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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矛盾的生物
如果亞利大帝不是索爾丹帝國的皇帝,而是一名平民百姓,他就是那種渾渾噩噩過日子,被權貴欺負了忍氣吞聲的普通人
成為一國之帝后,他也想將國家治理好,成為一代明君英主,在史書上留下濃重的一筆,然而皇帝不是那麼好當的,在吃過幾次虧,被佞臣蒙騙後,亞利大帝才意識道,自己並不是那塊料
皇帝身邊,聚集著一國最高智商者,彼此鉤心鬥角,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忠奸難辨,又豈是那麼容易相與的亞利大帝索性放手不管,反而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偶爾打理朝政,也是隨意大殺特殺,讓群臣琢磨不透,誠惶誠恐
索爾丹帝國的腐朽,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房****了三千多年,即使傾盡一國財富,也難以買到一塊容身之所;女人全部成了權貴的情婦,血脈集中的結果,國民都是貴族的私生子,全部成了近親,各種畸形、遺傳病,隨處可見,一代不如一代,體質越來越孱弱;洞穴人帝國入侵,掠走大量人口財富,是雪上加霜
不過,亞利大帝依舊是皇帝,這就足夠了
在送走信使恩普後,娘娘又幾次派人施壓,對於這個女人,亞利大帝早就受夠了,但實在是無可奈何,不得不戀戀不捨的出了碧水城,向甜水高地的方向進發,不過行軍的度,可用龜來形容
臨近的凱爾特帝國,「末日拯救」叛軍的勢力越來越大,逼迫日暮西山的伏爾加大帝,交出操控鐵血神池的秘密,形式岌岌可危,亞利大帝聽聞後,經常仰天長歎,有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沒有多久,又有兩支叛軍在凱爾特帝國興起,旗號分別是「末日救贖」和「末日審判」,兩個十足的山寨版本,但這兩支叛軍興起的度非常之快,對於前來投靠的平民,待遇明顯好於「末日拯救」,短時間內匯聚了大量的人氣,幾乎可與「末日拯救」抗衡
三股叛軍矛盾重重,彼此牽制,伏爾加大帝得以喘息片刻
離著甜水高地不足千里,恩普攜帶著林德的信件,終於回來了
亞利大帝極力掩蓋內心的欣喜,激動萬分的打開信封,然而當他讀過信件後,暴跳如雷,怒不可歇,立刻下令將恩普拉出去五馬分屍
第三隻手對人性,有著極為深刻的瞭解,亞利大帝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不行,但在潛意識內,他還是自命不凡的,自尊心作怪下,如果被逼急了,也有魚死網破的魄力
偉人與凡人的區別,在於偉人能忍凡人所不能忍,如果有人和你說,某個偉人一生大丈夫,從未低過頭,那只能說,歷史是騙人的,尤其是名人傳記
一怒而不顧其他的,只能是匹夫
亞利大帝並不是一個偉人,當他看到林德來信內,對他極盡侮辱之詞,措辭嚴酷,惡語相向,指責他是萬古難逢的昏君,智商低下的敗類,百姓苦難的罪魁禍首,亞利大帝不能忍受了
所謂罵人不揭短,第三隻手親自撰寫的信件,真正觸動了亞利大帝的痛處,一聲令下,二十萬大軍,以前所未有的度向前開進,幾乎是星夜趕路,日夜兼程
最先受不了的,是後宮的嬪妃娘娘們,經管有轎子和馬車乘坐,但這些嬌滴滴的美人們,哪裡受得了一路顛簸的苦楚,紛紛向亞利大帝訴苦,亞利大帝眉頭都沒皺,將後宮留在一座風景如畫的城市內
接下來忍耐不下去的,是三萬御林軍,這些貴族出身的子弟,混入御林軍中,不過是為了錦繡前程,如今正兒八經要打仗了,面對的還是葬送了伏爾加大帝近四十萬大軍的位面入侵者,心中早就忐忑不安,每天都有逃兵出現,還沒等到達甜水高地,御林軍的數量,已經不足五千了
然後是押運五百怨靈傀儡的普通士兵和民夫,欺上瞞下,剋扣軍餉,在索爾丹帝國一向是習以為常,一天只吃一頓飯,如豬食一般難以下嚥,還吃不飽,要星夜趕路,每天都有大量累死餓死者,屍體被隨意扔到路旁,引來大群禿鷲在隊伍的後方盤旋,當接近甜水高地後,大量的士兵民夫,紛紛當了叛徒,投降了位面入侵者
什麼忠君愛國,什麼尊嚴倫理,也得先吃飽飯,活下去再說
當到達甜水河邊後,亞利大帝吃驚的發現,二十多萬大軍,已經不足一萬人,剩下的多是隨行的官員,面對著並不寬闊的甜水河,竟然沒有足夠人手搭建浮橋
亞利大帝急得團團轉,大罵民夫不知好歹,大罵士兵背叛祖國,在大帝的身邊,中飽私囊的大臣們,也跟著附和著,大談百姓是庸民,不知禮儀教化;士兵是混混,拿著糧餉不知為國盡忠
「民族處於生死存亡之際,民夫士兵為了蠅頭小利,竟然投降敵人,令人痛心呀等我勝利後班師回朝,一定要整頓教化,大殺一批」亞利大帝咬牙切齒道,從沒有下這麼大的決心
「大帝」一名滿面紅光,渾身肥肉的大臣,面帶悲天憫人之色:「百姓狡詐,心懷叵測,不辨善惡,不值得施行仁政,必須用嚴酷的刑罰來約束他們,這才是治國之道」
又有大臣在一旁附議:「是呀,愚民庸碌,只知道眼前各人微末小利,不以國之大義為重,是該管一管了,否則常此以往,國之不國」
亞利大帝一拍桌子,厲聲道:「這是後話,如今如何度過甜水河,各位愛卿有何策略?」
輪到拍馬獻媚,迎風說好話,剋扣糧餉,這些大臣都是好手,但真正需要出注意了,卻全部做了縮頭烏龜
亞利大帝見無人出聲,便開始點名
「安多大主教,你有何良策?」
安多大主教連忙三拜九扣,做夠了禮數,才緩緩回答道:「回大帝,如今我軍一路勞頓,多有逃逸者,不如班師回朝,重整頓軍備,來年捲土重來」
「荒唐」安多大主教會錯了意,不知大帝心意已決,只聽大帝怒斥道:「我軍一路辛苦而來,還未等與入侵者交手,就要回撤,豈不是讓人遺笑大方?」
安多大主教誠惶誠恐,連忙補過,建議道:「大帝,我索爾丹帝**神萊恩斯,在甜水河一役得以安然撤退,如今正在邊境重整頓兵馬,計劃報仇雪恨,可將他招來,以解燃眉之急」
亞利大帝點點頭表示同意:「甜水河之敗,罪不在萊恩斯,此計甚合我意,傳令,急召帝國元帥萊恩斯,率軍星夜趕來,助朕一臂之力」
話說甜水河一役,幾十萬大軍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萊恩斯雖被高手救出,但早已經嚇破了擔,回到邊境後,惶恐不安,連門都不敢出,否則亞利大帝親征這等大事,身為元帥的萊恩斯,豈能不陪在身邊
亞利大帝的命令傳來,萊恩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如今他的手裡的兵馬,集合起來已經不足萬,還多是老弱病殘,即使勉強趕到甜水河,也無濟於事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一封來自凱爾特帝國的信件,讓萊恩斯喜形於色
這一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十萬大軍開進甜水河畔,軍容整齊,氣勢不凡
安多大主教及群臣見了,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萊恩斯從何處,弄來如此雄壯的大軍,只有事先得到報告的亞利大帝,喜形於色,興高采烈道:
「萊恩斯果然是帝國肱骨,此番搬來重兵,不負朕之所望」
十萬大軍開近了,才望見旌旗招展,其中有一桿大旗緩緩升起,上面繡著「末日審判」四個金燦燦的大字
眾大臣都是一愣,心中莫名驚駭,這是凱爾特帝國叛軍的一支
隊伍的正前方,萊恩斯與一名大將並騎而行,只見這人一臉大鬍子,滿臉凶悍之相,後面跟著十名侍從,吃力的抬著一桿小腿粗細的長槍,一看就是一員能征慣戰的猛將
見到亞利大帝,萊恩斯翻身下馬,三拜九扣,那大鬍子猛將微微一怔,只是下馬單膝跪倒,甕聲甕氣道:「我勞倫斯就是一混人,不識得禮數,還請大帝莫怪」
亞利大帝爽朗的大笑道:「勞倫斯將軍,一路辛苦,還請進入中軍大帳,共赴宴席」
大帳之內,分賓主落座,勞倫斯端起酒杯,忽然唉聲歎氣,神情哀傷,面對著凱爾特帝國的方向,跪在地上,嚎哭不止
群眾莫名其妙,亞利大帝奇怪的問道:「將軍這是為何?」
「哎」勞倫斯重重歎口氣,面帶慷慨激昂之色:「男兒生在天地之間,當持三尺長劍,橫掃八荒,驅除韃虜我勞倫斯雖是一混人,但每每想起戰死在甜水河邊的英靈,心中便湧起一股悲憤,恨不得將位面入侵者扒皮去骨,以血心頭之恨」
勞倫斯說完,已經是虎目含淚,泣不成聲,將酒灑在地上,哀傷道:「就用這杯酒,來祭奠戰死的英靈,助我旗開得勝」
帳篷之內,鴉雀無聲,偶有抽泣聲響起,勞倫斯一言,似乎引起了群臣心**鳴,亞利大帝一拍手,讚歎道:「好,將軍果然豪邁,有將軍這等英雄人物,位面入侵者何愁不敗,為了即將到來的勝利,眾愛卿幹掉此杯」
群臣及眾將歡呼起來,氣氛熱烈,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又有美貌少女載歌載舞,前來助興,好不熱鬧,老遠都能聽見
只是,這又是一次狂醉濫飲,恣意享樂的宴會,酒肉的香氣飄出來,惹得門口放哨的軍士們,不斷的吸著鼻息,羨慕不已
一名年輕的軍士,嘀嘀咕咕道:「什麼時候,我也能吃上肉呢?」
身邊一名相識的軍士聳聳肩膀,暗中指了指蔓籐之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