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個充滿殺戮的不眠夜。
納蘭雨一聲令下,江湖震動,哀鴻遍野.
夜裡花落傾城的玩家開始了大清掃,四處滅殺地獄和遮天樓,乃至一些偏好兩幫派的勢力,刀劍所至的範圍,豈止是百里?
到處都是流血,隨處可聞慘叫。刺鼻的腥味縈繞在夜空,淒厲的叫聲讓人發毛。
納蘭雨卻是獨自進入了京城,只是在城門口時被官兵罰了一些銀兩,以密佈城門遭到破壞的懲罰。這對他而言倒是沒問題,付了銀兩便去交任務了。
因為一路上的各種殺伐,他的任務完成時間委實普通,甚至比目前的所有玩家的平均時間還要慢。
但他並不在意,他知道各大門派的屬性獎勵,在於這個門派運送到朝廷的貢禮數量。多者排名才會高,無關其中玩家的運送時間。
玩家運送的時間只與自身門派的高層有關,會因此被認為有潛力的弟子,從而被賞賜下來一些珍寶。
各大門派的貢禮運送數量,京城內竟有排行榜一個時辰一更,十分引人矚目。
而在這其中,花間道的排名卻始終是第一名,這也是納蘭雨對屬性獎勵是否能獲得毫無壓力的緣故。
在花間道中,畢竟只有納蘭雨一個男弟子,其餘的人皆為女子。這等情況下,花間道的弟子運送貢禮出去,一般是沒人前來打劫的,除非尊容真的嚇到人。
沒人來打劫的也就罷了。很多女玩家卻是有不少護花使者,一路從花間道走往京城,那豈止是愜意兩字可以言語?
總之就是這等情形,讓花間道的排名穩固在第一名。而第二名到第十名之中,排行卻是時常變化。或許一個門派前一個時辰尚是第二名,下個點就到了第十名,亦有相反情況。
既然30點屬性穩定可到,納蘭雨便淡然地回門派交任務,同時領取門派貢獻度等些許常規獎勵。
其實他的傷勢很重,不宜亂走,應該停留下來調戲。否則傷勢加重,他會直接被送進武廟內的。
不過他卻有一隻白鶴,飛行之際平平穩穩,他大可坐在白鶴上向花間道飛去,待得到了目的地,一身傷勢雖然遠遠未好,卻也控制住了。
接取任務的地方,那一株桃花樹下,雖在夜中,可那位險些和納蘭雨打起來的師姐仍在打理著。
驟然看見納蘭雨從天而降,師姐揮揮手道:「這不是那斷袖之人麼,為何滿身是傷歸來?莫非今日的情郎已有新歡,將你給打了回來?這晴朗委實絕情,對舊愛竟能說打就打,絲毫不見留情,實在……」
納蘭雨尚未從白鶴身上下去,便聽到師姐這一番言語,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實在不知如何言語才好。
等半天待師姐說好,他險些坐在白鶴上面睡著,腦袋已經不受控制地點了數次,呵欠連天不休。
「好男人雖少,卻也是有的,你可以去茫茫人海中在找一個。」師姐誠摯地對納蘭雨道。
「不知師姐高姓大名?」納蘭雨連忙岔開話題。
「林若蘭。」師姐並未拒絕,反而輕快地回答,同時問道:「看你這模樣,莫非是真的被情郎拋棄?無妨,作為一門師姐弟,師姐可以替你討回公道的。」
納蘭雨一陣無言,立刻說道:「林師姐,我是任務做好了,前來領取獎勵的。若是有什麼該給或者不該給的東西,師姐一概給我吧,到手我就回去療傷了。」
這下,換林若蘭無語地看了納蘭雨半晌。
好在林若蘭沒有看納蘭雨太久,中途給幾名玩家發佈了任務後,對納蘭雨道:「你完成的時間很是普通啊。不過,你在運送貢禮的途中,居然遭到了數以萬計的敵人攻擊,可見你是多麼惹人厭啊……」
聽著林若蘭又是一通廢話,納蘭雨揉了揉腦袋,讓自己換一個好姿勢,可口中又不可抑止地打起了哈欠。
「不過啊,你在艱險重重的情況下,竟還能將任務完成,實在讓人刮目相看。」林若蘭讚歎地道:「鑒於如此,師門還是決定給你一種功法獎勵。這是輕功《追月》,你且收好,莫辜負了門派的厚望。」
納蘭雨一怔,實在不想還有功法獎勵。
他接過了林若蘭遞來的秘籍,清晰地看見這竟是一部上品輕功,恰恰是他需要的。
他沒有遲疑,立刻學習了上面的內容。
「叮!系統提示:學習功法。」
「你在『朝廷貢禮』的活動中,表現突出,得到了門派獎勵的獲上品輕功秘籍《追月》一部。學習後直接擁有第一層境界,獲得內力10點。」
自昔日東海得到《凌波渡》之後,納蘭雨再未碰上合適自己的輕功。他曾去過城內市場,亦翻過花落傾城的幫派倉庫,雖有輕功,卻並不合意。
畢竟,《凌波渡》本就已是不錯的普通級輕功。而同級別的輕功,他實在沒有再學的必要,起碼要是上品的才行。
但在如今,上品的輕功都屈指可數,更遑論是前些時日,無怪他尋不到。
「有了這輕功,相信日後你的情郎再欺負你時,你能安然跑掉了。」林若蘭自顧自說著自以為對的話語。
納蘭雨一陣無言,也不多做計較,尋個位置便下線了。
……
京城,一處牢獄中。
那名交給納蘭雨狀元任務的林大人跪伏在地,顫聲道:「原來是李府千金,想必此次是狀元大人抓錯了人,好在三小姐並未受傷……」
當李府的人找上門來,林大人險些給嚇死。幸虧獄卒也知道憐香惜玉,看出三小姐是女子之後,便只對其餘人用刑,尚未對她動手,否則就倒霉了。
「那個傢伙,我們李府自會找他算賬。」王伯冷著臉在一旁說道。
「這個,應該是意外吧?」林大人訕訕笑道。
「哼,你少廢話。」王伯脾氣不好地道。
也難怪如此,府中嬌貴的三小姐居然被當作朝廷要犯押入了大牢,還險些被用刑,這簡直難以忍受。
「王伯,我們走吧。」
三小姐脆生生地說著,神色淡然,向著牢獄外而去,風華絕代,眉眼中卻是隱藏著一抹淡淡的哀愁。