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垂頭喪氣的退回到了帥營,都是一臉的死灰色。
「宇文霽真的這麼做了。」
「他真的瘋了,他難道就不顧這麼做的後果嗎?」
「我們低估他了,想不到他這樣心狠。」
但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想到這裡,六人又同時的閉上了嘴。良久,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六人就看到宇
文霽在親衛的護衛下滿臉得意的走進了帥營,只是六人看宇文霽的神色卻充滿了惡毒。
宇文霽也看到了六人眼睛中的怨毒,但是卻絲毫的不在意,而是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說道:「六位,本帥給過你們機會,但是
你們卻不懂得珍惜」
這個時候,離宇文霽最近的一人突然暴起,抓住剛剛坐的凳子,朝著宇文霽扔了過去,接著人也撲了過去。其餘五人見到這一
幕,也都跟著暴起,拿起凳子做武器,朝著宇文霽殺了過去。
宇文霽雖然愣了一下,但那是護衛在他周圍的親衛去沒有愣神,都紛紛拔刀,分出一部分朝著六人殺了過去,另外的人卻是
護著宇文霽不斷的後退。
外面的人也聽到了響動,紛紛衝了進來。很快,六人被殺的只剩一個,那個人正是最開始暴起發難的那人。但是終究還是倒在
了血泊中,只是臨死的時候,那人眼神惡毒對著宇文霽說道:「宇文霽,你不得好死,我最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哼,那本帥就等著你做鬼來找我。」宇文霽毫不示弱的說道。
屍體被拖了出去,地面上的血跡也被人盡力的清掃乾淨,但是始終都有股血腥味,一直沒有隨風飄逝。
很快,宇文霽的心腹將領都被叫過來,聞到帥營裡的血腥味,眾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都很聰明的沉默的沒有開口。見到眾
人都來齊了,宇文霽恢復了他之前的豪氣,開口說道:「抓緊時間整編邊軍,然後」
說道這裡,宇文霽停下來,掃視了眾人一圈,開口繼續說道:「拿下固州。」
聽到「拿下固州」眾人也都是一陣火熱,齊聲開口道:「敢不效死力。」
「很好,諸位下去準備吧,美好的前程就在我們面前。」宇文霽開口說道。
「是,大帥。」眾人魚貫而出。
等到眾人都走了之後,宇文霽卻是拿起筆開始書寫奏章,上面寫著「神歷胡騎主動出城攻擊邊軍將領以身
國不得已,臣暫統邊軍誓要拿下固州」
滿意了看了看奏章,接著宇文霽對著一個親衛吩咐道:「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往帝都。」
「是,大帥。」親衛恭敬的記過已經密封好的奏折,出了帥帳。
夜晚,范達帶著親衛一路朝著瓊州的方向狂奔。自從白天明智的選擇了跑路之後,范達就一路馬不停蹄的帶著親衛趕路,幸好
是一人雙馬,要不然,跑了這麼久,馬兒也吃不消了。
「將軍,停下來休息會吧。」終於有親衛忍不住開口說道,范達雖然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停下來休息,但是看見看見其餘的親
衛都是一臉渴求的看著自己,范達只好下令道:「那就原地休息會。」
范達也是無奈,白天走的時候匆忙,只帶了十二個親衛出來,現在這十二個親衛就是他的護身符,在回固州的路上,只有依靠
他們保護了。
接過親衛遞過來的水袋,范達仰頭正準備喝個痛快,但是感到大地在微震,接著就聽到了一陣馬蹄聲、「不好,快上馬。」范
達急忙扔下水袋,然後下令說道。
十二個親衛也是無奈,也只有快速上馬,然後跟隨著范達繼續跑路。後面的隊伍自然就是宇文霽派出來追擊范達的隊伍,這支
隊伍騎的都是好馬,一人三馬。
兩支隊伍的距離在不斷的拉進,范達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也只有暗自著急,拚命的揮動手中的馬鞭。馬兒吃痛,跑得更
加賣力,但是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跑了大半夜,終於將後面的追兵遠遠拋開,至少范達是這麼認為的。范達帶著人停了下來之後,所有人都是大口的喘著氣,有
的馬兒已經開始吐氣了白沫,顯然已經到了極致。
范達突然指著左邊的親衛說道:「把衣服脫了。」
被點到的親衛,面若死灰的哀求道:「將軍」
范達這個時候發現了其他親衛的臉色有些不對,接著急中生智用著悲天憫人的語氣的說道:「現在敵人在後面緊緊咬住我們,
你們必須要掩護我突圍。」
看到十二個親衛的臉色越難看,范達也是飛快的說道:「諸位兄弟,你們怎麼就部明白,不是我范某人貪生怕死,而是只有我
活著回去,才有能力照顧你們的家人。」
果然,聽完范達的話語之後,十二個親衛的臉色好看了很多。范達接著指著幾個人說道:「你們活著活著回去,有能力照顧眾
位兄弟的家人嗎?」
被點到的幾個人的,都是沉默的搖搖頭。這個時候,最開始被點到的那個親衛開口說道:「將軍,我和你換,但是請你一定要
照顧好的家人。」
說完,就開始脫衣,在眾人的推諉下,范達也是半推半就的和那人相互換了裝。換完裝之後,十二的親衛紛紛上馬,紛紛開口
說道:「請將軍照顧我們的家人。」
「諸位兄弟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善待各位的家人,你們的父母就是我們的父母,你們的兄弟姐妹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聽到范達的話語,十二個親衛無怨無悔的騎著馬,向著遠處飛奔而去。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范達此時已經沒有了剛剛悲天憫人
的樣子。
范達本來就是心胸狹窄之人,想到剛剛親衛變化的臉色,范達就是在心裡把他們恨的要死。如果不是自己聰明,用計把他們穩
住的話,那些王八蛋肯定會把自己綁了去邀功,范達在心裡如是想到。
十二個親衛走遠了,范達卻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出,對,是走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追擊的人馬發現了那裡面沒有
自己的話,一定會按照原路返回,騎馬走的痕跡太大,范達也只有選擇步行。
卻說十二個親衛剛剛騎上馬之後,就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拚命的朝著前面趕路,給范達爭取更多
的時間。後面的追兵卻陰魂不散的咬著他們,十二個親衛已經豁出去了,不計後果了,用匕首直接紮在了馬屁股上面,馬兒吃痛
奔跑的更快。
後面追擊的兵馬的統兵小將卻越發的疑惑,知道前面這夥人已經跑了一天,馬兒已經到了極限,現在跑得這麼快,肯定是用利
器在傷害馬兒,這是在飲鴆止渴,這樣子做,跟自殺沒有什麼區別,搞不清楚所幸也不想了,帶頭的小將繼續帶著人馬追擊。
到了快天亮的時候,前面的十二騎終於到了極限。馬兒慢慢的停了下來,然後倒地。戰馬上的十二個親衛,卻在在馬兒倒地之
前安全的下了馬。十二個人相互看了看,眼中都露出了決死的目光。
「好兄弟,來生在和你們做兄弟。」
「好,死怕什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好,今天我們兄弟就並肩戰鬥,臨死也要啃下他們一塊頭來。」
「咚咚咚」戰馬敲擊地面的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緊,十二個人背靠背的圍成了一個圈,然後拔出了腰間的刀,死死
的望著後面。近了,近了,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後面的追兵也是很勞累,畢竟也是追擊了這麼久,但是他們的人數顯然要多很多,而且馬兒的狀態還有人的狀態都比對面的十
二個人要好很多。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戰鬥,但是世上的事情,哪裡有什麼絕對的公平呢?
統領追兵的小將也發現了「范達」,興奮的下令:「殺。」追了這麼久,現在敵人就在眼前,可以想像這個領兵小將的興奮之
情了。
說完,便帶頭縱馬衝了出去,後面的騎兵緊緊跟隨。十二人沒有退縮,其中一人衝上去,但是還沒有來得及砍下手中的刀,已
經被左邊衝出來的一騎,撞飛了幾米遠,再也起不來。
剩下的十一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支冷箭朝著「范達」射了過來,旁邊的親衛來不及推開他,只能用身體擋住了這支冷箭。
在騎兵不斷的絞殺下,很快就剩下「范達」一人依舊還在站立,戰場上就這麼詭異的停了下來。
「范達」看了看戰場上被殺死了是一個弟兄,仰天大吼一聲,朝著一騎衝了過去,雖然把抱的是同歸於盡的想法,但是對方顯
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人一騎這麼錯開,只是「范達」的腦袋和身體已經分了家。
統兵的小將,下馬,然後把「范達」的腦袋撿起來查看,但是入手仔細一看,才發現根本不是范達。「上當了,回去追。」統
兵的小將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