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幾天時間,劉辨與於吉都忙碌著處理城出現的災禍事故,累得不可開交。而剛剛有些人煙起色的弘農城此時又陷入了冷冷清清、時有哀嚎痛哭之聲傳來。
經過那晚的變故,整個弘農城積雪全部溶化,忽然間變成了酷暑的季節,地面是開裂成隙,將雪水吸。與此同時,那城各處水源河流竟是一夜間乾枯了大半,只剩下幾處古井尚能出水飲用。
城忽然死了那麼多的人,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擔心災難什麼時候就忽然間降臨到了自己頭上。
氣溫猝升之下已經堪比盛夏,那些死屍一天的時間裡就開始腐爛,使得整個城到處遊蕩著屍臭的味道,而另一種威脅,又悄悄的逼近。
蚊蟲蒼蠅等物幾天的時間裡就紛紛復甦,屍臭的吸引下四處飛舞叮咬。一些本來體質還算健康的姓被叮咬之後竟然身體上生出了一個個黑綠色的小包,隨後便是腐爛化膿!
還有那些痛覺親人逝世、猶自抱著屍體痛哭的人,不知不覺的就現屍體上開始生長出小片小片的紫色斑紋,緊跟著,那些斑紋通過**的接觸,慢慢出現活人的身上!
「屍毒潰散,瘟疫肆虐!」於吉站城牆上,望著眼下一段被阻隔起來的住宅區歎息著:「據老臣派出打探的探子回報,緊挨著弘農的洛陽、上黨這兩個大城也不能倖免,出現了許多莫名死亡的人,同時瘟疫也城擴散開。雖然現還沒有其他較遠城池的消息,不過依著老臣演算所得,這是一場人間浩劫,只怕整個漢室江山都無法倖免!」
他的面前,劉辨也是愁眉緊縮,只得歎息。早瘟疫剛剛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急令將那些受到感染的人與正常人分開,以免造成大規模的人員死亡。根據前世的知識所知,瘟疫其實就是流行性急性傳染病,不但可以通過日常接觸傳染,甚至能夠根據蚊蟲、空氣等傳播,端的是防不勝防。
這場瘟疫來的突然不說,還傳播迅速,等到城眾人反應過來時,已經又有幾千人被感染。這其,那三千匈奴俘虜因為被集關押一處,竟是全部受了瘟疫之災,無一倖免。
「既然連洛陽都捲入這場災難裡面,也不知華佗先生與貂蟬姑娘能夠順利採購到糧食?如若買不到,再過一個月弘農城就得餓殍遍野了。」劉辨有些擔憂的說著,心想起當初那個為保護他不惜性命的女子所說過的話:路有餓殍、易子以食。他的面前,彷彿出現了姓架鍋烹飪,裡面是一個個小小的嬰兒!
「華佗那老傢伙對醫術的造詣確實有些不錯,如今瘟疫之風橫行,估計他一進入洛陽就出不來了,誰不怕死,人人都指望著他救命呢。」於吉冷笑一聲,言外之意,顯然是說要等華佗送糧來,也不知何年何月去了。
「少主,如今食物緊缺,天又忽然變成大旱,且瘟疫橫行,依老臣所見,那匈奴人俘虜三千數被瘟疫感染,留著也是個禍害,不如全部殺掉,以絕後患。」於吉臉色平靜的述說著,彷彿三千人的姓名便如雞狗一般的不值錢。
「等幾日,看看情況會不會好轉,或許華佗先生會這幾日趕回弘農城也說不定。」劉辨想了想,如此說道。既然於吉說華佗能夠治療這瘟疫,或許還有一絲希望。這幾日於吉調製了不少符水藥物,也能勉強壓抑住那瘟疫的擴散。如果再加上華佗,真能創造點奇跡也說不定呢。
於吉見劉辨如此說,也不好再多言,只得任他了。
既然勞工都已經被瘟疫感染,那掘地引流的工程自然也停了下來,眼下情況如此,卻也沒有其他辦法。
剛剛回到帥府,就有探馬從上黨方向傳來消息:有小股黃巾軍因為身染瘟疫的緣故被那邊的管亥大隊所拋棄,據說有三千之眾,此時正向著弘農城方向流竄而來!
那管亥軍是駐紮上黨外的一股極其強大的勢力,總人馬有五萬之數,令那上黨的太守張揚頭疼不已。
三千攜帶瘟疫疾病的黃巾賊,若讓他們闖入城,後果不堪設想。於吉頓時頭大起來,連忙趕去找徐榮商調兵遣將、拒敵城外的事情,也顧不得搭理劉辨了。
這徐榮雖然為人膽小謹慎,行軍打仗樣樣不行,卻有著一個長處:善於守城。不但如此,對於建設城池軍防方面也是有著自己的獨特見解,畢竟這傢伙常年據守函谷關,經常防備著匈奴騎兵的侵犯劫掠,也算是久經沙場了。
如果說是衝鋒陷陣,倚著劉辨現的體質還算可以,可是打仗佈陣什麼的,他卻是幫不上什麼忙。這冷兵器的時代,戰術陣法都十分重要,騎兵、步兵、弓兵的戰列位置、出現時間都很講究,絕不是短短幾天就能學會的。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回王府一趟,看看蔡姬對眼下的情況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自從瘟疫之事出現以來,他就一直帥府過,也是心急事亂,居然忘記了城還有這麼一個智囊般的人物存。
整個弘農王府也是冷清一片。於吉擔心唐姬被瘟疫感染,已經把她接了過去。那些丫頭侍衛都是城窮苦人家的孩子,因為這一場瘟疫好些家都受到牽連,唐姬又是心軟善良,便給了他們一些藥物食物等,讓他們回家看看。於是,這王府裡面只剩下了三五個父母雙亡或是自小便是孤兒的家丁。
那原先還是冰封一片的小池塘此時已經完全乾枯,泥土開裂成塊,烈日暴曬下顯燥熱。
劉辨逕自回到屋,剛剛推門,就見輕煙飛動,蔡姬出一聲驚呼,向著木盒飄去。
這是怎的了?劉辨心不解,按說蔡姬這等陰魂之人,普通人是看不見他存的,所以她也不用擔心被人現。為何還要躲避?
「公子,是你啊。」蔡姬明顯感應到了劉辨身上的氣息,也停下飛入木盒的動作,從輕煙化成人形。
「公子,原來是你,門外可有什麼異狀?」蔡姬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似乎那門外隨時都會撲出一個惡魔出來。
「你察覺到了什麼危險麼?」劉辨皺起眉頭,能讓蔡姬這等陰魂受到威脅的,決計不是普通的存。
蔡姬點了點頭:「自那日公子離去之後,妾便察覺那門外有一股極強的暴虐氣息,時有時無,卻又不甚明顯,讓妾本能的感到十分恐懼,似是某種凶煞之物,可以吞噬陰魂。」
凶煞之物?
劉辨提起屋的青龍刀,走出門外。
一眼望去,小院裡面空無一物,只有一個古井孤零零的立院。
見到這個古井,劉辨才想起還有個亡靈士兵掉到了裡面,也不知現怎麼樣了?
低頭看去,一片波光粼粼之下,一潭清水喜人,哪裡有什麼亡靈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