁有一絲後悔,李乘風的勸告的確應該聽取的,不然的話,就不會有這麼一番憂慮了。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知道還不如不知道的好,某些事情在一旦知道了之後,很有可能就會成為包袱,成為累贅,甚至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可是……」
雖說正堯的方法是可取的,但是寧安還是很擔心,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包得住火的紙。
「好了,別想太多,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我們都不要告訴別人就是了,你永遠都是公主,而我,永遠都只會是你駙馬,就這麼簡單。」
正堯只能這麼說,前塵往事如雲煙,冤冤相報何時了。
即便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乃是朱厚烯,是十八年前被朝廷官兵所殺,但是那又能如何呢?難道要正堯憑借一己之力,將整個嘉靖王朝給掀翻嗎?嘉靖糊塗也好,清醒也罷,所謂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正堯自然不會認為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而且,就算自己真的將大明王朝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那寧安又該怎麼辦?嘉靖再怎麼說也是寧安的父親,是正堯的岳父。
或許,只有放下,放下一切,才會得以平息。
只不過,正堯是這麼想的,然而其他人會怎樣想呢?在屋外的那個偷聽者又當如何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