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夜間,可兩者相距本就不遠,此時又是月明星稀,所以兩方人馬都是相互看得清清楚楚,那張濟手下也僅有幾千人馬,這麼兩相對視之下,誰都不敢妄動。
「前方何處人馬,速速出來回話!」等劉辨趕到陣前時,抬眼望去,他視力極強,一眼就將面前的一切收入目:前方一員白馬銀槍、衣甲亮麗的小將正脫出大軍之外,驅馬而立。他的後方,一個黑鬚大漢穿著將軍甲冑,看樣子就是這只軍隊的統帥,正壓住陣角。
「主公,這張濟是董卓手下的心腹將領之一,我曾與他有舊,故不方便答話。此人為將無勇無謀,不足為懼,公子須小心的,是那陣前小將:那是張濟的侄子張繡,傳言曾拜童淵為師,得童淵的真傳,習得一身好槍法,名頭極大,被稱作北地槍王!」李肅見劉辨趕來,連忙策馬過來相告。
北地槍王張繡?
劉辨心略作回憶,已經知道面前這人的厲害:童淵一生只剩下三個徒弟,張任、張繡和趙雲。就說那趙雲趙子龍,身為劉備手下的名將之一,一身龍膽,後來長阪坡救阿斗的時候曹軍之七進七出,是何等的厲害,這張繡身為趙雲的師兄,即使比不上趙雲,也應該不是那種三流庸將,自己對他,不知有幾分勝算?
可惜華雄不。劉辨心略歎,要是死亡騎士這裡,又哪裡用得到他親自出馬?以華雄的本事,就算遇上趙雲,也可一戰。不過,哼哼,劉辨轉頭望了望身後跟隨的天狗,要是自己幹這小子不過,就用天狗跟亡靈魔法,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對於張繡,劉辨心依稀記得他跟曹操之間生過戰爭,好像曹操嫖了他的嬸嬸,而那猛將典韋也是因此而死,這麼說來,曹操嫖過的那位,正是後面那張濟的老婆了?
這時候,張繡又是一聲高喝,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看他的模樣,若是再沒有人出來答話,估計就立刻掩陣廝殺過來了。
劉辨一拍坐下的赤毛牛,取下青龍偃月刀手,迎了上去,正打算答話,卻聞得馬鈴之聲驟響,面前白馬銀槍的張繡帶起坐下戰馬,手銀槍前探,竟然派出刺擊的姿態,顯然他誤以為劉辨是出馬迎戰,故也不答話,拍馬就殺。
「且慢動手!」劉辨連忙高聲喝到,可他話語才出口時,張繡的銀槍已經來到了他面門前,明月之下、夜色之,猶如一點寒芒突至,直奔他咽喉而來!
這哪裡是素未謀面的兩軍搭話,分明就是動了殺機,要置他於死地!
「鏘!」
火星四濺,劉辨倉促舞開手的青龍偃月刀,斜斜揮過,架開了面前的銀槍。好他力大刀沉,是張繡始料未及的,為了格擋開他刀上傳來的餘勁,張繡不得不錯馬橫槍,身體斜斜偏開,臉上閃過詫異之色。不過隨即,卻又是眼泛起殺意,一抖手,又出一槍!
他所修習的槍法名為鳥朝鳳槍,以速和準確出名,傳言練到為巔峰之處,抖手出槍之間一槍既出,就好比同時刺出槍,四面八方皆是槍影,使人避無可避!其速之快,可見一斑。
所以劉辨才招架過他的銀槍,第二槍便又收回刺出,雖然劉辨身體各方面的素質都遠超常人,卻也只是看見槍影,此時收刀格擋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寒芒閃爍而來!
因為這一路行軍不過是與其他各路諸侯會軍的緣故,劉辨並沒有讓於吉給他打造一副合身的盔甲,所以此時僅僅只是布袍單衣上陣,一旦槍,就必定見血,瞬間就會被挑落於馬下。
「哞~~~」
赤毛牛忽然口出嘶吼,原來這兩騎相交,張繡側身出槍,兩人的坐騎已經擦身而過。赤毛牛身為匈奴聖獸,此時天狗不身邊,本身的凶性頓時爆出來,一見眼前這小小的戰馬竟然敢與自己衝撞,不由得大怒,口出怒吼,牛頭猛然擺動,碩大的牛角狠狠掃了出去!那牛角堅硬好比鐵石,只要撞,必定斷掉兩根肋骨。
張繡坐下的戰馬也是良駒,此時沒等赤毛牛撞到,已經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所以四蹄一緊,速極快,瞬間前衝幾步,躲開赤毛牛的攻擊。
不過這戰馬一加速,張繡的手銀槍頓時慢了一點,恰恰給了劉辨閃避的時間,連忙一仰身,倒轉刀柄,架開了銀槍。
兩騎各自跑開,劉辨只覺額上冰涼一片,已經滲出幾滴冷汗來:若是張繡再出一槍,他是萬萬躲避不過的。
銀甲小將張繡臉上冷笑著,一揮長槍,望向赤毛牛的眼泛起幾絲異彩,笑道:「你有一匹好坐騎,如我所料不差,這牛應當是匈奴的聖獸赤毛牛,可日行五里,力大無窮,若不是它,你早就被我挑落馬下了。」
這是劉辨第二次對付一流猛將,第一次是華雄。不過當時他已經殺紅了眼,甚是由本身的狂暴血性配合著青龍偃月刀的刀魂激了血霧,使得戰場變成了他的主場。華雄陷入血霧之,又被青龍偃月刀的鋒利所驚,故扭身就逃,兩人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交手。所以直到此時,劉辨才知道這個階層的高手是如何厲害,光光以著幾分蠻力,沒有精湛的武藝,絕對不是其對手。
張繡手銀槍前指,緩緩催動坐下的戰馬,其意思不言而喻,正是讓劉辨上前,兩人再戰。
來到這裡幾個月的時間,劉辨也明白許多規矩:身為出戰的主將,既然出馬,那就不能再退回,要麼被殺,後退則是逃竄。只要一逃,手下的士兵必定全軍後撤,再無戰心,那就必敗。這個時代,本就是個鬥將的年代,兩軍之間的人數並不能決定成敗,兩將之間的戰鬥卻直接關係著士兵的士氣,一旦對方士氣低落,就算士兵人數上以一敵二、以一敵三甚是四,也是完全有可能。
劉辨咬了咬牙,只得催牛迎上。同時手一翻,一滴完全由黑色煙霧凝聚而成的小球陡然出現,亡靈魔法的腐蝕術,出現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