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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溪園有自釀的石榴酒,裝在細高的長頸缽酒瓶裡,酒色微紅,格外的晶瑩剔透——沈淮將酒瓶從孫亞琳手裡搶過來,給自己杯裡倒酒,抬頭隔著敞開的窗戶,看到謝芷小心翼翼的提腳走進院子裡來,下意識的頭皮就感到一陣陣的發麻:
「這娘們跑上門來做什麼?」
院子花圃間鋪的是鵝卵石小道,高跟鞋細尖的鞋跟踩在那邊,容易滑移——孫亞琳與陳丹寇萱轉回頭,看到謝芷正低頭看道,似乎未曾看到她們的樣子,心裡也疑惑,不明白謝芷為什麼這時候跑上門來?
「艾我剛剛開車從學堂街經過,看到你跟沈淮的車停在渚園東面,就想著你們可能是在這邊吃飯——你什麼時候從香港回來的,都有一段日子沒見到你了?」謝芷有些心虛不敢跟沈淮直接打招呼,美靨淺笑的看向孫亞琳,跟她打招呼
「你跟她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親熱,我怎麼都不知道?」沈淮調侃的問孫亞琳
聽沈淮暗夾譏笑的問孫亞琳,謝芷俏臉微紅,心裡暗啐了一口,但也不慌不忙的看向沈淮,問道:「那你說,我跟亞琳姐的關係,什麼時候不好過?還是怕我蹭你一頓飯,就這麼急著要趕我走?」
陳丹拉了沈淮一下,不叫他胡說八道,讓寇萱從餐邊櫃裡給謝芷拿一套餐具,請她留下來一起吃飯
謝芷與寇萱關係不是很熟,但也知道她的存在,並不知道她今天生日,但看她也坐在這邊,與陳丹她一起陪著沈淮孫亞琳吃飯,只當她跟沈淮的關係已不再一般
看她清純絕美的臉蛋,穿著尚溪園的工作制服,額外亭亭玉立身段挺拔,胸脯也高高的鼓起來,暗感沈淮這混帳傢伙真是能糟踏好女孩子
謝芷雖然心裡對沈淮還是不屑,但今天有事而來,也不會聽幾句譏諷的話就會生什麼悶氣,她從寇萱手裡接過餐盤,當真就要坐下來一起吃飯
看著陳丹要將酒瓶拿過來給謝芷倒酒,沈淮忙阻攔道:「不要給她喝酒,她喝起酒可是不得了呢……」
謝芷聽沈淮大呼小叫的,恨不得拿筷子戳他臉上去,但見陳丹孫亞琳眼睛裡都有不解的疑惑,也知道沈淮楊麗麗兩人對她上次在崳山醉酒的事情守口如瓶,甚至連孫亞琳陳丹她們都沒有說
即使再不屑沈淮的人品,這事也是自己誤會了他,謝芷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臉有些燙,攔住陳丹不讓她倒酒:「我等會兒還要自己開車回徐城,真不能喝酒」
孫亞琳狐疑的看了謝芷沈淮兩眼,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叫謝芷此時在沈淮跟前竟然撐不起半點氣勢出來——這可跟她印象裡完全不一樣
沈淮也真無意留謝芷在這裡跟他們一起吃飯,但看她溫順純良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也沒好意思再拿什麼事情擠兌她,說道:「你總歸不會閒得沒事,做跑過來陪我吃飯的——我也受不起,你過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吧?」
鬼才想陪你吃飯!謝芷心裡暗想
只是沈淮直截了當問她有什麼事情,大有一副談過事情請她直接走人的架勢,謝芷心裡又有些不痛快,將遮在額頭的劉好到一邊,露出漂亮光潔的前額,眼眸子往上撩,看了沈淮一眼,說道:
「崳山旅遊節的基本情況,你應該是清楚的吧?梁書記那邊期待有些高,只是金鼎這邊配合的資源未必足夠,我就想著跟你事先說一聲為好……」
沈淮不知道謝芷何時變得這麼吞吞吐吐,說個事還要扭幾道彎,他歪頭盯住謝芷的臉看了有那麼兩秒鐘,才不相信她滿口胡言是為這個原因跑過來找他,戲謔的問道:「就這事真能讓你壓著心裡的噁心勁跑上門來找我?」
孫亞琳當然也不相信謝芷會為這點事跑過來找沈淮
金鼎要怎麼跟崳山縣委縣政配合搞好這次旅遊節,謝芷犯不著過來跟沈淮商量——金鼎拿不出更多的資源,或者說無意大肆操辦,就崳山縣委書記梁振寶還有強迫他們什麼不成?
只是沈淮說話真是損人,孫亞琳猜想他這是想堵住謝芷的嘴,不叫她再有臉開口說別的事情
看沈淮一付小人得志的嘴臉,謝芷真是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心裡才痛快些,但想到沈淮肯定猜到自己是為豐立的塗渡板項目而來,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還沒有張口說這事,就給這混帳傢伙兩句話氣走
謝芷輕吸兩口氣,讓自己的情緒不那麼激動,說道:「都說我們女人心眼小記仇,你就真不能大度點讓我找個借口,在這裡蹭一頓飯?」
上次被砸得太猛,沈淮還真怕這次將這娘們擠兌慘了,下回叫她找到機會再折騰自己一頓
相殺相殘也不是他的風格,沈淮聳聳肩笑著說道:「你真要是過來蹭一頓飯,什麼都好說;只是我看到你就心裡發虛啊」
聽沈淮換了一種輕鬆語氣,謝芷心情稍好一些,坐近了見沈淮額頭還留有一道極淡細看仍能看得出來的傷疤,想到上次醉酒後受他照顧,還將他打成那樣,心裡也是愧疚,心想他嘴巴這麼缺德,是不是因為上次事心裡還不痛快?
想到沈淮讓楊麗麗捎給她的話,說什麼送不送鏡子的事,謝芷心裡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混賬傢伙難得做一次好人,難道以前的混賬事就不是他幹的?
謝芷心裡這麼想著,看著酒瓶裡石榴籽沉在下來,像是一粒晶瑩剔透的淺紅寶石,煞是好看,她也不再記恨沈淮剛才大呼小叫的擠兌她,問陳丹:「這酒顏色真好看,醉不醉人?」
「沒什麼度數,甜津津的,給你倒小半杯嘗嘗」陳丹說道
寇萱拿過缽酒瓶,給謝芷倒了小半杯石榴酒——寇萱因為她媽搞今天這一事,心情不愉快,但她總是知道此時在尚溪園實習,不能任著性子剛才沒有外人,跟陳丹孫亞琳關係也親近,所以能賴在這裡陪沈淮一起吃飯,但這時候謝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她替謝芷倒過酒,就先出去,不打攪他們談事情
謝芷看著寇萱這會兒將自己的碗碟收起來,就走了出去,心裡又奇怪她跟沈淮到底是什麼關係
總之在謝芷想像中,沈淮的男女關係是一糟糊塗,謝芷她無意為此多想什麼,看著酒杯裡的石榴酒顏色輕紅,與雪色薄胎瓷壁相映,又有著說不出的剔透,紅唇輕飲,任幾乎沒有什麼酒精的酒液在口腔裡迴旋幾下,體會甘甜,才咽進肚子裡,說道:「沈淮姥爺家的院子後就是石榴園,只是大家都嫌剝石榴太麻煩,大家也沒有怎麼吃,倒是沒有想到拿來浸酒會這麼好喝……」
法國那段生活,對沈淮來說是沉鬱及不堪的,他可沒有跟謝芷一起回憶往事的心思——謝芷不說她的來意,他便也安靜的喝酒,不再多說什麼話,搞得謝芷也搞不清楚,沈淮到底清不清楚豐立塗渡板項目的事情
「豐立聯合平江的幾家民營企業,要上塗渡板項目,這事你清不清楚?」謝芷將小半杯石榴酒喝下去,終是放棄無謂的試探,直接問沈淮
「這個項目比較大,豐立又是跟梅鋼合作多年的供應商,我當然有知道這個項目,但也談不上多清楚,」沈淮點點頭,問道,「怎麼了?」
塗渡板裡最主要的一類就是鍍鋅板,就是將梅鋼或富士制鐵軋制的薄型板買過去在上面鍍一層鋅,這類產品在國內的市場需求日益增大
渡鋅板項目是鋼鐵產業最重要的下游之一,平江的豐立集團要上塗渡板項目,梅鋼自然一直都有關注更何況豐立聯合平江市幾家民營企業計劃搞的這個塗渡板項目,投資規模可能達二十億,也算是國內民營企業進入重工領域的一個大手筆
不過,國內民營經濟發展還整體偏弱,無論是政策傾斜,還是金融機構對民營經濟的資金扶持,條件都是苛刻的
平江市的民營經濟在國內要算是相當活躍的,但豐立集團聯合平江其他幾家較大規模的民營企業一起搞這麼個項目,難度還是極大
項目原計劃是要在青沙縣沿江工業園內落地,豐立以及其他幾家入資的民營企業,都是平江市的知名企業,在平**沙落地也很正常,只是項目籌備了很久,也沒見到什麼實際性的動靜——這段時間,沈淮也就沒有特別去關注這次事,沒想到謝芷是為這件事而來
沈淮側著頭,眼睛瞅著謝芷,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青沙縣此前負責這個項目的副縣長,調到省裡任職去了,兩個月是鴻奇在接手負責協調這個項目落地的工作……」謝芷的神態有些窘,畢竟她跟鴻奇此時的關係,沈淮是清楚的,她過來偏偏要替鴻奇當說客,心裡也是有著說不出的彆扭,說道
項目沒有落地之前,什麼變數都會存在
雖然在地方招商引資是政府部門的工作,但步及到對地方經濟影響重大的項目落地及建設,基本上都是黨委主要領導負責協調——黨政不分工此時也是地方上的常態
沈淮也知道豐立想上這個項目很困難,平時也只關注項目本身的進展——真要破土動工,梅鋼還會相應增加部分產品的產能,但還不清楚這個項目在青沙縣已經由宋鴻奇負責接手協調落地工作
沈淮笑道:「聽說平江市委都極重視豐立的塗渡板項目,項目落地後,平江市裡大概沒有能再攔著不讓鴻奇更上一層樓了」
宋鴻奇到平江,原計劃是在縣委副書記的位子過渡一下,然後就直接擔任區縣一把手,走上仕途發展的正軌——然而叫他沒想到的事,地方上要比他想像的複雜得多,他這一過渡就整整過渡了兩年,平江市也沒有將位子幫他騰出來
見沈淮臉上沒有小人得志的神色,謝芷不相信他真不知道詳情,只是沈淮咬口不承認裝糊塗,她也沒有轍,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豐立幾家民營自身的資金有限,要想上塗渡板項目,主要還是依賴銀行貸款但給民營企業放這麼大的貸款,是平江市以及江東省幾家銀行都沒有過的事情,所以就貸款問題談了很久,久久沒有確定下來最近,有兩家原計劃參與投資的兩家企業,經營出現了一些小問題,被迫退出這個項目,項目建設資金的問題就變得更棘手」
「國內發展民營經濟的環境是有些弱,中央還沒有太傾斜的扶持政策,只能是地方上因地制宜的給予一些優惠,不過,過段時間會有改善,」沈淮說道,「這個項目建設規模大時間,合作方有進有出,也很正常我們推進新浦煉化,合作方也多有變化……」
謝芷沒有心思再跟沈淮兜圈子,盯住沈淮的眼睛,直接問道:「那王衛成跟豐立那邊接觸,你確實不知情嘍?」
「艾」沈淮搖了搖頭,說道,「王衛成那小子有跟豐立在接觸?我今天下午才回霞浦,他也沒有跟我匯報這事前幾天江寧有個關於民營經濟的研討會,我讓王衛成代我過去他要是在江寧跟豐立的周豐毅或者誰遇上,一起吃個飯也正常得很,會不會是你們想多了?你看,我們在一起,也只是吃個飯,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他們兩天前是在江寧時開會遇上,不過在江寧吃了一天飯,接著又吃到青沙縣,也不能怪青沙縣那邊想多了」謝芷說道
聽謝芷這邊說,沈淮算是聽出些味道來了,他將手裡的酒杯放下來,就這麼一聲不吭的盯著謝芷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過了良久,才說道:「你們真是想多了」
沈淮這麼長時間的凝視,謝芷雖然不怎麼信他的話,也心裡也有說不出的發虛,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神
這幾天在淮山發生的事情,沈淮也沒有跟陳丹說;陳丹看著沈淮神情陡然嚴肅起來,訝異的打量謝芷兩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孫亞琳則將手裡的筷子放下來,**的說道:
「既然在淮山發生的事情都是你們一夥人商量好的,既然你們都認定豐立的塗渡板項目是沈淮動手腳回敬你們,你還多此一舉跑過來試探什麼?難不成就你們能做初一,別人不能做十五?」
沈淮將視線從謝芷低埋的臉上收回來,看了一眼窗外的河面,說道:「我也只能等王衛成從青沙回來,才能找他問這件事;要是青沙縣那邊覺得王衛成跑過去吃頓飯,就犯了天條,你讓青沙縣那邊找我興師問罪」
「說興師問罪太嚴重了,我就是覺得大家可能存在什麼誤會,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的好……」謝芷心裡莫名有種難受,低聲說道
「能有什麼誤會?」沈淮哂然一笑,說道,「有什麼事情又是能說清楚的?你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或者有什麼話,你讓鴻奇或許誰直接打電話給我,不用你夾在中間難做……」
見沈淮心思明澈,又出聲相逐,謝芷想著留下來也難堪,狼狽不堪的拿起外套穿上,告辭離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陳丹看著謝芷狼狽不堪的離開,心想那邊既便懷疑霞浦在惡意搶青沙的這個塗渡板項目,謝芷也不應該在孫亞琳沈淮三言兩語之下就落荒而逃
「我開始還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他個人戀棧不去,不捨得丟下副省長的位子,」沈淮將淮山發生的事情說給陳丹聽,苦笑道,「沒想到是他們謀定而後動也是他們骨子裡都透著心虛,才會認定王衛成在江寧跟豐立接觸,是我對他們的回敬……」
「他們既然這麼巴望著你離開東華,限制你的影響力,你就讓宋鴻奇在縣委副書記的位子上多耗兩年」孫亞琳說道
沈淮搖了搖頭,說道:「平江市裡,不會因為內鬥,真的就坐看這麼大的項目從平江的指縫溜走……還是等王衛成從青沙回來,我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項目沒有落地,平江市地區也沒有辦法提供豐立需要的資源,豐立集團想將塗渡板項目建在什麼地方,都是他們的自由,平江市委還能將豐立綁在平江,不讓他們走出去發展了?」孫亞琳從來都不怕將事情惹大,她也沒想到這次淮山發生的事情,並非單純是沈淮跟他父親之間的矛盾,而是他們那邊一夥人湊在一起來商量好的,想想心裡也來氣,即使豐立塗渡板項目的去留會擎到平江市裡一些人的利益,但也不肯善罷甘休
沈淮見孫亞琳這是在氣頭上,搖頭苦笑,說道:「周豐毅在平江發家,跟平江市裡關係密切,應該是確實遇到了難處,才想著跟我們這邊接觸——我們真要將項目爭取建到新浦或梅溪,少不得要向豐立提供大量的資源這麼一來,又顯得是我們在惡意搶塗渡板項目倘若我們真要爭取這個項目落地到新浦或梅溪,宋鴻奇他們也不是傻子這個項目對平江意義也很大,宋鴻奇擔下工作不力的責任,將這事情捅到平江市委書記王雲青那裡,王雲青不可能袖手不管到這時候情況就會比想像中要複雜一些……」
平江市在江東不算最重要的地級市,但地位也相當重要,王雲青在江東省還兼著副省長的職務,在國內也算是政治新秀;將來未必沒有成為一方諸侯的可能
沈淮心裡自然是消給宋鴻奇他們一些顏色看看,但梅鋼系發展到今天的地步,他需要在更高的層次更大的範圍權衡利弊;何況「淮電東送」,還需要江東省全力配合出巨資建設超高壓輸電干網,此時不是矛盾擴大的良機
當然了,要是豐立的塗渡板項目在平江實在是落地困難,最終建在哪裡,選擇權在企業——只是敏感時刻,沈淮不能讓王雲青及平江市裡覺得他是因為宋系內部的矛盾而惡意出手爭這個項目
當然了,王衛成不知道這些情況,他作為霞浦縣招商負責人,看到機會,先期與豐立方面接觸也不能怪他——沈淮也要他們積極主動的工作,不需要他們事事時時都匯報,將工作方式搞僵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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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與陳丹的關係,孫亞琳是最清楚的,這些年來大家也是廝混在一起,陳丹與孫亞琳相處也十分的親近融洽,沒有什麼疏離,但在沈淮跟成怡結婚之後,陳丹不要說其他人了,就是在孫亞琳面前,也不會再「公開」的跟沈淮在一起過夜
吃過晚飯,陳丹就先聲明說她媽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她等會兒要先回去照看她媽,而她在桌下綿軟柔滑的小手,在沈淮的手心裡輕輕的掐著,以訴這幾天未見相思的情思
既然陳丹不願意跟他一起回老宅,沈淮就在尚溪園裡陪著她多說會兒話,隔著窗格子,能看到濃郁夜色下也有遊船經過,沿岸的彩色燈帶,將河水映得五光十色
夜深人靜,尚溪園內也是客散酒終——沈淮走路送陳丹回渚園,又與孫亞琳往東面的停車場走,跟她說道:「現在是真覺得你礙手礙腳了」
「至於嘛,咱們的交情這點小事就把我恨上了?」孫亞琳挽起沈淮的胳膊,笑著說道,「整日縱慾無度,你不歇兩天,身子能吃得消?再說了,陳丹不陪你回老宅,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她嘴裡這麼說,還故意將柔軟堅挺的胸脯壓在沈淮的胳膊上
只是看著孫亞琳笑盈盈含情脈脈的樣子,沈淮有些意動,拿胳膊肘往外蹭了蹭,腰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沈淮咧嘴倒吸涼氣,抱怨道:「咱們的交情這點小事你至於下這麼狠的手?」
「我跟你有啥交情,能吃這麼大虧?」孫亞琳凶神惡相的橫了沈淮一眼,將沈淮的胳膊丟開
「別艾還讓你摟著成不?」沈淮將胳膊往下拐,示意孫亞琳再像剛才那樣摟著,就剛才那麼「被壓著」,感覺也是十分的好受
孫亞琳橫了沈淮一眼,不再稀罕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