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就是一陣大笑,馬車裡面的黃怡自然也是聽到了剛剛的話語,不由的臉色蒼白。黃海這個時候也只能用力抓住扶桿,其他的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王才大概已經猜到了對面是些什麼人,領頭應該是潰兵,後面的應該是他們著召集起來的百姓。剛剛開口那個逃兵大笑之後,開始認真打量著對面的一行人。
雖然剛剛嘴中大話不斷,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手底下是什麼貨色。這麼仔細一看,他心裡就涼了半截。一開始他以為王才等人只是馬車裡的人僱傭的鏢師之類的人物,那些貨色不禁打,一嚇就跑散了。
但是剛剛仔細觀察,他卻發現王才等人不簡單。剛剛除了王才開口以外,剩下的人都是默不作聲,但是雙手卻是緊緊的握住的大炳,一臉冷漠樣。
那個潰兵的目光越過了王才,看向了馬車,但是剛剛看過去,他就驚呼一聲。見狀,旁邊的四個騎在馬車的潰兵都是開口問道:「老大,怎麼了?」
那個潰兵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小聲的對著她們說道:「你們看看馬車上的旗幟。」
旁邊四人按照他的話語,朝著馬車的方向忘了過去。一面黑色的旗幟映入他們的眼中,等到看清楚旗幟上面的東西之後,這四人急忙收回了視線,然後小聲問道:「老大,怎麼回事?」
王才剛剛一直沒有說話,就這麼默默的觀察著。剛剛的一幕,自然沒有瞞過王才的雙眼,明白以後,王才胸有成竹。
那個領頭的潰兵阻止了旁邊四人的問話,開口向著王才問道:「請問馬車裡是什麼人?」
王才這個時候拿捏著架子,冷哼一聲,然後開口說道:「裡面是餓狼軍的家眷。」
聽到王才的回答以後,前面領頭的潰兵還沒有說什麼,後面跟著的人就炸開了鍋。他們大都是金州本地人士,自然知道餓狼軍的份量。
王才一臉傲氣的開口說道:「大人說過,有傷害餓狼軍家眷的人就是餓狼軍的敵人,天涯海角,必誅之。」
王才也是道上的豪客,手上也是有人命的,這一句話,無疑中充滿了殺氣。聽到王才這句話,潰兵後面的人都開始下意識開始往後退。對於餓狼軍,他們是相當有好感的,再加上餓狼軍的赫赫戰績,自然沒有人敢上去。
見狀,那個領頭的潰兵在心中也是快速的決斷,開口說道:「得罪了。」
說完,用那個眼神制止了旁邊四人的動作,調轉馬頭,然後離開。後面的人十分的贊成這個決定,撒開腳丫子跑。
等到他們走了以後,王才才鬆了一口氣。這次,這個任務是田齊親自過來處理的,而且從田齊的話語中王才探出裡面還有宇文峰的意思。如果事情辦砸了,後果可想而知。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王才開口吩咐道:「小七,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走了。其餘的人,原地戒備。」
聽完王才的話語,一騎脫離了隊伍,朝著剛剛那群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王才縱馬來到了馬車旁邊,看著馬車上那面迎風飄揚的餓狼旗,心中五味陳雜。
葉兒這個時候也打開了馬車,露出了一個小腦袋。王才見狀,縱馬緩緩了走了過去,對著葉兒說道:「請你家老爺和小姐放心,賊匪已經退去了。」
葉兒點點頭,然後就回到了馬車裡,對著一臉緊張的黃海和黃怡轉述了剛剛王才的話語。聽言,兩父女也是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個時辰,剛剛出去的那一騎回來了,來到王才身邊說道:「大哥,他們真的離開了。」
王才聽言,點點頭,然後縱馬來到了馬車旁邊開口說道:『黃爺,為了安全著想,我們要提高速度」
「就依王壯士的安排。」黃海的聲音傳了出來。王才也不多說廢話,便開始佈置了起來
等到走遠了以後,甘岡那群人才停了下來。顧不上剛剛走路的勞累,坐在馬上的人便按捺不住,開始詢問了起來:「老大,幹什麼要放過他們?不就是一面破旗幟嗎?不一定就是餓狼軍的家眷?」
說完之後馬上就有人接著開口說道:「是啊,老大,不可能這麼巧,就偏偏遇見了餓狼軍的家眷。」
其餘的人也是一臉的贊同,那個老大卻是開口呵斥道:「我看你們,是被財迷了心竅。」
聽到老大的呵斥聲,四人都是不說話了,但是臉上還是一臉不平色。那個老大見狀,語氣也是緩和起來,開口說道:「有錢是好,但是也要有命話才好。」
最開始問話那人一臉驚疑的問道:「老大,你的意思是剛剛馬車上真的是餓狼軍的家眷?」
那個老大沒好氣的說道:「用你們的腦子好好想想,除了餓狼軍誰還敢用餓狼旗。冒用餓狼旗,就是在挑釁餓狼軍,餓狼軍的怒火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見了旁邊的四人都是收起了不平色,那個老大繼續開口說道:「傳聞宇文峰愛兵如子,在金州城裡的事情你們也是聽過傳聞的,如果我們剛剛動了他們」
那個老大說到這裡。冷哼一聲,:「恐怕真的像剛剛那人說道,天涯海角,餓狼軍都會追上我們。」
好像為了繼續大家旁邊的四人,那大老大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道:「剛剛護衛在馬車旁邊的那十二個人,你們真以為他們是我們以前遇見的那些慫包。我剛剛注意到,出了剛剛開口那人意外,其餘的十一人都是一臉冷漠」
說到這裡,那個老大頓了頓,接著說道:「這說明什麼?嗯?人家根本沒有把我們當回事?如果沒有馬車的話,他們早就殺過來了。你們也清楚,下面人是什麼德行,恐怕別人一個衝鋒就散了。」
四人聽了老大的話語,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景,發現真的和她們老大說的一模一樣,這下,四人不止沒有什麼不滿,反而還覺得十分的慶幸。
嚴偉自從把黃海從牢裡放出去以後,心情不免的好了起來。請了病假在家,哼著小曲,喝著小酒,晚上還和剛娶進來的小妾折騰了一晚上。
這天晚上,半夜三更,月黑風高,是個殺人劫財的好日子。果不其然,嚴府一處低矮的牆角處,出現了三個黑衣人。
三個黑人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然後疊著羅漢上了牆,然後便是輕微的重物落地聲音。守夜的下人無精打采,也站著打著瞌睡。其餘的人,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了夢鄉。
三個黑衣人顯然對於嚴府是相當的熟悉,貼著牆壁快速的走動。嚴府畢竟沒有多大,很快,三人就來到了一處房間外。
這個房間外,一個人打著燈籠,腦袋不斷的晃動,顯然已經是瞌睡連連。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裡還亮著燈光。
中間的黑衣人比了比手勢,三個人便分頭行動。兩邊的黑衣人朝著那個亮著燈光的房間摸去。中間那個黑衣人則是朝著那個打瞌睡的人摸去。
兩個黑衣人很快來到了那個還亮著燈火的房間裡,其中一人用食指捅破了窗戶,另外一人則是沖懷中掏出了一支竹管,然後把竹管插進了剛剛的破洞,開始吹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一股輕煙則是從竹管裡冒了出來,開始在房間裡蔓延。很快,正在房間呼呼大睡的人吸入了這些輕煙,睡的更死。
剛剛中間那個黑衣人慢慢的朝著那個在房間外值守的人摸去,從懷中掏出了匕首,來到了值守那人的背後,一把摀住那人的嘴,另一隻手也快速的把匕首插進了他的心臟。那個值守的人睜大了眼珠,掙扎了幾下之後,便不在擺動。那個黑衣人輕輕的把他靠在了柱子上,從遠處看,絲毫發現不了什麼。
剛剛的兩個黑衣人也搞定了,悄聲了走了過來。三人匯合後,便來到了門邊,剛剛去那邊的那個黑衣人再次默契的配合,重複了剛剛做的事情。
剩下的那個黑衣人,則是拿出了匕首,在門口開始鼓搗起來。等到旁邊的兩個黑衣人收拾好傢伙過來的視乎,在門口的那個黑衣人已經把門打開了。
雖然有了剛剛的準備,但是三人絲毫不敢大意,還是輕手輕腳的朝著床邊走了過去。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掀開了被子,便看見兩具白花花的身子。
其中一人狠狠的嚥了嚥口水,在這麼安靜的房間中顯得是那麼的刺耳。在最前面的那個黑衣人連忙轉過身,雖然一片漆黑,但是剛剛嚥口水的那個黑衣人還是感覺得到一股殺氣。
所幸那個黑衣人也沒有追究的意思,比了個斬首的姿勢。三個黑衣人便馬麻利的把正在死睡的嚴偉送下了地府。
完事以後,三個黑衣人慢慢的退出了房間,然後按照原路返回,出了嚴府之後,便匆匆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第二天一大早,過來伺候的老婆子來到房間外,看到昨晚那個值守的下人面前一灘血跡,再往上一看,那個值守的人已經臉色蒼白。那個老婆子順勢就把手中的裝著熱水的盆子打翻在地,然後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尖叫
刺耳的尖叫聲,在早上的嚴偉很快引起了接二連三的反應當知道有人死了以後,整個嚴府便亂了起來當嚴偉死了的消息傳了出來之後,整個嚴府便接近崩潰了
在固州城裡,一位官員被殺死在自己的家中,這讓整個固州的高層緊張了起來,緊接著便是快速的反應,衙門的衙役迅速的出動
昨晚的三個人在今天早上剛剛開城門的時候已經出了城去,他們各自的懷中都是懷揣著一張可以讓他們下輩子生活無憂的金票。出了城門,三人便沿著不同的方向離開,誰都沒有再回頭看固州一眼。
當宇文峰聽到了嚴偉死了消息以後,什麼反應都沒有。其實,這件事他便是主謀。雖然已經安排了黃怡回金州去,但是自己馬上要率軍北上,說不定嚴偉乘自己不在暗自對著黃怡下手,所以宇文峰也只有採取最有效的方法,直接找人殺了嚴偉。
出征的日子終究來臨,宇文峰便率領著餓狼軍帶著輜重,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劉巖的隊伍作為先鋒,早就出發了,一路北上。這些年,大秦無力出征草原,所以出了大秦的疆域沒多家,劉巖的隊伍就遇見了零散的小部落。
對於這些部落,劉巖只有一個命令「殺無赦」,這些天,沿途的小部落都被他的軍隊一掃而光。這些小部落都是蒙兀人,由於蒙兀人正在和西邊打仗,部落裡大量的青壯男子,全部被抽調一空。所以,這才讓劉巖的軍隊勢如破竹。但是終究走漏了消息,後面的部落得到消息之後,已經開始朝北遷移。
劉巖走進一處大帳篷,裡面兩個蒙兀女子正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劉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對著旁邊的人問道:「給大帥的報捷書送沒有?」
旁邊那人帶著諂媚的笑容回答道:「將軍,已經和人頭一起送了過去。」
劉巖滿意點點頭,然後不耐煩的揮揮手,旁邊那人識趣的開口說道:「那下官告退。」
說完,便屁顛屁顛的跑遠了。劉巖則是一臉淫笑的走進了帳篷,帳外的兩個親兵則是滿臉的無奈。劉巖在裡面風流快活,他們必須在帳外守著。
劉巖看著躲在角落的兩個蒙兀人女子,心中男人的征服感油然而生。一口喝光了手中的酒,劉巖便朝著角落裡面的兩個女子,撲了過去
宇文霽則是率領這北風軍團的主力,劉巖的後面。這次北征,十萬北風軍不肯能全部帶來,宇文霽一共帶過來了七萬。
宇文霽的帥帳,宇文霽一個人正坐著寫著什麼的時候,從帳外走進了一人。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宇文霽停下了手中的筆,然後抬起頭來。
見到來人,宇文霽一臉玩味的問道:「是不是我們的劉將軍又送捷報過來了?」
進來來人聽到了宇文霽的問話,點點頭,開口說道:「是劉巖將軍送過來的捷報,還有人頭。」
聽言,宇文霽開口說道:「照老規矩,把人頭甄別一下。」
「是,大帥。」那人答應之後,便又匆匆的離開。
宇文霽當然知道劉巖所謂的捷報是怎麼回事?自然也是這些人頭是怎麼回事?但是宇文霽卻採取默認的方式,所以劉巖更加的賣力,遇見的蒙兀人一概砍了腦袋,送了過來。宇文霽也不好打消劉巖的積極性,所以只是讓下面的人進行篩選一下,最起碼,要拿得出手。
手握十萬北風軍的宇文霽的確一開始是豪氣萬丈,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卻被一點點的磨去。宇文霽帶兵多年,北風軍團現在是什麼樣子,他是十分的清楚。
先不說北風軍中派系林立,下面的士卒來源也是雜七雜八,短時間隨談被強制行的整合,但是這樣也不是長遠之計。
宇文霽知道現在的北風軍才是最強的時候,剛剛經過強制的整合,一切反對的聲音都被壓了下去。而且經過大刀闊斧的改革,以及頻繁的操練,所以現在才是北風軍最能打的時候。隨著時間的流逝,北風軍的戰鬥力會下滑,這點宇文霽毫不懷疑。因為時間久了,北風軍內部的一切矛盾都會凸顯出來。
宇文霽要在北風軍最強的時候,做出足夠的功績。蒙兀人正在和西邊打仗,宇文霽覺得這正是上天賜給他的打好機會。所以,宇文霽才回極力的發動這次北征。
按照宇文霽的構想,這次北征是不會和蒙兀人打會戰的,只是在草原上撈一把,斬獲一些人頭。如果能夠殲滅少數蒙兀人的軍隊,那這次北征就算真正的完美的。
在宇文霽看來,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畢竟多少年來,大秦的軍隊已經沒有踏入了草原了。
自己這次策劃的北征可以說是這麼多年來了,唯一的大勝了。想到事成之後的前景,宇文霽心中就是一片火熱
雖然知道了這次北征的真正意圖,但是宇文峰絲毫不敢大意。畢竟小命只有一條,如果陰溝裡翻船了,那真是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對於這次行軍,餓狼軍也是一路積累經驗,畢竟餓狼軍是一隻年輕的隊伍,餓狼軍的高層,也是一群年輕的軍官。
在餓狼軍中,宇文峰的命令被徹徹底底的執行,雖然趕路很疲憊,但是休息的時候,紮營、佈置探馬等等一切都是安置戰時的情況來佈置。
這次上路,對於現在的餓狼軍也是一次難得的鍛煉的機會。畢竟現在的餓狼軍裡面的新兵佔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對於同行的民夫來說,護送他們的軍隊,讓他們感到十分的好奇,還有震驚。一路上,沒有用皮鞭吆喝他們,也沒有毒打他們。有的時候,還有人會主動幫忙。這都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所以幹起活來,也是格外的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