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盾牌的中間十分狹窄,林德懷抱著軟玉溫香,卻無心享受,彗星公主只要略一動,林德就痛得齜牙咧嘴,真不明白,這柔軟而又充滿彈性的嬌軀,為何力氣這般大。
盾牌的外面,傳來一陣吱呀呀的摩擦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撕咬著盾牌的邊緣。
「你沒受傷吧?」彗星公主關切的問道。
「沒事!」林德搖搖頭。
「那就好。」彗星公主的皓臂伸出,貼著盾牌的內壁,在林德的後背擠過去,貌似要抓取什麼東西,林德的身體被擠壓,肋骨傳來陣陣疼痛。
「看看外面有什麼?」彗星公主在林德的耳邊吐氣如蘭,一股香氛甜膩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內迴盪,林德的心情很矛盾,他即想享受這一刻的溫馨,又想立刻擺脫窘迫,彗星公主力氣很大,尤其不擅長控制力道,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偶爾觸碰,都是痛徹心扉。
這就叫痛並快樂著。
彗星公主摸到了某處機關,盾牌的中央部分,逐漸變得透明,可以觀察外面情況。
這裡早已經不是營地,天穹灰茫茫一片,似乎永遠沒有邊際。四周漂浮著大小不一的浮空岩石,盾牌也處在一塊岩石之上,幾頭如牛般大小的怪物,圍在盾牌的邊緣。看這怪物,四肢長短不一,面孔上的器官不對稱,身體扭曲到畸形,絲毫沒有美感。
「這些是什麼東西?」彗星公主貼在林德的耳邊,好奇的問道,一對兒彈力十足,曾完美半球狀的胸乳,緊緊壓在林德的胸膛,軟綿綿的無比美好,可是少女的每一次呼吸,林德都感覺,似乎被巨獸踩踏。
「這應該是神孽,夭折靈魂吸收神的力量,被扭曲而成的邪惡生物。」林德快速說道:「神孽雖然活的時間很長,實力未必很強,我想,咱們能對付。」
「嗯,那就好。」彗星公主摸向盾牌某處,兩面盾牌嘩啦一聲分開,然後快速砸向四周的神孽,帶起道道勁風,林德則趁機落在岩石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幾聲巨響過後,十幾頭神孽被砸成肉醬,黑色的血液,流淌在岩石上,其他的神孽見狀不好,飛速的逃走,不知恐懼為何物的神孽,在彗星公主的暴力面前,也不得不驚恐逃命。
「這是什麼鬼地方?」彗星公主晃動著兩面可怕的盾牌,略皺著好看的眉頭,天空之上,到處都是黑色的劃痕,縱橫交錯,這是空間被割裂的痕跡。
林德將兩把戰刃拿在手中,感覺到呼吸順暢,鎮定的說道:「征服權杖給出了分析,這裡大概是一處神居住的地方,發生某種災難後碎裂了。」
「破碎的神域?」彗星公主顧盼流轉,輕歎道:「可惜我還不是聖域,無法在這裡自由飛行。」
林德挽住彗星公主的秀手道:「放心,我可以幫你。」
彗星公主冷靜的搖搖頭,銀牙緊咬,兩道殷紅的血跡,從嘴角流下來。
林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要上前扶住她,忽然間,一股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硫磺與火焰的氣息,從彗星公主的體內噴出,林德有一種感覺,面前不是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而是一頭洪荒巨獸走出了牢籠。
「這裡情況危險,我只好解開封印,進入聖域。「彗星公主身體緩緩浮空,深邃的瞳孔中,滿是雷霆和火焰:「已經壓抑得夠久了,時間剛剛好。」
少數強大的血脈,需要壓抑力量,打下基礎,這樣晉陞後,能夠走得更遠。
林德暗自驚歎,少女窈窕的嬌軀內,不知蘊含著多麼強大的力量。
兩人在懸空的岩石間飛行,經過幾場不算艱苦的戰鬥後,所有的神孽都消失了。
「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彗星公主沒頭沒腦的問道。
林德一指前方:「征服權杖給出路徑,我們要去能量波動最為強烈之處,也就是神域的中心。」
彗星公主莫名其妙,問道:「為什麼?」
「還記得抓我們來的巨手麼?」林德聳聳肩膀道:「征服權杖分析,那是這裡最強大的神孽之一,一定處在神域的中心,因為神域中心,神的殘留力量最強。我們必須找到他,才能知道出口。」
彗星公主柳眉倒豎,口氣凶巴巴道:「正好,我要找它算賬,將它碎屍萬斷。」
一道彩色的橋樑,橫旦在天際,裝若美輪美奐的彩虹,綻放出七色的光芒,在這陰暗晦澀的破碎神域內,顯得格格不入。
林德與彗星公主見了,都是微微一驚,小心翼翼飛過去,落到橋樑之上。
橋樑不知為何物建成,比最美麗的鑽石還要璀璨,無數顆巨大的珠寶鑲嵌在橋面上,佈置成美麗的紋路,充滿了浪漫的詩意感,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在諸多的空間裂痕間,飄動了不知道多久,這橋樑竟然絲毫無損。
「好漂亮的橋。」彗星公主撫摸著橋面:「不知道是誰建造的。」
林德望向橋的一端,哪裡立著一塊金色古碑,充滿了滄桑古老的氣息,上面刻著:「送給最美麗的天使—憂鬱獻上。」
一個叫做憂鬱的傢伙打造的。
征服權杖從儲物護臂內飛了出來,圍著這彩色的橋樑轉了一圈兒,向林德與彗星公主,講述了一段兒諸天位面古老的傳說。
憂鬱,是一名地獄邪魔,他雖為邪魔,但與人為善,崇高公平公正,與地獄各族格格不入,水火不容,故而為自己起了個「憂鬱」的名字,在諸天位面間流浪。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了天堂位面一位美麗的女子,執掌功德碑的功德天使羽素清,憂鬱陷入了愛河之中,認定這是自己的真愛,羽素清鄭重警告憂鬱:我們出身不用,一個天堂,一個地獄,是不可能結合在一起的。
憂鬱不甘心放棄,他從諸天位面收集了最美麗的寶石,打造出一座璀璨的橋樑,象徵著天堂與地獄彼此連結,送給心中的女神,後來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憂鬱與羽素清一同失蹤,天堂位面對此諱莫如深,隱瞞了很多真相。
沒想到,這座傳說中的橋樑,竟然出現在破碎的神域之內。
「我不相信。」彗星公主站在橋面上,俏面冷冷的,說道:「天堂聖族的天使,怎麼會因為一座橋樑,與一地獄邪魔私奔?這橋樑雖美,在我看來也不過爾爾,更別說心如堅冰的天使。」
林德撓撓頭,點點頭表示同意,兩人在橋樑上走動,觀察著上面花草蟲魚的圖案。
「咦!」林德微微吃驚,抬起頭來問道:「你有沒有發現?」
彗星公主輕輕頷首:「這是一個陣勢,暗藏著某種意義,如果按照這個順序走下去。」
彗星公主踮起腳,如穿花蝴蝶般踩過幾個圖案的中心,忽然之間,一股驚天的光芒,從橋面上直衝天際,彗星公主驚叫了一聲,林德連忙將其抱入懷抱。
彗星公主略微猶豫了一下,沒有掙脫,兩人相擁在一起,仰起頭來,只見那光芒中,出現了變幻莫測的景象。
一頭渾身噴火的惡魔,從一座繁榮的位面走出來,這惡魔全身包裹著暗紅色的火焰,他在一座座位面間穿行,有地獄位面,也有天堂位面,其中還有不少人類居住的位面,惡魔所過之處,位面被點燃,所有的生靈燃燒起來,化作恐怖的軍團,跟在這惡魔的身後。
諸天位面,全部陷入燃燒之中,輝煌的文明消失不見,天堂,地獄,人類文明,持續千萬前的戰爭,糾葛,都記錄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
「不對。」彗星公主掙脫了林德的懷抱,來到那幻境面前,驚訝的說道:「這惡魔走出的位面,正是…」
「是什麼地方?」幻境場景切換速度太快,林德沒有注意。
「是我們米迦勒位面。」彗星公主轉過身來,美目慌亂的盯著林德:「征服權杖有沒有記載,叫做憂鬱的地獄邪魔,是不是懂得預言之術。」
征服權杖早就懸在空中,將這副幻境記錄下來,傳出嘀嗒的響聲:「憂鬱不擅長預言,不過他在諸天位面流浪時,進入過一座禁忌的位面,看到一絲未來的軌跡。」
「也就是說,他看到了諸天位面被點燃,最終走向毀滅。」林德認真思索著:「羽素清並不是喜歡憂鬱,才與他私奔的,而是為了……」
「逃避。」彗星公主在一邊補充道。
林德點點頭:「神級強者長壽,諸天位面不毀,他們也不會老死。為了逃避毀滅的命運,他們通過我們來的蟲洞,來到了阿爾海姆位面,大概與戰神奈落發生了衝突,功德碑留在這個位面,這座橋樑也失落了。」
「已經過了好幾萬年了,也不知道憂鬱和羽素清現在何處。」彗星公主輕輕搖搖頭,對林德道:「我們還是走吧,找到神域的中心,影魅還在等著我們呢。」
兩人攜手同行,飛向破碎的神域中心。
這是一塊如山大小的岩石,怪石嶙峋、突兀森郁,盤踞著一頭碩大的神孽。
神孽全身黑漆漆的,身軀如蛇,有的地方生長著細密的鱗片,有的地方露出鮮紅的血肉,長著五條粗細不一的胳膊,其中一條胳膊有著七個關節,正是將林德和彗星公主抓過來的巨手。
神孽的面孔醜陋不堪,三隻各不相同的眼睛,死死盯著林德兩人,口中發出嘶吼聲。
「就是它,沒錯。」彗星公主叫起來,在這神孽的身後,是一條通往外界的空間通道。
「等一下。」林德拉住就要上前的彗星公主:「這條神孽雖然不是傳奇,但恐怕一般的傳奇,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們還是小心為宜,聽聽征服權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