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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聽到此處,所有人不由地再次倒吸了一口了涼氣。)
正堯給眾人的意外已經太多太多,不想在所有人都雲裡霧裡,一無所知之際,正堯竟然已經發現了那麼多事情,這不得不說,正堯的思維,正堯的機智,完完全全的凌駕在了所有人之上。
聞聽正堯所言之後,似乎所有人都可以總結出一點來:那便是只要是他去過的地方,只要是他留意的地方,幾乎都會發現一些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
而現在正堯又說在大廳之中之事,細細想來,這大廳之中有陶然出現的場面,似乎已經是午飯之前的那一會兒,而那一會兒也正是溫老闆被白如水陶然等人指責為殺人兇手的時刻。
至於在這一刻,陶然到底做了什麼,可以令正堯如此的懷疑,甚至是肯定陶然就是殺人兇手了呢?想到這裡,所有人都不禁開始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來。
當時溫老闆已經成了眾矢之的,白如水那冰涼的長劍架在溫老闆的脖子上,周圍出現了一片叫囂之聲,幾乎所有人都開始懷疑溫老闆就是兇手。白如水、馮不凡以及陶然都紛紛上前,直言溫老闆便是真兇,而當時,陶然的反應……
「我……我當時的舉措?我當時是什麼舉措?」
陶然頓時張皇的問向正堯,似乎連他自己也忘記了當時自己是怎樣的一出反應。
正堯嘴角微微上揚,一抹鼻尖,一副自信的眼神看著陶然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你說了四個有關溫老闆是殺人兇手的疑點,大致上是這麼說的:
『首先,兩名死者身上都有雲南豆蔻的香味,而他就是販賣雲南豆蔻的;
其次,先後兩次命案發生,雖然那個暈倒的老頭都在場,但是其實他也是在場的。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在第一件命案發生前,他還特地去廚房偷了一根黃瓜來吃;
第三。在澡堂之中的死者跟他都喝過一模一樣的酒,這會不會是他故意把人灌醉然後進行殺人的呢?
第四,他口口聲聲說在澡堂與死者發生過爭執,發生過打鬥。自己的腹部還被踢了一腳,而且當時還有一人在澡堂看見了,但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站出來說有過這麼一回事,很顯然。擺明就是他在撒謊!』
不知道陶公子是否記起來了呢?」
不得不說,正堯就好比一台復讀機,竟然一字不差的將陶然當時所說的話全數說了出來,聽得眾人頓時一陣目瞪口呆,就連陶然自己,他也不由地一陣瞠目結舌,一口涼氣上湧,讓他有些頓時所措。
「嘶——」
陶然不由地再次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前的這個穆之穆公子實在太厲害了。竟然可以將一個人之前說過的話都給背了出來,這簡直就是孽畜級的表現,如此驚人的記憶能力,著實的讓他有些恍若做夢。
良久良久,陶然才恢復神情,微微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激盪。緩緩地對著正堯說道:「別人過目不忘,我看穆公子哈能夠過耳不忘。實在讓人佩服啊!對,沒錯。我是這麼說過,不過當時溫老闆確實是有這些可疑,我只是將這些疑點說出來罷了,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遇到了這麼一個對手,陶然此刻也沒有什麼值得鬱悶的了,或許打心底裡,他已經徹底對正堯折服了。因而在說話之前,還不忘再次對正堯進行了一番讚歎,實在有些難得。
而一旁的人在聽聞陶然所言之後,也都再次對正堯給出了一個欽佩的眼神,連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兇手都能夠對他欽佩,這等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呵呵,陶公子過獎了!不錯,你所說的都不成問題,因為這些確實是疑點。但是,這些疑點是從陶公子你的口中說出來的,這就成了問題的根本之所在!」
正堯肯定了陶然的說法,但是卻又否定了他的說法,雖然表面看起來是矛盾的,但是實際上卻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問題的根本之所在?這又從何而解?」
陶然一臉茫然,跟正堯說話,他頓時發覺,原本自己很高的智商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逐漸降低!到了這一刻,在面對年齡與自己差不多大小,身高與自己相差無幾的正堯時,他卻有一種一個小孩在面對著一個成熟的成年人一樣,自己是那樣的弱小,是那樣的不諳世事。
這種畸形的想法已然不是第一次有人這般了,事實上,之前與正堯打過交道的那些個厲害的角色們,萬坤龍、萬有道、慧明、梁俊、齊名、宸妃、甄國昌、飛天狐狸何沖、汪柏乃至貴為葡萄牙王國親王布魯爾,這些人在面對正堯的時候,都會為正堯的那種敏銳的嗅覺和睿智的頭腦給深深折服,最後即便落得死去的下場,他們都無不對正堯感到了由衷的欽佩。
或許這就是正堯的一個特有魅力之所在,也正因為這點,才得以讓正堯能夠破了如此多的案件。
見到陶然的一臉茫然,正堯卻是不禁再次一笑,道:「其實,對於死者的任何相關信息,我和他都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什麼豆蔻香味,什麼燕南飛死前喝過酒,這些除了我和他,根本就沒有第三人知曉。
而雲南豆蔻這一點,我們也只是在白如水在場的時候有過提及,根本沒有別的人知道,而且當時你也根本就不在場,所以,如果不是兇手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雲南豆蔻、燕南飛喝過酒這麼一件事。而你,給出的四點之中,就有兩點提到了,然而你卻不知道,正因為你的自以為是自作聰明,讓我開始毫無保留的開始懷疑你!
至於溫老闆之前在廚房偷過黃瓜來吃,那也不過是你想栽贓陷害他的一個手法罷了,其實以溫老闆的身份,怎麼可能會去廚房偷黃瓜來吃呢?
還有最後一點,那便是在澡堂。在澡堂之中所發生的一切,其實你完全都看在眼中,而你很聰明。就利用了溫老闆到過澡堂與燕南飛發生過爭執這一點,恰當的運用了時間差,待溫老闆離開之際。你便開始實施殺人行動。最後你發現現場竟然還有一人,而且這個人正是之前已經跟蹤過你的這位大伯,於是你便趁機再次將其打暈,讓眾人可以更加的去懷疑這位大伯!」
不得不說。正堯完全可以去天橋底下說書的,之前陶然對袁海雲也這麼說,但是大多都是貶義嘲諷之意,而此刻面對正堯,他卻實實在在的是敬而生畏了。
一個人有超強的記憶力。不算什麼,因為這樣的人有很多;一個人很聰明,頭腦清晰,想事情很深入,也不算什麼,因為這樣的人還是有很多;一個人口齒伶俐,能說會道,而且條理清晰。涇渭分明。還是不算什麼,因為這樣的人依舊有很多。
但是,但是要將這三點綜合在一起,而且還能充分的運用起來,不作絲毫的浪費,這樣的人陶然雖然不知道在大明朝能夠有多少。但是他卻是知道,自他打娘胎出生以來。壓根就沒有見過有這樣的人出現過!
不可否認,正堯的機智聰明。能言善辯,記憶力強已經達到了一個超出他陶然原有認知的高度,可以好不誇張的說,正堯在他的面前,已然成了一個完全可以將所有事情看穿看透的人!
而面對這樣的人,自己還能夠有什麼值得抱怨,還有什麼值得可惜的呢?
這樣的人自己都遇到了,那即便是死了也都無憾了!
「啪啪啪!」
三道熱烈的掌聲響起,不用說一句話,陶然已經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對於正堯,他除了拜服,還是拜服。現在的他,即便是被抓起來,他也沒有了想要反抗的**。
既然如此聰明如此厲害的人能夠與自己如此耐心的說話,那麼他還會是一個普通人嗎?自己的武功雖然不賴,但是眼前的這個聰明人難道武功會很差嗎?
答案是否定的,因而陶然此刻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彷彿在面臨著一種超然的解脫。
「其實這當然還不能夠完全證明什麼,後來在你殺了白如水與溫老闆等人之後,看到那一道六指手掌印雖然我並不清楚是誰留下的,但是經過勘察現場,我發現在天字一號房裡面的一道木牆竟然可以活動,我便可以認定兇手是你了!而也在這一刻,你卻決定來一招順水推舟,將所有罪名嫁禍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將計就計,結果引你伸出右手,最終讓我發現了你的那一根六指!」
正堯已然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儼然一發不可收拾,繼續深情並茂的說著,已然將周圍緊張的氣氛烘托到了最**!
「厲害,厲害!一招左拳右掌就讓我自曝要害,為此我還不自知,當真是可笑啊可笑!哈哈哈哈!」
陶然笑了,在自嘲的同時,不禁再次對正堯進行了一番讚歎,似乎在他此刻的內心深處,儼然將正堯當做了最最厲害的一個對手,由衷的感到了拜服!
其他人自然想不到正堯會思考這麼多,甚至連一旁的馮不凡也不禁想要將正堯的頭顱刨開,想要好好看看裡面究竟都裝了些什麼。為什麼正堯能夠想到這麼多東西,為什麼他可以一口氣說出這麼多原因來,而其他人,包括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夠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呢?
有時候,或許妒忌就是這麼產生的。
一個人能夠得到對手的稱讚,那已經表示他很成功了,然而眼前的陶然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身背至少十條人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正堯讚歎不已,可想而知,正堯的成功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金錢的多少,美女的多少,權力的多大,只能夠算得上一時的成功,但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功,或許就如正堯這般,為萬人稱道,不論黎民百姓,還是王侯將相,不管是盜匪娼妓,還是僧儒商道。
「呵呵,陶公子嚴重了,然而我說了這麼多,其實是我還想反問你一個問題,不知……」
正堯微微抿著嘴,對著陶然說道。
而聞聽正堯如此一問,陶然卻也是笑道:「穆公子想要問的,我想我也應該知道了。也罷,既然如此,那我就如實相告了!」
此時此刻,正堯與陶然二人所表現出來的一點也不像是對立的,相反,給人的感覺,這二人倒像是一對知己良朋,彼此心意相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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