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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到縣城了 文 / 沉迷

    太陽下山了,王紹楓才把隊伍解散,接著指揮著第一小隊做飯,六個小隊,每個小隊一次輪流來給總共37人的隊伍弄飯。這是才補充的規矩。至於其他五個小隊,則被派出去做其他的活,如第二第三隊下河弄些魚蝦泥鰍黃鱔什麼的。因為才發過大水不久,河道的兩旁被拓寬了不少的同時,更是留下了許多寸許大的小魚苗在多個水塘裡。經過幾天的太陽暴曬,許多水塘已經淺了不少,很是適合去抓。第四小隊則是在附近的山腳砍些驅蟲的蒿草,五六兩個小隊則清理木棚周圍以及搭鋪子好讓大家晚上不睡地上。

    可以看的出大家對這樣的分工有些不適應,不過王紹楓並不在乎,能適應的自然會留下來,適應不了的遲早會離開,他要做的是在這堆沙子種挑出能發光的金子。

    吃過晚飯後,在棚子外圍點了幾個大火堆,不但照亮了周圍還能引走不少的飛蟲。而王紹楓也把大家召集到一起,開始講一些外面可能發生的事情,還有接下來幾天的計劃行程。

    「起床了,起床了。」凌晨天剛麻麻亮的時候,王紹楓就把大家從床上叫起來了,按照預定的方案對大家訓練著。一番洗漱後開始吃早飯,因為已經開始進行著訓練,所以一天三頓吃飽是必須的,從村子裡出發時,平均每人限定帶了二十斤的大米。衣物只允許帶一套備換的,其實也沒更多的帶了,然後就是一些工具,如鍋碗瓢盆刀什麼的,分攤下來每人很是輕鬆。

    有著昨晚撈的不少魚蝦,王紹楓直接讓人加點米和鹽熬了幾大桶濃濃的爛魚爛蝦粥,味道不去管,至少一定程度上能提供不少蛋白質以供身體消耗。吃飽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趕路,每天的標準行程是20里,從村子到縣城是約莫八十里,4天走完。每天走完20里後即刻紮營訓練。其實說是走,還不如說是跑,王紹楓要求隊伍必須保持小跑狀態,平均負重30斤的狀態下,確實很能磨練人。好在他教會了所有人打綁腿的技術,有了這個,長途趕路就能輕鬆許多。

    第二天依舊是延續前一天的訓練方案,而每個人的潛在習性也開始展露出來,懶惰的,偷奸耍滑的,老實的,能吃苦的無不在王紹楓的心底有了一本賬。如此這般第四天一行人終於到達了縣城外。

    事先料到一行人以行軍的方式進城肯定會遭到城門官兵的查問,尤其是一眾都是青壯,加上進城稅也不少。所以王紹楓直接帶領著大家在城外的山腳處找了個平地落腳,現在到了最後決定的時間了,是走是留就看這會大家的想法如何了。

    如果說這次行軍帶給大家最好的禮物是什麼,應該說就是木棚了。皖南山區到處是山,也同樣到處是樹,關鍵是這些樹基本上都相對較小,容易砍伐,所以每到一處落腳地方就會紮下幾個大大的木棚,即使他們只在這地過一夜,也被王紹楓強制命令大家按照命令去做。人多好辦事。幾十個青壯勞力在王紹楓的指揮下如同搭積木一般,快速地搭起了大量堅固,簡陋的棚子。

    從第一天的不適應,到第二天的強烈不適應,到第三天的嚴重不適應,已經有不少人積攢了足夠份量的怨氣,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王紹楓有著許多的人支持,即使那些支持者也有不少的怨氣,但習慣的服從性還是延續了下來。

    只帶了最貼近的幾個人進城,其餘人都被王紹楓留下來繼續執行任務--搭木棚,燒水做飯。每人十文的進城稅,交了五十文後,王紹楓帶著人找到了一家鐘錶行,這是一家英國人開的商舖。自從1840年鴉片戰爭爆發後,英國人同滿清政府簽訂了一個個條約,直到霸佔了長江流域的膏腴之地。幾乎能在長江附近各個縣城都能看到或多或少的英國人存在,當然也有少量的其他國家人士。

    眼前這家名叫肯的英國人就是一個典型的來中國淘金的商人,這個時期中國境內幾乎沒有自己的鐘錶行,幾乎都被洋人給擠垮了。不光是這個,其他行業也差不多。

    肯的商店商品種類不少,從鐘錶到打火機,從棉布到香煙,從玻璃鏡子到洋酒,由於政府一向畏懼洋人,肯的商店幾乎等於不用交稅,即使有也被肯推脫已經向海關繳納過後。肯的生意越做越大,自然也就使得不少的本土商舖破產,進一步加大了失業人口的數量,城裡的流民很多,讓王紹楓開始有了另一個想法。

    從肯的商店裡花了34個鷹洋的高價,買了兩隻懷表後,王紹楓本想買兩把槍支,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首先不說公然購槍的風險,現在還是滿清血腥統治的年代,無根無勢的他只要一開口,估計還沒出城門就被滿清的探子給報上去當革命黨抓了起來。只好再買了幾本書籍如三字經,論語的書回去,路上再買了點鹽,畢竟是靠著長江的縣城,運輸方便,所以鹽的買賣也相對較多。而且眾人每天的訓練也需要大量食鹽補充身體所需的鹽分。

    然後帶著幾人來到糧店,買了幾擔糧食後又買了幾張漁網,屬於細密網眼的那種,比較適合在河裡使用。他沒足夠的錢財買豬牛肉,只能通過自己動手撈河魚河蝦來給手下人補充蛋白質。而且相對以前的生活來講,每頓都有一定量的魚蝦鹹菜食用,比在家裡的日子要好上不少,這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大家對突然而來的高強度訓練的怨氣。

    臨出城前,王紹楓特意在城裡轉了轉,並收下了兩個人,兩個識字的少年人。都是年輕人,一個識字的叫朱慶,朱慶家本是鄉下一殷實人家,有著幾十畝地,和一個釀酒作坊,在當地也是一有名望的讀書人家,他父親還是一秀才功名,而朱慶自幼在父親的教導下也是一小神童,誰知道在他10歲那年。不知道他父親突然抽上了大煙,沒幾年光景,家裡就破敗的不像樣子田地和作坊都賣掉了,到最後家徒四壁大煙癮發作了就想把朱慶母親賣掉,結果受不了奇恥大辱的母親當晚上吊身亡。而當時年紀尚幼的他在母親臨死前的囑托下逃出了家門,沒處去的他就慢慢的一路要飯逃到了縣城,在縣城饑一頓飽一頓的做了兩年的叫花子兼小偷。

    在向王紹楓行竊的時候被發現了,本來是按規矩可以打死小偷的,可是看著朱慶那死灰的雙眼,鬼使神差般的收留了他。而朱慶也是滿不在乎的意思,他也知道在縣城一隻這樣下去早晚也是一死,還不如跟著眼前的這幫人混口飯吃,至少做個飽死鬼也比餓死鬼強的多。

    另外一人鄭鑫則都是街頭的叫花子,不過他行乞的方式和一般的叫花子不同,他用木炭在地上畫著不同的圖畫,算是個草根畫家,自學成才的那種,就連識的字也是在私塾窗外偷聽來的。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偏偏在一次偷聽課時,老夫子對學堂學生進行考核時,一小胖子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一怒之下罵了一句豎子坐擁家財萬貫讀書卻不如一窗外偷聽乞兒的話來。老夫子當然沒事,可卻讓鄭鑫遭了殃,下不了檯面的小胖子誣陷鄭鑫偷他錢財並指使下人把鄭鑫打的奄奄一息。

    好不容易活過來的鄭鑫無奈再也不敢去私塾偷聽了,只要從城北跑到城南行乞度日,而城南的乞丐一樣多,就想出了畫畫行乞的招數換幾個饅頭果腹。

    被王紹楓發現後,覺得這鄭鑫算的上是一個人才,好好培養的話,以後未必成不了大器,於是在提供吃穿的條件下把鄭鑫帶走了。

    回到營地,已經花去了兩個多小時了(因為買了懷表,從現在開始不再用時辰計時)。大伙已經吃完了飯了,進城之前王紹楓已經說過,來不及回來吃飯,就讓大伙提前吃完。而願意留下來的就繼續按照前幾天的方式訓練,不願意的,可以自由活動,前提是不能干擾還在訓練中的人。

    很意外,很是出乎王紹楓的預料,沒想到留下來的人這麼多。本以為36個人當中能留下20個人他就很滿足了,但是沒想到居然還有26個人繼續跟著他,只有10個人在一旁悠閒的呆著,而很明顯,他們自己的包袱已經打點好了,沒人回去,看他們分成三堆的樣子,各有各的打算啊。

    讓柳伢子帶著朱慶和鄭鑫直接列隊跟大家一起訓練,反正來時路上已經說好了必須按著規矩來,同樣有三天的考慮時間,到時不願意跟著可以自己走人,不過不會發路費,只會附送三個大饅頭做乾糧。

    讓根叔幾個跟去的人把買來的糧食放好再去訓練,王紹楓則去和離開的幾個人說些道別的事情。

    這十個人看到王紹楓過來,面上都有些不安,畢竟這幾天的訓練和以前的名聲,讓眾人對王紹楓除了佩服之外還外加畏懼三分,王紹楓一聲令下,隊伍裡不管是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都得按著他的話去做,因為他的支持者信任者眾多。不是沒有人想過抵制過他的命令,而是不敢,深怕挨一頓軍棍。

    這幾天因為有好幾人因為違反規定挨了軍棍,而且還無處說理。

    王紹楓見狀,頓時笑笑,讓這幾人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來,問道:「你們有什麼打算?是回村子,還是出去闖?」

    「順子,我……我和我弟弟打算去安慶看看,能找到活最好不過了,而且安慶離家近,家裡肯定放心些……」這是單獨的兩人一組,王紹軍和王紹紅兩親兄弟。看來是早有打算的了。

    王紹楓點點頭,想了下道:「不錯,安慶是個好地方,既是不但是省府,而且跟咱們縣就隔一條江,那你們以後可以隨時回家看看了。去了安慶,一切萬事小心,不要怕事,知道嗎?畢竟那沒家鄉人,要是被外人欺負,就只有你們兩兄弟互相依靠了,記得我的話,有時侯對外人狠一點,才能保護自己,知道不?」

    「嗯,順子,我和大哥一定記得你的話,誰欺負我們,我們就揍誰。」

    「也不能全這樣,真要揍的話,你們能揍幾個?凡事多動動腦子,想好了後路再做決定。還有記得我的話,你們不准抽大煙,我來之前已經跟族長說了,誰抽大煙,就把誰開革出祖籍,在老家有族長控制著,沒人敢來。出來了,怕外面的花花世界把你們眼睛迷住了。反正一句話,誰抽大煙,那就自己別說是王家村的,王家村就當沒這個人在了,記得不?不光是你們,我們所有人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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