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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路有餓殍 文 / 邱傑

    第二日一早,朝陽初升時,一白馬銀槍的將軍引著一輛由十個家丁相護的馬車,緩緩行駛著離開了洛陽城,前往弘農。

    車坐著的便是昔日的汪南、如今的弘農王劉辨。

    馬車、家丁,都是王允派來護送他的。曹操與王允定計定於明日刺殺董卓,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到時候洛陽城必定大亂,為保證他的安全,只好先送他回封地弘農郡。雖然弘農郡已被董卓劃的四分五裂,卻還有一個地方牢牢掌控他的手--由唐姬所掌管的弘農縣。

    唐姬,也就是當初的唐妃,是劉辨生前唯一的一個妃子。劉辨沒有登基之前,他的舅舅大將軍何進就與兩人定下婚事,據說是為了安撫唐姬的父親。至於具體原因,劉辨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那弘農是什麼地方,旁邊又是由誰鎮守?」劉辨的思想隨著馬車的晃動而跳躍著。他現就像一隻無頭的蒼蠅,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有些想法是必然的。現朝兵權由董卓掌管,常駐西涼大軍二十萬於城外,已然自成一股勢力。而根據昨晚與王允的商議得知,現渤海太守袁紹已經開始召集士兵日夜訓練,隨時準備起兵。由此而知,其他的各郡太守應該也不會閒著。

    那各路諸侯,明著是掃清王室、報國效忠,可誰沒有自己的打算。這漢室劉家的天下,明顯是完了。

    現的劉辨已經不是當初的劉辨,對漢室存亡也沒多大的關心,他看來,只要保住小命就成。至於那該死的江山,誰有本事拿誰就去奪,與他毫無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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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丁步行的速實太慢,他們走了一天才過黃河,現又走了兩天時間,據那騎馬的將軍所說,才不過走了一半路程,還得至少要三天的行程方能進入弘農郡的範圍。

    那白馬將軍一身銀亮的盔甲配合一桿銀槍,倒是看起來風翩翩。只是可惜說話沙啞乾澀,難以入耳,讓人聽著不知覺的牙齒有些癢。再加上臉上帶著一張醜如惡鬼的銀甲面具,實讓人不願接近,就連那些家丁都有些畏懼於他。

    王允只是讓這將軍護送劉辨歸去弘農,卻沒有提及他的身份。而弘農王莫名復活的事情,也只有曹操和王允兩人知曉。於是劉辨就不得不帶上一頂布制高冠,用來遮住他的頭部,以防被有心人認出身份。王允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下,劉辨這幾天可是沒讓任何人見到自己的相貌,何況他還找來一些染料把臉染成個大花臉,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拉開馬車的車簾看去,外面的樹梢上已經落滿積雪。就昨夜一夜之間,大雪便漫天而落,墊上了薄薄的一層。

    氣溫猝然下降,眾人的前進速已經有了幾分緩慢。

    崎嶇的古道,貧瘠而稀疏的幾戶農舍,便是路上唯一的風景。偶爾有一兩個面黃肌瘦的農夫從他們身邊經過,卻都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顯得營養不良。

    這還是天子腳下,洛陽城附近。由此可知其他地方的生活條件了,怪不得,怪不得張角要起義啊!

    「公子,現時已經晌午,我看前方不遠處便有個村莊,不如我們去討點熱水吃,就著休息一下,吃點乾糧?」那沙啞的聲音馬車旁邊響起,那位將軍對劉辨說道。

    劉辨回應了一聲,答應他的要求。既然王允讓此人護送自己,必然有他的道理,一切隨他。

    聽說可以休息,趕了一上午路的家丁頓時歡呼了兩聲,腳步加快起來。休息可是意味著能吃東西,這折騰了一上午的肚子早就變得空空如也,他們平時又不慣走遠路,此時能休息一下自是求之不得。

    隨著馬車停下,劉辨也從走出,頭上依舊帶著那副高冠。

    此時已經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家丁們正借用一家房屋燒水煮湯,以驅除寒意。

    天上的雪又開始紛紛揚揚的灑落,冷風襲人,幾片雪花落到汪南脖子邊的錦袍之,凍得他打了個寒顫。

    那面具將軍正從井打了一桶水來,刷洗著白馬身上濺起的泥點,看來還很注重清潔之事。

    不多時,由臘肉滾滾熬出的香氣便這冷冽的寒風飄盪開來,引得劉辨的肚子咕咕直叫。

    王允官至司徒,平日裡家自是不缺錢財用,而他想著劉辨曾貴為帝王,也肯定吃不得苦頭,所以一路上的行使是讓人精心準備的。不光錢物帶足,就連那馬車後面也是帶著滿滿的臘肉乾糧,生怕劉辨路上餓著。可惜一出了洛陽城,這錢財就無處可用了,倒是白白浪費。

    「公子,進去喝口熱湯御寒。」

    銀面將軍把白馬刷洗完畢,過來招呼劉辨。

    家丁用盤子端上雪白的麵餅,就著熱騰騰的肉湯劉辨便開始大口的咀嚼起來。雖然以前世的眼光來看這些東西都算不上美食,可他也實有些餓了,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就此時,一聲小孩的哭喊忽然從旁邊傳了出來。

    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從隔壁草屋跑出,眼巴巴的望著那大鍋香噴噴的肉湯和大餅,口喊著:「好吃的,我要!我要!」一邊伸手就向那麵餅抓去。

    沒等她抓到麵餅,一個衣衫襤褸的農婦飛快的衝出來,抱住了小女孩。

    「去去去,不是給了你們錢麼?別驚著公子。」就近的一個家丁連忙揮手驅趕著她們。

    「是,是!」婦人抱著小女孩就往後面拖,可那小女孩卻是濤濤大哭:「我餓!我餓!我要吃東西!」一面掙扎著扭動。

    劉辨站起身來,正要讓家丁分幾個麵餅給她時,那婦人看了看懷的孩子,咬了咬牙,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幾位大人,你們行行好,賞這孩子吃一口,可憐她已經兩天沒東西吃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那銀面將軍也剛好從旁邊轉過來,沙啞的聲音隨即眾人耳邊響起:「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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