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劉辨總覺得那食屍怪的身上有股奇特的力量,可說是奇怪哪裡,他卻又說不上來。而且令他想不通的是,食屍怪的戰鬥力應該是遠大於他,有血有肉且不懼怕陽光,但是為何見到他就逃,不敢戰鬥?
「啪!」
一聲脆響他手響起。
劉辨吃了一驚,低頭看去,那個裝有蔡姬頭骨的木盒剛剛那聲脆響已經斷裂成兩塊,一半跌落到地上。那斷裂之處,幾個深深的爪痕出現上面,應該是食屍怪抓住木盒奔跑的時候用力過猛,將其刺穿。
連忙將木盒的頭骨拿出,轉動過來,頭骨背面,幾個爪洞深深鑲嵌其,使得頭骨出現幾道裂縫,看起來隨時都會裂開。
這幾道裂縫原來劉辨使用魂火能量的支撐下已經合攏恢復,卻不想被食屍怪一抓抓破了力量的架構,從而使得裂痕再擴散,傷到了頭骨。
不假思,又是一朵魂火拿出,投了過去。不料魂火剛剛沒入頭骨,便被其的一股黑色如水紋的霧氣擠出,無法修復裂痕。
仔細看時,頭骨被利爪抓透的地方隱隱浮現出一層黑色物質,阻隔魂火的進入。
劉辨又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此時蔡姬已經感受到食屍怪的離去,輕煙顫動,從頭骨慢慢展開身影,只是她的身影上,也好似被鍍上一層黑色,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朦朦朧朧,不甚清楚。
蔡姬幽幽歎息一聲:「多謝公子再次相救,只是妾身的魂魄棲身之所已被那怪物破壞,想來不過七日,妾必會灰飛煙滅,不存於世。」
見魂火始終不能進入頭骨之,劉辨這才死心,見蔡姬說得如此淒婉,心也有些不是滋味,連忙安慰她:「不急,等我帶著頭骨去找於吉,他應該知道那怪物的來歷,說不定有什麼破解之道。」
「那怪物的來歷妾倒是知曉一二,只怕於吉道長也無能為力。」蔡姬淒慘一笑:「據古書記載,天狗若是食月成功,會造成天地浩劫,而那天狗也會化身災難之源降生大地,行走於世間。那怪物的模樣與書描繪的天狗一般無二,被它所傷,是天要妾亡,人力已不可為。」
說到這裡,蔡姬俯身下去,跪拜地:「妾本已死過一次,也不貪圖這陰魂世、殘喘日的日子,只求公子能幫助妾身了卻心願,再見那已經遲暮之年的老父一面,也算敬了孝道,死而無憾!」說完想起膝下無子、至有一女已兩鬢斑白的蔡邕,卻是白人送黑人,不禁悲從來,抽泣不停。
她這一哭,劉辨頓時慌了手腳,一時手足無措,有心想要扶她,卻陰陽相隔,觸摸不著半分,只得連連勸她。後只得答應今日就前往洛陽尋找蔡邕,蔡姬這才止住哭泣。
將披著的斗篷取下,包住了頭骨,縛背上。蔡姬心大事已定,人也恢復了以往的模樣。這時候見到這裡氣海翻騰,迷霧籠罩,不由暗暗吃驚:「公子,此處陰氣彙集,屍氣凝而不散,莫非就是你以前提起過的養屍地?」
劉辨點了點頭,忽然想起,既然那天狗能夠找到這養屍地,而且以吞噬魂體為目的,想來他留這裡的兩個亡靈士兵也已經遭了毒手,被吸魂火。也不知那些遍體長毛、產生屍變的匈奴士兵的屍體現又是什麼摸樣?
那些匈奴士兵屍體體內的魂魄早就被他吸附轉換成了魂火,只可惜他轉換的成功率只有分之一二,所以大多數的魂火都被打成了游離狀態,飄蕩這養屍地,或是依附屍體上,只是沒有完整的靈魂,那些屍體也不可能詐屍復活。
前日那燭陰以連通地獄幽的陰眼前來此地收集那些游離的魂火,估計是效果不好,不然也不會出去禍害捕殺活人了。
真如蔡姬所言,那些屍變的屍體能夠產生改天換地的力量的話,那麼這些屍體可算是異常珍貴,重之重。畢竟養屍地誰也不知能持續多久,而生屍變的屍體普通墓穴是萬無一,想要憑人力聚齊三千數目,怕是難如登天。
正要進入濃霧深處,查看那堆積如山的屍體時,地面忽然震了震,一陣搖晃!同時,他的耳邊,傳來了無數微弱的驚恐聲,聲音的方向,正是亂葬崗外!聽著就好似數千人被驅趕著奔向此處一般。
劉辨心詫異,難不成是弘農城出了什麼事情?
翻身跨上身邊的亡靈戰馬,驅馬而出。
這匹亡靈戰馬雖然吞食了兩朵魂火,卻也難以抵擋養屍地屍氣對馬屍的侵蝕。此時這馬的全身毛瘋長,已經變成了長毛馬,四隻蹄子也變得巨大,看起來不倫不類。
只見亂葬崗的外面,兩三千個衣衫佝僂的人正連滾帶爬的向著亂葬崗方向逃來,他們的身後,灰煙瀰漫,隱隱傳來震動之聲,正不緊不慢的跟隨著。
待走得近了,劉辨才現這些人頭戴黃巾、腰懸利刃,而且一個個裸·露外的皮膚上長滿蘚一樣的斑狀物,看來是受了瘟疫的感染,這不正是當初探子回報逃往弘農城的那幾千黃巾感染者麼?
只是,看這個模樣,顯然是有人要驅趕他們進入這亂葬崗。而且這數千人逃的還有模有樣,為何不一哄而散?
就他想不通的當頭,那灰煙之忽然騰出一個大如門窗的人臉,人臉之後飛出一條黑色巨尾,將幾個落後的黃巾賊捲入灰煙,隨後便是慘叫聲傳來。隱隱之,從飛舞的煙塵掉出幾隻胳膊手腳什麼的,讓那些被驅趕的黃巾賊驚恐的大聲喊叫,拚命向著前方逃竄。
燭陰!
蛇身人面,已經吸食千魂的燭陰!
劉辨望著那張怪異的人面,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任他怎麼想像,也猜不到驅趕這些人前來亂葬崗的,居然是上古異獸燭陰。它既然已經吸食千魂,修成了人面蛇身,又為何要驅趕幾千人進入亂葬崗,難不成還想儲存起來當做食物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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