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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基欽納爵士幾次都想下命令讓伯利恆的守軍出來接應,但每次冒出這個念頭後,旋即被另一個念頭壓下。伯利恆非常的重要,如果伯利恆被布爾人佔領,那麼被動的就會不僅僅只是軍方了,政界也要因此遭受各方的發難.
並且伯利恆裡可是有不少的英國僑民以及大量的軍火物資,如果被佔的話,那些僑民的下場完全可以想像,嗜血殘暴的布爾人獨立軍會把整個城市摧毀,並且還能獲得大量的軍火補充。
一直心裡期盼著能得到伯利恆那邊傳來的好消息,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整個司令部的人心中也越發的不安。
天色剛剛微亮,基欽納爵士就命令另一輛裝甲列車前去試探,這是最後一輛裝甲列車,整個英國遠征軍也只有兩輛裝甲列車。
昨晚之所以沒有派出這一輛,也是擔心再次中伏,誰知道布爾人獨立軍會不會繼續下套子?
只能等到天亮才開始,這也是盡量保證出去探查列車的安全,否則漆黑黑的晚上,估計去了也是送上門的肉。
同樣,一起出發的還有一個師的軍隊,這次沒有乘坐火車,而是騎馬或騎自行車走路過去的,估計要兩天時間才能抵達伯利恆。
中午時分出去探查的列車發回了情報,是從伯利恆發出來的。探查列車到達了昨晚的戰場後頓時被震驚了。一萬多名英勇忠誠的大英帝國遠征軍就集體戰死在這不到兩公里長的鐵路上。
「這是地獄,地獄。上帝,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上帝……」不少士兵從探查列車上跑了下來,看著眼前的淒慘場面,嚎啕大哭。
更多的士兵則是心中恐懼無比,這可不是一點點人,而是一萬多全副武裝的帝國遠征軍啊,被布爾人像殺雞一樣輕易的殺掉。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這運兵列車裡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反抗。
地上一長串的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深坑說明了一切,這是布爾人深埋在地下的巨大炸彈所造成的。大炸彈產生的爆炸威力足以摧毀這一段鐵路線,並把不到百噸重的車廂推到十多米的高空中,裡面的人也不可能在這種劇烈的爆炸下存活下來。
這得是多大的威力才能造成如此恐怖的場面?就連海軍艦炮也不可能做的到啊。
所有的英國士兵都死了,無論是被炸彈炸死的,還是被子彈打死的。各個車廂殘骸附近全是密密麻麻的彈頭,一眼就能看得出是馬克沁打出來的。
就算沒有炸彈,在馬克沁這樣的掃射下,也不可能有幾個人活的下來。那是馬克沁,只要拿過槍的人都知道它的威力。
整個戰場上滿是焦糊的肉味,這是燃燒造成的大火燒烤戰死士兵的遺體所散發出的氣味。
「嘔……」不少人聞到第一口氣味時還不自覺的再吸了一口,但又馬上醒悟到這是什麼氣味,頓時一陣抑制不住的噁心湧上了嗓眼。
「有人還活著嗎?上帝,快回答我,還有人活著嗎?」許多士兵不自覺地大喊大叫著,企圖發現一些還未死去的士兵,哪怕是一名也好。
一些脆弱的士兵甚至是哭喊道:「還有活著的沒有?請求你了,快點回答我們。我們來救你們了,請不要這樣。」
戰場很小,但是死亡的人卻很多,幾乎可以說是屍體一具挨著一具,不少人死去的時候甚至臉上還有著驚訝的表情,這是在爆炸的瞬間被震死的,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
越搜索下去,這些趕來的士兵們越是害怕,最後,兩隊士兵在中間匯合,雙方大眼瞪小眼。從對方的臉上都可以看得出自己現在的樣子,一片慘白,絕望的慘白。
一些士兵癱軟在了地上,不,準確的說,沒有多少空地,完全是屍體堆著屍體,而這些癱坐著的士兵正坐在他們的屍體上。
「快來看,這裡有著一行字。」突然一名士兵大聲叫喚著。
頓時許多人聞聲趕忙跑過去,他們認為是死去的英國士兵寫出的情報。
一塊木板釘在一根木樁子上,木板有點破舊,木棍也是。但是上面寫著的幾句英文,卻讓所有的人不寒而慄。
「上帝是公平的,你們英國人可以建造集中營,我們就可以復仇,並且我們還將會繼續復仇。」
不少士兵明白了,正是集中營裡的情況激怒了這布爾人獨立軍,他們從來不談判,他們只會用鮮血復仇。
集中營裡的事情,許多英國士兵都明白,甚至還押送過被抓捕的布爾人集中營。
裡面如何的淒慘他們很清楚,死亡了很多人,他們也猜的到,但是他們卻沒料到布爾人獨立軍會用這種慘烈的方式回報英國人。
最讓人害怕的是木板上最後一句話「我們還將會繼續復仇」,這些處於復仇中的布爾人還將會造成更大的破壞。
「不要碰那木牌。」一名隨軍記者制止了想要砸毀木牌的幾個暴怒的士兵。
這名隨軍記者是泰晤士日報社的,作為一名記者這次來是為了觀察這被布爾人伏擊的戰場,場面的恐怖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即使一向心如鐵石般的他也不禁感到無比的心痛。
「這些死去的士兵可都是大英帝國最勇敢善戰的小伙子們啊,就這樣的像被屠宰的羊群一樣被布爾人獨立軍在這裡屠殺,還沒有什麼還手之力,他們死去時幾乎槍都沒在手上,而是在身邊,或者在肩膀上背著。可以說他們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死去的,並且很多人的臉上都還帶著一絲驚訝的神色,似乎在問,『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就這樣的死去了,死的一點價值都沒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更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士兵完全沒有一點的反抗準備,到底是為什麼?」這名記者後來在泰晤士報上發表了這樣的一篇文章,標題就叫《為什麼?》
文章的內容引起了廣泛的關注,這個為什麼也引申出來了很多種說法,但沒有任何一種說法能讓所有人都信服,就連大半的信服都沒有。
探查列車派出一隊人員試探著向伯利恆前進,鐵路已經完全被炸斷了,只能通過步行。
儘管猜測到可能布爾人獨立軍已經撤走了,但是這支先遣小隊還是異常的擔心,在幾乎是狂奔著的衝進了伯利恆之後,這些人發現自己居然安全的到達了,可說是徹底的癱到了地上,不光是體力上的消耗嚴重,一路全是小跑,而且精神上更是如此,腦海中浮現的還是剛才那淒慘的場景,本以為自己也會跟昨晚犧牲的士兵們一樣的下場。
伯利恆內,內厄姆和加比正在焦急的等待著,當看到一小隊英國士兵從西北方向來到了城口,大喜,趕忙從屋頂跑了下來。
援軍總算到了,不過這支小隊人數之少還是讓他有些擔心。
「怎麼回事?你們昨晚遭受伏擊有多大傷亡?後面還有多少人在趕來?」內厄姆一把抓住跑在最前面的士兵手臂焦急的問道,他還以為這是昨晚被伏擊的援軍,總算打通了布爾人的攔截。
「啊。長官,我們沒遭到伏擊,後面暫時沒人來到這裡,正在戰場上。」
「沒遭到伏擊?那昨晚?」內厄姆眉頭滿是黑線,難道昨晚那麼劇烈的爆炸聲是白想的麼?或者說布爾人獨立軍的炸藥多到只能放著玩了?
「長官,我們今早出發,沒有遭受布爾人的伏擊,不過昨晚來增援的士兵已經……」說道最後這名士兵的眼睛紅了。
內厄姆和加比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撼,一股極其不妙的想法從心底浮出。
「都……都死了?」加比抑制不住自己那顫抖著的聲音。
這名士兵臉色慘白淒涼地說道:「都死了,一個活的都沒有。」
「上帝保佑。」周圍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不禁發出了驚呼聲,他們都明白了這名士兵的意思。援軍全部死了,就死在距離伯利恆五公里外。
內厄姆滿頭的冷汗,抓起這名士兵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士兵,你要知道不能亂說話的。」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長官,裝甲列車一千餘人,運兵車一萬餘人,全都死了,一個都沒活下來,他們的屍體,在那裡,密密麻麻的一片,太可怕了。不。」這名士兵已經開始有點崩潰。
內厄姆腳一軟,隨即又馬上站穩。身旁的加比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這個消息太嚴重了,在下一批援軍沒來到之前,絕對不能透露。
「你們,從現在開始,援軍未抵達之前,嚴謹透露剛才的事情,明白嗎?」
「是,長官。」
「大聲點,這是命令,如果你們不想上軍事法庭的話。」加比冷冰冰地看著眼前這一圈士兵。
「是,長官。」
內厄姆和加比火速帶著這支跑過來的先遣小隊來到了第七師師部的電報室,給克隆斯塔德的司令部發送電報,報告昨晚援軍全部被殲的事情。
同時他也接到司令部的命令讓他派出大量的騎兵在伯利恆周圍偵查,即使騎兵全部消耗完畢也不需要考慮。
這次援軍被全殲可以說是震動了整個遠征軍,畢竟這不是幾千,而是超過一萬多的士兵,一次性就被全殲,而且還有一支裝甲列車部隊。
以前幾個月和布爾人獨立軍每次戰鬥,也就死傷過三四千人,最多的一次不過五千人,那還是第一次的戰鬥,而現在,每次上萬了,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估計整個遠征軍也不夠這些布爾人獨立軍一年所殺害的。
更重要的是,這一次的伏擊極大的打擊了遠征軍的信心,布爾人獨立軍如同一支幽靈軍隊一般,誰也不知道他們怎麼一下子就跑到數百公里的伯利恆來了。
布爾人獨立軍的出現很突兀,所用的戰術也很新穎獨特,並且極其有效,他不能肯定是不是布爾人獨立軍真有這個能力,但對於內奸存在與否的可能性絕不能掉以輕心。
就在英國遠征軍大量軍隊從克隆斯塔德以西調動到克隆斯塔德的東邊時,國防軍的六個團早已經秘密沿著山路向東前進,轉道北方秘密繞過紐卡斯爾,到達斯威士蘭與南非的交界處,並從這裡進入莫桑比克。
這條秘密路線就是國防軍來時的路線,一路上碰到的平民也早早的被毀屍滅跡,走起來很是安全。
斯威士蘭現在只有極少量的英國人存在,還不屬於英國的殖民地。歷史上斯威士蘭是在英國徹底打敗了布爾人之後把整個南非的殖民地連接起來,才進入這片未開發的處女地的。在這之前,斯威士蘭一直是獨立存在的一個小王國,同時也是英國與葡萄牙之間的緩衝區,至少在英國未完全控制南非之前是這樣。
而這,就給了國防軍一個極其有利的環境。
並且斯威士蘭境內有山川,有河流,有森林,極其方便通過各種方式進入莫桑比克境內。
葡萄牙因為國力所限,人口更是不多,自然不會有太多的駐軍在莫桑比克防守,很多地方基本上還是處於無人管理狀態。而葡萄牙人所佔領控制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幾個沿海的大城鎮,包括葡屬莫桑比克首府馬普托。
因為在一月份,英國海軍擅自扣押了葡萄牙總督引起了葡萄牙對英國的極其不滿,這等於是在**裸的打臉。即使後來緩和了兩國之間的關係,限於大英帝國海軍的巨大威脅,葡萄牙方面也僅僅是命令莫桑比克殖民地的葡萄牙官員盡力配合英方工作,至於這個盡力是怎麼個盡力法,每個在莫桑比克的葡萄牙官員都心知肚明。
不惹事,不幫忙,反正兩不相干,至少在短期內是不會有什麼親密來往了,這樣一來,英國在莫桑比克基本上毫無影響力。而對於莫桑比克的封鎖自然也就流於形式了,只能盡力封鎖南非與莫桑比克相鄰的那一段。
當然,這更重要的是基欽納在南非採取的政策極有成效。
為了早日結束戰爭,從1900年6月開始,基欽納採取碉堡戰術、焦土政策和設置集中營來對付布爾人的游擊隊。在布爾游擊隊活動的地區,英軍架設鐵絲網,將布爾共和國分割成若干綏靖區域,進行分區掃蕩。鐵絲網的總長度達6000公里。綏靖區內每隔1至2公里設一座木板碉堡,派士兵駐守,凡是有人走近碉堡射程,一律射殺。共設置了八千多座碉堡。
整個防禦體規模之大,令英國人大為讚歎。在這些綏靖地區內,凡發現布爾農場主幫助游擊隊,則周圍10英里內的農場、房舍一律燒燬。縱火焚燒民用目標的活動從英美戰爭時期起便成為英軍的習俗,為廣大官兵所喜愛,從白宮到鄉間農舍無所不燒,後來這個傳統又在中國的圓明園發揚光大,成為在大不列顛軍隊中代代相傳的美德。
為了在南非把這個美德繼續發揚下去,英軍決定不再僅僅限於焚燒那些支持過游擊隊的農舍,而是一鼓作氣,燒燬了奧蘭治和德蘭士瓦鄉間幾乎所有的布爾農場、房舍、教堂、學校、畜圈(共計焚燬3萬多座農舍),運走了所有的馬,殺死了所有帶不走的牛、羊、豬,炸毀了所有的水井,燒光了地裡所有沒來得及收割的莊稼,徹底破壞了40多座城鎮。
這一"三光政策"後來被日本陸軍倣傚,在中國的東北和華北如法炮製。此外,基欽納還一改以往對戰俘的寬大政策,投降、被俘的游擊隊成員,以及參加過游擊隊的成年男性公民,一律流放到遙遠的印度、錫蘭和百慕大戰俘營。在開普殖民地和納塔爾殖民地,凡有響應"拿起武器"的號召的荷裔英國公民,一旦被俘皆判處死刑。
為了徹底消滅游擊隊的活動基礎,基欽納又下令先後將十三萬六千名布爾人婦女,兒童和老人以及八萬多黑人僕役統統從被焚燬的農場上抓走,用敞蓬貨車或牛車運到一起,關進由他首創的集中營。
南非的集中營首創於1900年3月,起初是收容那些家園被焚燬的布爾軍人家屬的難民營,基欽納在1900年6月將其改造為關押所有布爾平民的集中營。南非境內的集中營有五十多座,分佈在開普、德蘭士瓦、奧蘭治和納塔爾的鐵路線兩側,以及約翰內斯堡、布隆方丹、德班等大城市近郊。
集中營內實行嚴格而苛刻的配給制度。每人每天四分之三磅玉米面、大米或土豆,一盎司咖啡,兩盎司糖,半盎司鹽,每週一磅肉(有親屬參加游擊隊的婦女和兒童得不到肉)。嬰兒和六歲以下的兒童每天可以領到四分之一夸脫的牛奶。
黑人集中營的情況更糟,但是他們可以得到黑人親友的接濟,也可以在宣誓效忠英國後被釋放。集中營的四周環繞鐵絲網,凡有試圖翻越逃跑者一律射殺。集中營內人口密度極高,帳篷、毯子、衣服和藥物奇缺,瘟疫流行,營養不良,死亡率極高,奧蘭治地區白人集中營的死亡率在1901年10月曾高達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