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小隊……?
在陸凡的記憶裡,這類部隊是應該與劫機,叛亂之類的事件聯繫在一起,而不應該躲在暗中射殺平民。1(1)
陸凡也清楚,自己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的平民了,但就憑一個電話,一道命令,也不問事情的緣由,就直接想抹殺他,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
聽到這名站出來的軍官言辭,陸凡還是把抓在手裡的阻擊手放了下來,也沒打算去劫持這名反恐小隊的軍官,要是陸凡想真動手,這裡埋伏在附近的所有反恐成員,都只會是死路一條,這點,陸凡還是很有自信的。
「你叫什麼名字?軍銜。」陸凡任由阻擊手癱倒在地,緩緩走近了站出來的軍官面前,直視著黝黑臉龐上的眼睛問道。
「羅貫,軍銜上尉。」自稱羅貫的軍官,並沒有因為陸凡的靠近,而有所膽怯,雖然臉上塗著黑炭灰看不清真容,可還是保持著軍人的一臉正氣。
目前是敵對關係,但並沒改變陸凡對祖**人的欽佩之情,眼前的上尉,所表現出來的鎮定與不急不躁,也無愧為祖**人的身份。
「坐下,我們好好談談。」陸凡指了指地上,自己先一屁股坐了下去,抬頭又淡淡道:「讓你手下安分點,下一次,我就不保證會不會出現傷亡了。」
話聲平靜,卻帶著一股從容妥定的神態,隱隱還有著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嚴,讓羅貫聽了不由自主的按照陸凡得意思坐了下去。
「羅貫上尉。你被派來殺我,知道我的事情和身份嗎?」
「不清楚,上面只說你是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羅貫也覺得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事實是。虎牙小隊接到命令之後,對目標的身份也是一無所知。
「不清楚,就想要射殺我?」陸凡的聲音不由高了幾度。
「身為軍人,只會服從命令。」羅貫上尉的回答不卑不亢。
陸凡聽的出來,眼前的上尉並沒撒謊,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接受了命令。
「好,我相信你!那麼,你們是怎麼處理五零二室中的四人的?」陸凡問這話時。眼中已經帶了殺機,要是姜宇他們受到一絲的傷害,陸凡會毫不猶豫拿眼前上尉的性命陪葬,甚至全小隊的性命。*1*1*
生死就在一念。羅貫也看得出來,眼前男子提到四人時,那種殺機畢露的眼神,「上司有命,在射殺你時。不得損害他們四人的性命,所以,我們把他們安置到了別處。」
陸凡聽後苦澀的搖了搖頭,看來國家還真是只針對他一人採取的行動。沒有牽連無辜的打算,這樣。也讓他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沉思了片刻,陸凡衝著眼前的上尉歎了口氣。凝重道:「羅貫上尉,我這趟回來,對國家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和政府高層有所接洽而已。」
「你是哪國的間諜?」羅貫皺著眉思索了下,問出了一句讓陸凡差點暈掉的言辭,還有他意想不到的後續,只聽羅貫又道:「如果你真沒惡意,可以就地投降,我保證會向上司為你求情。」
「呵呵,你覺得我需要投降嗎?」陸凡冷笑了一聲道:「首先,我向你再次申明,我不是什麼間諜,也不是什麼恐怖分子,更不是來破壞祖國安定的。」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如果真把我射殺了,我不是威脅你們,地球都將會伴隨著我手下的怒火而毀於一旦!」
「你還說你不是恐怖分子?」羅貫上尉聽到這裡,霍然起身,指著陸凡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我看你人還不壞,為什麼要做這些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也是炎黃子孫,對得起你的親朋好友,對得起你的生身父母嗎?」
說得陸凡一愣愣的,反口就回道:「我怎麼對不起親朋好友了,我怎麼就對不起父母了?我哪裡又不配身為炎黃子孫了?」被提到最不願意提的**,陸凡急的跳將起來,閃電般一把扣住羅貫的咽喉要害:「老子今天就好好和你辯辯,首先,老子生下來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其次,我在孤兒院長大的,唯一的幾個親朋好友也被你們抓了,至於國家,老子要是不承認是炎黃子孫,也就不會代表亞特蘭聯邦,來和地球政府協商接洽了!」
雖然被抓住要害部位,陸凡的手掌力氣大的幾乎讓羅貫窒息,這位祖國的上尉,卻絲毫沒有退縮漲紅著臉衝著陸凡就道:「正因為你是孤兒,你朋友少,你就更不應該仇視社會,是誰把你養大成人的,是國家!是人民!老子也是孤兒,但我還有廉恥之心,知道報答養育我的政府!」
「等等……亞特蘭聯邦?接洽地球政府……?你到底說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羅貫上尉回想起陸凡後面說的幾個聞所未聞的詞語,一下子被弄得滿腦子的漿糊。
「別你你的稱呼我,老子叫陸凡,是代表遙遠星際的亞特蘭聯邦政府來和地球政府接洽協商的,難到你上司讓你來射殺我,什麼都沒跟你說?」陸凡氣急敗壞的拎著羅貫死命的晃了又晃。
被晃的一陣頭暈的羅貫,不怕死的倔脾氣也上來了,衝著陸凡就罵道:「神經病,你腦子秀逗了?」罵了半句,自己又縮了回去,自言自語道:「范中校到底哪裡不對?叫我們來殺個神經病?」
「你媽才是神經病!」陸凡被氣得真有一把掐死羅貫的衝動,衝著空中就高喊了一聲:「麗莎,給我把流霜號開出來,讓這些眼中長屎的傢伙看看!」
當流霜號緩緩從漆黑的空中浮現出那流光四射的半月形船身,遮天蓋月般的籠罩在了陸凡與羅貫上尉頭頂上空時,引起的騷動是可想而知的,十二名虎牙反恐隊員,都紛紛站立起張大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空中的詭異景象,早已經忘記了他們是在執行暗殺任務,是需要隱藏暗中不可暴露的。
而被抓在半空的羅貫上尉,都忘記了掙扎,呆呆的注視著半月形飛船,那密佈船身,流光陣陣閃動的複雜紋路,直到自己兩眼一黑,差點因為窒息而死,才衝著陸凡嚷嚷道:「放……放我下……來。」
呯……
陸凡稍稍用了點力,一把將羅貫扔在了地上,也不管人家呲牙裂嘴的痛苦表情,衝上去開罵道:「你媽!老子是神經病,還是你們上司是神經病?」
雖然陸凡被氣得暴跳如雷,但僅存的理智,讓他還是衝著空中又喊了一句:「麗莎,讓飛船隱身。」
夜空恢復了平靜,小區四周也沒有因為飛船的短暫現身而引起轟動,但以羅貫上尉為首的十三名虎牙隊員,還是陷入了呆滯狀態,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來。
「現在信了?」
點點頭……
「那老子還是神經病不?」
條件反射般的小雞琢米……
當看到陸凡圓臉上青筋直暴,面相猙獰時,羅貫急忙搖手道:「不是,不是……」偷眼見陸凡臉上稍微好看了一點,羅貫連忙爬起身,招呼了一下散落四周還在呆立的同伴。
等到十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反恐戰士全都圍攏到了身邊,羅貫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陸凡面前,咳了一聲道:「陸凡是嗎?這事我必須立刻向上面報告,還請您不要衝動,我相信政府會給你一個妥善處理的結果的。」
電話是直接撥打到范中校的手機上的,接通之後,羅貫上尉首先入耳是一陣吵鬧的音樂聲與男女的混唱聲,當他結結巴巴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說任務失敗時,得到的回答是一句醉醺醺的喝罵聲:「老子還沒醉!別想來蒙我,神經病,不處理乾淨,你們也別回來了!」之後是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委屈與無奈是直接掛在了羅貫臉上。
「隊長怎麼了?」
「中校怎麼說……?」
羅貫擺了擺手,一咬牙,又拿著軍用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我是嚴喜明。」電話的一端,傳來的是一聲充滿威嚴的中年男性聲音。
「報告,我是虎牙小隊的羅貫,……」
「……」
「……」
「胡鬧……!是誰下的命令?」
「報告團長,是范中校!」
「我知道了,你們原地待命,派人保護好姜部長的兒子,出什麼差錯,我拿你們是問!」中年男性沉聲下達了命令。
「是,保證完成任務。」當電話掛斷,羅帆擦了把汗,已經塗黑的臉上,如今是黑一塊白一塊,成了整個一花貓。
越級上報,羅貫上尉承擔的風險並不小,在紀律嚴明的軍隊中,還很有可能就此坐上軍事法庭,受到嚴厲的軍法處置。
嚴少將下達的命令雖然嚴厲,但羅貫上尉卻聽得出來,並沒有追究的意思,心中談妥不安的石頭,也終於落了下來。
轉身走到陸凡面前,羅貫真誠道:「陸凡,我已經上報了武警指揮部的嚴少將,他說會處理的,也讓我們保護好姜部長的兒子,兒媳,請你耐心等待一下。」
這邊羅貫上尉還在解釋,武警指揮部中,一道道電話卻通向了京城的各大黑暗角落,甚至還通向了被高牆拱衛的紅房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