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些被瘟疫感染的姓或躺或臥,湖邊形成一片,又有黑蝶從水面飛出,張焦心暗暗著急,連忙帶著剛剛趕回的亡靈士兵走到湖邊查看。
眼前這個湖泊是建立城鎮的關鍵,一旦水質生變化,被瘟疫毒素污染,造成不能飲用的狀況,附帶著就會導致農耕、養殖等都受到影響,那可就不妙了。
來到湖邊一看,只見那些清澈見底的湖水漂浮著一具具被水泡的圓鼓鼓的屍體,他們身上的各種毒斑冰冷的水一凍,居然由暗灰色漸漸變白,並沒有因此而使水體生變化。
「咦?」透過黑鐵戰盔的水晶眼眶,張焦陡然現一件奇特的事情:漂浮的那些屍體上,此時正飄起陣陣淡入青煙的灰霧,緩緩升起空,向著後方匯聚,所漂移的方向,竟然是招魂塔!
不僅如此,此時晨光的照射下,那些普通感染者的身上也是紛紛飛出一道道青煙,與湖飄起的青煙一道,聚集到招魂塔四周,隨後漸漸淡淡,如同被吸收一般!
張焦心生疑,只是他眼前這黑鐵戰盔的兩個紅色水晶片將他的視野變得有些通紅,所以他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戴久了這紅色水晶而產生幻覺。
連忙隨手摘下戰盔,再仔細一看,果然,那些若影若現的灰色煙霧陡然消失他眼前,再也見不到分毫。
「果然是老眼昏花啊。」張焦苦笑著搖搖頭,有些感歎歲月不饒人。他又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看,果然見不到那些青煙了。
看了看手提著的黑鐵戰盔,他稍作猶豫,又是伸手戴到頭上。這個戰盔雖然外表酷似鐵質,張焦心卻是明白:這絕對是由一種罕見的稀有材料製成,因為它的重量與體型完全不成比例,就算是張焦這種垂垂老矣的老人帶著也毫不覺得吃力,並且,隨著他戴的時間越久,張焦越是感覺到頭盔隱隱約約給他帶來一股力量,一股可以掌控亡靈士兵的力量!
當初沒有得到這黑鐵戰盔的時候,他對亡靈士兵下達的命令往往需要通過手勢、語言等等方法方能使他們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但是這些亡靈士兵早就遺忘了生前的記憶,留下的多數是些本能,使得他多少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可隨著黑鐵戰盔戴了一夜之後,他竟然隱約能夠感覺到身邊離他近幾個亡靈士兵的存,一種若有若無的聯繫讓他可以對著身邊的幾個亡靈士兵使用意識下達命令,而不用再如往常那樣的麻煩。
這個現令他驚異不已,與此同時,他是感覺到隨著這種莫名感覺的出現,他本來的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身體居然忽然間健朗了不少,就好似那幾個他感知的亡靈士兵供給了他某種力量,讓他『腰不酸了,背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
這種感覺可真奇妙,張焦覺得他幾乎年輕了十歲,自然,他明白這可能歸功於頭上這個劉辨給他的黑鐵戰盔,讓他心不禁暗暗猜測: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夠掌握這種控制屍體的邪術?為什麼擁有這種神奇的力量?
戰盔取下後他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那原本特異的感覺瞬間從他身上消失,他又恢復了老態龍鍾的模樣。所以,毫不遲疑的,黑鐵戰盔被他重戴上,人越老,便越是怕死,他心隱隱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是不是隨著帶著這頭盔的時間增長,他甚至能恢復青春?有可能青春永駐,長生不死!
這個念頭才一升起,便向破土而出的綠芽他心瘋狂生長,再也停不下來!
帶上頭盔後,張焦眼頓時變得紅彤彤一片,不過他視線所及,卻驚訝出聲:他面前的天空,那些飄蕩的青煙依舊存飛舞著,清楚可見,並不是什麼老眼昏花的幻覺!
青煙陣陣從死屍或是村民們身上升起,一股股凝聚招魂塔的前面,顯得獨特而詭異,就好像這些人的靈魂正被吸收一樣!
張焦心一動,想起一件事情:傳言當年始皇帝因天下瘟疫橫生,所以令滿天下方士尋找寒冰王座以求保宮平安,而古籍也記載寒冰王座具有祛病療傷的功效,難不成眼前這一幕是寒冰的力量作怪,正驅逐治療這些人身上的瘟疫之毒?
他仔細看去,現不僅是那些水浸泡的死屍身上瘟疫斑紋變淡,就連那些躺著的姓也紛紛生變化,原先他還以為是屍體被寒冷的水浸泡過後的白皙,現看來,分明就是他們身上的毒素被吸收分解後的表現!
這麼說來,這些人只要這裡停留幾天,他們身體裡面的瘟疫疾病自然就會被治好,變成正常人?
望著這些或坐或躺的姓,張焦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眼下他要大興土木,自然免不了要驅使的人口,可找弘農城那些借用卻始終是要歸還的,就算弘農城那個於吉大方調撥幾千人給他,眼前這種局面下明顯比不上弘農城原有的條件,難免人心不穩,況且他兵力不足,難以維持治安。可是,如果擁有一批死心塌地的姓,能夠自願為他驅使,自然就好辦多了。
面前這三千瘟疫攜帶者,不正是佳人選?還有什麼比拯救他們的性命能收買人心?
張焦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帶著亡靈士兵回到了招魂塔下。雖然現他心已有定奪,可仍需觀察一下,待有完全把握才能行事。想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因為大意而吃了一次虧,一次足以改變他命運的挫折,現,他可不願重蹈覆轍。
一邊命那些醒來的姓收拾剛剛從弘農城帶來的工具,準備掘土砌牆,一邊命人將帶來的一些小麥蔬菜等種子帶到後方那塊由熔漿沉積而成的土地上播種灑下,這些種子不多,只是做個實驗作用,畢竟書記載難免會有不實之處,就連張焦也不確信這些種子是否像當初雪山上那片四季長春的土地上那樣生長,只能姑且一試了。
頓時,這些從雪山上下來的人紛紛忙碌起來。他們是見識過當初雪山上的那奇異土地的,所以對張焦的命令毫不懷疑,一個個迅速展開了行動。
而這時,前往洛陽的官道上,劉辨也因清晨刺眼的陽光而從昨夜對亡靈法術的冥思甦醒過來,被這火辣辣的太陽一曬,只覺好一陣口渴。正口渴難耐之際,亡靈戰馬忽然轉過一面小山頭,只見眼前一條大河筆直而下,寬有數米,將他面前的道路一分為二,好不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