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9-02
上一回說到,毒客卿與花孤城好好細說了一番江湖,將江湖上的大人物與武功境界詳細做了一番說明,到了後,便要教花孤城配毒。
花孤城躺床上,聽著火車車輪滾滾前進的聲音,對於毒客卿後的那句話,並不上心。一直到了太陽落山,花孤城這才算休息足夠,慢慢睜開眼,看了毒客卿一眼,突然冒出一句。
「我覺得,你似乎是有些過於熱心了。」
毒客卿不說話,片刻之後,開口解釋。「受了孤城派的恩惠,自然是要上點心才是。這一路,你若是什麼都學不會,回去孤城派之後,我很難與你義父交待。」
花孤城哦了一聲之後便沒了下,神情頗為古怪的掃了毒客卿一眼,也不再追問。毒客卿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這讓花孤城心的疑惑深。
毒客卿,不過是客居孤城派。花孤城對毒客卿而言,實際上只能算是一個外人。而孤城派交給毒客卿的任務想來主要只是保護花孤城一路上的安全,順便使毒技藝上,對花孤城略作指點。
可僅僅是略作指點便能完成任務,毒客卿卻偏偏非要掏家底一樣的把他門絕學數傾囊傳授於花孤城。乃至於連那高不可攀的道玄境方才能使用的毒藥都搬到了檯面上。花孤城自認自己還沒到那種讓別人一眼見到就狂起愛才之心,非得收作關門弟子方才罷休的境界。顯而易見,毒客卿指導花孤城使毒方面表現的如此客套大方,必然是對花孤城或者孤城派另有所圖了。
花孤城不出聲,毒客卿朝花孤城望去一眼。
「可以開始了?」
花孤城凝神於指尖,好一會才轉過了身子,換了一個為舒適的睡姿,迷糊著說了一句。「無故受人恩惠,於心難安。你又不願實話實說,你那高深技法,我還是不學為妙。」
毒客卿對花孤城的此般表現雖不至於大吃一驚,但總而言之卻還是有一絲出乎意料的。許久,毒客卿才稱讚了一句。
「早就聽說此一代花孤城智計無雙,狡猾謹慎,今日見了,倒也算是名不虛傳。」
花孤城打了個哈哈,只說了幾句不敢當,不敢當。
毒客卿心裡的秘密此刻仍是不願向花孤城吐露半分,但要將自己使毒的技藝傳授於花孤城的心思卻是不減半分。
「我教你使毒,不過是期望你能短時間內快速提高實力,如此才好應付不久以後的那場比試。至於我如此做的目的,目前卻是不好告訴於你。」毒客卿指甲一動,嘴上繼續好言相勸。「你可以不信我,但我教你的毒劑配置法門卻可都是貨真價實。學到了本事,得好處的可是你自己。」
一番極為聽的大實話講完,花孤城卻是無動於衷,一轉身,幾乎就要睡著。毒客卿深吸一口,強忍著心怒氣。
「學是不學?」
花孤城眼睛微瞇。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花孤城算是徹底摸到了毒客卿的底線,想來是再難探到多的訊息了。
「比試?什麼比試?」花孤城毒客卿徹底動怒之前,做起了身子,提起「比試」二字,笑嘻嘻的開口說道。「告訴我這比試是什麼,我便好好與你學這使毒之術。」
毒客卿不顯喜怒的看了花孤城一眼。心五味雜陳,這才上路第一天,不經意間便被花孤城給算計了一次。
毒客卿心微微有怒,卻偏偏不知該從何處洩,憋屈之極。冷冷看了花孤城一眼之後,慢慢開口解釋之前提起的比試是個什麼意思。
「花派與孤城派每數年便會有一次晉弟子的大比,每一次打比,都會有餘名弟子參賽,其不僅僅是有花派與孤城派的弟子,甚至連江湖上其他一些大門派的弟子都會參加。」毒客卿說到這裡,再沒了說下去的意思。
花孤城這半天聽毒客卿講故事,聽成了習慣,愣愣的等著毒客卿說下去,卻沒想這才一句話,毒客卿便就講完了,搞得花孤城不上不下,好不爽快。當下,花孤城只好開口追問一句。
「參加這比試有什麼好處,獲勝者會有什麼獎勵?有錢沒有?」
毒客卿抿了抿嘴,含糊回答了花孤城一句。
「各大門派參加比試,大抵不過是博一個名聲,不過若是能一屆大比之擠進前三甲,倒確實是會有一筆價值不菲的獎勵,不過與你說的黃白之物卻是關係不大。」
花孤城撇了撇嘴,心腹誹道:「既然是與黃白之物沒多大關聯的獎賞,那也好意思配的上價值不菲四個字?」
毒客卿等著花孤城開口說一句「開始配毒。」
結果等了半天,般思的花孤城卻說了一句。「你要我參加這大比,還希望我實力能夠精進,為的應該是讓我進入前三甲,拿到那獎勵,然後,這前三甲的獎勵之,恰好有你想要的東西?」
毒客卿白了花孤城一眼,閉口不言。花孤城吃了個癟,也不氣餒,盤腿坐到床上,準備對毒客卿好好旁敲側擊一番,一點不擔心問不出他想知道的訊息。卻不料,毒客卿終於不再像之前那般好說話。指甲一彈,兩道黑氣撲哧一聲自花孤城耳邊射過。片刻,花孤城再聽到兩聲嗤嗤的聲音。轉頭一看,花孤城的心頓時涼了半截。車廂上,只一瞬便多出兩個手指粗細的小孔來,這兩個小孔週遭光滑卻泛黑,此刻還隱隱冒出一絲絲黑煙。一股異味鑽進花孤城鼻子裡,聞之欲嘔。
說翻臉就翻臉,一點預警都沒有啊。花孤城心跳加快,看著毒客卿那張乾癟枯槁的老臉,嚥了一口口水,驚魂甫定。
「若是再囉嗦一句,下一次便是你的臉上多出兩個孔。」毒客卿瞇著眼,慢慢拉過一張桌子擺兩張床之間。而後不再管花孤城有什麼想法與意見,自顧慢慢擺好幾個玻璃杯與藥劑瓶。「我只演示一遍,個奧妙我也只講一遍,若是今晚你配不出一劑成品,那所有的失敗品你全部吞下,一滴不留。」
這句話進了花孤城的耳朵之後,花孤城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毒客卿一眼,等花孤城現毒客卿似乎不是跟自己開玩笑的時候,花孤城趕緊低下頭,死死盯著毒客卿手的藥劑瓶不放。
而後,毒客卿便開始了只此一遍得表演。
毒客卿的手法幾經變化,速絕技沒有刻意放慢,只是保證花孤城能把每一步看得到而已,決計不至於看的仔細明白。幾種藥劑的名稱,效用,份量也都只是匆匆說了一遍,而後再無著重提及。毒客卿此番作態,很明顯是夾存著幾分故意刁難之心,但多的目的卻是為了親自證實一番,老爹口所說那些話是否屬實。
臨走之前,老爹頗為自傲的說過一句。
「次子為驚人之處,便是過目不忘與一心多用。」
很快,毒客卿原本手上半杯清水,再他幾番調配之後,慢慢變成了一杯淺紅色的毒劑。一劑毒藥配置完成,毒客卿將成品藥劑放到一邊。另外取出一些藥劑瓶與水杯推到花孤城面前,輕笑著問了一句。「可看清楚了?」
花孤城疑惑著抬起頭,壓著怒氣反問一句。「你這是難為我的?」
「若真是過目不忘,理應是不難。」毒客卿捏著幾縷已是極為稀疏的山羊鬍子,輕笑著說道,不再理會花孤城一臉幽怨的神情。自顧擺好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到床上,睡了起來。
花孤城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了一句。
「人家隨便吹個牛皮你就相信,當真是活秀逗了。」花孤城說話的時候,腦子裡慢慢回憶著毒客卿配毒時的各個需要特別注意的環節,各種藥劑的名字,份量,添加次序……很快,花孤城雙手靈活晃動,幾個藥劑瓶花孤城手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滑動。
花孤城面前的那半杯清水也慢慢從透明向淺紅轉變。
躺一邊假裝睡著的毒客卿此刻左眼瞇開一條縫,超花孤城手那玻璃水杯望去,穩穩是吃了一驚,心嘖嘖不休,直是讚歎這過目不忘的本事,果真神奇。等花孤城後一劑藥水加入,水杯毒藥的色澤終於是便做了淺紅之色。
然而,花孤城還未來得及為自己的大作感到高興,躺床上的毒客卿便就閉了眼,轉了個身,狠狠潑了花孤城一盆冷水。
「你自己聞下味道。看看我配的毒藥是不是無一絲半點的氣味,而你配的藥劑卻是腥臭無比。」
花孤城照著毒客卿所說,依次探出鼻子輕嗅。也不用花孤城開口說話,他面上的表情便就證實了毒客卿所言非虛。
花孤城很是氣餒的歎息一聲,當下便準備將藥劑倒掉,重頭來過。
卻不料,毒客卿突地伸手制止,叫了一聲。
「且慢!」
花孤城微微抬頭,不知道這毒客卿又要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