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陸凡總覺得晚霞見到克麗絲五女時,眼光似乎暗淡了片刻,甚至微微散亂。
三四歲模樣的瑩瑩有點怕生,小手緊緊抓住媽媽,一點都不肯鬆開,在姜封父子倆的好言哄勸下,又在媽媽的鼓勵下,才蹣跚著小小身子進入了門中,但那種遲疑與小心翼翼,讓陸凡心揪了一下,看向晚霞蒼白臉龐的眼神中,不知不知就帶上了憐惜。
無意間兩人的雙目一對,而晚霞竟然躲閃了開去……
為什麼要躲閃?陸凡想衝著晚霞吶喊,可張了張嘴卻問不出來,而同時,胸中湧起了一股無名怒火。此刻!被內心莫名情緒折磨的他,只想著尋人狠狠發洩一通。
「姜宇,趙德明家在哪?能帶我去嗎?」陸凡鐵青著臉的說話態度,讓被問的姜宇嚇了一跳,畢竟同窗過四年,陸凡要爆發時的性格,姜宇還是有所瞭解的。
「這麼晚了,你想幹嘛?」
「找他談點事!」陸凡皺了皺眉,隨口應了一句。
「明天不行嗎?」姜宇用手指偷偷指了下晚霞所站的方向,示意陸凡要照顧到晚霞母女倆的情緒。
「不行,我今天就得談,不然誰都太平不了……!」說這話的陸凡,臉上竟然起了猙獰,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
陸凡與姜宇的對話,引起了姜部長的注意,悄悄走了過來問道:「陸凡。你想去趙家做什麼?」
「姜伯伯。我必須要找趙德明出來好好談談,你們別攔我,也攔不住我!」陸凡是壓低了聲息說話的,似乎並不想驚動晚霞她們,但語氣中卻帶著桀驁不遜的態度,也是陸凡第一次在姜部長面前表現的如此強硬。{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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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凡,我希望你冷靜!那裡是趙家……!」姜部長凝視著陸凡搖了搖頭,一部之長對一名晚輩說這些話,是希望陸凡不要衝動,也相信陸凡能夠明白其中的含義。
但姜封卻忘了。對陸凡是不能以他所理解的常識去對待的,也不會明白陸凡所掌握的實力,究竟會有多麼的龐大!
陸凡沒有說話,只是從運動服口袋中掏出了一顆阻擊步槍的子彈。那是他被襲擊時隨手抓來的。
晶化……!
手掌只是微微一紅,堅硬的阻擊步槍子彈,瞬間變成了粉末,而此刻,陸凡才抬起頭正視著姜部長,用平淡而不容置疑的語氣道:「趙家,在我眼裡不算什麼。」又指了指地上,「這裡,沒人可以阻攔得了我……」
「陸凡,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現在是法制社會。不會容忍你去胡鬧的!」陸凡過於強硬的態度,讓姜部長一時也升起了怒氣。
「法制?」陸凡輕蔑的笑了笑,「姜伯伯,如果不是我還有點本事,也許現在已經躺在冰冷的停屍間了。」
「那是部隊出了敗類!」姜部長再也克制不住,漲紅著臉大聲吼了出來。
「姜伯伯,因為您是姜宇的爸爸,我才尊重您,不是因為您是部長!」頓了頓又道:「我被襲擊到現在,已經等了很長時間了。可事實是怎麼?想必姜伯伯比我清楚。」
兩人的爭持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連埋頭於基因培養艙的嘉怡都被驚動了出來,與克裡斯等女一起圍到了陸凡三人的身邊。
「爸,陸凡,你們為了什麼事要吵架?」嘉怡見自己老公縮在一邊。埋頭不敢吭聲,不由大著膽子上去問了一句。
「哎……。小凡要去趙家找趙德明出來。」姜部長也知道陸凡有些話是沒錯,事實也的確是如此,說出來只是希望嘉怡她們能勸住陸凡,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陸凡,你去找趙德明做什麼?就因為他派人把我們帶走?」嘉怡四人回來,並不知道在樹人小區發生的襲擊事件,還以為陸凡是要為晚霞去出頭理論呢。只有姜宇在一旁聽到了一些東西,再聯繫到自己四人被武警強行帶走,隱隱心中起了懷疑,所以才會躲在一旁沒敢吭聲。
聽到嘉怡說陸凡要去尋找趙德明,站在遠處角落的晚霞抱著瑩瑩,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甚至眼角隱隱掛著晶瑩,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聲後,才用顫抖的聲音問:「陸凡,你要去做什麼?可憐我們嗎?」
哇……
是懷中瑩瑩被大人的爭吵給嚇的哭出了聲……
此刻,陸凡看到瑩瑩的嚎啕大哭,胸中滿腔的怒火頓時燃燒到了極致,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趙德明!是那個小白臉般的四眼仔!
「暮雪,黑月,去飛船開出耀天使機甲,有任何手持槍械的人員接近這裡,格殺勿論!」
「是,領主大人!」兩名外相柔弱的美女,接到命令後,瞬間變得板著臉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旋風般閃身出了房門。
那種幾乎只讓人感覺到眼前一花的速度,也令房內姜宇一家感到了顫慄。
「領…主大人……?」姜宇指著陸凡,結結巴巴的問道。
也許克麗絲還會對房內的姜宇他們有所顧忌,畢竟知道這些都是陸凡的親朋好友,但身為墮天使隊長的紅月長老,除了一切以陸凡的安全為中心之外,任何人對她來說,都只是可有可無之輩。
「我主人是銀月領領主,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主人,還請下命令,讓紅月去把冒犯您的傢伙,連同庇護他的家族連根拔起,一個不留!」冷艷到極點的紅月長老,忽然對陸凡誇張的行了個彎腰禮,沒等到陸凡回答她是不會起身的。
「不必了,我親自去!」
「請讓紅月保護您的安全……!」
「嗯……。」
陸凡與冷艷美女的一問一答,讓姜宇一家越發的難於平靜。
陸凡是銀月領領主?這樣駭人的身份,如今從三位聯邦美女口中曝出,想必是不會有錯的,看她們都是以陸凡為首,並且唯命是從的模樣,姜部長才知道自己真是老眼昏花,完全判斷錯了形式。
難怪……!
能夠在他長年積累的官威面前,始終保持著從容態度,又豈會只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