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09
上一回說到,花孤城結束了一天的特訓,跑到院裡開始研究之前從花圃拿回來的那盆紫色小花。
站花孤城背後說話的正是李邀。
「喲!老李還懂種花!?」花孤城諂笑著一把勾住李邀的脖子,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李邀一時難以適應。
「略懂!略懂!」
花孤城跑去捧起那盆花。
「桔梗?」花孤城左右看了看手上的那盆花,實是很難把花的模樣和名字聯繫起來。
「花有暗藍色和暗紫白色兩種。喜溫和涼爽氣候。苗期怕強光直曬,須遮蔭,成株喜陽光怕積水。抗乾旱,耐嚴寒,怕風害。適宜土層深厚、排水良好、土質疏鬆而含腐殖質的砂質壤土上栽培。」李邀開口解釋。
花孤城嗯了一聲。完全聽不懂李邀說些啥。不過他自覺連「傾城」都能養得活,還奈何不了這一盆桔梗。
「把它種地裡!」花孤城抄過牆角的一把鏟子。「來,老李,選個地兒!」
「那就種那邊!」
當花兒離開盆子的時候,花孤城心裡突然有一種失去的錯覺。他覺得自己幹了一件蠢事,然後挖土,埋土開始變得然無味。花孤城有點悵然所失,上一次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把「仙人球」交給蘇伊,轉身離開的時候。
花孤城的異樣被李邀看眼裡,他自然是猜不透花孤城的心情,只是不自覺的心裡說了一句,還是個孩子!
花孤城是一個矛盾的人,他先是覺得花開盆子裡便失去了自由,失去自由的花還能有花香嗎?可等到花兒離開盆子的時候,花孤城一下子覺得花兒跟自己沒了聯繫,花兒還是花兒,卻不是他的花兒了。
於是花孤城覺得,養花真是一件無聊的事情。不過以後的日子,無聊充斥著花孤城的生活。然後他又覺得一個無聊的人幹一件無聊的事情,合情合理。於是便又兢兢業業的繼續養花,不過那是後面的故事了。
第二天一早,花孤城跟李邀繼續出去練槍。而老爹和絡腮鬍子卻沒再去靶場觀察。日如約而至,唐儀刀被他緊緊握手上。
「想好了?」老爹沒有開口,自顧喝著手裡的茶。絡腮鬍子見狀,便自己開口問了句。
「好了!我願意接前輩三招。生死無怨。」日朝絡腮鬍子拱拱手。卻不料一邊的老爹突然冷笑一聲。
「你叫一聲前輩,他也不會手下留情。我聽說你師弟斷了一臂,你要是再死了,菊派唐儀刀的傳承可就危險咯。」老爹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意卸掉千葉一隻手臂的人,名字叫做花峰。對於老爹來說,技不如人被殺是怨不得誰的。當然,身上有孤城令就不一樣了。
「我考慮好了。」
寒光一閃,絡腮鬍子手上多出一把唐刀。
沒有開場白,直直一刀。
「第一招!」老爹朝茶杯裡吹著氣,臉上依舊是那種雲淡風輕的笑意。
日,臉上露出一抹張狂的笑意。唐刀手,橫的想要去擋住絡腮鬍子的攻擊。只一招,日右臂被劃開一刀口子。
「別弄髒了我的地板!」老爹面不改色的提醒了一句。
「弄髒了也不是你清理。」絡腮鬍子半空舞了幾個刀花。
「哦!那就再刺激一點!」
兩個老潑皮無恥的對話讓日突然有點明白花孤城的性格是怎樣培養出來的了。
「啊!」日絲毫不意手上的傷口,嘴巴狠狠的張開,臉上笑意濃,那是戰意。這一次日先出刀,直攻絡腮鬍子胸口要害處。卻不想絡腮鬍子不躲不閃,刀口一挑,日緊緊握手上的刀子飛了出去。
「哦!第二招。看來結束了!」老爹看了眼插進地板的唐儀刀。無悲無喜的說了一句。
絡腮鬍子點了點頭,身形一晃,自上而下往下劈出一刀。
絡腮鬍子氣勢睥睨,狂傲霸道的神色,仿若這一刀要劈開的不是日的身體,而是擋絡腮鬍子面前的天地。
面對這一刀上的殺意,連鬼神都要跪下!
「跪下!」這聲音從日心底裡響起。
「跪下!」這是死亡的意志!
「跪下!」絡腮鬍子緩緩開口。手上的唐刀卻如同閃電一般斬下!
「來啊!」日舔著上唇,奮力一縱朝那一刀撲了過去,手上多了一把短刀!日臉上狂熱的神色被老爹看眼裡,便是挑剔如老爹都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一陣金石相交的聲音過後。日身子倒飛了出去。短刀被絡腮鬍子拿手上。
「抬下去!」老爹揮了揮手。等手下人把昏迷不醒的日抬下去的時候,老爹才緩緩開口問了一句。
「為何要手下留情?」
「日如果死了,咱們就只能選梅派那小子了?」絡腮鬍子將手裡的刀丟給身邊的一個手下。
「嗯!」老爹點點頭。「只有這麼幾個人選。」
「我不喜歡梅派的人,那就是日。」
「這是個好理由。」老爹放下手裡的茶碗。「這個孩子還不錯。」
幾個月後,一朵陰雲飄到了市的上空,市的江湖忽然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急感。
一個神秘的殺手,行走市,帶走了一個又一個重要人物。
有人說,他是一個喜歡冒險和挑戰的殺手。
有人說,他其實只是會厭倦躲暗處開槍的感覺。
有人說,他的匕比他的狙擊槍具威脅。
……
許許多多的傳說,幾乎可以勾勒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大家都叫他花匠殺手。
他第一次出手,會選擇距離目標二五十多公尺外的高樓天台上,慢條斯理的組裝好狙擊槍,然後調一個合適的角。一杯白開水裡,丟進去一片阿司匹林。大量白色氣泡冒完之後,黃昏金色的陽光下一飲而。
然後目標就差不多該出現了。他只一槍,如果沒有打偏他就陽台上放一朵暗藍色的桔梗花。
但往往第一槍都會打偏。於是就會有他的第二次出手。十分鐘後目標的胸口會多一把匕,還有一片暗紫白色的桔梗。
他覺得人生,陽光與花香無疑是重要的。所以他選擇黃昏動手,得手後放一朵桔梗花。都算是他給予那個素不相識的目標後的一點安慰。
這些輪廓鮮明且難以模仿的作案手法,行成了他與眾不同的風格。辨識極高,以至於一直與他糾纏的警探以後的日子裡,一到現場就有一種「嗯、一看就是他幹的!」的強烈感覺。
這個殺手叫花孤城。
一聲槍響過後,花孤城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頭。居然打了!子彈只是「咻」的一聲。就穿過了那個胖子的眉心,離他比較近的小弟甚至感受到了肥佬後腦濺出腦漿的溫。
一朵桔梗黃昏陽光的照耀下悠揚飄落,恭喜你,自由了!花孤城收好他的傢伙,下了樓。
就這樣,他結束了來市的第個任務。
花孤城大概知道,這個人死了以後,老爹就能順利的市開出幾家娛樂城和飯店。花孤城曾經問過老爹,做生意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麼他們偏偏要選這麼一種。花孤城只覺得,這種方法絕不是好的。老爹看了花孤城一眼,並沒有說話。於是花孤城知道,現還不是自己該知道這些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市實是熱極了。花孤城覺得這種天氣就應該呆冷氣房看電影,而不是扛著一箱大傢伙滿大街的亂逛。其實他也是這麼打算的,如果他沒有遇到那個傢伙。
「槍法有進步。」這是一個陌生人,白色的t恤,破牛仔褲。幾乎和花孤城一模一樣的裝扮。花孤城抬了抬眼皮。這是一個黃毛。
「條子還是同行。」花孤城有些意外,但一點點的意外還不至於讓他驚慌失措。花孤城有些慵懶的聲音讓他殺手這個身份顯得加合情合理。
「都不是,不過我有興趣跟你比一比。」黃毛嘴裡叼著一支煙。煙的味道讓花孤城感覺很不好,但讓花孤城感覺不好的是黃毛說話的語氣。
「搶我生意的人,後都死了。」花孤城有點想擤鼻涕,然後揩身邊這人白色的體恤上。後看著他慢慢變得暴怒的神色,真是想想都開心。但很可惜花孤城現壓根沒有鼻涕所以只是想想而已。看著突然賤兮兮笑起來的花孤城,黃毛突然有些驚疑起來。面對一個成名殺手的詭異笑容,是個人都會覺得不自的。黃毛只覺得花孤城這個人實是很有意思,他一直挑戰著業內出名的年輕殺手。花孤城的橫空出世,讓他熱血沸騰。不過若是他知道了花孤城心裡真實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有一頭撞死的衝動呢?
「我叫龍游,花孤城!」
「哦!」花孤城下一個十字路口拐了彎,他只是想快點離開這個讓他感覺非常不自的傢伙。這個黃毛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無論是他的造型還是他說話的語氣,花孤城都覺的這個龍游不應該自己的故事裡出現太久,否則他花孤城就太難受了。
「誒!我說龍游……」每當花孤城假裝很熱情的喊起別人名字的時候,他的陰謀同時也就開始了。但很可惜,這個龍游並不知道,他還是很開心的回過頭。
「什麼事?」
「哈秋!」花孤城打了一個噴嚏,如果說有事的話,這就是花孤城想幹的。打個噴嚏,噴龍游一臉的鼻涕跟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