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城南門外,幾騎突然出現,打破了寧靜。城牆的士卒很快注意到了這幾騎,等到幾騎縱馬走進了一些,城牆上的士卒才放鬆了警惕。因為幾騎身上獨有的餓狼軍的號服,格外的刺眼。幾騎也注意到了金州的異常,連忙朝著城門奔了過來。
領頭的那人招呼一聲,後面幾騎都勒馬停了下來。城牆上探出一個腦袋,朝著城下喊道:「兄弟,你們從哪裡來?」城牆下,領頭那人答道:「我們從帝都回來,江濤江大人帶著大部隊正在後面。」
聽到這句話,城牆上面的士卒頓時便明白了。前些時日,江濤領著人去帝都的時候也從金州經過,而且動靜還不小。城牆下面領頭那人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大白天城門就關上了?」聽到問話,城牆上那人開口喊道:「金州出事了,現在沒有將軍的手令,任何人不能進城。」
聽到這句話,下面領頭的那騎臉色就是一變,開口問道:「兄弟,城裡出了什麼事情?」城牆上那人朝著下面喊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事情挺大的,抓了不少人,而且將軍已經親自趕了過來。」
聽到宇文峰也來了,城牆下的領頭的那騎,臉色更是變得陰沉了很多。朝著上面喊了一聲:「謝了,兄弟。」然後招呼一聲,帶著後面的幾騎朝著來的方向奔去。而這個時候,江濤正帶著大部隊在後面,他們幾人只是來前面打前哨的。
看了看天色,江濤下令全軍停下來休整。馬上的騎兵聽到號令,紛紛翻身下馬,現在不是戰時,每天都在馬上可不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從帝都離開,江濤便沒有什麼好臉色。楊瑞的那句話始終在江濤的腦海裡迴響。
張君一臉疲色的走了過來,然後將水袋遞給了江濤,開口說道:「大人,喝水。」聽到張君的話語,江濤回過神來,接過水袋,仰天喝了一口。喝完以後,看著眼前的張君,江濤臉色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張君是半路出家,被江濤塞進了自己的親兵隊伍裡。這次長行軍,對張君來說也是一次考驗。張君咬著牙,堅持了下來,一點都看不出是新兵的模樣。只有衛軍才知道,張君現在大腿兩側已經磨出了死繭。
現在還好,開始的兩天,每天都在出血。但是張君咬著牙堅持了下來,得空的時候,還纏著衛軍詢問餓狼軍的以往的戰事。衛軍可以說也是老資格了,當初餓狼軍剛剛成軍的時候他就在,後來因為負傷和那批學員兵一起留在了金州。
江濤見到衛軍作戰勇猛,便提拔他做了自己的親兵。所以除了草原被伏擊的那段,餓狼軍的所有戰事衛軍都有參與。衛軍雖然沒有讀什麼書,但是經驗十分豐富。張君就像一塊海綿一樣,拚命的吸收一切知識。
這一切江濤自然是知道,並且不時提點幾句。下面的人見狀,便知道張君得到江濤的器重,所以對於他的半路出家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言語。江濤剛剛想開口說幾句的時候,便看到打前站的幾騎朝著自己的奔了過來。
見狀,江濤的眉頭皺了起來。按照道理來講,這幾騎現在應該在金州,通知金州方面接應自己這支部隊的事情,怎麼會突然折回來。難道金州出了什麼事情?江濤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但是隨即江濤便搖搖頭,現在金州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宇文峰帶著餓狼軍就在固州,如果金州出了什麼亂子,騎兵日夜兼程,幾天便能到,而且現在戰事已經停下來,哪裡會出什麼事情。正在想著,那幾騎便已經來到了江濤的面前。領頭的那騎勒馬停了下來,然後滿臉焦急的跑了過來。
江濤開口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大大人金金州出事了。」好不容易把話說完整。聽到這句話之後,江濤卻是恍若雷擊。稍微愣神完了之後,江濤便急切的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那人趁著剛剛江濤愣神的功夫,已經徹底的緩過氣來。聽到江濤的問話,他急忙開口說道:「標下剛剛去了金州,卻發現城門緊閉。城牆上一副大戰來臨的模樣,走近一問才知道,金州出了些事情,抓了不少人,而且連將軍也親自趕來了。」
聽到回答,江濤的眉頭先是緊皺,後來聽到宇文峰也過來了之後,便慢慢的舒展開來。江濤揮揮手,開口說道:「知道了,去吧。」聽到江濤的話語,那人便離開了。那人走了以後,江濤卻覺得越來越不安。
雖然江濤已經知道宇文峰已經來了,那麼天大的事情現在也解決了。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江濤一直覺得有些不安。旁邊的張君還搞不明白狀況,只能默默的在旁邊,不敢隨意開口。跺跺腳,江濤開口說道:「傳令,全軍立即出發,趕往金州。」
江濤的軍令很快被傳達了下去,本來因為這次出行沒有什麼戰事,而且加上快到了金州了,所以不少士卒都是十分散漫。至少在張君看來,是這個樣子的。江濤的軍令剛剛下,張君本來想勸誡一番的。但是後來想了想,張君還是選擇了閉嘴。
讓張君吃驚的事情發生了,江濤的命令剛剛傳達下去的時候,士卒們的確有些散漫,但是後來金州出事了的消息不脛而走之後,士卒們的行動的異常迅速。這一幕讓張君覺得不可思議,悄悄的拉住了衛軍,張君開口問道:「大哥」
說著,指了指外面嚴陣以待的騎兵們,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頓了頓,張君繼續問道:「為什麼剛剛兄弟們們還有些散漫,為什麼聽到金州出事了就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聽到張君的詢問,衛軍便開口說道:「如果是其他的地方出事了,便不會如此,但是出事的地點是金州的話,他們的反應也就很正常了。」
看到張君滿臉的不解,衛軍所幸停下來,忙裡偷閒的解釋道:「知道將軍在哪裡豎起的餓狼旗建立餓狼軍的?」張君想也沒用想便開口回答道:「金州。」衛軍點點頭,開口說道:「這就對了,最開始的餓狼軍的普通士卒全是金州子弟。」
「所以金州從上到下都認為餓狼軍是他們的子弟兵,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將軍率領五千餓狼軍北上,一年後將軍率軍回來的時候,當初的五千金州子弟兵卻是差不多死傷殆盡。那個時候大半個金州都是披麻戴孝。將軍當眾許諾餓狼軍永遠是金州的子弟兵」衛軍繼續說道。
頓了頓,嚥了嚥口水,衛軍繼續說道:「當初跟隨將軍北上活下來的士卒,都是現在餓狼軍裡面的高級軍官。你想想,這麼一來,金州對於餓狼軍來說能不重要嗎?至少現在,從將軍到下面的普通士卒都知道金州是餓狼軍的逆鱗,現在這些騎兵裡面都有不少金州子弟,現在金州出事了,你說他們能不緊張嗎?」
說完以後,衛軍壓低的聲音,繼續說道:「而且將軍和上面的五個將領都喜歡金州兵,而江大人手下的第五衛被將軍親自賜名金州衛,你說大人他能不緊張嗎?」雖然衛軍的話語有些凌亂,但是張君總算聽明白了,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不免對金州朝著了一絲好奇。
這個時候,傳來的其他的親兵的聲音:「你們兩個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快些。」聽到了吆喝聲,衛軍和張君兩人連忙應和一聲,便跑了過去。隊伍很快便整裝待發,江濤一聲令下,隊伍便朝著金州壓了過去
金州南城門外突然出現黑壓壓的騎兵,這讓城牆上面的士卒虛驚了一把。看清楚騎兵打的旗號以後,士卒們才鬆了一口氣。這次不是剛剛,只是來了幾騎,城牆上小軍官便能處理。現在來的幾騎騎,必須要通知劉通親自來處理。
金州知州府的大廳裡,劉通正在為尋找那個孩子急的焦頭爛額。就在這個時候又聽到了南城門外出現了大量騎兵,雖然旗號是自己人,但是劉通還是慌忙的交代一番,便朝著南城門外奔去。等到劉通來到南城門上的時候,江濤在城牆下等著了。
看清楚了來人,劉通向下面喊道:「原來是江大人。」江濤正在走神,聽到了喊話,便抬起頭,認出來是劉通之後,江濤開口問道:「劉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江濤和劉通現在是面對面,便能看到劉通現在是滿臉的苦笑。
但是現在一個在城牆上,一個在城牆下,卻是看不清楚的。劉通只能含糊的說道:「是出了大事。」隨即劉通再次開口說道:「江大人,將軍下令沒有他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城,所以對不住了。」
聽到劉通的話語,江濤有些不滿。劉通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江大人,現在將軍正在城外的軍營,你可以去」劉通的話語還沒有喊完,江濤便已經調轉馬頭,離開了。剛剛他聽到宇文峰在城外的軍營消息之後,便已經忍不住,想要馬上見到宇文峰,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