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歷心裡憋了一口氣,暗中發誓一定要打好這一仗,連試探攻擊都免了,直接吩咐一個千人隊直撲隘口。敢死軍的編制完全按照胡人的散亂編製,百人設百夫長,千人設千夫長,萬人社萬夫長,只可惜,大王子能提供的的資源有限,雖然有這麼多編製,但是裝備和訓練卻一直沒有跟上。
一千敢死軍密集的朝著隘口衝了過來,大戰一觸即發。「穩住,穩住,穩住」餓狼軍的軍官們不斷的新兵們打氣,要他們不要慌亂。
越來越緊,一千敢死軍慢慢的靠近了隘口。「射射射」軍官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餓狼軍們拿起放在地上的弓,朝著前方就是一陣亂射。要培養一個合格的弓箭手不是短時間可以辦到的,這批弓還是謝燁為宇文峰提供的。
雖然餓狼軍們不是合格的弓箭手,但是這個時候弓箭更多是威懾敢死軍,讓他們心裡產生恐懼,誰也不知道羽箭會在什麼時候落下,會不會射中自己,給敢死軍造成心裡上的壓力。
亂七八糟的羽箭朝著敢死軍的陣營傾瀉,衝鋒的敢死軍不斷的發出慘叫神,有的被射中了大腿,在原地不斷哀嚎,有的直接被射中的腦袋直接倒地。敢死軍的陣形出現了一陣騷亂。
「分開分開拉開距離拉開距離。」敢死軍裡還是有正統的軍人的,知道弓箭對密集的陣形是大殺器,紛紛都開始開口不斷吆喝。
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敢死軍衝鋒的勢頭保持住了。果然,隊伍拉開之後,弓箭帶來的傷害少了很多,只有各別倒霉的被射中。
「敢死軍中還是有能人的。」宇文峰對著身邊的田齊說道,接著命令道:「不要浪費士兵的力氣了,換短矛,進入射程之後就投放。」
傳令兵聽到宇文峰的命令,連忙開始換令旗。看到令旗的軍官們,又開始了重新一陣的吆喝「換換換」
弓被重新的放在了地上,士兵們開始拿起了短矛。見到距離拉近了,敢死軍這邊也開始了反攻,「射射射」一撥箭雨朝著隘口的方向傾瀉過來。
敢死軍用的弓是被胡人淘汰下來的劣質弓,射程自然比較短。見到了距離拉進了,已經有軍官開始下令射箭。
「盾盾盾」見到對面射來的箭雨,軍官們連忙吆喝,士兵們開始躲在矮牆後面,然後豎起了盾牌。「叮叮叮叮」只聽見了一陣箭簇打在了盾牌上的面的聲音。
期間,還是參雜著慘叫聲。戰場上,不可能每個人都是都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即使你的準備做的再好,仍然有餓狼軍中箭。
一根箭簇落在了一個餓狼軍的腳上,這個餓狼軍只有腳是露出來的;一根箭簇順著兩塊盾牌的接縫出,順利的落入一個餓狼軍的腦袋。
敢死軍的羽箭沒有形成對餓狼軍造成過多的上傷亡,主要是因為敢死這邊組織不得當,只有少數的幾個軍官認清了眼前的形式,吆喝手下放箭,更多的軍官還在迷糊當中,不斷吆喝手下向前衝。
近了,敢死軍的腳步聲進了,「扔扔扔」在軍官的吆喝下,士兵們把手中的短矛扔了出去。一個衝在最前面的敢死軍正在努力的奔跑的時候,突然感覺天上一黑,想要抬起頭看,但是卻感覺一疼,就倒在了原地,腦袋上還插著一根短矛。
不斷有衝鋒的敢死軍被短矛射中,然後倒地。被射死的還好一點,直接沒有了疼痛,被射傷的人,只能在原地哀嚎。一個敢死軍被一支短矛射中了腳,短矛已經刺穿他的腳,入地三分,他剛剛想掙扎,但是隨即而來的短矛刺穿了他的胸膛。
一個餓狼軍正在奮力扔出他手中的短矛的時候,只感覺肩膀一疼,拿短矛的手立即就沒有了力氣,隨著「咚」的一聲短矛便落了地。
前方的敢死軍當中,還是有箭簇射過來,雖然數量少,但是仍然會造成一些傷亡。戰場上滿是哀嚎,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大人死了大人死了大人死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扔掉手中的兵器,就朝著後面跑。自然的,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很快就像塔羅牌效應一樣,敢死軍就開始朝著後方敗退。
「這就完了?」田齊問道,滿臉不相信的神色。「不要高興的太早,田將軍。」宇文峰開口回應到田齊的問話。
「敢死軍的戰鬥力不堪一擊,敗退是遲早的事情,惡仗還在後面。」宇文峰繼續說道。
田齊眺望著前方,然後問道:」騎尉大人是在擔心兩千胡騎嗎?」
宇文峰默默的點點頭,田齊開口安慰道:「宇文騎尉,雖然餓狼軍訓練時間較短,但是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這邊,騎尉大人又在擔心什麼呢?」
宇文峰沒有說話,但是卻轉過頭,朝著固州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田齊看見宇文峰眺望的方向,再加上那天晚上的事情,田齊對宇文峰心中的想法好像明白了幾分
黃歷見到敢死軍敗退,氣的臉色通紅,幾個統兵將領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黃歷縱馬向著前方而去,幾個統兵將領也不敢怠慢,一起縱馬跟了上去。
黃歷把手下的親衛當作了督戰隊,嚴陣以待。很快就能看見了前方敗退下來的潰兵了,只看見這些人亂七八糟,有的手中已經沒有武器,有的鞋都跑掉了一隻。
「殺。」黃歷咬著牙怒吼道,被當作督戰隊的親衛自然毫不手軟,對著衝擊陣形的潰兵就是一陣亂砍,後面的人不明白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想拚命的朝著前跑,回到安全的地方。而在隊伍的最前方的人卻是有苦說不出,督戰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真亂砍。
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塊真空的地方,潰兵後面的人終於明白前面發生了什麼,然後努力的嚥了嚥口水,停下了腳步。一干督戰隊每個人都刀已經被鮮血染紅,身上到處都是的鮮血,活脫脫的一個又一個的殺神。
見到局勢終於被穩定了下來,黃歷厲聲問道:「你們的長官呢?」
潰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說話,良久,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後面擠了出來,戰戰兢兢的說道:「大人死了。」
聽到回答,黃歷原本的怒氣已經被降了很多,但是很快臉上有閃過了凶狠。黃歷下令道:「把手中沒有武器的都抓出來。」
一干親衛聽到黃歷的吩咐,就像狼進了羊群一樣,不斷把手中沒有武器的人揪了出來,凡是敢反抗的,直接一刀砍翻。很快,手上沒有武器的都被抓了出來,大概有兩百多人。
「好,很好,非常好,都殺了。」黃歷咬牙切齒的說道。「大人大人大人」身後的幾個統兵將領急忙出聲勸解道。但是看見黃歷的臉色,後面的話語都收住了,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一干親衛得到了黃歷的吩咐,對著沒有兵器的兩百多人就是一陣亂砍,很快,能站立的人越來越少,當最後一個站立的人被砍倒以後,黃歷厲聲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擅自後退的下場。」
旁邊的地上一灘鮮血,不斷的隨著地勢,流向不同的地方。很快就流到了很多敢死軍的腳下。接著黃歷開始下令重新整隊,準備下次的衝鋒。
鐵尼哥見到這一幕,對著王子說道:「大王子,我早就說過不能相信這群廢物,現在連隘口都還沒有摸到,就退了回來,如果讓我帶領勇士」
鐵尼哥的還在旁邊喋喋不休的說道,大王子終於發火,厲聲說道:「閉嘴,鐵尼哥。」
聽到大王子口氣中的怒火,鐵尼哥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其他人聽到了大王子語氣中的怒火,也都識趣的沒有開口勸解。大王子臉上不斷變換著神色,現在不斷的在思考著什麼。
良久,大王子的神色終於恢復了正常,然後開口命令道:「鐵尼哥,帶領五百勇士進攻。」
本來被呵斥之後,鐵尼哥心裡一直很鬱悶,但是突然聽到了大王子的命令,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然後開口結結巴巴的問道:「大大王子你剛剛」
大王子看見自己的心腹愛將這個樣子,沒有好氣的抽了鐵尼哥一鞭子,口中說道:「還不快去。」
雖然被抽了一鞭子,但是鐵尼哥卻像吃了春藥一樣興奮,馬上就下去點兵馬去了。兩千胡騎到了這裡之後,卻一直在原地休整,看見敢死軍被打退了回來,心中好戰的細胞不斷在跳躍。
見到鐵尼哥來點兵馬,都是一擁而上,見到這一幕,大王子滿意的點點頭。鐵尼哥也是樂開了嘴,選了最開始報名的五百胡騎,就開始朝著前方的戰場壓了過去。
黃歷正在努力準備下一次的衝鋒,但是突然看見鐵尼哥帶著兵馬壓了過來,心裡就是一陣苦澀,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問道:「鐵將軍,不知道前來所謂何事?」
鐵尼哥鼻孔朝天的說道:「大王子讓我帶領勇士去拿下隘口。」
然後看了一眼敢死軍,說道:「廢物。」
說完,便再也不理黃歷,而是帶著人繼續上前壓了過去。其餘人胡騎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姿勢,對於敢死軍是不屑一顧。
等到鐵尼哥帶著胡騎走遠了以後,有人才罵出聲來「德行,一群土蠻。」
黃歷這個時候臉色也是不好,但還是開口說道:「注意言辭,不要被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